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扶桑族

第172章 扶桑族

白堤坷虽然不认识姬越,但是看柳昀表情也能猜出来这人跟九岐郡有关系。两人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口停下。将马匹交个小二,柳昀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姬越看到柳昀,甚是激动,连忙说道:“侯爷你快回九岐郡,我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局势了,我出来也好几天了,不知道现在九岐郡变化如何,想来不会很乐观。”

姬越更想要解释的苏芷娘的事情,但是看白堤坷站在这里,不清楚对方跟柳昀的身份,也不方便说起这件甚是敏感的事情。

柳昀对姬康的能力还是了解的,连姬康都觉得棘手难办,可见边境的情况恶劣到了什么地步。柳昀对姬越道:“我们边走边说,将那里的情况详情说一下,这里没有其他人,所有的事情都不必藏着掖着。”

柳昀一直以为姬越就是个草包,没有想到姬越说起事情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给说了个明白,不由得对姬越刮目相看。

听完姬越所说,又道:“你的意思是柳漄跟姬康面和心不合?”

姬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柳昀是怎么看待苏芷娘之事的,不过苏芷娘也是,早死晚死不都行,非要卡在那样一个节骨眼上死,一下子将活结弄成了死结,再想要解开,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或者是根本就解不开,到了最后,只会是拿一把剪刀,将它剪掉。

白堤坷向来思维敏捷,听了姬越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了解,冷笑道:“怕是因为苏芷娘引起来的吧。”

柳昀冷冷看了白堤坷一眼,说道:“白堤坷,你若是存心找事,那么我们就分开行动,谁也别找谁帮忙。”

白堤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他如果想要进入丁零山,少了柳昀还真的不行,别的不说,至少他需要柳昀将月琴国的军队打退,另外,他也需要柳昀领兵在丁零山那里一寸一寸的搜索,将那些十分会隐藏的扶桑族人全都找出来。

姬康见柳昀听到苏芷娘的名字,脸上闪过的是怒气很愤恨,而这种极端的情绪却像是对着苏芷娘本人去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来自己遇到柳玖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柳昀,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的好,看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简直就是仇人,说了也没有多大用。

而人迹罕至,气候怪异的丁零山,竟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灰色麻衫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用了多年已经被磨得很光滑的木棍,最上面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

老者站在山脚下,远远看着九岐郡的方向,纵然相隔甚远,九岐郡上方的乌云也看见了。老者用木杖戳了戳地面,微微一声叹息,“这都是造孽啊。”

老者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悲怆,神情却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像一块无悲无喜的石头。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老者又换了个方向眺望,看着遥远的天际,拄着木杖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麻衫也无风自动,过了一会儿,高高举起来手里的木杖,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柳玖溪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在她耳边呢喃,一个人还好,上百个人一起嗡嗡嗡就有些让人焦躁了,就像是一群扰人清净的苍蝇蚊子,让人很想一巴掌拍死。

嗡嗡嗡,嗡嗡嗡,柳玖溪纵然是睡着了,也被这持续不停的嗡嗡嗡声闹得头昏脑涨,想要张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闹个不停,但是一直觉得很是轻盈的身体却沉重无比,跟灌了铅一样。

莫孑紧张的看着柳玖溪,手足无措的看着柳玖溪一副好像十分生气的的皱眉,似乎随时会跳起来指着谁大骂。

秦桑担忧的问道:“她这是做噩梦了?”

“应该是梦见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莫孑解释道,对自己的推测很是相信。

老者似乎是觉得一直举着木杖有些累,就缓缓放了下来,扭头看着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少年,沙哑的声音总让人联想到一块巨石在砂砾上面艰难的滑动,“及亚安,当年的预言似乎要实现了,我族的命运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改变。”

名叫及亚安的少年听到这句话,灰蒙蒙的瞳孔看向了老者,以少年特有的纯净的声音说道:“我们后来所做的那个预言呢?”

“不清楚,还需要些时日,静待吧,上苍有好生之德,既然都让天女降临我族,必然不会真的无情的让我族毁灭。”老者摇摇头,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及亚安和他的眼睛里都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

“这是我们的赌注,不能输。”及亚安看着远方那团像是墨汁一样的天空,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老者再次叹了一口气,重复道:“造孽啊。”

及亚安转身就走,同时说道:“大祭司若是觉得不对,当时为何不阻止?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就只能一直朝前看,往前面走,纵然这条路上满是尸骸,也没有退路可言。”

老者嘟囔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也跟了上去。天空向来是灰色的丁零山,这几天罕见的出现了蔚蓝之色,让不少的族人兴奋,互相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幸福愉悦的笑容,只是那些族里掌事的却聚集在一起,围坐在一块坑坑洼洼上面满是线条凹凸不平的石桌旁,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色,相反却是凝重至极。

这座屋子是用石头做成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一人高一人宽的大门,此刻门也关上了,屋子里一片黑暗,但是所有的人似乎是习惯了这种静寂一样,就宛如干尸一样坐着,不言不语。

直到门被人打开,屋子里这才有了一些光亮。及亚安和大祭司踏着光芒走进来,阳光均匀的撒在他们身上,似乎是带来希望的使者。

正对着门坐着的人率先站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随着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皆看向了进来的两人。、

大祭司将门缓缓遮掩上,屋子里又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来了。”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投入了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虽然已经静寂,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激动迫切。

