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林平再入执法堂,小三子自寻死路。

章三十 林平再入执法堂,小三子自寻死路。

冬雪纷飞时节,又是深夜时分,矿洞里寒意侵骨。

林平从储物袋中拿出个蒲团坐下,开始闭目修炼,小三子则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墙角,学着林平闭目修炼。

过得几个时辰,已经是天亮时分,林平收起功法,这才发现附那小子正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眉头鬓角皆有几点寒霜。

林平修为颇高,倒是不在意这份寒意,反倒是小三子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这小三子年纪才十岁多些,修为也才两层,看他衣裳破旧,想必也没余财买些什么丹药法衣。

“前辈好。”小三子看他起身,连忙问好道。

“嗯。”林平应了一声,随手抛出一枚丹药,然后踱步到洞口,开了阵法,走了出去。

“多谢前辈。”却是小三子接住丹药,细细嗅了嗅,认出是一枚益气壮血的丹药,喜不自胜,连忙吞进肚内,然后喊了一声。

昨夜一场大雪,下到现在还未停下,林平踱步而出,入目一片洁白苍茫,群山万壑皆被白雪遮掩,只偶尔听得几声野兽嘶吼。

林平抖了抖肩上雪花,走到高处,眺目远望,看的乃是昨夜闵器和许克敌交手的方向。

昨夜闵器斗败许克敌不久,便施法擒拿走了矿脉的灵髓,引动周遭山峦动荡,矿洞也崩塌了好几处,只是如今被这场大雪掩盖住痕迹,倒是看不出什么。

“下面是哪位师弟?”半空中传来几声呼喊。

林平回身去看,只见半空中七八柄飞剑纵横,几个青衫内门弟子御剑而来,在林平面前落下,其中颇有几人面熟,林平想了想,认出是自己入门之日,曾和房空一起迎接许克敌上山的几人。

林平整整衣袍,取出身份玉牌,递给诸人,然后从容施礼道。“外门弟子林平,见过诸位内门师兄。”

“我乃执法堂许攸,林师弟,我问你,为何在此处?”许攸上前一步,看样子乃是这群青衫弟子中领头之人,看了看林平的身份玉牌,确认无误,这才开口问道。

“昨夜和外门费祎费师兄等人奉令诛杀小泉山黄灿等人,之后不幸被妖兽阻挠,师弟因而藏身矿洞之内,如今方才出来。”

“原来如此。”许攸抛还林平玉牌,继续说道。“林师弟,还请包涵,请往派中执法堂一趟,堂中有事要问询于你。”

说完不等林平答复,安排道:“周昉,你带林师弟回执法堂,交给房师叔问询。”说完这句,传音给周舫道:直接带回堂中,莫让其他人拦住。

周舫恭谨应下,回道。“师兄放心,”

许攸说完这几句,丝毫不耽搁,又带着另外几人,直接踏上飞剑,朝着别处搜寻去了。

林平看他们御剑离开,心中有数,想必是昨夜许克敌先败退,之后灵髓又被人取走,这才弄出这番大的动静,只是不晓得执法堂准备如何善后。

这番大的动静,倒是林平始料未及,看来此事风波颇大,须得早些抽身而出。

周舫抛出飞剑,轻轻跃上,让出身位,这才说道。“林师弟,还请上来。”

林平顿了一顿,正要跃上飞剑。忽然听人喊了一声。

“前辈稍等。”却是小三子从矿洞里跑了出来。

“这是何人?”周舫神色一变,按住佩剑,盯着林平问道。

林平暗自摇头,你这小子,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当真是自寻死路。

“这小子本来是在此处为黄灿等人饲养灵兽的,昨夜也侥幸留得一命,说是有要事要禀告门中。”林平只当没看到他,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周舫听得此言,顿时认真起来,拦住正要开口的小三子,对小三子说道。“且回门中再说,门中自有师兄问询于你。”

“是。前辈。”小三子看周舫凌空御剑,认出这是一位筑基修士,连忙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飞剑迅疾,半天功夫就回到门中,周舫带着林平和小三子到执法堂大殿前,这才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两位且在这里等等,我去向房师叔禀告。”说完收起飞剑,到大殿去了。

小三子看周舫离开,这才露出惊恐之色,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看着林平,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过得片刻,周舫这才出来,带着林平入了大殿,又来了一人,带着一脸木然的小三子去了左角邢堂所在。

大殿内,房空跪坐主位,往日里那里是许克敌的位置,手执朱笔,正写着什么,等到林平进来,也不抬头,只出声问道。“林师弟,还请将你昨夜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这房空同林平也见过一面,正是林平等人入门之日,在半山腰迎接他们之人。向来同许克敌等人交好,也是门中师徒一脉的人才。

