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要多少都给你
这一声“爸”,将温穆叫的心花怒放,这孩子虽然死犟死犟的,但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爸爸的。可转念一想,这个儿子竟然还想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肺都要气炸了,“你怎么回事?那么恶毒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将自己一生搭进去的?她连自己的姐妹都能下狠手加害,你就不怕她哪一天把你害了?”
叶桐暗暗腹诽,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叶知这个人除了自己,谁也不爱,父母姐妹,乃至恋人,都有可能是她的跳板,用你的时候,你是她的真爱,等用完了,你就是绊脚石了。
说实话,温以澈心中是害怕的,身边有一个会拿自己孩子去陷害人的人,他不得不考虑,万一有一天,叶知有了新的目标,会不会将他一脚踹了。要真能一脚踹了,倒还算是好的结局,就怕她觉得自己碍眼,搞出点别的事故来。可怕归怕,他对她还是抱有一丝丝幻想的,万一有一天她被感化了呢?叶知的心魔是叶桐,将两个人分来,彼此的世界不再交叉,或许她就恢复正常了。
抱着这种幻想,他斩钉截铁地说:“爸您别说了,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变。”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阿萧,你帮我劝劝他!”
温以萧傻了才会劝,他大剌剌地靠在沙发上,说:“爸,他都是三十岁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愿意这么干就让他去干,以叶知的性子,不一定就会平静地接受这样的安排,等她受不了了,自然就会离开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特别有主意,我是管不了你了。”温穆失望地摇摇头:“随便你们干什么去吧。”
“你压根就不应该插手孩子们的事情。”萧雨直接怼他,“你看看孩子们,哪个是糊涂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有这个功夫,不如跟我去筹备婚礼。”
被老婆当着孩子们的面儿训斥了,温穆脸上讪讪地,“我这不是怕孩子们走弯路,婚礼的事情不是你一直在筹备嘛。”
“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萧雨道:“咱们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打算当甩手掌柜?”她边说边给温以萧使眼色。
温以萧秒懂,给叶桐和温以澈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就上楼去了。
二楼会客厅。温以萧掏出烟闻了闻又放下,他们这段时间在备孕,烟酒一概不能碰,“你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温以澈笑笑:“我不管,谁还会管她?犯了经济罪的人,就是找工作都不好找,小公司文员行政,或者普通的工作人员,以她心高气傲的性格,会去做吗?到时候连连碰壁,心中肯定把我们恨死了。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契约都不好使了,她估计一心想要把我们都弄死。”他看了一眼叶桐,开玩笑道:“说不定那时候,她真的搞来一瓶硫酸泼过去。”
叶桐顿时毛骨悚然,这太特么可怕了!
“那就拜托你了。”温以萧心中也害怕,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万一被叶知找到了空子,追悔莫及!
“那就派律师去处理这件事吧。”
正事说完,温以澈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叶桐,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我妈将婚礼一手包办了。”温以萧不动声色地往叶桐身边靠了靠。
他动作幅度很小,但是还是被温以澈发现了,他嗤笑一声:“你也太紧张了吧。”
温以萧耸耸肩,“没办法,老婆长得漂亮了,总有人惦记她,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我得严防死守。”
这怎么能怪叶桐,她立即为自己喊冤:“我招人喜欢是因为长得漂亮吗?是因为我性格可爱,灵魂有趣。”
“是,你灵魂有趣,净招惹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亏得现在是新社会,这要是在古代,我就把你豢养在家里,轻易不让别人看见。”说到这个,温以萧就气不大一出来,“那个潘子洋,特么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惦记着你!你不搭理他,他竟然想使用下三滥手段毁了你,亏得你还将他当成朋友看待呢!你这眼神真有问题,以后交朋友,得我给你把关!”
在裸照事件中,潘子洋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潜伏在叶桐身边,渐渐赢得她的信任,然后找机会将她的身份信息偷盗出去,转给周陶,周陶再给网贷公司,炮制了这样一场大戏。当然了,等事情真相大白,他自己没落到什么好,不仅在看守所待了几天,还赔偿了叶桐不少钱。这些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温以萧将他的事情大肆宣扬,他在业内的名声已经毁了,没有人再请他了,他经营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而他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毁掉叶桐,让叶桐跟温以萧分手,然后他再以师长的身份收容她,接纳她,最后成为他掌心的玩物和赚钱的工具。
只可惜,他缺少对亲朋好友的信任,更低估了别人对爱人的信任。
“你就是瞎操心。”叶桐才不给他控制自己的机会,“谁还没有交友不慎的时候?我这只是交了一个普通朋友,你还跟周陶谈过恋爱呢!”
提到这个,温以萧就一阵牙疼,“别提了,我那会儿可能是眼瞎了吧。”
今天之后,在看守所的叶知接到了原告方撤诉的消息,她勾勾唇,轻笑一声:“叶桐,到底是你赢了。”
出狱那天,温以澈一早就守在看守所门口,等叶知出来,接过她手里的行礼,说:“走吧,先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去外边餐厅吃饭。”
“不用了,在家里自己做吧。”叶知现在有些惧怕去人多的地方,总觉得别人都知道了她坐牢的事情。
“好。”温以澈干脆的答应,“那咱们先超市,家里没吃的。”
回家的路上恰好遇到一个大型商场,地上是商场,地下一层是超市,两个人停好车走了进去。正站在货架前比较着手里的两瓶胡椒粉哪个好,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她微微一愣,转过身,恰好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叶桐坐在购物车里,温以萧推着她走,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恩爱。
叶桐正抱着一包零食不撒手,“我都好久没吃零食了,让我吃一包吧。”
“不行!”温以萧直接夺过零食,放在货架上,“带你来这边是过过眼瘾,不是让你选的,咱们马上就要办婚礼了,你要是吃出小肚子,多难看。”
叶桐撒娇道:“就吃这一包,好不好?吃完了这一包,我晚上不吃饭总行了吧?”
