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卖粮的老头们
“还有这事?兄弟,咱不说替兄弟你伸张正义,敢跟贼捕掾马思灰大人作对,可你说的这点事对我们来说不算事,如果有,帮苟栋兄弟拖延拖延还是可以的,毕竟你有邴吉大人呢对吧。”
那守卫笑着轻轻一拳打在苟栋的胸口,已示亲近。
“有兄弟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苟栋回头冲着叔达孟歪头,示意赶紧拿钱,叔达孟没想到苟栋又要从他们身上要钱,可没办法,只能将一袋子剩下的钱交给苟栋。
“大哥,多少留点给我们兄弟两个留点啊。”
“废他妈什么话,后面有大钱赚,还在乎这点小钱,真是的。”
苟栋和叔达孟、道友宁三人眼神交流完,苟栋将那袋子钱放在那守卫大哥手里。
“哎哟喂,这可怎么好意思呢,白天刚得到兄弟不少好处,晚上又………………不行!绝度不行!”
守卫笑着假意推辞,钱谁能不爱啊,可是无功受禄太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给兄弟们喝酒,苟爷我平时养马没时间和各位大哥亲近,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能错过吗?总不能事到临头抱佛脚吧,那说明咱们之间都是利益,不真诚,我苟栋可是真心拿各位兄弟当朋友,拿着吧啊,别客气。”
苟栋使劲往那守卫怀里一塞,回头对着叔达孟和道友宁使个眼色,示意让他们赶紧回去,二人得令,这就往回赶,准备明天马饲料的事。
“那行吧,苟栋您慢走。”
北门四个守卫亲自送苟栋进入御林苑,目送他从眼际中消失才回到岗位上。
回到御马厩,马厩里面有不少马饿的长鸣不止,苟栋无情地冷哼一声。
“就你们这些畜生还想跟我苟爷斗?看谁斗的过谁!不让苟爷骑,那就饿死你们,哼!”
苟栋管都不管那些皇帝的御马,他现在是御马厩的老大,手下没有人不说,就连畜生都想谋害他,这还了得。
酒葫芦一放,苟栋烧了一祸水,坐在床边泡脚思考。
“今天事情办的不错,还行,就是心疼了那些钱,哎,小东方,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多努力啊,不仅要跟人斗,还要跟畜生斗,能在这世道活下来的都不容易,小东方你等我,苟爷势必为了创造出一片草原,让你这个头小野马肆意奔跑,无忧无虑。”
在小东方离开的日子,刘病已的话,自己的惨痛经历,无时无刻不鞭策着苟栋要变的有钱有权,而这些日子的遭遇,他逐渐摸到一点如何往上爬捞钱的道道,未来虽然不可预测,但照目前的路走,一点问题都没有,苟栋肯定地点了点头,洗脚水一倒,躺在床上昏昏入睡。
-----------------------
徐如东升,天边云彩余韵绚烂,又是一个好天气。
嘶!
鸡还没叫,马厩里的马就开始叫了。
“别他妈叫了!”
苟栋将被子盖住耳朵,继续睡大觉。
到了中午,苟栋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啊。
穿衣、洗漱、生火、做饭,一切都有条不紊,苟栋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处理完后,这才想起了叫了一上午的御马,本想再饿上三天,可他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扛了两袋饲料放在马厩门口,赶紧打开马厩大门,跑到屋顶上观察情况。
头马雪照玉麒麟带头冲了出去,就看到大门门口地上散落着粟米,可两袋哪够一百余匹马吃的,估计是那些马还不太饿,先让最前面的头马吃完,剩下那么一些,它们才敢吃。
马群一出,站在马厩不远的地方,头马四处寻找着什么。
“嘿!马日的,苟爷搁这呢!”
苟栋得意地向那匹头马雪照玉麒麟挥手大喊。
嘶!
头马将头一歪,跑到草地上吃草去了,可这吃惯了粟米的马吃起草来到底是不一样,就算是傻子都能尝出好坏,一个是草,一个上好的粟米,肯定是粟米好吃的,那些马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被逼无奈地吃着地上的草。
“告诉你们,每天苟爷只喂你们这一点,这都算苟爷开恩了,想踢死我是吧,有你们好果子吃!”
苟栋下了房顶,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在等叔达孟送货的人和跟他约定好赌博的皇子皇孙们。
“苟爷,晒太阳呢!”
守卫吉顺祥带着叔达孟、道友宁还有十个满脸皱纹干瘦的老农拉着十车粟米往苟栋这边赶。
“来啦!哈哈哈哈!苟爷的钱来了!”
