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挣扎,毫无作用
赵振南紧抓着沈言熙的手掌,拼了命地朝远离枪声的方向奔跑,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神凝重而忧伤,他的手掌却是冰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沈言熙知道,他在害怕,怎么可能不怕呢!光天化日之下,在布达勒斯的市中心,突然遇到一伙穿着黑衣,蒙面又持枪的亡命徒,就连她沈言熙也是不停啊啊大叫,惊恐万分。
这些恐怖分子不是开枪做样子,而是真的去绑架都灵铁塔周围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因为她,赵振南,以及跑在他们面前的二十几名游客十分不幸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地被这群手执武器的恐怖分子包围。
他们的面前再次响起一声枪响,那一枪是为首的恐怖分子为了向他们这些可怜的人质显示威慑力故意朝天空放出的。
果然,这一声枪响过后,那些个惊恐万分的游客纷纷止住哭泣,双手抱头,很有秩序地蹲到了地上,连动都不敢再动一步。
这些个被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质当然也包括着沈言熙和赵振南。沈言熙不敢说话,只是控制不住地低声啜泣,赵振南虽未流泪,可是脸颊却苍白如纸,他故作坚强地靠到沈言熙面前,低声朝沈言熙安慰道:“言熙,不要怕,我们会没事的,警察会来救我们的。”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还对布达勒斯城的治安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他们被恐怖分子用麻绳捆上双手双脚,并取出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
“你们这些匪徒,放开我们,我们是Z国人,Z国领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罪犯,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死无全尸,你们……呜呜……”
沈言熙怒骂,吼叫,换来的不是恐怖分子的心慈手软,而是更加凶残的报复。恐怖分子知到沈言熙与赵振南是一起的,便故意对赵振南拳打脚踢。
很快,赵振南的脸上便满是血迹和淤青,沈言熙挣扎,却始终无法移动分毫,最终只眼睁睁看着恐怖分子将赵振南以及其他一部分男子带离都灵广场。
也就是在赵振南从她视野消失的那一刹,沈言熙的脖颈处突然一阵刺痛,随后开始冰凉,头脑瞬间昏沉,数秒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沈言熙一边回想着过去一天中发生的事情,一边吃力地移动身体,以获得更多保障正常呼吸的氧气。
之前迷.药的药力已经过去,除了她的脖颈处还稍稍有些痛楚,她的头脑已经变得十分清醒,然而她却始终不知道赵振南被囚禁在了哪里,不知道这群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要带着她还有整车上的人去到哪里,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会是怎样……
货车行驶着,所经过的地方少许平坦,多是坑洼不平,像是在荒郊野外行驶。沈言熙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后,货车依旧行驶了好久,就在她快要因为缺氧窒息身亡的时候,车厢外的大锁突然被人打开。
一束温暖的光亮照射到车厢内时,沈言熙才意识到眼下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阳光也都变成了淡红色。
不过对于沈言熙来说,她可没有闲情逸致欣赏这与众不同的阳光,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吸气,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外界的干净的又用不尽的空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言熙才发现这车厢之中满满登登装着的竟都是女人,不同年龄,多个国家的女人。有些女人沈言熙还有印象,是早上在都灵广场和沈言熙一样游玩,并被绑架了的可怜人。
为首的恐怖分子举起手枪对着车厢之内这群因为惊恐似乎已经呆滞了的女人,厚实又阴郁的中年男声穿过沈言熙的耳膜。
“你们这些臭娘们,快给我滚下来!”
话音刚落,几个身手灵活,看起来似乎年纪不大的蒙面男人飞身一跃跳进车厢,对着这些可怜的女人拳打脚踢,推搡着将她们带出了车厢。
沈言熙是被人一脚踢下车的,双手双脚因为被麻绳捆绑的缘故不能灵活地支撑倾倒的身体,眼下她正神情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紧贴在石土路上那一侧身躯有几处似乎渗着血液,白衬衫的一侧因为与石土的摩擦已经破烂不堪。
她挣扎着挺起身,才终于意识到眼下她们正在一处一望无际,似乎没被开发过的荒野。
然而在这荒野之上的只有一辆货车,只有她们这些可怜的女人以及押送她们来此的恐怖分子,至于赵振南如今身在什么地方,她依旧毫无头绪。
沈言熙又拼尽力气,移动了身躯,凭借着想要再次见到赵振南的强烈意志竟不靠外力在凹凸不平的石土路上站了起来。她哀求地看着她面前那几个凶神恶煞地夺命徒,口中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响。
其中一个恐怖分子似乎还未泯灭天良,看到沈言熙这般苦苦哀求之状,竟大发慈悲地上前解开了紧紧缠在她嘴上胶带。
沈言熙不敢大声叫骂,声音轻柔,带着恳求,更带着浓重的哭腔。
“大哥,男人们呢,那些被带走的男人们呢,他们在哪儿?”
那人并未回答沈言熙的问话,脸上的黑色面罩却动了动,口中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随后说道:“你这丫头长相上乘,身材也不错,在内网上定是个抢手货!”
内……内网!听到这两个字,沈言熙瞬间五雷轰顶,头脑麻木,心也疼痛得失去了知觉。
内网是个什么东西沈言熙是清楚的,真的按照那人的说法,她所要承受的就不光是身体残缺,精神失常的苦难。
意识到自己今后的结局,沈言熙再次失去理智,甚至忘记了此刻她的双脚正被麻绳捆绑着,身体一个向前,人也重新摔倒在地上。
沈言熙绝望地抬起头,她不顾身体的疼痛,拖着满是血气和脏污的身子爬到刚刚那个恐怖分子面前,用脸颊使劲儿摩擦这恐怖分子的裤腿,样子卑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