“不行。”温以萧十分坚决,“说不让吃,就不让吃。”
“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嫌弃我胖了?”叶桐佯装生气,抱着胳膊说:“那我就不结婚了!”
“那可由不得你!”温以萧得意地笑:“你就是那孙猴子,我是如来佛祖,你是永远都翻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那行吧。”两人闹完了,叶桐说:“你推我到调料区,工作室里好多调料用完了。”
叶知忙转过身,面对着货架。她在看守所吃不好虽不好,短短几天时间就瘦了好几斤,她以前也就九十来斤,现在恐怕只有八十斤,穿着以前的衣服空荡荡的,是以叶桐跟温以萧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她来。
等他们选完,说说笑笑走了之后,叶知才转过脸,定定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选好了吗?”温以澈拎着一桶洗衣液回来,见她手里拿着两瓶胡椒粉,说:“随便哪一个,不都一样。”
“不一样的。”叶知解释道:“这两瓶虽然都是一个妈生的,但他们是不一样的,磨成粉末的没有现研磨的胡椒粒有味道。这人的际遇不同,往后的人生道路也就不同了。”她意兴阑珊地将胡椒粉放回去,将胡椒粒放进购物车里,说:“买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温以澈刚想说,还没有买水果,但是看了一眼她有些阴沉的脸,说:“走吧,去结账。”
冤家路窄,在停车场的时候,双方又碰上了,这就避无可避了。
温以澈跟温以萧打招呼:“你们也来逛超市?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温以萧:“我们去商场置办结婚用的东西,顺便就来逛逛超市。”两个人不咸不淡地交流着。
这边,叶桐和叶知两姐妹相对无言。叶桐有些挠头,这招呼怎么打?嗨,你从看守所出来了?这话要是说出口,叶知肯定立马找一瓶硫酸泼到她的脸上。
最后,还是叶知率先开口:“婚期定了吗?恭喜啊。”
“定了。”叶桐回答道:“谢谢。”
然后,又没话了。停了一会儿,叶知说:“刚才阿澈跟我说,以后我们去B市,那是阿澈妈妈的老家,在那边,我们从头开始。”
“那很好啊。听说那边环境很不错,是个宜居城市。”
实在没话说了,匆匆结束交流,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上了车之后,叶知有些伤感地说:“叶桐她到底是恨上我了,刚才我问她办婚礼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我婚期定在哪一天,也没说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我跟她是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正在系安全带的温以澈手下一顿,若无其事地说:“别说你了,连我也没告诉。听他们的口风,只邀请至交好友办一个小小的婚礼,关系不是特别好的都没请。”他都想打开叶知的脑子看看里边是怎么想的,都闹成这样了,还想参加人家的婚礼?你就是不搞事情,别人也不敢请你啊。
“不请我情有可原,怎么连你也没请啊。”叶知惯性地挑拨,“再怎么说,你跟温以萧都是亲兄弟,算是亲人吧。”
事实上,温以萧已经将请柬亲自送到他手上了,但是叶知的口气这么酸,她还是不要说了。“他们的事情跟咱们没有关系,你在家休息几天,然后打包行李吧,过些日子咱们就走。”
叶知微微低着头,手里揪着安全带,说:“咱们真的要走吗?那边有落脚的地方吗?还是先找好房子再说吧。还有,你的公司怎么办?是关掉还是带走?关掉的话,恐怕要损失很多,带走的话,手续什么的很麻烦,而且员工不一定愿意跟着走。这么多事情,没个半年办不下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想把我看守的牢牢的,但是要是我们现在搬过去,你就得两头顾,太辛苦了。”
“没事。”温以澈发动汽车,“我之前在B市买了一套小公寓,一直往外出租,前些天让租客搬走了,保洁已经打扫干净,搬进去就能住。至于公司,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关,也不会带走,这边照常营业,我去了B市以后再开一家公司,把这边的当做分公司。骆胜利你记得吧?他能力不错,这边的公司交给他,有大事的时候我再回来处理。”总之,堵死了她一切想要留下来的路。
知道自己留下来无望,一路上叶知没再吭声。她的确心有不甘,但是温以澈将她当贼防着,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有心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手里的钱已经赔给温氏集团了,她现在账户里只有几千块,离开温以澈,连吃饭都成问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等一等,等着她东山再起。
晚上临睡之前,叶知突然说:“好,过几天我们就搬。”
“嗯。”温以澈掀开被子躺下,说:“明天将我的卡给你,需要什么你自己买。”
叶知挑眉,“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敢将钱给我?不怕我卷钱跑了?”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温以澈关掉台灯躺平,“叶知,既然我选择了你,就再计较以前的种种,我们就当重新认识,重新开始。我把钱都给你,你随意支配,有什么好卷钱跑的?或许有一天你不想跟我过了,想离开,我绝对放你离开,钱,只要我有,你要多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