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70.在边缘疯狂试探！
“德力最近怎样？有没有发狂？”素正在感觉到有人进来后问道。
素善回道：“与昨日一样，痴痴傻傻，倒是听僧人们诵读佛经的时候有些灵敏，跟着摇头晃脑，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素正说：“没有人再指使于他了吧。”
素善苦笑，当时他知道这些小沙弥竟然天天指使这个恐怖的人去劈柴挑水，当真是吓了一跳。
这人要是发起狂来，自己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前院武僧有谁能制止他？
就算能以人数取胜，又得耗费多少人命。
好在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现在德力也到了前院与众僧一同诵经习武。
唯有诵读佛经的时候才能让德力露出一丝不同，希望能让他找回神智吧。
不.....最好保持这样。
“我都呵斥过了，砍柴挑水是每一个广元僧人都要经过的阶段，你我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能有人例外。”
两人都对于德力这个人有些紧张。
“他那颗珠子可有查到来历了吗？”
德力这个人来历成谜，只能从他的随身物件中入手，那间染血的袍子也被众僧挖了出来，袍子的兜里有着一个布袋和一颗珠子。
这珠子素正师兄弟看过之后都觉得一股邪气入体，在大雄宝殿诵读了好几遍佛经才出去那遍体生寒的感觉。
那布袋却是无人能够打开，无论使用多大的力气。
刀剑也不能划破丝毫。
火烧不坏，水泼不进，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布袋。
当真是难解。
广元有三十六门功夫，每练成一门都足以行走江湖，横行天下，很多武僧终其一生也不能修成一门功夫，修成两门的更是少之又少，戒律堂素衍却是其中之一。
“先拳后腿，而后擒拿，擒拿有成，再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
素衍却只是讲解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就开始让武僧们锻炼。
没有丝毫教授武功的想法。
等人皆散去之后，素衍对着德力道：“你随我来。”
说完就向着后面走去，德力跟上。
等德力与素衍并肩而行的时候，素衍道：“素善的手掌是你打伤的？”
德力不说话。
素衍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素善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问，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最近武林乱象渐起，我身为罗汉堂的首座，要对寺内众多僧众负责......我不希望你惹出什么乱子来。”
说道最后，素衍语气已经阴沉，威胁之意尽显。
素衍年轻时候行走江湖为广元寺扬名，手下也有有人命的。
杀过人的人起了杀意的时候会有一种特殊的煞气，这股煞气让德力感觉到了敌意。
正在满面呆滞跟着走的德力张开嘴，列出一道热气。
素衍感觉不对，骤然转身，德力的一拳正好到了他的身前。
“主持！首座！德力打人了！”
素善刚刚说完德力最近如常，没想到就有人过来通知德力发狂了。
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时候不是尴尬的时候，德力发起狂来的后果素正与素善真是再清楚不过，连素善都不是德力的一合之敌，这寺中还有谁能够制止德力。
两个人匆忙的站起来。
素正跟着来通报的弟子来到后面的塔林处，原本耸立的塔林被打的七零八落。
那德力和尚威风凛凛的站在郑重，身边围着一圈穿着黄色僧袍的武僧。
在武僧外面，还有几名青年和尚正抱着肚子不住的喊痛。
戒律堂的首座躺在一处塔碑前面昏迷不醒，肚子上面隐者一个硕大的脚印。
“怎么回事？”
见到素正前来，围着的武僧中出来一个三代弟子，对着素正行了一礼之后道：“主持，这德力和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打伤了素衍师叔，我们听到声音后过来也被打伤了好几个。”
素正面色一板，“你们是不是主动出的手？”
那三代弟子叫冤道：“主持，我们过来的时候素衍师叔就已经晕过去了，我们肯定是要先制伏德力，没想到德力竟然这么能打，我们几十个师兄弟都被他一脚踢飞。还还好他后来停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僧人都捂着肚子爬了起来。
