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非娶不可么
这边公主府的一位正主刚消停下来,那边将军府的另一位又开始郁闷了。
原本好不容易凯旋归来,刚接受完册封便立马又给他抛过来一个怎么都拒绝不了的红绣球,要说我们这位大将军也真是无奈。
两室偏房,一个是为了冲喜,一个是救命恩人的妹妹,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征战,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在这些儿女私情上面,更别说老夫人不知道从哪给他硬塞的两个侍妾,一想到这些,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明天又要来一个,看着满院里里外外的大红,云北天真是不知道此刻该说句什么才合适。
为什么?他的终生大事,没一回是自己做的主呢?
“将军,这是明天的流程单,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车副将,这些事情你跟郝管家商量就好,我没意见。”
“是,将军。”
“怎么,你还有事?”看到回完话之后还未离去的副将,云北天于是再次开口。
“将军,明天毕竟是您的大喜之日,再加上未来夫人的身份,我想您还是多多注意才好。”
“身份?你觉得对于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人又该如何注意呢。”云北天说着话,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种‘戏谑’的滋味。
“据属下了解,未来夫人似乎因为畏冷的缘故所以常年都在闺阁之中,很少出来走动,所以见过她的人不多,再加上公主府的大公子和大小姐都颇有盛名,所以这位二小姐便更让人注意不到了,要不是此次陛下亲赐姻缘,恐怕世人都要忘记公主府还有位三殿下了吧。”
“对我来说,她是谁并无差别,我只是在想,非娶不可么?”
“对,必须娶。”
听到说话人的声音,云北天和车副将连忙转身请礼。
“祖母~”
“老夫人~”
没错,来人正是将军府最德高望重的掌声者,也是云北天在这世间唯一仅存的直系血亲,老夫人是大家对这位仁慈又坚强的老人的尊称,亦是大家的尊敬之意。
“好了,小车你下下去忙活吧,这里有天儿陪着我就好。”
“是,老夫人。”
待车副将离开,老夫人才再次开口,“天儿是不喜欢这门亲事吗?”
“不,祖母,孙儿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喜欢,对吗?”
“祖母...”
无疑,云北天的欲言又止,老夫人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从一出生就失去了娘亲和父亲的孩子,他向来都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他的肩上压了太多的担子,心里面也藏了太多的事,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而露出过如此‘迟疑’的情绪,不过这也说明,他对于这次的成亲多少还是在意的。
“天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这次的婚事吗?”
“我听说太长太卜为孙儿和慕连姑娘占卜过。”
“没错,这是其一,想必你也知道卦象显示你和我那位即将过门的孙媳特别般配,其二,这件事是由长公主亲自提议的,这说明公主府对你是非常信赖的,其三,我相信那孩子,我有种预感,虽然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但我想,她的到来,一定会让这座沉寂已久的将军府再添生气。”
“祖母,这么多年辛苦您了。”
“傻孩子,祖母只是想告诉你,祖母不会因为陛下亲赐就随意接应,祖母也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爱你能够走进你心里的人。”
“我知道了,祖母。”
“好了,明天还要成亲,今天早点休息。”
“是,祖母。”
送老夫人回房后,云北天便也听命回去歇下了,只是躺在床榻之上,云北天却久久都未能安睡,老夫人方才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得很清楚,可是她,那个明天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她,真的会是打开自己心锁的那个人吗?虽然老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可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又岂是那般容易,云北天翻了翻身,空想无益,反正一切都会到来,何不顺气自然呢。
皎洁的月光悄悄划过每一个人的心房,轻轻抚平每一个人的眉梢,这一夜很长,这一夜也很短。
第二天一大早,整座青陵城都早早的打开了门窗,街上的商贩也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乍眼望去,就像一条红色的长龙,从街的这一头一直到街的另一头,无不壮观。
临街的茶楼早已备好了香茶,不多一会,便已是座无虚席。
“从这里能看到新娘子吗,不知道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啊~”
“话说云将军倒是长的貌若潘安,就是性子冷了些,也不知道新娘子受不受得了呀~”
“潘安算什么,云将军可比他好看多了~”
“哎哎哎快看快看,新娘子来了~”
慕连卿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沐浴,更衣,梳头,盘发,上妆,然后请安问礼一顿折腾,终于把自己塞进了花轿,却不曾想街道两旁的欢呼声吵得她是耳朵都快炸掉了,慕连卿真是无比想念她的床,看着比蜗牛爬还慢的队伍,慕连卿在连打了好几个哈前后,终是忍不住眯起眼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云北天也没闲着,虽说他并没什么朋友,可来参加婚宴的人倒是多不胜数,接完一波又一波,云北天也不禁想,这些人都从哪冒出来的,怎么那么多都不认识呢,好在有郝管家在一旁作陪,作为和老夫人同辈的这位管家,在将军府也已经待了大半辈子了,所以朝堂上的一些人事他也还算清楚,所以应对今天这样的场面,他也算是游刃有余。
“将军,花轿马上到了。”
“啊。”
听着近在耳边的锣鼓声,云北天的心里不知名的升起一丝紧张来,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酸酸胀胀的,站在府门前,看着街头的花轿一点点冒出头来,再一点点往过来移走,越是接近,那种酸胀的感觉就越盛,明明就很排斥这桩婚礼,可是为什么此刻会紧张呢,一直到花轿落下来,云北天都没有找到答案。
随着宣礼官接连的三声高喊,看着还是丝毫没有半点动静的轿子,云北天的脸上不觉有些阴沉起来。
随行的喜娘连忙掀开轿帘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能把人半口牙都能气没,任谁也想不到新娘子竟然在花轿里睡着了,这心是得有多大呀,喜娘连忙将睡着的新娘子摇醒。
慕连卿一个激灵,口吃不清的呓语了句‘咦~到了’,这才强打起精神,下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