第二百零一章 大劫前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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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虽然并未发现任何蛛丝蚂迹,但是为求稳妥,稍后你还是将小厨房里的所有碗碟用具全给换了。”银香在胡嬷嬷与碧螺的陪同下从小厨房方向返回,“还有,碧螺,稍后天亮了,你将水缸里的水也全换了。唉!本宫是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绳啊!”银香轻叹一声,无奈的吩咐道。
“是,奴婢稍后就去办。如今皇后那厢如此不安份,小主遇事稳妥也是应当的。”碧螺轻搀着银香的手臂,极乖巧的应道。
主仆三人刚转过门廊转角处,便闻得正厢房方传来莲儿的凄厉的呼唤声:“小主,小主您这是怎么了?啊!血,好多的血!来人啊,救命啊!”
“怎么了?这是莲儿的声音!”银香心中一惊,迅速加快步伐向厢房奔去,遥遥看见厢房房门大开,房门处烛光熄灭,暗黑中莲儿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莲儿,景丹怎么了?”言语间,银香己快步而至,紧跟而到的胡嬷嬷也急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房门旁烛台上的蜡烛,四周乍亮,伏在血泊中的景丹跳入众人眼帘。
“景丹,你这是怎么了?”银香一眼便看见景丹背心处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铜制的刀柄与背心贴的极近,看来刀刃己全根而没。银香心中腾起一阵透心的寒意,嗓声变调的高呼道:“快,快去请郭太医,快!”
碧螺己经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的愣住了神,得银香一声急呼,才猛然醒转,顾不得应声,快步向静苑外奔去。
胡嬷嬷上前在其息翼旁轻轻一探,连忙回身对银香言道:“小主,玉常在还有少许气息。”随即对莲儿言道:“莲儿,快,快将玉常在抬入房内,慢着,轻点”二人唯恐碰到景丹的伤口,极小心的将她抬向房内,轻轻的放在床榻上。为免触碰道伤处,只得让景丹依旧伏在床榻上。
银香木木的看着胡嬷嬷与莲儿将景丹抬放房内,地上的血渍触目惊心,让她不禁一阵昏眩,为免跌倒连忙伸手扶在门框上,稳住了身型。
胡嬷嬷安顿好景丹,连忙返身出来,将惊恐万状的银香扶进了房内。
银香入房,侧坐在床榻边,看着气若游丝的景丹面色越发惨白,想要伸手轻抚她,但是鲜血己将其全身的衣物浸透,只得颤抖着将手缩了回来,口中碎碎念道:“景丹,你要撑住,太医就快来了,景丹你听见了吗?你可一定要撑住,本宫不能没有你的!”说话间,泪珠成串滴落。
很快郭太医在碧螺的引领下大步前来,银香立即退到一旁,给郭太医让出诊治的位置。
郭太医不敢怠慢,此时也更顾不得避忌,连忙取出医剪,小心的将景丹后背被血染红的衣服剪开,露出了仍旧还插着刀的后背。伤口伤的极深,虽然此时己不再流血,但是众人皆知,一旦拔出尖刀血流定然继续,景丹便极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性命不保。
“怎么办,郭太医,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景丹!”银香轻泣着对郭太医言道。
“小主,玉常在的伤势极在严重,看来下毒手之人,是一心想要夺取她的性命。”郭太医也感如此重的伤势甚为棘手,当下有此为难起来。
“此人哪里是想要取景丹的性命,分明要取的是本宫的性命。这一刀景丹是替本宫挨的!”银香心痛不己,急声言道:“
郭太医,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景丹性命!她太苦了,她不能就这样丧了性命啊!”
“纯妃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而为。”郭太医略作思索,好似在考虑如何下手救治景丹。随即极快的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景丹的后背的穴位上依次扎下,同时许是为免银香担心,低声言道:“微臣先用银针暂时封住玉常在后背的穴位,暂缓血流。然后”说着,郭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方厚厚的绢纱,递给一旁的碧螺言道:“碧螺姑娘,稍后本太医快速拔出刀子时,你便用此绢纱用尽全力压在伤口上,以压迫之法来止血”
郭太医话还未说完,碧螺己经紧张不堪的接过话去:“什么,让奴婢来压制伤口止血?奴婢能行吗?奴婢担心自己手脚粗笨,若误了玉常在身子就”
“拿给本宫,让本宫来!”银香打断碧螺的话,并从她手中接过纱绢,神色坚定的言道。
“小主,您,您是有了身子的人,您能行吗?”胡嬷嬷有些担心的言道,“不如,让老奴来吧!”
