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无功而返
靠在窗边的男人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准备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他才迈开了一小步便被萧肃一把给拉住了!
拓跋纯被人牵制住之后,扭头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什么意思?”
很明显,对于萧肃的做法,男人很不满意!
“爷准备去找杨小姐?”
似乎现在萧肃还是喜欢用杨家的人才称呼杨孝悌,只有在觉得很有必要让自己主子意识到她是个有夫之妇的时候才会用永康王妃这个名号来称呼她!
“你说呢?”
知道少年是在明知故问,所以拓跋纯一脸不满的瞟了他一眼!
“爷之前答应要回疆北,可是出尔反尔的拖了这么多天还不走……这一下去,只怕又要耽误几天吧!”
萧肃的话说的比较含蓄,毕竟有些话大家心里都明白,说的太清楚了反而还不好,而且,自己向来是不善言谈的,说多了怕会起反作用!
“你哪这么多话啊!”
果然,萧肃只说了两句话,拓跋纯就变了脸,男人斜了一眼萧肃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右手,见男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之后,微微用力把自己的手给扯了出来!
萧肃闻言也不说话了,——这哪是自己的话多啊,分明就是他心虚了!
“爷就是现在下去也来不及了,杨小姐已经走了!”
虽然刚才还在别的药房前流连了一阵子,但是却似乎并没有进去!
见拓跋纯又要走,萧肃赶紧补充了一句,也不是自己故意拦着爷不让他去,实在是没有下去的必要了……自己昨天见过十三了,听说他们王爷跟王妃已经同房了!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殿下插上一脚,像什么话?
不过就连自己这个粗人都明白的道理,王爷似乎偏偏想不明白,估计人家都已经他们早就已经回疆北了呢!
如今他们楚宋境内的局势似乎也已经稳定了下来,至于边疆上,貌似也是相安无事的……
拓跋纯闻言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多了一丝青紫,男人重新靠到窗前,往下面密集的人群众扫视了一眼,果然这次并没有发现杨孝悌的身影!
略显失落的男人直接白了身边的萧肃一眼——好吧,拦着他啊,现在人都走了!
不过男人也只是在脸上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跟愤怒,嘴上并没有说什么!
“爷,有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恍惚间,萧肃的语气都便的认真起来!
“说!”
相比起来,拓跋纯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慵懒,男人倚靠在窗台上,有意无意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还在为刚才没有下去的事情感到懊恼!
当然他也不是不能去永康王府找人,只是在赵顼的眼皮子底下,感觉就算是自己清清白白的去,都会被那个男人盯得死死的!
“昨日有消息称,永康王受伤了……”
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他也就没有回禀,不过今日看来,杨家七小姐接连跑了两家药铺,这事……是不是有点玄?
“伤了?”
虽然萧肃是很认真的说出的这话,可是拓跋纯似乎并不相信——那个男人,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受什么伤?走路摔的吗?
“属下没有确定,所以并没有回禀!”
而且,至少在他看来,这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
“那你现在说又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从窗子旁边离开了之后,拓跋纯走到之前自己坐着的桌前,将刚才没有喝完的半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属下只是想提醒殿下,咱们还有正事!”
若是消息是真的,那么此时杨明仁还在京城,永康王又受伤……这不正是他们的机会吗?
“?”
男人闻言一记白眼丢过来,随后话都没有说便从包间里出去了……后面话都还没有说完的萧肃见状双唇一抿,似乎有些不太甘心,不过自己的主子都已经走了,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少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便在拓跋纯之后也走出了房间,顺着楼梯下去了之后便离开了这家茶楼!
等两人一走,茶楼的伙计便赶紧去了二楼的包房,看着桌子上客人还没有喝完的那壶酒兀自摇了摇头——还真是两个霸道的客人呢,不,应该说是那个主子模样的少年才霸道……他们这里可是茶楼,他居然硬是在他们这茶楼点了两斤白酒……
若不是看着他们不是好惹的人,掌柜的早就叫人把他们给赶出去了!
不过他的那个随从出手倒是挺大方的,酒是他从旁边的酒坊现打的,没有几步的路程,不过一来一回倒是转了二两银子的小费,这腿跑的也算是值了!
出了茶楼,拓跋纯在街上看了一眼,找了一下刚才杨孝悌所在的位置,一抬头发现是家药材铺子之后,转眼看向了萧肃:“是这家店吗?”
因为没有看到杨孝悌从这里出来,所以男人并不是很确定!
“嗯!”
萧肃虽然很不想回答,但还是点了点头!
“进去问问!”
拿下巴朝男人瞥了两下之后,拓跋纯便在一旁站了一下,萧肃见状一个人大跨步就进去了,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不到,少年就出来了,一脸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摇了摇头!
不用他开口,拓跋纯就知道,一定是毫无收获的!
“怎么说?”
多此一问的开了口!
“什么也没有说!”
直接就回了自己一个不知道就完事了!
答案虽然简单,但是其中的寓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明显这里面就是有什么秘密啊!
“笨死!”
瞪了男人一眼之后,拓跋纯就一脚迈进了药铺,这倒是让萧肃有些意外,自家主子最闻不得的就是那些个药材的味道,所以从来都不会踏进药铺,甚至就算是生病都是能扛过去就扛过去,喝药……真的是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的一件事情!
