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怒火

第六回 怒火

淮水尽头,桐柏山下,有幽幽青林立于其间,此山集雄、奇、幽、秀、险、深为一体,号“天下第四十一福地”、“三十六洞天”,其中之意境,可见一般。

若你细听处,在那主峰太白顶上,幽幽歇歇的禅音,萦绕于丝丝缕缕的迷雾里,漫漫山野间,和着这一片清宁幽雅之色,伴以丝丝鸟语花香,却是好一片佛门圣地。

茫茫桐柏山,幽幽太白顶,却正有临济弘法扬禅于其上。

此时,在那临济寺前,众大小比丘三五众,正听一老和尚讲禅。蓦然间,却见得那正讲着佛法的老和尚,此刻,却突然抬起头来,却满含着微笑地抬起头来望着远处一山石道,满脸温和的轻笑道:“施主大驾既以来我临济寺,又何需做那份小气,藏于山窍之间耶?”

正自众比丘惊诧于这荒山野岭里何处来的客人时,却见得那老和尚话音刚落,自他们身后一株大树内,却正走出一人来。

青裳拂体,云步长靴,满头浓黑长发,直抵腰背,却只以一素带绑于脑后,随风轻舞间,便是不看其脸面,亦是别具一翻风味儿,却是好一倜傥风流的汉子。

却见那汉子被那老禅师发现了在此偷听佛法而喊破了形迹,亦是不显半点惊慌之色,四平八稳的,只当全没那回事儿般,随手却打了个稽,宣了声佛号,只同那三五比丘般,随地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正自众人不知所云间,却看那汉子一脸笑意岸然道:“老禅师果是佛法无边,小妖藏于山精木魈之内,自问努力敛气息声,不想,才刚到,就被老禅师发现了。”

“阿弥陀佛,施主过誉了,却不知施主因何而来?”老和尚倒是个爽直人,也不去跟他打弯绕角的,却是直接问了出来。

“却不知道老禅师如何称呼?”很突兀间,来的那汉子,却是没有去回答老和尚的问题,却是问了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老僧法号乌巢。”

“乌巢禅师,幸会幸会。。。”听到那老和尚自称是乌巢禅师,来的那汉子,明显能感觉得到他的脸色在瞬间,变了数变,但,亦只是一瞬间之事,转眼间,便又回复了正常,确仍然是一脸笑盈盈的道:“却不知道禅师居于此处多少年了?”

“自禹王治水,锁淮水恶蛟于此地后,我便奉我佛如来法旨,随云华夫人帐下七天将,来此降伏为恶大妖无支祁,后一直简居于此,精修佛法。”

“哦,乌巢禅师既是亲手锁拿封镇那一头作恶大妖无支祁的人,却不知道乌巢禅师能否为我说道说道这当年之事?”

“你是那无支祁何人?”此时,乌巢禅师那原本微闭着的双眸,此刻,却乍然间怒睁了开来,幽然有寸许长的精芒,自其眼内爆射而出,只如实质般看向对面那汉子,此时的乌巢,却只如化身为怒目金刚般,滚滚雷音,陡然响彻于山林四野之间,却正是乌巢知这眼前这小妖,怕是来探听什么消息的,遂以佛门大雷音术爆起而出声,欲以质问于人。

“呵呵,禅师何必如此动怒,我只这山间一过客尔。”却见得对面那汉子对于乌巢禅师这顶顶如春雷般的佛门大雷音吼,是半点也没有反映。

“过客??敢问施主却是何方高人,竟来此戏弄于老僧”见得自己的大雷音术,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亦是奈何不了对方半分,乌禅自知今日怕是碰上个高人了,当下不由出声相询问道。

施施然间,那一直自号小妖的汉子却是嘿然轻笑道:“小妖姓袁名洪,本梅山人氏,一路寻幽访胜而来,却发觉此间山清水秀,间然偶有禅音缭绕,我本有心向佛之人,遂特来拜会此方高僧大德。”说罢,却是显出身上那虽薄弱,却仍有丝丝玄黄光晕的佛光来。

袁洪修炼的本就是佛门顶级**九转金身诀,若论起其根原来,也算是个小小的佛教子弟。只是,很让人意外,袁洪竟然奔这桐柏山来了。

却说,当日那袁洪,自发泄出心中数千年之积压心情,尔后,便回了梅山,招得来金大升等诸家兄弟,又细细的把个其中情况给说了一下后,便留下那杨显在家里看家,带了金大升,及其它兄弟一同往这桐柏山赶来。

行至桐柏山千里之外,招得来师旷,娄离二位兄弟以作打探。

这兄弟二人,本就是棋盘山上桃精,柳鬼得道,只因凭托于那棋盘山上当年人皇轩辕氏战蚩尤时,所立下来的一处镇灵之庙而得道,却是得了般神,一号千里眼,一号顺风耳,后来经得袁洪指点,封神一战,而不出梅山半步,未曾遭了劫难,却借助轩辕庙之便利,时时照拂于一方百姓,到得如今,借着这轩辕庙的香火,倒也被这桃精,柳鬼二人集上了许多香火原力。

