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后念善决定还是要去一趟学士府。
在慕寒“你保重的”眼神下念善毅然的站在了学士府的大门口。
府里出来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望着念善眼眸忽然一亮,接着急急抱着念善哭了起来。
念善觉得太忽然,这····情况不一样啊。是不是走错了啊。
抬眼看去门上的匾额是学士府啊,没错啊!
“夕晨啊,是你爹爹和你姐姐不好,怪为娘久久不回才让你草草嫁人!”
妇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念善半天说不出话,大致也猜出来这个妇人是谁了。
齐梅,皇帝叔父所生的女儿,而皇后的母亲与皇帝叔父是亲兄妹。所以齐梅跟皇后是表亲关系。
当时夺权争皇的时候柳学士一直没有站队,态度一直看不清楚,到皇帝登基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碍于齐梅的身份便也放过了柳学士。
“娘~~~”念善小心的唤了一声。
齐梅更是哭的厉害了些。
二人正抱着之际,后面的豪华马车队慢慢的在门口停下。
一名眉宇间与她有半分相似的女子缓缓的下来。
身后跟着一名男子。
二人比肩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奇怪,却总觉得怪怪的。
“娘!”
女子有点激动的唤了一声。
柳謦儿!
齐梅赶紧拉着念善就去牵过謦儿的手。
“还是你好,你看你二姐姐刚成婚便成了寡妇。!”
念善不知此时该坦然一笑还是悲伤凄鸣。
最后选择沉默。
陈怀王齐湛配见沉默的念善心中一惊。
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些。
一家人坐在落院处。
柳守恒望着安坐在齐梅旁的念善心中一惊。
本想着嫁出去就没事了,结果一大堆的事。
“爹!”
望着柳守恒眼中闪过的惊慌念善心中闪过一丝戏谑喊了一声。
这声爹喊的柳守恒心中更是跳了一下。
“诶····”
很是尴尬的回应着。
“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样的婚事你也敢同意!”
齐梅望着柳守恒格外的刺目。
“这····皇恩所赐,我也不敢违抗啊!”
齐梅格外的委屈。
“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齐梅气的直接站起来。
“我生謦儿的时候迟迟难以产下,只听夕晨一声啼哭,我命人前去看看抱了进来,我与謦儿险些因久难下产而亡,可这夕晨一抱进来我竟然安然产下謦儿,连多年不治的病都好了,夕晨就是我的福星,就是我的女儿。你就这般将我的女儿随意嫁出去!”
“滚,别让我看见你,顺便将那使坏的柳谨之送回老家祠堂静思己过。”
“这·····”
爹,如果娘不管做什么只要送我走的你都答应便可!
脑海中忽然想起大女儿的交代默默点头说知道了便走了。
齐梅很是气愤,对于这对父女两想要干什么都作了什么她都很清楚只是不愿去管而已。
这次这件事做的真是让她难以平愤。
“委屈你们两个了!”
很是心疼的牵起柳謦儿和念善的手。
柳謦儿陷入了淡淡的悲伤却还是抬头笑颜以对。
对于柳謦儿的事,齐梅这个做母亲你的自然是知道的,此时望着陈怀王竟带着点心虚。
念善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母亲,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做了平侯府夫人还是挺不错的,平侯府虽然英年早逝却深的郡都百姓的爱戴,郡都也被治理的很好,若是侯爷还在,我想我会更好些。只是现下也不算是很坏!”
陈怀王望着念善心中更是有层怪异的情愫升起。
的确不是算很坏,起码不用想办法今天偷这家明天偷那家,也不用接单子偷一些要命的买卖了。
想起最近的一笔交易又想起慕寒来,念善后背一凉。
改天她得好好搞个金盆先洗手的仪式。
“这····夕晨啊!外面的那些传言····”
齐梅想要问什么看着陈怀王一眼又停下了。
“夫人跟女儿叙旧,本王还有事要去宫里跟皇上商讨”
说罢恭敬的行了个礼大步离去。
念善牢记了慕寒的交代这个,这个柳夕晨不喜多言,做事都是淡然处境。
所以念善一副端坐的模样何其痛苦。
面上却努力的憋出一副温婉的模样。
“謦儿···你!”
柳謦儿开心的笑着。
“我没事,既然已嫁陈怀王,过往便就已如过往!”
齐梅心疼的抱着柳謦儿。
念善不禁心中为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竖起大拇指来。
“夫人!”
丫鬟慌张的跑进来。
齐梅眉头一皱,这丫鬟是打小就跟在她旁边的。此时这般模样定然是皇上来唤人了。
“夕晨,不管皇上问你什么,你只回答是与不是便可,莫要过多说他言!”