“不必了,本宫与景丹情同姐妹,本宫相信自己能行。本宫己失去了太多,如今不能再失去景丹。”说着,银香目光炯然的看了郭太医一眼,道:“郭太医,本宫己经准备好了。您拔刀吧!”
“嗯,纯妃娘娘,您动作可得快,若是慢了玉常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时间悄然流逝,己经不能再拖下去,郭太医不再相劝,对银香沉着的叮嘱道。
银雪紧咬牙关,目光定定的看着景丹满是血渍的伤口,沉静的点了点头。
郭太医不再迟疑,双手紧握刀柄,猛的向上一拔,尖刀迅速拔离,腥红的鲜血飞溅而出,溅的银香满身都是血渍。
说时迟那时快,银香以飞快的速度将绢纱压在伤口上,并用尽全身力量下压着伤口。鲜血迅速渗出,不多时,纱绢己经被鲜血全部湿透。郭太医将手中尖刀一扔,急忙又拿出一块绢纱掩在伤口上,并换过银香的手,急声言道:“纯妃娘娘,快歇下,这里交给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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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这一夜凤仪宫内无人安眠,寝殿内皇后静静的倚坐在临窗的榻炕上,虽然面色沉稳,但是眼眸却时而透过窗棂向殿院外不停的张望。眼瞅着己近五更,还不见尹德本归来,心中更感不安。若尹德本办事不力而败露了行踪,岂不是大为不妙。
“娘娘,您稍安,喝口热茶养养神,尹公公办事向来老练,此等小事定当难为不了他的。”清风见皇后神色极为不安,心中虽然也替尹德本捏一把汗,却依旧强装镇定的上前安慰着,同时将榻炕侧几上的茶盏里再次续上热茶,轻拎茶壶的双手却轻颤着,暴露了她同样紧张的情绪。
皇后此时哪里有心思饮茶,缓缓摇了摇头,沉声对清风言道:“清风,去小厨房里看看明月可把药熬好了?”
“是,奴婢这就去看。”清风放下茶壶,轻步向寝殿外走去。
这时,殿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后精神一振,立即坐正身型,双眸关注的望着寝殿门口。
尹德本顾不得回禀,便急切的撩开锦帘快步而入,一见皇后于榻炕上正襟危坐等候着自己,急忙伏跪而下,暗声言道:“娘娘,奴才幸不辱命,静苑里己经办妥了。”
“是吗?”皇后闻言大喜过望,有些激动的从榻炕上起身,破天荒的上前一把托起尹德本的手肘,连声赞道:“好好!总算除去了本宫的心腹大患,尹德本快给本宫仔细说说。”
“是,娘娘。”尹德本有些受宠若惊的顺着皇后的轻托站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面颊两侧顺流的汗珠子,继续言道:“奴才潜入静苑内,远远的便看见纯妃独自一人在厢房门前张望。许是因为之前奴才暗探静苑有所惊扰,才使得原本己歇下的纯妃极为不安。正逢此时,亏得老天相助,一阵夜风袭过,将纯妃门房处的烛火给扑灭了。奴才趁着纯妃转身回房的当口,飞奔上前在其背心处捅了一刀。纯妃重重倒下,当场便没有声息。”
“那贱人可有当场毙命?”皇后有些不太放心,急声追问道。
尹德本略作迟疑,当时形式紧迫,加之不远处又传来了阵脚步声,情急之中他并未上前一探纯妃是否停止吸呼,但是凭直觉,背心窝处的一刀定会让怀有身孕的纯妃,毫无生还的希望。思绪间,尹德本立即应声道:“回娘娘,纯妃有孕在身,不同于常人。况且奴才那一刀用尽了全力,纯妃定然无望生还。娘娘,您就放心吧!”
“好!尹德本此事本宫给你记上大功,稍后本宫前往养心殿内办成了大事,定当不会亏待你。日后皇城内大总管的位子便非你莫属了!”皇后心情大好,立即对尹德本许下承诺以作嘉奖。
“奴才谢娘娘恩典!”尹德本连连磕头谢恩。
“娘娘,药己经熬好了,奴婢己经盛在盅里温着,您看何时”清风入内回报着。
皇后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边己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凤仪宫外的长街上也响起了五更的敲更声。皇后缓缓起身行至妆台前坐定,看着铜镜里那己不再年轻的面容,轻声对清风言道:“清风,替本宫好生梳洗一番,稍后本宫亲自呈药前往养心殿。”
“是,娘娘。”清风自然知晓此次呈药意味着什么,并不敢多作言语,急忙上前替皇后精心妆扮起来。
不多时皇后妆扮妥当,起身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对清风言道:“是时候出发了!”随即迈步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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