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关东前哨下
「Ga
伴随着轰鸣的欢呼声，担任单打三的柳一脸从容地走下球场，接过幸村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然后在对方开口前说：「动作太差了，精市你想这么说。」
幸村笑了一下，接过话头：「对手如莲二预料的那般在县大赛的时候隐藏了实力，不过试探的时间还是太久了。」
「嗯，我知道，之后会修改训练内容。」
两人谈笑间的轻松丝毫没有身在赛场的紧张，就连得胜后的喜悦似乎也不甚明显，仿佛一切都是预料之中。
立海大和对手香橙第四完成列队敬礼后便离开球场，观众席上的人群也随之解散，原本按照计划他们也应该搭上大巴返回神奈川，可在幸村的「鞭策」之下，立海大三盘比赛算上赛前和赛后礼仪也只花了一小时左右，而其它学校明显还在比赛中，这无疑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于是幸村定下汇合时间后便解散队伍，梶原等人打算观察下一场的对手便前往了冰帝所在的球场，而看出自己两个小伙伴执念的幸村便干脆带着剩下的人前往青学和山吹所在的球场。
「喂，那个衣服颜色……是立海大！」
「这么说刚才的欢呼声果然是……」
「太快了吧！」
只要对关东大赛有过了解的观众，自然会记得常年霸占冠军宝座的立海大的队服颜色，那显眼的黄色一经出现便立刻引起观众的注意，即使刻意压低声音也无法掩饰他们口中的惊讶——原因无他，立海大比赛结束得太快了！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呀puri。」仁王一手插兜一手架在丸井肩上，完全不在意自己话语中的轻浮和赛场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此时正缝双打二结束，山吹作为首屈一指的双打强校兼上届亚军，毫不客气地收下前两盘的胜利，换句话来说如果青学单打三再次失利那么他们便只能打道回府了。面对这不利的局面，青学队伍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身上的紧张情绪也随之感染了大半观众，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代表着绝对胜利的立海大堂而皇之地来到这里，他们身上的轻松从容和青学的严肃压抑形成了强烈对比，给青学肩上本就庞大的压力再加一层砝码。
「立海大第二轮的对手是神奈川的香橙第四。」在青学区域一位眼镜少年和身后的人交流几句，戴着的方框眼镜挡住他望向自己竹马的眼神，说出他刚得到的情报，「比分是3-0。」
事先有了解过一些重点学校情报的一位发型酷似鸡蛋的少年愈发慌张，他紧张地抓住身旁戴着眼镜的冷静少年说：「手、手冢，立海大他们这么快结束比赛，而我们才……怎么办啊，单打三再输的话……」
「大石，冷静。」被唤作手冢的少年并没有被同伴的慌乱感染，他推推眼镜向上望去，和不远处的真田对上视线，颔首表示礼节后便重新看向球场休息区，安慰队友道：「我们只要专注自己就好。」
「但是……」
「手冢说的没错，立海大是立海大，青学是青学。」另一边的眯眼少年将手按在大石肩上，对他微笑道：「相信部长和前辈们吧。」
「……谢谢，不二，手冢。」被两位同伴安慰后，大石脸上的慌张稍微消退一些，他强作镇定道：「没错，我们青学才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
虽然青学阵营里有如手冢这样还能保持镇静的人在，但更多的却是大石这般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就连正选队伍中也有焦虑情绪蔓延。
「这个时机可太糟糕了。」青学部长的大和自然注意到引起观众和队员骚动的源头，他在心里暗自咋舌，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暗淡可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他往常的潇洒。本来队伍就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氛围紧张，第一轮比赛他们占据上风倒还没有太多波澜，可现在面对山吹那股子不安定便暴露出来，立海的到来更是将那颗火星掉落油锅，原本还勉强能稳住的心态立刻就被观众们的讨论而动摇起来。于是大和举起双手重重地拍了几下，成功把队员们的注意力拉回时他笑着说：「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一脸严肃的表情？只不过是两盘比赛而已我们还没输呢！」
「可是，部长……」