及亚安接着说道:“这是上一任祭司用生命给我们换来的机会与希望,我们不能错过。从现在开始,族里的一切人员禁止外出,开始着手准备祭祀之事。”

“是,神子。”其余的人齐声应答,从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里能够听出来他们是有多么的激动。

黑暗里,大祭司虽然看不见每个人的面容,却也能清楚的描绘出那一双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狂热,张口还想要再一次叹气,却陡然感受到及亚安投递过来的严厉目光,立即哑声,将那声不合时宜的叹息咽回到了肚子里,眼里也露出相似的狂热与欣喜来。

如果这个房间里有光,就会发现这些人的面孔是多么的扭曲,状若癫狂,也会发现及亚安并没有笑,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这群人,大祭司的笑意没有深达眼里。

而这座石屋外面,百丈远则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众人互相嬉闹着,像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美好,但是只有一点很奇怪,这些人有老人有青壮年,但是就没有小孩子,好像小孩子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一样,但是更像就不存在小孩子一样。

这群人约莫着就两百人左右,他们的村落也不大,从村这头走到村那头,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房屋也都是草房,偶尔有几个是用石头建造的四四方方的屋子。人们偶尔投放在石屋上面的目光,都是尊敬至极的。

这个村落外面,是零星的几座坟墓,这些墓的样子还跟丁零山外的不一样,都是用石头铸造的棺材形状,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就是还没有下地的石棺。

这些棺材周围都长满了各种奇奇怪挂的花草,形状甚是凶恶,叶子肥大,并且叶子边缘长满了锯齿,甚至是叶子上面也会渗出来一些液体,不多,砂砾那么大,却覆盖了整个叶面,偶有一两只飞虫莽撞的冲进来碰到了,立即就被粘住动弹不得,不过一会儿就会化成一摊脓血。

这些植物的颜色长得也不讨人喜欢,一看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整个植株不是死灰色,就是诡异的血红色,再不就是阴冷的暗紫色。看着就不会觉得这是些什么和善的植物。

只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花草是从这石墓里面长出来的,而除了这些花草,石墓周围就没有再生长其他的的了,并且像是惧怕一样,这些花草与其他的植物之间出现了一小片空地。

双方在自己的领地上生长,互相对峙着,谁也不搭理谁。这些石墓也不是很多,就十来座,但是村子周围只有这里有坟墓。

一阵阵脚步声响了起来,却是村民拿着一些野果提着水桶前来,个个面容虔诚,走到这些坟墓面前,也不靠近,先是那些拎着水桶的,拿了水瓢盛了水,浇灌那些长得甚是奇怪的花草。

这些花草得到了浇灌,有一些颜色开始发生变化,但是有一些却缓缓抖动了起来,先是被打扰到的人一样伸着懒腰。

长了利齿的叶子舒展着,有些碰到了人,那人立即诚惶诚恐的后退一步,嘴里低声念着一些像是经书一样的东西,发音奇怪,其他的人都见怪不怪了。等到这些花草都变了颜色,那些人便向后面退去,换了拿水果的人上前。

那些人将这些水果放到了这些植物上面,过程中确实小心的避开了触碰,这些水果一到了草丛里,不过几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了一摊液体渗入到了土壤里面。

这些人接连不断的将二十来个大小不一的水果放了上去,直到水果再也没有异状发生。

这些人双手伸展向天空,脸庞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像是即将迎来什么一样,齐声说道:“历任大祭司在上,保佑我族平安度过此劫,保佑天女能够拯救我族,结束我族的宿命。”

高呼三声之后,这些人又纷纷跪下,对着那些石墓磕头跪拜,就像是古老氏族里面那些庄严肃穆的祭祀仪式一样。

在村头,从石屋出来的那几人遥遥看了村民一眼,就各回各的地方了,大祭司却是跟及亚安一起走了。

等走的远了,及亚安才道:“天女真的会能够改变我族的宿命吗?”

“信者信,疑者疑。”大祭司回道。

“那你呢?你信不信?”及亚安又问道。

“我是祭司,只承接历任祭司的使命,信奉历任祭司之信奉。”大祭司避而不答,及亚安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柳玖溪终于不再受那种嗡嗡声折腾了,紧皱的眉头便逐渐舒展开来,又陷入到了一片混沌里,只是那片混沌一直在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最后定形在一群人时而仰天大呼,时而跪拜的图景。

柳玖溪半迷蒙间瞄见了一眼,随即就沉沉的失去了意识,同时心里暗道:“一群野蛮人,都什么时候还搞这种诡异的祭拜祖先形式。”

九岐郡依旧是一片阴雨,老天似乎有流不完的泪,一直下个不停,不过雨势小了一些,但也堪称倾盆大雨了。九岐公府里,如果不是柳漄率先命人进行排水,那么现在还真的能划船了。

有些地方排水不利或是时间晚了一些,屋子里都漫进来一指深的积水,而城内更是不用说了,不少人家都被淹没了,家里建筑是楼的倒是没有那么多担忧,但是苦了那些平民,都迫不得已往城楼上安住,冒着雨,老少妇孺冻得直抖,甚至还有一些抱着才几岁大的小孩子。

柳漄的反应也的确够快,立即就组织了人前去排水,只是城里的疏浚水道不知道何时竟然堵塞住了,现在才发现,又是一顿好拖延,等他们修理好水道,城里的积水都已经漫到了成年人的膝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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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难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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