如今,这兄弟二人,借着这许多香火原力,道行上亦是个太乙金仙,虽只刚入此境,但也是胜过世间万万千千矣。

只说,那袁洪着这兄弟二人打探,这一个千里眼看去,那一个顺风耳听来,区区桐柏山,分分钟时间,便为这兄弟二人听个清楚,看个明白。

当下把其中情况与了袁洪一说,一翻计较后,遂才有了袁洪这一趟撇了众兄弟却单身上这太白顶之事,却只为打探而来。

“阿弥陀佛,不想袁施主亦是我同道中人,却不知道袁施主是哪位佛佗座下弟子?”见得袁洪背后显出那丝丝缕缕只有佛门弟子才有的玄黄色佛光,心里头的戒心,便是大去,语气也就变得和善了许多。

“同是我佛如来弟子,老禅师却是着相了。”我是谁的弟子?我还能是谁的弟子,哥若告诉你咱是准提圣人的亲传弟子,你一准不信,难道让哥告诉你咱其实是自学成才?

“好。。好好。。好一个同是我佛如来弟子,好一个着相了,哈哈。。老僧却实是着相了,袁施主佛法精深,老僧不如也。”看着此刻,平日里一脸平静祥和的乌巢,你很难想像,他竟然亦能如此哈哈大笑而作此狂态。

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佛门**,偏执于顿悟,袁洪如此一个不着边际的话,实在很难想象于这乌巢禅师竟然亦能在这其中悟出道理来。

“嘿嘿。。”静坐于一旁,袁洪亦只得干拉着张脸,陪笑着。

终是好一会儿,那乌巢方才收了笑声,却仍然变做那一脸平静祥和之态,意态轻闲地笑道:“既是我佛如来弟子,我便与你说说那无支祁之事。”

看着眼前这老和尚的宝相明显更显得几分庄严,袁洪不由得大是郁闷,仔细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句话来,却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一句话里,能让这老和尚悟出个什么来。

只是,这会他既然要说那无支祁之事,袁洪倒也是赶紧去了心中杂念,只作一心听故事状。

“话说,当年禹王治水于天下,天下水路皆平,唯淮水平而复发,连年不绝,淮河百姓,受其连累,死伤无数,可谓是造无边大孽,后来禹王亲入淮河地界打探情况后,方知此地有一头恶蛟为恶,禹王遂合人族之力锁此蛟于淮河底。”

“如此,淮南水恶遂平,只是第二年,淮水又犯,且更见凶猛,禹王以为那头恶蛟又在此兴风作浪,禹王无法,只得二入淮水,却不想,此处淮水中却是出了一头妖猴,那妖猴也不知道是何处学的法术,使一根桑木棍,力能敌九龙,善控玄水,便是连那祖巫中号称水神的共工亦是不敢称在控水上稍胜这厮一筹,着时了得,禹王斗不过这妖猴,只得上告于天听。”

“我佛如来当时正应玉帝之邀而入天阙,闻得下方有妖猴作乱,遂点老僧与那云华夫人坐下庚辰大将下界擒拿此妖。”

“哦,却不知道那庚辰又是何方神圣?”此时的袁洪,倒是真有几分像是听故事的感觉,见得不懂的,尚还提个问题问问,以解心头之惑。

“那庚辰本是。。。不好。。何方狂徒,敢来坏我禁制。”正这时,那乌巢却突然眉头一皱,大喝出声来。

其声大如野,瞬息间,便传便整个桐柏山。却正是那正宗的佛门大雷音术。

然而,对于乌巢的大雷音术,袁洪却仿佛未曾听见般,嘴边却只顾着细声道:“庚辰为干支之十七,前一位是己卯,后一个是辛巳。。。”

“师弟稍待,我自向北山看看。。。”说罢便提过一直置于身边的禅杖,便欲起身往北山飞去。

然而,袁洪却只当未曾看见般,仍然是那般不紧不慢的说道:“论阴阳五行,天干之庚当属阳之金,地支之辰属阳之土,是土生金之相。。。”

只是,当乌巢刚待飞身而驾云追去之时,却发现,自身一时间重如山岳,那招来的一朵祥云,却是怎么也托不起自己来,此时的乌巢,便是再笨,亦是知道了那后山之事,多半与这袁洪有关了,也不说去什么后山了,量那些个小毛贼,也解不开后山那一所大阵,却见得那乌巢回过头来对着袁洪怒喝道:“妖道,汝又何故阻我去路?”

“西方庚金之锐,是为佛门根本,却不知道那庚辰却是为八部天龙众中哪一部?还望禅师教我?亦或是那日云华夫人帐下七将,便是八部天龙众里的七部所化。却要借那云华夫人之名而骗尽天下人之眼睛?”此时的袁洪,早以不复刚才的从容,却是显得满脸的阴深暴戾。

佛门八部天龙众来了七个,再加上个乌巢,再加上其中一些暗手,却是就这般暗算了个无支祁,而把个无支祁给擒拿住,镇压于这淮水之下,日日受那万千折磨之苦。试问无支祁又何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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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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