「好了好了，笑一个！」大和用两根食指按住发声部员的双颊，用力将其嘴角向上拉起制造微笑，「没错就是这样。」
「部长真是的！都这个时刻了还在耍人！」发声部员费了好大一番劲才从大和的手下逃跑，他揉着自己的脸庞抱怨道，却没有发现原来挂在脸上的愁苦都消失不见。
大和勾起嘴角，墨镜藏住他眼里的深思，呈现在其他人眼中的只是个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浪子，他刻意捏住喉咙调侃道：「怎么了怎么了，双打输了就让你们害怕了吗？哎呀哎呀需不需要部长我的抱抱安慰呀~kiss也不是不行哦啾~」
「部长！」
「大和部长！」
「大和！」
众人被大和这副装模作样的表现恶心坏了，一时之间从心里泛起的复杂情绪冲淡了本来的紧张慌张，在大和的故意打断下他们渐渐忘却连续失利带来的苦闷以及立海到来的冲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快把部长的嘴封上」的念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啊。」大和整整刚才差点被人拉下的肩上的外套，稍微恢复正经的他不再是之前那副气人的语气，说：「我们只是输了两盘比赛而已，还有剩下的三盘呢怕什么！本来对上山吹我们就知道双打会很艰难，能撑到这个比分已经很厉害了！「说罢，大和率先对归来的双打一们鼓起掌来：」辛苦你们了，比赛超乎我意料的精彩哦！」
「谢谢部长，我们、我们下次一定会努力的！」
「去休息吧。」大和拍拍两位双打一的肩膀放他们离去，向站在角落里用球拍垫着球的单打三队员招招手，对掩藏着不安的那双眼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这就是场普通的比赛，放轻松，去漂亮地赢一场吧！」
似乎觉得自己说服力不够，他还朝坐在教练椅上老人寻求肯定：「你说对吧龙崎教练？」
「大和说的没错。」身着紫色运动服的龙崎教练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朝单打三竖起大拇指道：「大胆上吧少年！」
沉默的单打三点点头，握住球拍的手紧了紧，便转身上了球场。
一直站在观众席高处观察的幸村自然发现青学队伍情绪的转变，对能够适时注意队伍氛围并加以调整的大和眼中多了抹趣味，意味深长地说：「那就是青学的部长啊。」
「哼，不过是粉饰太平。」真田只看了一眼大和便继续把目光投向观众席上的手冢，虽然他并不能从手冢面无表情的状态下看出对方的心理，可这不能妨碍他对青学做法产生的恶感：「如果他真的是好部长怎么还会发生那种事？」
就在一个月前手冢被嫉妒他的前辈用球拍打伤左臂，虽然这件事被他们的部长和教练压了下去，可奈何立海有两位成员——一位是将选择青学的手冢当作宿敌心心念念一雪前耻的真田，一位是对身在青学的竹马怀有歉意且擅长信息分析的柳——对青学可是高度关注，在加上立海成熟的情报系统，这件事终究还是传到他们三人耳中，甚至不信邪的真田还特地向认识手冢祖父的自家祖父侧面打听。单论这件事的话其实和大和没有关系，看上去似乎只是被真田无辜迁怒，但实际上最令真田生气的却恰巧是身为部长的大和的不作为——根据情报那位伤了手冢的前辈不仅还留在网球部而且也没有受到太重惩罚，这对注重规矩奖罚分明的风纪委员兼网球部副部长的真田而言简直就是□□裸的包庇，至于青学一年级不能成为正选的陈腐规定不过是更加重真田的恶感罢了。
「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啊。」中途转学来的仁王从丸井和桑原那里得知到真田与手冢的「爱恨情仇」——毕竟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真田听到手冢名字的奇怪反应，而联想起自家网球社的桑原也不由感慨一声：「幸好立海大不像青学那样，一年级只能捡球什么的也太难受了。」
「所以我们才是关东王者啊笨蛋胡狼。」丸井将双手放在脑后，笑容灿烂道：「立海大最棒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单打三的局面已经逐渐明晰，对双打劣势早有所预判的青学派出的单打三成员实力自然不俗，在与对方拉锯间便把主导权抢了过来，最后以6-4的成绩守住这关键一局，也成功为气势低落的青学注上一针强心剂，随后的单打二选手接过这一棒，即使拼着身体受伤流血也要与对方周旋，以7-5的比分顽强拿下第四盘的胜利，为青学的单打一，他们的部长大和佑大，争取到出场定乾坤的机会。
大和佑大不愧为关东强校之一的青学的部长，一踏上球场就展现出与他平日里的轻浮完全不一样的慎重，面对去年关东亚军的山吹的现任部长也毫不逊色，有来有往间为确保全国大赛的门票，双方均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难分上下，局面陷入焦灼之势，根本无法预测出场权会花落谁家。
