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出柙猛虎

正文]第492章出柙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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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出柙猛虎

蔡锷患上的是肺结核病，他本来应该在1916年就已经死了的，但是当时青霉素技术已经很成熟，而治疗肺结核病的特效yào链霉素已经在实验室里研制成功，所以才暂时救了蔡锷一条命。

但是西伯利亚的天气夏天非常炎热，冬天非常寒冷，早晚的温差非常大，非常不利于肺结核病的疗养。

事实上，蒋百里等人也一直劝蔡锷回去休养，但是都被蔡锷以工作为由推辞了，而事实上西伯利亚方面军正处于整顿的期间，他也确实走马不开。

但是现在，张山长看到蔡锷病成这样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松bō，为了你的健康，你必须马上回北京疗养，现在我以一个大总统的身份命令你，明天一早就坐专机回北京，一刻也不能够耽搁”

蔡锷为难地说道：“可是过十来天，方面军有一次各军种的联合演习，这个演习我们筹划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了，我想搞完这个演习才回去，这样我才放心，而且我走了之后，方面军由谁来领导？”

张山长说道：“有我在这里呢，就由我这个大总统暂时兼任一下这个西伯利亚方面军的总司令，等你的病好了，或者总参谋部决定由谁代替你的时候，我才离开这里，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蔡锷反而非常不放心，西伯利来方面军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而张山长大总统又号称张大炮，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之前的方面军队受张山长的影响最重，部队流行着一股流里流气的匪气，经过这两年的整顿之后，部队的风气为之一变，才有了正规国家军队、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样子

但是张大总统是三军的总司令，天下的军队都归他指挥，西伯利亚方面军也一样，而且西伯利亚方面军的指挥官大都是他的老部下，张山长以前也指挥过部队打过仗，不算外行，因此暂时指挥西伯利亚方面军绝对没有问题，蔡锷虽然有一点担心张山长又把军队搞匪里匪气，但是也不能够反对。

而且，最近张大总统已经收敛许多，军队整风也是经过他同意的，张山长在其它地方吊儿郎当，但是在军队这方面却是比谁都严肃。

张山长说道：“松bō，你的病不能够再拖，回去之后由医生做出一个详细的检查，把病先养好，再评估一下西伯利亚的天气适不适合你的身体再作决定。”

蔡锷说道：“可是大总统公务繁忙，兼顾方面军的事务，如何忙得过来？”

张山长说道：“我当然不会真正的兼任方面军的总司令，这也不合规矩，我只不过在这里替你压压阵，部队的事情还有参谋长等人负责。”

蔡锷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提议由吴禄贞参谋长暂代我的职务。”

张山长说道：“绥卿我是相信他的，他的才能也足够担此重任。”

吴禄贞担任过蔡锷的东北集团军的参谋长，也担任过北方集团军（现在的西伯利亚第二集团军）的司令，现在是西伯利亚方面军的参谋长。

蔡锷自己也知道，他的病情不允许他继续呆在西伯利亚，也不太可能再担任西伯利亚方面军的司令了，将西伯利亚方面军jiāo到吴禄贞的手中，蔡锷也放心，起码比jiāo到张山长的手中放心。

第二天，蔡锷的专机就飞向了北京，在机场，张山长和吴禄贞一起目送了蔡锷的专机离开。

吴禄贞体格瘦小jīng壮，谈吐风趣，很对张山长的胃口。

送走了蔡锷之后，方面军参谋长吴禄贞马上发出了通知，召集各集团军军级以上的军官到叶卡捷琳堡开会，请张大总统训话的同时通报方面军的人事变动以及布置军事演习事宜。

除了第一集团军指挥部设在叶卡捷琳堡之外，其余两个集团军都指挥部在几百公里之外，各军的军长更是散布在乌拉尔山脉两千公里的边界线上。

不过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因为各地驻军都修建了飞机场，接到电报通知之后，各与会人员坐上空军的运输机，几个小时就可以飞到叶卡捷琳堡了，一时间，叶卡捷琳堡忽然变得将星云集。

第二天上午，会议在伊巴特叶夫宫的方面军指挥部会议室内准时召开，张大总统到场的时候，在场的将军们都起立立正，张山长用眼扫视了一下，发现到会的都是熟人，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于是叫了一声稍息，军官们都规规矩矩地坐下。

这些人虽然叱咤一方，但是在张山长面前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会议由吴禄贞主持，在会上，吴禄贞宣读了张山长的命令：签于蔡锷的病情严重，蔡锷返回北京疗养，暂时由吴禄贞参谋长领导西伯利亚方面军，直到新的任命下来为止。

