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阳王见怪了,今日公主纳礼与白家结亲,算是近几年来新月的大喜事,宫中每人事物都繁忙了些,本王去客栈晚了些,不想王爷已经来了!”
六皇子款款都说着,客气却又没有丝毫的讨好。
让人听着格外的舒服。
齐淮笙嘴角扯也不多言。
“平阳王还先请。”
六皇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齐淮笙也不多说,跟着六皇子就先行朝着人群中而去,走向喜宴桌去。
念善想着终于可以把这托盘给放下了,一刻也不耽误。
“对了,这礼物是本王亲自为公主选对,到时候等白城主跟公主都在时,本王想亲自奉上!”
齐淮笙的话让六皇子皱眉不解。
却还是礼貌的点头。
示意登记的人不必接下!
“请!”
念善的手都僵麻木了,听着还要端着,真的是想要踹死齐淮笙的心都有。
“哟,难得见着六皇子,最近是真的功赏无数,这等喜宴都在忙着接待呢!”
“栎皇姐说笑了,只是受父皇的安排接待来客罢了!”
谦虚和善毫不介意对面女子的嘲讽和不屑的打量。
念善不得不佩服这个六皇子的心胸。
“什么来客还需要皇家的子女接待?”
汐栎不屑的一笑。
“公主,来者是客,皇上的安排定然是不会错的!”
沐楹出面缓和。
“王爷,还请这边做!”
六皇子脸上带笑,那笑没有丝毫的尴尬和怒气。
汐栎顺势看到了六皇子身后的齐淮笙。
眼眸一痴久久说不上话来。
以往她觉得白钰初已经是她最欣喜看的人,此番这个人看来似乎更合她心意。
直至齐淮笙落座都不曾移动片刻那痴人都眼眸。
“公···公主!”
沐楹小声轻唤着拉回汐栎失态的神情。
在人群喜宴中,念善的眸子观察着,却在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一张脸,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幸得竺怀幽瞧见拖了一把。
“怎么了?”
“我看到凉圣了!”
二人低头轻语着
念善看着那个和善的女子坐下的那桌,旁边坐着一个清冷刚毅的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好似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奇怪了!”
竺怀幽也是难得的疑惑。
“对啊,怎么都没想到凉圣会在新月,还出现在这皇家喜宴中!”
“王爷,您,问问,那个桌一丝不苟的俊俏公子是谁呗!”
竺怀幽轻声的在齐淮笙耳边说着。
齐淮笙不悦的皱起眉头看了看竺怀幽说的那人。
脸上带着抗拒,但是实在遭不住竺怀幽的挤眉弄眼。
若是在不搭理,旁人会觉得他手下的人有毛病。
“六皇子,那人是谁!”
齐淮笙直截了当的问道。
“哦!他啊,沐元帅的长子,据说早年离家出走,也是近段时间回来,沐家人除了嫡亲的长辈所知,其他的人对此人也是不甚了解,更别说是外人了!怎么?王爷认识?”
“哦!有点眼熟,不过不是我认识的那位!”
齐淮笙淡淡的说着,抬眼看了下竺怀幽。
竺怀幽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谢。
听到这话的念善小心脏嘣嘣的。
这仁义堂里还有这么一尊大佛。
宴会上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坐满了,唯独齐淮笙这桌,除了六皇子和齐淮笙二人,几乎都没人了。
好似这个位置是人人避之的位置。
汐宸拉着二人走来。
二丫脸色显得很绝望。
本想趁着这个时候谁都没空搭理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溜,没想到这个万恶的汐狗居然还是看过来了。
不用链子拴了,改成服药了喂了一种什么毒,只要离开他百步之远就会毒法身亡。
太可恶了。
所以她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个这个狗贼。
眼光无助的四处看着。
人群中与木凉圣的眼神四目相对。
木凉圣生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欣喜。
“啊~~凉圣!”
二丫狂奔而去,一把跳了上去挂在木凉圣的背上。
这一举动惹的在场所有人议论纷纷,而木凉圣却毫不在意反倒难得的漏出了笑意。
“啊~~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带我走吗?那个失了忆的柳夕晨靠不住,那个没良心的念善更是靠不住,不要告诉我,你也靠不住啊!”
二丫满脸鼻涕的怒斥着。
念善羞愧的低着头。
“打扰了!”
刚想说什么的二人整个人被提起来拉扯着离开木凉圣的背。
“这是我朋友!”
木凉圣站起一把拉住二丫的胳膊,二丫那肯放手,抱着木凉圣的腰就是不肯撒手。
“她是本太子的奴隶!”