——但这只是对一般人而言。
饶是观众席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激烈比赛所震撼，他们的心情就像场上的网球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可幸村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站在高处将球场上所有变化纳入眼中的他很快就发现场上的不和谐。突然间手机震动几下表示有信息来，幸村将其拿出解锁画面，随后敲击几下回复后转头吩咐其他人说：「走吧，冰帝晋级确定，梶原前辈他们已经去集合地点了。」
几人这才注意到快到集合时间便随着幸村离开，桑原回头看一眼下面状况激烈的比赛问道：「不过他们单打一还没结束，不看完吗？」
幸村笃定地回答道：「没必要，胜负已经定了。」
「诶？！」几人震惊，他们之前看明明双方不相上下啊。
「青学的大和部长身上有旧疾的可能性是92%。」柳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分析说出：「局数拉长后他的手臂已经出现肌肉抽搐，山吹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等等，有伤还上场吗？」丸井更吃惊了，因为部里有个此前强硬带伤上场的池上前辈作为前车之鉴在，幸村上台后便配合梶原等人一直在部里强调队员的身体情况，不说定期的身体检查，单是每日的训练结束后都会进行肌肉拉伸防止过度训练导致的劳损，像大和这样明显无法进行长时间比赛的人选他们是不可能让他出场的。
「黔驴技穷罢了。」真田面色更黑，他一想到坐在观众席上身着私服而非正选队服的手冢心里就来气，「如果让手冢上场的话……」
「是是，知道真田副部长你最在乎手冢了！」仁王噗嗤一笑打断真田的怨念，揶揄道：「老是这么强调手冢手冢的，我都要怀疑真田是由爱生恨啊。」
「什、什么！仁王你太松懈了！说的什么胡话？！」
「啊抱歉，我错了，应该是单相思吧puri。」
「仁王！！！」
眼看着仁王和真田玩起了捉迷藏丸井和桑原在那拱火，幸村轻笑一声，然后侧头对自看到青学队伍后便有些低沉的柳说：「倒是莲二，你不和你的那位竹马打声招呼吗？很久没见了不是吗？」
柳沉默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和我和贞治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停顿几下，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以后在赛场遇到再说吧，到时候总会有个了结的。」
「你决定便好。」幸村敛眸不再询问，笑着打趣道：「可别拖得太久给忘了，身边有个真田整天念叨手冢就够了，再来个莲二我可就要直接把他们两个绑架过来了。」
柳被幸村逗笑，面上的愁意褪去，应承道：「啊，当然不会给精市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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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能请问下幸村君是如何产生担任部长的想法的呢？一年级的身份有给你带来不便吗？
幸村君：想法什么的，应该算自然而然吧？立海大的规则是能者居上，只要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人自然就会想要尝试一下，这就叫人之常情吧？至于辈分，我们立海并不看重这些与实力无关的要素。
记者：那幸村君继任部长之后网球部发生了哪些变化呢？在管理上是否有遇到问题或者烦恼呢？
幸村君：变化吗？在前辈的帮助下我们只是略微修改了下训练内容而已，谈不上什么大变化。管理上也有同伴在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烦恼的话倒是有一件，我们有些部员的饮食习惯稍微有些不太健康呢，让我有些担心他们的身体。
记者：的确健康管理对运动员来说也很重要。说到训练，幸村君现在也在同时担任教练吧？从选手到教练身份的转变是否有给你带来什么困难呢？
幸村君：一开始是有些不太熟练，不过在前辈的帮助和同伴的支持下很快就上手了，真的很感谢网球部的大家呢。
……
记者：对于即将到来的关东大赛，幸村君作为达成关东十三连胜的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新部长是否有信心延续传统的荣光？参赛的学校里是否有关注的对手呢？
幸村君：作为立海大的部长自然不会坠了继承的荣耀，无论对手是谁我们都会取得胜利。
