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隐婚
第一五一章、隐婚
这日的下午,周棠突然派人来寻她出门。
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宅子里,一两个妇人给她弄头发弄新嫁衣。
“一梳梳到尾,白发齐眉;二梳梳到尾,子孙满堂美……”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问。
“姑娘说笑了,梳头穿嫁衣还能做什么,自然是送你去拜堂啊。姑娘福泽绵长,定能成一家之主。”
“谁说我要成亲了,我成亲日子还没到。”她不配合了。
两妇人把她压下,“可不能乱动了,误了吉时时不好的啊。”
“谁在外面,进来让周棠来见我。”她就是不配合。
周越小跑进屋,不敢多看,躲在纱帐外,“夫人可有事吩咐?”
“让周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来今日我就不配合了。”
“这,大人去试喜服了。”
“姑娘要不得啊,这成亲前不能见面,见面了不好,影响后面福泽的。”
福泽?这类东西她从来不想,跟在周棠边上还怕没有福泽可享受?
“你去问问你家大人,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见不得人了,还是他不想我见人?”
“夫人误会了,各种原因不足以外人道,到了今夜大人自然会告诉您,您先弄一下头发先好吧。别耽误了吉时,小的去跟大人说一声。”
周越安抚了李晏晏,转身去找大人,大人还在试衣服。他把这是说与周明珠听,周明珠挺着大肚子去见李晏晏。
明珠进屋见一人帮晏晏弄头发,一人帮晏晏弄脸。
晏晏以前不在乎容颜,喜欢顶着一张大黄脸到处跑,现如今知道要嫁人了,很注重养身美白。
被燕窝等补品养着,被周棠滋润着,她貌若梨花,肤如凝脂。被妇人再弄一番,更显得粉妆玉琢。
抹上胭脂水粉,含上口脂,犹如那含露芙蓉。
“这一场病恰到好处,把你以前的瘦小的身体给养好了,更像女子了些。”
胸脯大了,脸张开了,眉宇间柔化了许多,这样的她少了年少轻狂,多了几分温柔。
明珠以为晏晏这些变化是这五年里养成的,遂不知这都是周棠的杰作,周棠隔夜就跑她房中去行那巫山云雨之事,晏晏能不女人些都不行。
“你们今日这般是为何?”
明珠到边上去寻找笔墨纸砚,“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谁也不会拿成亲来做事。”
寻得了笔墨纸砚,写上几个字,来到晏晏跟前展示:棠非棠又是棠。
一下子出现三个棠,这是什么意思?
明珠把纸张点燃,把着火的纸张扔地,等它燃尽再踩上几脚。“今日有好些族亲来观礼,晏晏可得要捉紧时间。”
李晏晏看明珠,“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二爷,您不能进,这是规矩。”周越拦住主子,“二爷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在窗边喊两声即可。”
周棠穿好喜服出来,听人说她找他便过来了,进了院子才想起成亲前不能见面。
到她窗前问:“晏晏。”
“哎。”
“可是担心?”
“怕极了,怕中途被换了新郎君。”
“莫怕,我在院外等你。”
有了他的承诺,她不怕了。这个时代里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能发生,她真怕婚前突然被换了新郎官。
她安分下来了,配合妇人们的动作,赶在吉时前把头发妆容弄好,把衣服穿上。
这衣服有明扣有暗扣,左边搭右边,有不少地方需要别人帮忙。喜服好些地方是金线绣制,一套衣服下来能用去七八斤金线。
这些金线压在她身上沉甸甸,即便她是个轻佻的人被这衣服压制也跳不起来。
盖上红盖头,眼前红红的一片,为了看清脚底下的路得要低头缓慢行走,被妇人扶着探索地离开内屋。
“新娘子到,新郎官上前来牵吧。”喜婆嘻嘻笑。
一朵红色的绸花,左边挂着周棠,右边挂着李晏晏。连上一对新人,送他们进堂。
“慢着。”她不走了。
“嗯?”
“你是谁?”
“周棠,字泯之。”
“好了,走吧。”
明珠捂着嘴笑,笑晏晏的警惕性强。
周越抿着嘴耸肩暗笑,居然有人不信这是二爷。
喜婆扶着李晏晏,“上门槛,踏上去。”“进了这门就是这家人,莫要回头,好日子在前头。”
唱喜的人站出来说:“今日一切从简,就不多说那些喜庆的话了,两位新人准备好,开始拜堂了。”
喜婆扶着李晏晏转身,面对青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合天成。”
“二爷可以揭盖头了。”
这场婚事请来的人不多,也不愿给外人知。成亲事宜删繁就简,该有的程序必须有,能删除的程序得省去。
当堂揭盖头这个环节是大家商议得来的。
掀起红盖头,视线得以恢复,站在她眼前的是温文儒雅的周棠。
为了扛起周家的门风,重拾周家书香门第的名号,周棠读万卷书,改了脾气压制内心,一步步往儒士方向走。
经过这五年的改变,而立之年他被人称为君子,儒雅成了他的赞词。
明珠歪头与三哥说:“他们两个打算对视到什么时候?”
新郎与新娘眼里只有彼此,放不下外人了。
周桂咳嗽几下,唤醒宠溺的两人。
晏晏难得脸红,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感到羞愧。
拜了堂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不对,抬起袖子摆给周棠看,“这大红色不是我该穿的吧。”
周棠光明正大牵着她的手,“错不了。来,这是李慎,我们称之为亚父。亚父对我亦师亦友,我们给他奉茶。”
李慎笑着摆手,“能得泯之敬重是老夫的荣幸。”
李慎与周家上一辈人有故旧,这几年一直在扶持周棠,周棠对他如同对父亲般敬爱。
丫鬟奉上茶,周棠与李晏晏一同给李慎奉茶。
李慎送上翡翠镯子于李晏晏,“知你与别人不同,不强求你相夫教子,从夫纲,从子纲。希望你时刻警醒自己,你已作为人妇,一言一行皆代表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晏晏谨记。”
周棠引见晏晏于李文松,李文松第二次见李晏晏,上一次见面时间仓促,今日能好生打量一番。
虽然她离经叛道了些,但无论在颜色上,还是才情上都配得上外甥周棠。
李文松把红包给上,这红包里包着李家对李晏晏的祝福。“晏晏为人妇,不可任意妄为,但亦不可被人欺负了去,如若有委屈尽管来找义父。
老夫承你一份孝敬,当以你为重,如若周松对你不好,大可和离回家住。松儿,你若行为不端,闹得家宅不宁,辜负了晏晏一片真情,老夫绝对不容你。”
“松儿谨记义父教诲。”
慢着,慢着,什么松儿?他不是周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