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遗迹(六)
那时候天地还不慎清明,神明的降世同时也伴随着妖魔的降临。可那时候的妖魔都是一些低级的小妖,不足为虑。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的一位神君居然堕仙入了魔道,从那以后,所有的妖魔冥鬼都以那人为首。
白清欢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而此时的宫徽依然还在讲诉着曾经的那段早已被封印在大地深处的前尘过往。
“两者相争必有一伤。大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据说在大战爆发前夕。
有一位神君不顾危险,独自一人孤身前往魔界劝和,那位神君从前与那魔君关系本来十分要好。原本以为如此做可以阻止大战的爆发,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位神君不仅没能够劝和,反而被那魔君当着整个魔界的妖魔幽灵……祭了旗。”说到这里宫徽停了下来。
良久没有说话,白清欢半闭双目低声的说到:“继续……”
宫徽有些坐立不安,又看了眼倚在椅子上半闭双目的白清欢。咬了咬唇继续说到:“后来,神魔大战还是发生了,大地一片生灵涂炭。死去的如一股清烟消散,从地里重生的依然不计后果的奔向战场。最后的两位神君看着这样的惨状无奈之下只得启动禁忌,但禁忌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且一旦开启便不可逆转。当时所有的新神也好,妖魔幽灵也好都被那禁忌所缚,被尘封在了大地的最深处。被后来的人称之为“遗迹”。”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遗迹的周围竟然生出了新的灵物,最后经过长年累月的修行有了修为,又经过沧海桑田,日月星辰白转变换才渐有了神界,冥界,人界。
“不是说妖魔都被封印了吗?”白清欢睁开了半闭的双眼看着宫徽说到。
宫徽无奈到:“就连神明都会有新的出现,又何况那些妖魔之物了。而且,据说那位魔君并不曾消失。”
白清欢轻笑了一声。“所以说,那陇白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宫徽有些郁闷,感情她说了这么多这位老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声音有些闷闷的,说到“当时的魔君的法器就是陇白骨。”
白清欢:“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戴月行的手中?”
宫徽郁闷:“不知道?”
白清欢:“那伞有何古怪之处?”
宫徽更郁闷:“不知道?”
白清欢皱了皱眉“戴月行是什么人?”
宫徽沉默,然后又说道:“不知道?”
白清欢:“……”
随后又听宫徽小声地说到“反正……不是人。”
集体沉默。
啪,宫徽随之拍案而起,指着白清欢就吼到“所以说嘛,谁让你乱接别人东西的?”吼完转身就往楼梯口逃也似的走了。
白清欢:“……”
缩在阿芳怀里久不出声的大肥小声嘀咕:“这是……疯了。”
抱着肥猫还在径自吃着点心的阿芳“嗯嗯嗯”的附和。
白清欢无奈,也站起了身,大肥被唬了一跳,往怀里缩了缩。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大肥猫和依然没心没肺吃点心吃得很投入的阿芳,白清欢向门口走去。
看着静静躺在门口的红色海棠如玉翠竹伞,白清欢弯下腰拿了起来。细细摸着伞面上的红色海棠花瓣,白清欢有些难过,她觉得,这些花也许曾经并不是这样鲜艳似血的颜色,可能是因为沾了太多的鲜血的缘故,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白清欢闭上了眼睛,缓缓抚摸着伞柄下坠着的金色铃铛,叮铃作响的声音传入白清欢耳中,白清欢好似听到了有人低低的低喃声“一种可怜生,落日和烟雨。”
嘶,白清欢感觉指尖一痛,一滴殷红鲜血便滴落在了伞面之上,本就鲜红的花瓣变得更是鲜艳异常,随后一阵弱弱的白光闪过,手中的伞就已消失不见了,而白清欢手里只剩下了一个金色中透着一点殷红的铃铛。
白清欢皱了皱眉,宫徽之前说过,忘忧酒馆的主人虽不再是凡人,但与世间的妖魔幽灵之物又有所不同,虽然宫徽也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不同,但忘忧之主的血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能让人法力大增,相反的,那是世间比黄泉彼岸的彼岸花还要毒的药。
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不知怎么回事,正在吃点心的阿芳听到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传来,四下看了看,发现是门口的老板娘倒了。
赶紧放下点心,扔下怀里的肥猫跑向门口。还算这丫头有点良心,没有看一眼就继续吃她的点心,转瞬宫徽也出现在了门口。
皱眉向正把白清欢从地上扶起来的阿芳问道“怎么回事?”
阿芳一呆,有些傻傻的回到:“我不知道啊?”
宫徽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看四周,发现陇白骨早已不知去向,深知此事怕是与那把诡异的伞脱不了干系。
宫徽一阵气闷,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和阿芳一起把白清欢扶到房间。
躺在床上的白清欢有些难受,她好似正在做梦,在梦里她正在白家相府里,应该是在一个花园里,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那个伤了她的人,而是那个为她受了伤,丢了命还依然满口叫着她名字的人
“清欢”
“清欢……”
猛的白清欢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床边一个个一脸紧张的望着她的脸。
“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宫徽递了一杯水给白清欢。白清欢接过,一边喝水一边又听宫徽有些恼的说到:“你就算要死也别现在死,也得把事儿做完了再死。”
白清欢无奈又无力地笑了笑,靠在床沿上说到“我还有累,你们先下去吧。”
随后又补充道“小徽,我想吃青丝笋竹。”说完白清欢就转了个身径自睡去。
少顷,众人就感觉到白清欢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本来有诸多话要问白清欢的宫徽只得一手一个的下了楼,而此时的白清欢略睁了睁眼,然后翻了个身,又缓缓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