记者：那么最后请幸村君用一句话描述下现在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目标吧！
幸村君：我们王者立海大全国优胜毫无死角。
「啪！」一本杂志被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年狠狠地扔到社办桌上，气急败坏的他完全忘记日常保持的形象，捏紧拳头大喊道：「混蛋这立海也太嚣张了吧！什么叫‘无论对手是谁"啊！什么叫‘全国优胜毫无死角"啊！这是在挑衅吧？这就是挑衅吧！混蛋敢小看我们！」
被扔到桌上的是上周发售的《网球月刊》七月号，摊开的压面上是本月主打的立海大特辑，其中对一年级新部长幸村精市的采访内容更是作为重点刊登，配图上望着墙上照片的幸村岁月静好，仿佛在与过去交流一般，可作为立海大半决赛对手的冰帝学园网球部一份子的宍户却只觉得这个笑容满是目中无人。
本来打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法的宍户只是想了解一下传说中的立海大，但是因为立海大拒绝采访的缘故关于他们的报导少之又少，只有每年例行访问的《网球月刊》才没有被立海拒绝。
「喂喂，宍戸，冷静点，在这里生气也没有用啊！」一同阅读的红发少年反而因为同伴的暴躁举动而冷静下来，但到底也被激出了火气，「等到半决赛的时候就让立海知道我们的厉害！」
「没错向日！让他们知道胜者是我们冰帝才对！」
就在两人义愤填膺声讨时社办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藏蓝头发的少年，当他看见此时勾肩搭背踩在椅子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出去打架的两人，叹了口气把门关上，说：「刚才起就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快把脚放下，小心迹部又要说你们不华丽了。」
「哦忍足！来得正好！」宍户抓住忍足的手臂把他拉过来，指着桌上的杂志上说：「你快看这篇报导！立海太自大了吧！」
「嗯？啊我就说这本杂志怎么不见了。」忍足恍然大悟，他将杂志拿了起来，小心抚平上面的皱痕说：「别这么粗暴嘛，这本可是我借来的，要好好爱惜啊。」
「哈不就是一本杂志吗？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啊！」宍户从忍足手上把杂志抢过来，用手指点着访谈上最后一部分内容说：「看这里，这里！这里才是重点啊！」
「都说了不要这么粗暴啊，」忍足再次叹了口气，拿过杂志把它收好后说，「七月号暂时脱销市面上都买不到，还是我厚着脸皮班上女生才肯借我的，如果被她发现有折痕的话我就完了。」
「这个月也脱销了啊？这本杂志有这么火吗？」向日记得主打冰帝的六月号也脱销来着——其中一部分销量还是他们部长大手一挥人手一本贡献的——这种面向少年网球的专业杂志不至于这么火爆吧？
「呀，上个月的确很厉害啊。」忍足回想起那本明明是网球部访谈却被迹部弄成个人时尚大片的杂志的六月号，再看看眼下这本立海各有风采的部员抓拍，暗暗吐槽绝大部分买家才不是冲着网球来的——包括班上那位只热衷追星的女生。
「喂喂，你们重点错了吧？！」宍户看不惯向日被忍足带跑，开口把话题重新拉回来：「重点是那个立海的部长看不起我们啊！目标全国冠军不就在说关东冠军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了吗？！」
「这种采访最后肯定都是要说些什么目标冠军之类的话啦，都属于赛前垃圾话啦。」忍足扬扬手中的杂志，他就像是成熟的大人安抚别扭的小孩般说：「被这种话影响才是不应该的，迹部不也对记者说过胜者是冰帝还被做成了标题吗？」
「迹部他本来就是那样的……」宍户低声嘟囔，但马上又反驳道：「但是立海他们比迹部还要夸张啊！关东大赛还没结束呢就说全国优胜了！去年他们也没做到吧！」
「宍户你还是有好好看整理出来的资料啊，成长了呢。」忍足一副妈妈好欣慰的模样把宍户尴尬得说不出话，之前和外校练习赛不看资料被对手挑衅后就直接猛冲上去的暴躁黑历史全团皆知，时不时就被拿出来调侃。
「啰、啰嗦！赢了不就行了！」
忍足笑了笑，一边从一旁的打印机上拿起另一沓资料确认一边说：「上面内容我已经看过了，立海的部长很圆滑，基本都是官方回答，没有太多参考价值，看看就好。」而且，忍足在心里想，你们没见到抽签会上立海的表现，那可比杂志还要傲慢啊。见资料没有错误，他将其夹在腋下，离开部室前回头对还气愤着的两人说：「好啦，别那么紧张，我们可是有国王陛下在呢。」
说罢，忍足合上门，成功把里面两人「我才没有紧张」的大声否认给关住，然后径直前往会议室，敲门等到里面人回复后就开门进入。此时占据屋子中心的椭圆长桌已经有几人入座，将资料递给门旁负责记录的会计让其分发后，忍足对坐在旁听席上的榊教练点点头，就神色自然地来到主席位右手边坐下。