蔡锷的病情，各人都知道的，而吴禄贞虽然个子矮小，但是一直都在在座各人的上级，而且才能大家都看在眼中，何况张大总统在这这里tǐng他，各将军也都坦然接收了这个事实，

接着吴禄贞就请张山长讲话，张山长却笑道：“这里开会的都是自己的兄弟，讲话就不必了，有什么话，等一下喝酒的时候再说，现在我倒想听一听你们的演习计划。”

吴禄贞只好将演习的计划详细了说了一下，“方面军的计划是这样的，由第一集团军扮演我军蓝军，第二、第二集团军扮演苏俄红军的南北两个集群，大家就喀山进行模拟攻防作战…”

张山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lù出微笑，吴禄贞最后说道：“这一次，我们请大总统做总裁判，相信大总统会公平公正，只要你们打得好，就是扮演苏俄红军也有可能获得胜利的。”

不过，这时底下传来了不满的声音，“再公平公正，大总统也不会判红军胜利吧？”

说话的是张山长的大舅子，张山长大夫人的哥哥，第三集团军司令莫如聪。

吴禄贞敲着桌子说道：“莫司令，不要随便luàn说，大总统怎么会偏sī呢？”说着看了一眼张山长。

张山长苦笑了一下，说道：“就算我说不偏sī你们也不相信，换作你来当这个总裁判，谁又能够做到不偏sī，谁又愿意让红军打败监军呢？”

莫如聪说道：“就是，这种未打就已经裁定输的演习，有什么意思？”

吴禄贞严厉地说道：“莫司令，这只是一场演习，目的在于训练，在于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不在输赢”

莫如聪说道：“我知道，可是吴参谋长，你又知道不知道，我们演习huā费的时间，huā费的弹yào、油料等军事物资，已经够我们打下喀山了。”

张山长忽然接口说道：“我看莫司令说的不错，要不这次演习就改一下，变为实战演习，目标是喀山和苏俄红军的东方面军。”

吴禄贞绿着脸，对张山长低声说道：“大总统，我有一些话sī底下要跟你说。”

张山长跟着吴禄贞走到会议室外面，委婉地说道：“大总统如果真有进攻喀山与苏俄红军作战，应该早一点下达指令，好让我们参谋部作一个计划。现在在会议上提出来，似乎太过仓促了点了吧？”

张山长说道：“这怎么是我提出的呢，这是你手下的军官提出来的，我只是觉得有理而已。”

“与其làng费弹yào、làng费钱财去表演，为什么不进行一场真正的战争呢？以实战练兵，怎么也比那些假枪假炮更强吧？”张山长说道。

吴禄贞迟疑地说道：“可是，在我们前面还有白卫军和白俄军，白俄军是自己人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高尔察克对我们很是防范，恐怕不肯借道。”

张山长笑道：“为什么要借？战车的履带碾过去，不借也得借。”

吴禄贞问道：“现在的这个演习计划是蔡锷将军制定、总参谋部备案的，现在临时更改，蔡锷将军和总参谋部方面？…”

张山长说道：“既然有更好的计划，为什么不可以改，你放心，你们把计划作上来，总参谋部由我负责。”

吴禄贞大喜，他说道：“有大总统这句话就太好了，说实在的，我们空有五十多万jīng兵，几年来却毫无作为，也应该松动松动一下筋骨了。”

苏俄红军的东方面军分成南北两个集群，正在和高尔察克的白卫军以及俄罗斯皇家陆军正在打得如火如荼，如果这个时候中国西伯利亚方面军忽然加入的话，对于苏俄红军东方面军来说，将是一个至命的打击。

吴禄贞马上回到会议室，宣布暂时搁浅了演习计划，让将军们回去等候命令。

同日吴禄贞又召集方面军的参谋们连夜开工，两天之后，制定了一个全新的“演习计划”。

这份计划以加密的形式上报了给叫总参谋部，因此，总参谋长蒋百里不得不亲自坐飞机直达叶卡捷琳堡，来到伊巴特叶夫宫会见张山长。

蒋百里不是傻蛋，西伯利亚方面军的所谓“演习”计划，根本就不是什么演习，而是正式向苏俄红军开战。

要是以往，他肯定是一顿斥责，并不是因为计划不行，而是因为西伯利亚方面军已经越权了，但是现在很明显是张大总统的主张，甚至也是张大总统在背后撑腰，怂恿的结果，这就另当别论了。