素正问道：“伤的怎样？”
腹部大多是肠子内脏，若是内脏破裂，可不是小伤势，当然看素衍这个样子是肯定小不了，这硕大的脚印。
一名年轻僧人羞愧道：“弟子学艺不精，被他一脚踢飞了，不过只是皮外伤，痛是很痛，但没有大碍。”
“我也是......只是素衍师叔。”
看到德力和尚站在原地不动，其他的武僧也只是围着没有去打扰。
素正来到倒下的素衍身边，伸手摸了摸素衍的脉象。
“是受了内伤，不过不是很重。”
这种伤势应该不会使素衍昏迷的。
看到素衍双目紧闭，嘴唇抿的紧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素正明白了，叫来两名弟子，道：“素衍师叔之前就受了伤，现在旧伤发作，你们讲他抬到我的房中去，我会给他治疗。”
两名弟子称是，一人驾着素衍一条胳膊就走了。
素正来到德力面前，呵斥道：“德力，你看你干的好事！”
德力也不做应答，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素正。
素正训斥了德力之后转向四周，“你们素衍师叔早年行走江湖身有旧伤，被德力一时无意之间伤到了，倒是你们，来了之后不说问个清楚就动手。”
“动手之后还没有打过！德力是先天愚钝之人，你们竟然连他都打不过。明日操练时间加两个时辰。让素善首座操练你们几个月！”
围着的武僧呲牙咧嘴，“住持，不是我们打不过.....是他根本不按套路来，他出手太快了！他偷袭！”
素正大声呵斥，“你行走江湖与人争斗也要摆明车马，你一招我一招？是你傻还是我傻？这三个月所有操练，量加一倍！”
旁边的和尚偷偷的用手怼了说话的年轻僧人一下，加一倍的量，晚上怕是又要熬制药膏了。
没看到主持在气头上吗，就你多嘴！
素正走后，这些武僧怨气连天。
“哎.....连个傻子都打不过，也怪不得主持气成这个样子。”
“你连傻子都不如，傻子一脚就能将你踹趴下。”
“素衍首座不也是被一脚踹晕了吗？”
“素衍首座只是身有旧伤，一时不察被德力打到了伤口，素衍首座可是天下一等的高手！”
“真是.....”
“是只有我们加练还是所有？”
“自然是所有，这种好事谁都别想拉下。”
想到不在场的师兄弟也要与自己一起加练，众人的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素正领着德力走到了半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呆呆傻傻的德力。
也不知道该愁该笑，素衍这次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德力那一股力只是将他踹飞。
本该的力道也通过巧力转到了撞到的塔碑上，所以素衍身上看起来很大一个黑脚印，但是一点伤都没有受。
只是起飞的过程可能被路过的僧人看到了，素衍面子上过不去，也就装作晕了过去。
想了半天，素正笑骂道，“你一会去将塌了的塔碑重新立好！”
谁开发谁治理，谁污染谁保护。
正巧走到庙门处，素正就转身回去读经了，门外张小月却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德力德力！快跟我来，帮我砍柴去！”
她等着乌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德力几眼，笑道：“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又变傻了。”
“德力德力，大和尚你倒是真是有一把力气，要是稍微聪颖一些，说不定提亲的人都要踏破你家的门槛了。”
“不过你是和尚，哼哼，和尚不能成亲，怕是只能想一想了。”
在一个山间的小溪边，张小月坐在青石上，手拿几个野果在溪水里洗了洗，“喀嚓”一口将一个野果咬掉一半，随后边咀嚼边将剩下的野果递给德力和尚：“来，你尝尝这些果子，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自从知道父亲救出来的男子成为和尚之后，张小月心中压抑不住的好奇，想要看看当初的高大男子成为和尚后，会是什么样子。因此特意跑到少林寺门口偷看出门砍柴挑水的和尚，结果还真的被她遇到了三目。
虽然德力有点痴痴傻傻，但是小姑娘依旧很喜欢，感觉有什么事情都能给德力说，而且还不用担心他说给别人，女儿家的心事也能有个倾诉的人。
而且德力和尚力大无穷，挑水砍柴是一把超级好手，张小月有时候出来砍柴的时候，都会让德力帮忙，很快就能搞好，而且还顺便能帮她把干柴挑进家里去。