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他进药铺呢!
不过心里虽然觉得奇怪,甚至还很好奇,但是萧肃却很自律的管住了自己的脚,并没有跟着男人一起进去,而是一个人站在门外等着!
其实拓跋纯在里面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萧肃看来已经算是长的了,或许是因为这是杨家的店铺,所以殿下的手段应该是比较平和的吧,若是换成别家的,估计一进去就会马上出来的。
其实在外面站着萧肃都已经做好要去永康王府的准备,等到拓跋纯出门之后,少年才要迈脚却发现拓跋纯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爷……”
在后面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萧肃还是把自己的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如今,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殿下跟杨家的七小姐扯上什么关系,他不去永康王府,自己求之不得呢!
跟在男人身后一直走到了迎客居之后萧肃还有些好奇:殿下这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似乎有些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
只不过前面的男人一直闷声往前走着,所以他也就不好开口,等到拓跋纯进了房间之后便直接在房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
“来,打牌!”
说完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后面跟进来的萧肃,一双眼睛上下足足打量了男人三四遍之后这才开口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虽然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这脸色跟着状态似乎都不对啊,所以少年并没有直接过去坐下,而是不远不近的站着,然后一脸试探的问了一句!
“无聊!”
男人再次那手背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似乎是在告诉萧肃,自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而这次萧肃并没有说什么,少年从一旁的屉子里将他们分类好的纸牌取出来之后,往桌子上一摊,随后又看了对面沉默的男人一眼——绝对有问题!
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跟进去听听王爷都问出了些什么话……而且,男人很肯定,殿下一定是问出来了,绝对!
带着希望而来,却又失望而归的杨孝悌往回走的时候速度很慢,慢到会以都认为她压根就不想回去!
不过姑娘跟在杨孝悌的身后也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她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看小姐就是有心事的样子,可是这次小姐的心事却是有意的瞒着自己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更不知道怎么去给小姐排遣……
而此时杨孝悌的心里正在想着一个人——安命,虽然知道她跟申行去了滇南,但是她还是心存幻想,要是就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们两个恰巧就回来了呢……
不过这也只是幻想而已,医馆的掌柜都说了,没有回来,定的日子都还有半个月呢,所以没有那么早就回来!
一路上都在想心事的杨孝悌似乎连已经回到了永康王府都没有注意到,进门的时候被高出来的门槛绊了一跤,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
旁边两个护卫眼疾手快的过来一把就把她给搀扶住了,不过即便如此,杨孝悌似乎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姑娘只是机械似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院子,会朵还一个人在忙着刺绣呢,见杨孝悌跟会以回来之后,姑娘似乎显得有些委屈:小姐跟姐姐这一去一两个时辰了,竟然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原本她就不是个能静下心来的人,再加上这绣工也不行,硬是在这里憋屈了两个时辰!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委屈巴巴的将绣针往屏风上面一插之后姑娘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杨孝悌的身边!
“出什么事了?”
似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她这么一问,倒是把会朵给问住了,姑娘走到杨孝悌面前停下来,随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出什么事?
不过看到杨孝悌的视线对准了新房之后,便恍然大悟般的摇了摇头:“没事!”
听十三说王爷睡下了,而那个东渚二公主也被王爷给“赶走”了!
“王爷在休息,那个二公主也回去了!”
跟杨孝悌重复了一遍之后,会朵便凑过来,不过也不知道那东渚二公主在里面说了些什么,竟然待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呢……她虽然很想过去看看,但是却并没有胆子,刚才十三出来的额时候也没有说上几句话,所以并没有问清楚!
“哦!”
杨孝悌闻言似乎才舒了一口气,姑娘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绣架跟绣布对着两姐妹道:“把东西收了了吧!”
一天的时间就是这么快,眼瞅着都已经到了傍晚了,怕是在过个半个时辰也就看不到绣什么了!
“是!”
两姑娘闻言赶紧应和下来,随后便一起去了一旁的绣架前面,一个收拾绣布一个收拾针线……而杨孝悌也没有闲着,一个人进了新房!
房内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在一样,姑娘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十三,便继续往里面走,到了内堂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侧卧在床上的赵顼,男人的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入耳,看样子,似乎睡得很香!
杨孝悌蹑手蹑脚的上前去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之后便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眼前的男人……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自己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吧……
以前总是不经意间就直视了男人的眼睛,可是他那一双美目像是能够看穿一切,让自己不敢直视,如今他的双目紧闭,倒是可以看个痛快了!
男人的皮肤白皙,分不清楚是天生的皮肤白还是因为常年的病态所致,可是杨孝悌觉得他的皮肤是有光泽的,并不像是一个常年积病的患者……所以这个时候,对于焦恩的话,姑娘又多了一份怀疑!
只是虽然是在熟睡,但是赵顼脸上并不平静,男人的双眉微微蹙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所致!姑娘不自觉的伸出手去在赵顼的额头上轻轻的划过,似乎是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倦意,不过在划过男人脸庞的时候,杨孝悌又有些歉意袭来:他睡的这么香,应该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的缘故吧,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睡,杨孝悌的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