汐宸沉稳的面容难得的露出了温怒,尤其在看见二丫抱着木凉圣那双手的时候更显怒意。
“你放屁,我是被你抓来的,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奴隶了,我又不成沦为奴籍!”
二丫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辩解。
“你···”
汐宸咬牙切齿。
看到这里念善大抵是知道了木凉圣为何会忽然失踪了。
这木头居然开窍生花了。
“宸儿!”
一名老者不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外公!”
汐宸恭敬的对着这位长者一鞠。
“少见你这般失礼!”
语气温和却难掩怒气。
汐宸一愣,微微皱眉。
“宸儿知错!”
二丫眨眨眼,这世上居然还有压得了这个狗贼的人。
“就是,老爷子,你让他放我走,我难得遇到我哥哥,我这就跟我哥哥回去吧!”
二丫甜甜一笑,往木凉圣身后一躲。
“哥哥妹妹?呵!我沐家可能这样的野种!”
一名雍容的夫人嘲讽一笑。这一句话也不知是骂的谁。
二丫不解的皱眉,野种?野丫头倒是从小被人骂到大,野种!?
“骂谁野种呢,你个胖老太婆!”
那位妇人脸色及其难看,咬牙切齿的看着二丫。
“二丫是我在岳阳义结的妹妹!”
木凉圣淡淡的说着。
“呵!这什么野丫头都能认义妹,可别说是沐家的人,这野的啊只能跟野的处!”
这桌的人全都掩袖而笑。
“啊~~”
“娘!”
沐楹紧张的坐起走到妇人身旁。
二丫拿着一碗热汤就泼了过去。
“痛吗?”
二丫淡淡的笑着。
“你这个野丫头,疯子!”
“我爹从小就教过我,莫要闲言碎语嚼人痛处,皮外伤痛不及心骨!这富贵人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而已!”
二丫将碗丢在了桌上。
“你···你···老爷,将这个贱人给处置了,在皇家的喜宴这般嚣张!”
妇人捂着发烫的头脸,满面通红。
沐元帅冷着一张脸深感羞愧。
“本太子的奴隶轮不到他人处置!”
汐宸走过来一把拉走木凉圣身边的二丫。
“太···太子,这人来路不明,不查清楚处置了怕是不好!”
妇人怯怯的说着。
“来路如何本太子不需要他人为本太子提防!”
“宸儿!”
老者微怒。
汐宸在老子耳边轻语几句后,老者皱眉不满的看了看二丫。
“随你去吧,莫要失了身份!”
“宸儿知道!”
“老爷,这个野···”
“你闭嘴!”
沐元帅微斥!
“爹,女儿瞧过了,好在方才那汤微凉了,不至烫伤,母亲现下瞧着怕是不大雅观,女儿想带母亲下去稍作整理!”
沐楹温婉的语态让沐元帅稍微缓和了神态。
“凉圣···”
沐元帅有点愧疚的看着木凉圣。
“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是木,无水之木!”
看着这般冷淡的木凉圣,沐元帅心中微凉。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爹,是爹当年太过不理智,你能回来···”
“我回来并不代表我是回到沐家,若不是奶奶求着让我进沐府,单凭你们这些人还活着,我怎么会踏进沐府半步!”
“你····”
沐元帅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亲生儿子说出来的话,可是接下来的沉默让他觉得他丝毫没有责怪他的资格。
“我对不起你!”
“你自始至终对不起的只有我娘一个人!”
沐元帅神情惊骇却瞬间黯然。
“沐家不能没有你!”
沐元帅低着身份说。
“没有我?是后来就生不出儿子了吗?”
木凉生嘲讽一笑。
沐元帅脸色及其难看。
“纳了那么多妾室,居然生不出一个儿子,也难怪了他人会说我是野种,就您,怎么配生的出儿子!”
木凉圣冷冷一笑。
沐元帅脸色及其难看。
“你莫要给我太过无理,我是你父亲!”
“父亲?你怕是忘了你当初怎么将我打半死赶出去,说着我是野种的话了?”
木凉圣从头到尾的话语间从未瞧过沐家人半分。好似多瞧一分都脏了眼睛。
沐元帅低垂着头无比羞愧。
“白城主到!”