坐在主席位上的灰紫发少年一手托腮一手拿着刚到手的资料查看，眼也不抬就说道：「嗯哼，拿份资料就这么久，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迷路这种不华丽的理由。」
「怎么会，我可不敢骗迹部你啊，是有人捡到那本杂志然后不小心交流了几句罢了。」忍足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容回答，然后看了看还有空缺的位置说：「再说了，这不是人还没齐么。」
「本大爷那期是最华丽的。」迹部哼出一个气音，那本杂志他也读过，和忍足的观点一致里面根本没有太多有用信息，关于选手的介绍还不如多看几遍比赛录像，就连让宍户暴跳如雷的全国优胜宣言他也只是略一挑眉——笑话，踏进关东大赛这个战场的学校有哪个不以全国冠军为目标？只不过分为敢与不敢两类罢了，而不巧的是他和立海的立场一致都是敢说也敢做的类型。
「抱歉迟到了！」就在忍足想打趣一下不服输的迹部时，大门再度被推开，几个气喘吁吁的部员冲了进来，「那个，额，我们记错时……」
「迟到了就给我赶快上座，还要本大爷请你们吗？」
几人赶紧来到他们座位上，内心刚松一口气就听到迹部用平淡的语气点出他们试图隐瞒的真相：「三浦那家伙的事情会后我再找你们算账，现在立刻把脑袋里的东西给我清空。」
几人脸色瞬间刷白。三浦是冰帝是网球部的前任部长，在输给迹部之后直接带着当时包括正选成员在内的大部分高年级部员退部想以此逼迹部让步，可迹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二队里选人填补空缺，这让以三浦为首的高年级生更加恼火，甚至放冷话说沦落到从二队挑人的冰帝真是寒酸，他们就等着看今年冰帝的笑话。但是结果却和他们预料的相反，冰帝在迹部的带领下不仅没有褪色还拿下东京都大赛冠军，目前连全国大赛的出场权都已经确保，于是气急败坏的三浦等人便拦住这些后来的正选部员进行了一场亲切的谈话。
与和三浦这些老一辈基本没有交集的一年级不同，三浦等人的威严多少还残存在这些留下的高年级生中间，也因此面对迹部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他们内心才会如此忐忑。
迹部并不理会这些人的脸色变化，他敲敲桌面便开始关于半决赛的会议，拥有迹部财阀作背景的迹部对情报的收集自然不落下风，早在会议前就已经把本届立海正选的比赛资料都拿到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掌握对手的准确情况，不说幸村三人国小的比赛资料的参考性有限，就县大赛和截至目前的关东大赛的录像来看，立海大3-0结束比赛的姿态过于干净利落以至于基本没有暴露底牌，最令人好奇的新部长幸村甚至出场率为0，这让冰帝对他们的实力预测陷入了难题。
「……好歹，那个叫真田的，在一轮赛暴露了他的绝招不是吗？」有较为乐观的二年级正选说道：「就是这个，嗯，其疾如风？看样子是超高速击球，我们只要防备这个不就好了？」
「蠢货，之前发给你们的Jr.大赛决赛录像没看吗？」迹部皱起眉头，轻而易举就打破对方可笑的幻想：「那个时候的真田就已经掌握包括你说的其疾如风在内的四种绝招。」
「而且第一、二轮展现出来的实力究竟有几成都暂且不知。」忍足推推眼镜补充道：「保险起见最好将预测速度的峰值再提高30%。」
「这么一说，前两轮立海的用时真的好短啊，我记得我们单打三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迹部再度哼出气音，立海比他们快结束比赛是在预料之内，但令他在意的点是过来侦查的立海成员竟然没有那三人！心高气傲的迹部觉得他被严重小看了，尤其是知道他们三人跑去看的竟然是冰帝手下败将的山吹和青学的比赛！这算什么，觉得本大爷的冰帝没有让他们观赛的价值吗啊恩？！
见讨论陷入僵局，旁听的榊教练便敲敲扶手，示意直接进入下一个议题：出场名单。
只是这回会议直接陷入沉默，就在迹部额头井字快要暴露的时候，忍足艰难地打破了这片沉默：「迹部，立海的出场规律……要不我们就按照之前预定的最强阵容来安排？」
其实真不怪他们没有任何想法，实在是纵观立海之前所有的比赛他们实在看不出立海的出场顺序究竟是怎么规划的，去年的单打好手毫不留情扔到双打，小有盛名的双打直接被拆，即使毫无默契的双打他们也派了上去，越是研究他们的出场就越是茫然，根本无法有任何针对性意见。
迹部揉揉眉间，显然同样被立海出场规律折磨过一番，最后他睁开眼睛，眼里眸光流转，一锤定音：「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单打顺序要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