齐梅紧张的握着念善的手。
“皇上知平城侯爷舍身为齐胜,今平城侯遗孤归来,皇上痛心之时又备感挂念,特宣平城侯夫人进宫!”
太监传着皇上的话,大声宣读着。
念善早有心理准备便应了旨。
柳守恒却是眉头冷汗直冒。
念善瞧着微微发抖的柳守恒心中一笑。
“公公,我今日刚回来,此去宫中怕是回来已晚,我与父亲简言两语便来!”
公公点点头便先行在门外等着。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齐梅真是看这个人越看越讨厌,要不是有孩子都这般年纪,真想回晋守跟他不相往来。
“总归是父亲!”念善淡淡的说着。
齐梅更是心疼的看着向来懂事的夕晨。
“别耽误太久,皇上很看重时间!”
齐梅各种细心的提醒。
柳守恒不敢对视念善的眼睛。
“我想知道真正的柳夕晨去哪里了!”
念善轻声的说着只用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
“死···死了!”
柳守恒有点心虚,对着柳守恒念善没必要装。
“哦····原来如此,我只希望你知道,你同后面的人说孩子我要带走,住持也要护好,否则做出什么来我自己也不会知道,毕竟我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不会在意太多,而你们就不一样不是吗!?”
念善冷冷一笑,转身朝着宫里派来的马车上走。
柳守恒摸着额头的冷汗直朝着柳瑾之的房间走去。
柳瑾之握紧双手,脸上满是愤怒。
“敢威胁我们!”
“瑾之啊,其实这样的要求对我们来说并不亏,况且这欺君的罪就算依着你母亲也难逃脱!”
柳瑾之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
“若她能安然从宫里头出来,便答应她的请求吧,主要她弄出来的事对我们或多或少都不大好,父亲你要做好准备!”
柳瑾之对着这个抓来的人还是不够了解,居然搞出这么一桩事来。
晋阳皇在翻看着奏折。
念善跪着将这个不得人心的晋阳皇在心里咒骂来上千遍了。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只看了一眼念善便没有在理她,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念善的膝盖都僵硬了。
以前踩点埋伏都没这么累过。
念善想着走前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直到午饭被人端上来,试菜的人上来每样吃过后一刻钟后晋阳皇才放下手中奏折。
“哟,平城侯夫人还在呢!瞧朕给忙的,快快起来!”
晋阳皇假仁假义的让宫人扶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念善。
“这从泰然镇传来的不知道真假,毕竟关乎到平城侯到脸面,虽人已故却也不能因为你这件事让平城侯遭他人口舌。毕竟你是朕赐婚过去的!”
念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便会被怀疑与幽若有何关系,如果是她日后也不好做人。
“皇上赎罪,臣女抹不开脸面被人这般造谣,所以故作被欺不想在他人传谣中做实,我也不明白为何这个军爷会纠缠于我!”
念善急急将头磕在地上。
晋阳皇也不继续问,而是开始淡淡的吃起饭来。
“想来你也知道这幽若大军就压在郡都边关之处,此时与你挂上关系,不免让齐胜诟病。不晓的还以为你柳家对外通敌·····”
“纵使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的!”
念善急急将头又往地上狠狠一磕。
“臣女,不识得军爷,更是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军爷。”
念善心中早已将这个晋阳皇帝给踩了数千遍,可又觉得特别不解恨。
“参见父皇!”
一声轻柔的声音传来,念善一动不动。
“钰儿来了。哟,湛儿也在啊!”
念善皱起眉头。
陈怀王不是说要进宫找皇上的吗?怎么会先找四皇子。
陈怀王浅笑着跪下请安。
“免了免了,朕是你皇叔,都是一家人就莫要跪下了!”
晋阳皇嘴上说着眼中却是开心的。
“钰皇子此番帮助晋守绞杀一顽固匪患,助晋守暂回安宁,百姓深感皇叔对晋守的关怀和帮助。”
这一席话说的晋阳皇是笑到骨子里去了。
几个人的交谈又将念善抛在脑后。
念善一咬牙一呼吸,双目一闭,瘫倒在地上,刀劈下来她也不会睁开眼睛的。
老子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这···怎么回事啊,传太医。”
晋阳皇满脸担忧传来太医。
“这平城侯夫人气血不足,劳累之后又似受打击惊吓而昏迷!”
太医摸着胡子收起自己的盒子。
“让她歇息会醒来吃点清素的便可!”
太医恭敬的跪退。
念善心里却笑了,跟我斗,好歹多少有点内力的,让你难辨真假还是能做到的!