蒋百里来到伊巴特叶夫宫，通传之后，工作人员把他带到张山长住的地方。

伊巴特叶夫宫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建筑，西伯利亚方面军和第一集团军的指挥部都设在里面，张山长来到这里之后，住进了其中一处独立的宫殿。

蒋百里来到张山长的住所，见到张山长正在和一帮军官正在大殿里喝酒，有的还在划拳，吆喝声声。

蒋百里暗暗摇头，心想，如果蔡锷在这里的话，非被气得跳起来不可，因为在整风整顿之中，蔡锷就一直要求军官们举止端正，对上级尊敬有礼貌，虽然没有其它国家的军队那样要求等级森严，但是在大总统的住处大声喧闹，喝酒划拳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些中下层的军官。

蒋百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张山长的亲信，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张山长的老人，当初在山东沂水民团跟随张山长的，除了林家之外，还有很多人，他们大都集中在第一集团军里面，这些人没有什么文化，都是粗俗之人。

蒋百里从大殿旁边的走廊穿过，来到一处偏殿里面，见到张山长正在跟三个高级军官喝着茶，蒋百里一看，这都是少将、中将级别的人物。

这三人分别是张山长的大舅子，第三集团军司令莫如聪中将，第一集团军的司令张显仁中将、参谋长吴茂节少将。

蒋百里一进来就哈哈笑道：“大总统这里好生热闹呀”

张山长连忙说请进，又亲自为蒋百里冲上茶水，并且说道：“总参谋长，大殿里的都是我的老兄弟，今天难得来这里一趟，所以就请他们吃一顿，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希望总参谋长在松坡面前替我隐瞒一下。”

蒋百里说道：“松坡的病还没有好，我是不会告诉他的，如果让他知道他整了两年的风，仅仅几天就被大总统颠覆的话，对他的病情是没有帮助的。”

张山长尴尬地笑了笑，连声说道：“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只是吃一顿饭而已，而且他们都是请了假的。”

蒋百里又和吴茂节、莫如聪和张显仁三人握过手，然后说道：“大总统是不是决定对苏俄采取军事行动了，如果大总统下定决心的话，就在这里签上你的大名，我们总参谋部一定配合。”

蒋百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张山长的面前。

张山长说道：“百里，我们只不过是举行一场实战演习而已，并不算正式的军事行动吧”

蒋百里笑笑道：“不错，这只是一场实战演习，只不过演习的场地设置在喀山，我们的友好邻居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内。这当然不算是军事行动。”

这虽然听起来有一点掩耳盗铃的嫌疑，但是政治就是这样的一件东西。

严格来说，中国与苏俄之间并没有战争，中国收复远东和西伯利亚，作战的对象是沙皇政fǔ，而不是现在的苏俄政fǔ。

张山长要对苏俄采取军事行动，要有战争的借口，以及国会的授权。

张山长说道：“既然不是什么军事行动，那帮清流们就应该无话可说了。”

蒋百里说道：“我们总参谋部从来不理会这些闲言细语，我认为，从来只有值不值得打的仗，没有应该不应该打的仗。”

“那么，我们这次行动，值不值得呢？”张山长说道。

蒋百里说道：“当然值得，起码训练了部队，西伯利亚方面军自从进入西伯利亚以来就没有战斗过了，一支没有战斗实践的部队是最让人不放心的，特别是整风以来，总参谋部总是在想方设法给他们找一个地方练一练手，看看整风的结果，所以这次实战演习，对于我们很重要。”

因为要检验部队的战斗力，所以就针对别国来一次入侵

这虽然很没有道理，但是在这个弱ròu强食的世界，却是非常现实，的的确确存在的事情。

蒋百里摊开张山长面前的文件，说道：“只要大总统在这些文件签上大名，这场史无前例的‘实战演习’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蒋百里已经仔细看过吴禄贞作的“实战演习”的计划，事实上苏俄红军东方面军的战况进展也不顺利，南方集群在伏芝龙的指挥下虽然取得一些胜利，但是进展也有限，而北方集群在俄罗斯皇家陆军第一军的反击之下，已经出现了颓势。

西伯利亚方面军这个时候切入，正是好时机，既达到练兵的效果，又歼灭了苏俄军队。

张山长掏出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把文件递给蒋百里。

蒋百里收起文件，说道：“大总统，各位将军，我还要去一趟方面军指挥部，我就先告辞了，晚上再过来找大总统喝酒”