随着一声高昂的呐喊,红毯的尽头款款而来一名赤色礼服的男子,男子脸色温和,风度翩翩,让人难以忽视。
虽然前面的老城主在前,却依旧盖不住他的特别。
白家抬的聘礼从宫门口排到了主殿。
老城主满脸的喜悦好像是他娶媳妇一样。
念善瞧着白钰初,这样的白钰初怎么瞧着怎么顺眼,比齐淮笙顺眼多了。
“皇上,皇后到!”
一声高喊,皇帝皇后到来,虽有人起身行李。
齐淮笙淡然的坐着不动。
皇上、皇后进入主座。
白钰初越过宴桌来到了主桌跪下。
“起来,起来!”
皇上开心的眉眼齐开怀。
白琉璃也是满眼开心。
念善瞧瞧的看去。
那个就是她的母亲吗?
拖着盘的手越发的僵硬。
“来来来,给国丈赐高座入桌。”
皇帝看着老城主恭敬起身。
一把豪华的太师椅搬过来放在了齐淮笙旁边桌的主位上。
白钰初起身满面荣光,朝着齐淮笙旁边桌而去。
白钰初与齐淮笙对视。
一个儒雅一笑,一个清冷一哼。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电光火石。
“这礼到底什么时候送啊!”
念善咬牙切齿的说着。
“不急!人没到齐!”
齐淮笙举杯轻酌。
念善看着竺怀幽。
“要不,我来!”
竺怀幽笑呵呵的看着齐淮笙。
“本王的东西可不能随意更置!”
刚要结果的手被齐淮笙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打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哦朕差点忘了,今日公主纳礼大喜,恰逢平阳王临近我新月,算是新邦之主,也是新月邻国新友!”
新月皇浅笑着看着平阳王。
瞬间喜宴上是所有的人都朝着这一桌只有六皇子和齐淮笙坐着的都位置看来。
“既是新邦亦是友邦!”
齐淮笙断线般嘶哑的声音,尽管以最温和的语态说出,却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忍不住轻声抽吸。
这一句惹的新月皇眉头舒展笑意更浓。
白琉璃眉头紧皱总觉得齐淮笙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齐淮笙注意到了白琉璃的审视。
直视白琉璃浅浅颔首分外礼貌。
这倒是让人意外。
“汐珏公主到!”
一声高亮的呼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目光朝着长廊那头看去。
白钰初此时看起来略为紧张。
齐淮笙却是满脸的不满。
他的女人竟然要被人这般翘首盼着,说真的,真的不爽,非常不爽。
柳夕晨任由人领着,接着虚影让自己更镇定些,以防自己走错。
一身华服亮丽,让柳夕晨丝毫都不觉得自在。
头顶繁重的珠钗更是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汐栎瞧着这样的柳夕晨满眼都是刺痛,看了看齐淮笙却又没了方才的刺痛。
柳夕晨款款而来,来到了白钰初跟前。
白钰初徐徐站起。
眼中都是柳夕晨。
“本王受邀却也不能空手而来!”
所有人看着站起的齐淮笙,不知他要干嘛。
“本王瞧着这个公主跟本王的妃子真是越来越像!”
白琉璃眼皮一跳。
齐淮笙已经端着托盘来到了柳夕晨跟前。
柳夕晨看不见却听的清,这个声音她认得。
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不是害怕的那种紧张,而是期盼的那种紧张。
她为何会有那样的期盼而紧张。
“放肆!”
白琉璃大声呵斥站起。
“放肆?本王只是来领回自己的妃子何来放肆?”
“妃子?你的妃子怎么可能在我新月,更不可能是我的公主。她是新月的公主,我的女儿,你莫要糊口毁我女儿清誉。”
“本是事实,何来清誉!”
齐淮笙自信一笑。
“这份贺礼是本王特意为而为备的,本王觉得这份贺礼足可以让汐珏公主跟本王走!”
齐淮笙邪邪一笑。
托盘上的红帕被揭开。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柳夕晨看不清,一双眸子清澈而镇定。
托盘上一个是女儿家的贴身肚兜,还有一块半边青玉。
白琉璃脸色通红。
而贵妃则窃窃笑着。
“数年前本王与王妃心生误解,王妃使技离开本王,本王以为痛失王妃,却在不久前遇到了王妃,便与王妃那舍难分,却正在温情之时,被白城主抢走了王妃!白城主也是好男人,这般都不嫌弃本王的王妃,还欲想娶之!!”
齐淮笙的话让所有人都不敢置问。
那个肚兜他们可以当作假的,那块玉,稍微有点年纪和权势的人都知道,那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块青玉。
只有皇后白琉璃所有,白琉璃生出双生子之后将玉一分为二赐予两位公主,以示二位公主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