林平在堂下站好,将昨夜与费祎等人诛杀黄灿的事说出,说到逃入矿洞,瞒住许克敌,闵器以及灵髓之事。

“这么说来,昨夜师弟藏身矿洞之后,便没有听到什么了?”房空打量林平,出口问道。

“半夜时分,听到了一些打斗之声,之后又听到矿洞崩塌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没有了。”林平说道。

“原来如此,师弟既然为门中除害,门中定有赏赐赐下。”房空这才收起笔来,露出几分笑意。“这几日就请师弟暂时呆在山上,门中或许还有其他事要问询一二。”

林平拱手称是,正欲离开,又听得房空叮嘱道。“林师弟,门中若有人问起什么,你切勿多言。”

“是,师弟晓得轻重,不会多言。”林平拱了拱手,这才离开。

出了执法堂大殿,正欲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往左角邢堂处看了眼,耳畔响起若有若无地哭喊之声。

执法堂的邢堂,那可是门中世家子弟都要闻之色变的地方。那小子拼了命地想钻进门派里,会想到自己进去的地方,是执法堂的邢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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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山。

许克敌躺在榻上,仍旧是昏迷不醒。

一个宫装美妇把住许克敌的手,把了把脉搏,无奈叹息道。“克敌的识海受损破重,纵然用了灵药,也须静养一年半载。咱们出去吧,让你许师弟好好调养,莫要吵到了他。”

徐弄玉站在踏前,微微点头,陪着宫装美妇一起出了小阁。

两人在小阁前站定,徐弄玉开口问道。“母亲,掌教师叔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此事木已成舟,闵家势大,既然已经取了灵髓,又未曾留下什么证据。掌教已经掩下此事,息事宁人,不准备追究闵家责任。就说是妖兽挖了门中的灵髓。你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处置郭方二族,掌教真人此时也不想节外生枝。”宫装美妇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不过也好,此事就算门中吃亏,不过好歹也算保住了你许师弟的前程。不然此事若是被世家那群人知道,你许师弟怕是前途尽毁,以后再也别想成为真传弟子了。”

徐弄玉却是沉着脸,踏步离开。

“弄玉,你要去哪儿?”美妇连忙问道。

徐弄玉纤手按住佩剑,直言不讳道。“掌教大局为重,退让再三,我徐弄玉却见不得他人欺辱门派。既然门中不好出面,那便由我出面。闵七这般猖狂,岂能不教训一二。娘亲在此稍后,女儿去去就来。”

说完抛出飞剑,踏剑而去,眨眼间化作一道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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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龙琴坊。

雾气蒸腾,鲜嫩透红的牛肉在铜锅水汽中翻腾。

林平夹起这片肉卷,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

“大哥,那许克敌许师叔到底怎么样了。”包恕喝了一樽灵酒,紧张道。

“相隔太远,大哥也没看清,不过看执法堂如此大的阵仗,想来是伤得不轻。”林平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又叮嘱道。“闵家谋夺灵髓,伤人之事,门中并未披露,你也切莫妄言。”

这二人正是包恕和林平,两人对坐,一边饮酒吃火锅,一边说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闵家当真欺人太甚,竟敢谋夺门派矿脉。”包恕用手敲着桌子,低声骂道。“可恨许师叔未曾斗败他,反被这闵器伤到。”

骂完又喝下一樽灵酒。

“确实可恨。”林平揉了揉小腿,却是跪坐太久,有些不舒服了。

“门中是如何处置的?”包恕仿佛想到什么,追问道。

“许师兄被除去执法堂青龙卫统领之职,改由房空接任。”林平淡淡道。

“执法堂四卫,黑龙卫主擒杀,青龙卫主问责,白龙卫主潜访,赤龙卫主拷虐。许师叔既然败退,门中革去他的青龙卫统领职责也是应当。房师叔我虽然见得不多,但听说也是门中师徒一脉的好手,想来坐青龙卫统领的位置是绰绰有余的。”包恕斟酌几句,忽然哑然道。“只是这就没了?门中没有去追究闵家的责任?”

林平并未回答,反而执起筷子,从铜锅里夹起一片灵羊肉,说起另一件事。

“勤务殿昨日给我来了文书,命我为小泉山守备,同时还赐下了千枚灵石,算是对我诛杀黄灿等人的嘉奖。”

“那大哥什么时候去,要在小泉山待上多久?”包恕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再追问。

“明日就去,呆到明年二月大比之前。”林平咀嚼着羊肉,毫无滋味。

“那大哥明天等一等我,等会我就去勤务殿毛遂自荐,自请为小泉山守备修士。”

“好。”林平把玩着手上酒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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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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