在树林里，柳新志让安德烈枪杀了布柳赫尔，之后村子的方向传来了枪声，不一会儿，陆续有士兵押着被俘虏的红军战士过来，之后，士兵又带着村长伊万诺夫和几个农民游击队过来。

安德烈问明白了伊万诺夫和红军翻脸的过程，柳新志在一旁听着，心里一边在默默在算计着。

安德烈又让伊万诺夫认了一下被俘虏的几个红军，然后又让伊万诺夫看了布柳赫尔的尸体，确定了布柳赫尔的身份。

安德烈来到柳新志身边，说道：“导师，已经确定了，刚刚枪毙的那个人的确是布柳赫尔，另外还有一个是红军新建51步兵师的政委，其余几个都是干部，是受红军第三集团军的委派出来收编游击队，企图进行游击作战，破坏我们的jiāo通线的。”

柳新志点点，示意明白，安德烈又走到建议说道：“这个伊万诺夫说愿意率领游击队投靠我们，我看最好让他们亲自动手打死这几个红军政委和军官，这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跟我们走。”

柳新志摇摇头，说道：“安德烈，你要记住，我们是光荣的‘伟大的俄罗斯党’的成员，做事要光明正大，如果你这样做了，跟残暴的布党有什么区别，你要记住，既然伊万诺夫投靠了我们，他就是我们的人，如果换了是你，你愿意这样做吗？”

伊万诺夫听到了柳新志的话，连忙上前一步，说道：“这位长官，我们愿意把他们打死，以表示我们对nv皇的忠心。”

柳新志说道：“伊万诺夫大叔，我知道你们对nv皇的忠心，但是我们跟苏俄政fǔ不同，我们尊重每一个生命，如果不是罪大恶极，罪有应得，我们是不会随便处死一个人的。”

柳新志指着地下布柳赫尔的尸体，说道：“布柳赫尔不同，他是一个危险分子，同时他又是苏俄的师长，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所以对他进行了就地枪决。”

柳新志又说道；“伊万诺夫大叔，如果我们也象苏俄政fǔ一样，可以随便处死一个人，可以随便抓一个人，你们跟着我们也会提心吊胆，是不是？”

伊万诺夫想说，是的，跟着苏俄政fǔ和政委，的确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担心忽然有一天成了反**、叛徒，又担心自家小孩说错了话，得罪了政委，一不小心全家都受到审查。

柳新志就在火堆旁边，跟伊万诺夫几个俄罗斯农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讲新nv皇政fǔ的优惠政策，以及“伟大的俄罗斯”的政治目标。

柳新志紧紧地记住他的导师张山长的教导，他的话并不空dòng，并不停留在口号上面去，他知道像伊万诺夫这样的农民最需要的其实不是**的真理，而是生活物资的保障。

柳新志说的是，nv皇政fǔ会给他们多少土地，一年收多少税粮，还有nv皇政fǔ的一些新政策。

最后又说告诉众人，“伟大的俄罗斯”党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并邀请他们参与其中来，为了伟大的俄罗斯，为了推翻邪恶压迫的苏俄政fǔ，把人民从饥饿中解救出来，建立人人有面包吃，人人公平公正的社会而奋斗。

可以说，柳新志的演说比空dòng的，只知道高呼列宁万岁的苏俄政委强太多了，这让伊万诺夫他们心里开了一片窗。

这一夜，在这一堆篝火旁边，柳新志开始用他的思想在俄罗斯这片土地上播下了第一粒火种，为以后战胜苏俄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直到天亮，伊万诺夫等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柳新志叫过安德烈，说道：“安德烈，现在你带领一个排的人，到伊万诺夫的布罗沃村里去，打铁要趁热，你就从布罗沃村开始，按照章程，宣传政策，宣传我们‘伟大的俄罗斯’政治主张，同时进行社会改革，进行村长选举，成立村民兵组织等工作，把农民组织起来。”

“不过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恢复生产，解决农民温饱的实际问题。”柳新志又千叮万嘱道。

因为张山长告诉他，给农民一块面包，效果好过你跟他讲十天的**道理。

柳新志把安德烈打发走这后，又带着警卫向奥乔尔方向前进。他现在的身份除了是“伟大俄罗斯党”的主席之外，他还是俄罗斯皇家陆军第一军第一师的参谋长，他要带领第一师，进攻奥乔尔，歼灭红军北方集群的第三集团军。

柳新志不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两百多公里的地方，50多万jīng锐的中国西伯利亚方面军，正在枕戈待旦，如同出柙的猛虎一般，再次向外界亮出它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