一来二去的，小姑娘对这么一个呆和尚好感大生，时不时的便去找德力帮忙干活，她家就在山下，与广元寺的和尚都很熟，而且德力又是他们家救的，帮她们家干活，广元寺的和尚们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此时一旦干柴已经砍完，张小月便带着德力来到了小溪旁休息。
“德力和尚，你在寺庙中是文僧还是武僧？”
“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武僧了？武僧能够习武，传说能够一人力敌十人百人，真的是这样吗？那得有多厉害，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不过你是一个！”
“我也想习武的，可是我也舍不得我这一头的头发，和尚都要剃光了脑袋的，脑袋上光秃秃的，多丑。”
“也不知道寺里收不收女和尚，对了，那叫僧尼？”
张小月也不管德力会不会回答，抱腿坐在青石上就自问自答，“凭什么男孩子能做的女孩子就做不了，男孩子能做的我也能做，凭什么女孩子就非得要嫁人，要嫁，也得是别人嫁给我！”
德力接过果子，也不吃，攥着果子就坐在青石上。
张小月说：“德力哥哥，你要是能说话多好啊，你要是能说话我就嫁给你！也不用阿爹天天唠叨。”
“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张小月突然惆怅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男女不平等，还是因为家里催婚催的急。
或许二者都有。
“德力，你会功夫吗？不如你教我功夫？那些大和尚们可恶的很，我想看一眼他们练功他们都不许！”
德力依旧是呆呆的站着，不过手指却是微动。
张小月叹了一口气，说：“德力，我们下山吧，阿爹可能都等到着急了，说不定都已经上山来找我们了。”
德力突然一指点到张小月眉心，张小月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卡在喉咙。
“是皆不外神气精三物，是以三物相感，顺则成人，逆则生丹。何为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何谓逆？万物含三，三归二，二归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积精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金丹乃成。”
一片金灿灿的文章突然就出现在张小月的脑海。
不算晦涩难懂，但是张小月依旧难以读通。
张小月家不算富裕，在张高轩的妻子还在的时候送张小月去读了几天书，认识了不少字，但是还到不了能够通读的地步，顶多背诵论语三五句，勉强会写村里众人的名字而已。
也只是为了让张小月嫁到婆家之后不用因为学识过低受到婆婆轻视。
似乎是感受到张小月不能理解，这些文字很快就转变为一幕幕的图画。
一个彩虹色的小人盘坐在地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从天灵涌入。
良久之后，张小月才从里面解脱出来，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世俗。
耳中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和夏季特有的蝉鸣。
张小月转眼看向自己身边的德力，德力依旧是呆呆的看着水面，脸上表情依旧呆滞。
不过张小月却不敢将德力当成一个傻子了。
即便是张小月见识短浅，一只生活在广林郡下的小山镇中，但是与广元寺的和尚们接触多了，张小月也听说过了修道修佛的那些隐修士。
就是他们让官家顾忌不敢对天下寺院动手。
修行中人！
或者说，仙人......
张小月的眼神突然炽热起来，面前的德力突兀的出现在山中小溪，身染鲜血，却浑身不见伤口。
让人一见就摄人心魂的珠子。
随手一指就让自己进入神奇境界的手段。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张小月心中激动，想要给德力跪下磕头，听说仙人更加重视礼仪，他传授自己仙术，那自己也要回拜才是。
不过看到德力呆傻的样子，张小月逐渐冷静下来。
也就停住了动作。
她嫣地脸上一红，搂住德力的脖颈慢慢的将自己的脸面贴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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