晋阳皇这才放松眉头。
“如下午能醒来便派人送回学士府,若不醒通知柳学士这柳夕晨在宫中留一宿,送到皇后那去吧,毕竟柳夫人与皇后也算是亲属。!”
晋阳皇望着昏迷不醒的念善没说什么便离去。
守在门口的陈怀王倒是瞧着昏迷的念善陷入了沉思。
“湛哥,走吧!”
“嗯!”
许久许久,念善才张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将被子做了一个还有人在睡觉的状态。
一个轻垫悄无声息的上了房梁上。
脱了外面的粉色衣衫,露出了纯黑色的束身衣。
“哼~~~给我等着!”
一个垫脚竟凭空消失在房梁之上。
不知道这传承玉玺丢了这晋阳皇会作何姿态。
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大白天的偷虽然比晚上难度大了些,但是拦不到她。
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么随身带着要么肯定藏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黑色极速穿越着躲过了交替而过的禁军。
殿前和寝宫都看了没有。
有点犯难的摸着头发。
这几个地方禁军频繁过往,看守的人也多,她觉得应该在这里却也没有。
纵身闪去,这周围的地方都看遍了就是没找到。
而方才晋阳皇所在的书房也已经没人了。
只见书台后方的“勤政爱民”四个字显得格外的讽刺。
不威胁他高坐上的事他从来不会勤政。
犹记得去年临都旱灾请求拨款,他却为了纳妃和自己的寿宴而不管不顾,至临都数万百姓活活饿死。
“呸!”
念善忍不住的朝着匾额碎了一口,却忍不住的眼眸一转朝着匾额上窜去。
果然匾额上有东西。
一个精巧的红木盒子放在中间。
念善欣喜就要去拿,却在准备拿起的时候收回了手。
猫着身子垂着头望着盒子的地步。
有个东西支撑着盒子,拿掉盒子那个东西估计就会弹起来。
再抬头望去。
上方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可是细心点看便能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动。
心中不免一惊。
可东西就在眼前不拿走不是她的风格啊!
这个东西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多一克少一克都会触发机关的!
又看了看这个盒子,心中忽然明了。
这就是个饵。
这做工她最熟悉了,这不就是二丫那丫头做的吗?
二丫的木工堪称绝品,无人能与她做出的木雕木工匹敌,她的木工专供权贵皇家。
而他做木工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自己做木工上标记一个她自己独有的标记。
瞧着这标记念善忽然明白了。
这里面怕也不是玉玺。
念善一个轻身离开了书房。
又去了寝殿看看有没有她遗漏的细节。
转了半圈还是没有。
忽然有个脚步快速朝着这边走来。
念善一个纵身跳上了高大的房梁之上。
“砰!”门被粗鲁的推开。
“头领怎么回事”
后面跟上的侍卫不明所以
“不知道,总觉得这寝殿里有人!”
后面的人刚要说什么,被这个侍卫头领一个手势给制止。
猛然抬头看去,房梁上空无一人。这才安心的出去。
“没事,可能我感觉错了,太紧张了!”
那侍卫头领扰着脑袋处了门。听到关门的声音,念善才敢大声的喘气。
房门之上的三角区刚还有块帘子,房间四个角落刚好都有个三角区切放着帘子,好在她身材娇小刚好能贴合着这个区域。
不然她今天没偷到东西人也要载在这里了。
正准备下来,房门又被猛的打开。
念善僵硬着身体一点都不敢动弹。
“怎么了又!”
“没什么没什么,我从没这般错觉过,总觉得这房间里有人,偏偏没有,看来我要好好再锻炼锻炼了!”
说罢又关上门走了。
这次听着脚步声走远了念善痛哭流涕的慢慢的爬出来。
腿脚都在颤抖。
刚爬出来的时候抬头看见三角区顶端好似有个缝隙。
念善忽然急急爬起重新过去查看。
只见缝隙处中间系着一根绳子。里面似乎是中空的,着房梁上面还有房梁中间是隔空的。
望着四周的三角区。
心中有了明了,一一查看过去,再看了看中间一个四四方方不大显眼大木块。
联想起来这四个绳子都是朝着那边拉扯大。
念善小心的上去查看。
这个晋阳皇真是小心到骨子里。
没猜错的话的不管那一头拉扯这个第一层房梁就会倒塌,而着隔空里房梁装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念善小心的朝着中间的那个木块瞧去。
敲了敲,中空的。
那有些东西自然是在着隔空的里面了。
外面的房梁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的。
按照这个疑心又多虑的皇帝脾气来说,从外面进来一样会触发这个机关的。
念善坐在房梁上开始陷入了沉思。
指甲房间嘴里不停的用牙齿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