苟栋看着那十车粟米不住发笑,待他们走到跟前,苟栋先和守卫吉顺祥打了招呼,又开始检查十车粟米。
“官老爷,你真要我们的粟米?”
一穿着破破烂烂地满脸皱纹的老头跟在苟栋后面问道。
“废话,不然叫你们来干什么?真是的。”
苟栋打开麻布袋子,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看了一看,当然他狗屁不懂,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粟米的好坏,只是为了装装样子。
“不死战神,你抓上两把跑到那匹马旁边,扔地上看它吃不吃。”
苟栋还是比较谨慎的,道友宁二话不说,抓起两把粟米就往苟栋指的那匹马那边跑去。
“哎哟喂,官老爷你这不是糟蹋粮食吗,这人都快吃不上了,怎么给马吃啊!这又不是战马!”
老农心疼地喊道。
“哎呀,我说你个老头话咋这么多呢,给你钱不就完了,你管给谁吃呢,真是的。”
苟栋不耐烦的一甩袖子,可那老头实在,跟在苟栋屁股后面,不依不饶道:“也是,老头子我多余问,可这加钱能不能往上提一成啊?”
老农伸出右手,露出手掌,竖起大拇指,令苟栋惊骇的是那老农只有三根手指头,其中中指、无名指、食指全部没有。
“你这老头心可够贪的啊,有的卖就不错了,苟爷这是带着你们发财,你看你手指头都没几根了,还好意思漏出来,吓苟爷一跳,真是啊丑人多作怪,你这个老残疾也来作怪啊。”
苟栋嫌弃地瞪了那老头一眼,看向了别处,对于那老头的手指,他也没多想。
“我说官老爷啊,你侮辱人可就不对了啊,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小辈啊。”
老头倔强道。
“哟!哟!哟!还给我装开了,瞧你们这德行,贪财那样,就算给你们提价格,你们能暴富是怎么的?真是的,我上面就给我说的这个价,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们,一个铜子都别想多要。”
苟栋最贪财的人,这要是给他们加价,自己就要少赚了,目前大官是做不了,可谁当他财路,他就跟谁急,苟栋怒视向道友宁和叔达孟,怪他们是怎么办事的,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结果到他这里讨价还价来了,把这当赶大集的集市了。
“罢了,罢了,有钱赚就不错了,只是可怜了我那孙儿。”
老头摇头叹气道。
“哎哟哟,看把你给无奈地,还给苟爷玩上苦肉计了还,哈哈哈哈!”
苟栋看向了两位守卫笑道。
“你们这些尖酸贪财的市井斗民,是不是觉得我苟爷年轻好欺负啊?在别的官员面前怎么不敢这么说啊,苟爷今天还就要听听你的苦肉计,看我怎么拆穿你们的鬼蜮伎俩,还真行,玩上《孙子兵法》了还。”
苟栋看着别的地方刺激道,他也是小老百姓出生,深知市井小民的那点德行,今天非要当面拆穿不可,要不然这以后生意还怎么做,今天这个不满意,明天那个不满意,烦都要烦死了,他可是准备做长久的买卖,不是图他们眼前这十辆粟米。
“官老爷您真愿意听?老儿我可是没地方说啊,一肚子苦水。”
老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呀,可赶紧讲吧,你们今天要是让苟爷流出眼泪来,一颗眼泪给你们加一成,能死你们了还。”
苟栋歪着头看着那老头看他能放出什么屁来。
“老儿我孙子这不是快到了入伍的岁数嘛,可连个老婆都没有,可把我给愁坏了,可没钱啊,怎么办?干发愁也不是事,就指着家里这点粟米再折腾点钱,给孙儿娶上一个媳妇,好传宗接代不是嘛,这要是断了香火,老头子我到了下面,可给祖宗们怎么交代哟。”
老头叹着气道,眼神里都是忧愁和烦闷,毫不做作。
“哎,就这点事啊?说的苟爷要当兵是的,你们几个呢?”
苟栋不屑的笑了一下,觉得眼前老头很可笑,给自己玩道德绑架,于是又询问到别的老头。
“我也是要给我快入伍的孙子娶个媳妇。”
“我也是。”
“我们都是啊。”
苟栋一听,没想到他们的理由居然都一样,在苟栋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不是我说啊,你们编瞎话卖惨能不能动动脑子,怎么全都一个理由,拿苟爷当三岁孩子呢?切!”
苟栋皱着眉头指着眼前这些不争气的老东西,自己给他们机会不中用啊。
“官老爷,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臊着脸骗你这个娃娃啊?”
老头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