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可告人的隐秘
我一条条翻看下去,大部分是我跟他的甜言蜜语,接下来看到的内容就像刀子一样深深切割着我的神经。(_5.6.书.库)那是他们姐弟俩互传的信息,时间刚好是苏瑾冉自杀前一天的晚上,也就是在那几个小时后的凌晨苏瑾冉被发现在家中自杀。
第一条是苏瑾冉的:“我怎么都找不过吴渊,我预感我好像要失去他了。”
苏瑾南紧跟着回复:“为什么我们总是输给他们?我们是那么骄傲,可是又有什么用!”
“瑾南,我从来没预设过没有吴渊的日子会是什么样,我连想想都会痛不欲生。”
苏瑾南在半个小时候发出最后一条短信:“既然痛不欲生,那就让你的死对我们都有意义。”
那半个小时里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连一点不忍都没有吗?难道他连犹豫都是如此短暂吗?
我握着手机坐在毛茸茸的地摊上,身上却渐渐没了温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我的狼狈样,蹲在我身边询问起来,直到他看到我手中的电话他就知道了一切。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顺势坐下来,想要从我的手中抽出握得发烫的手机,我下意识握得更紧,他只好放弃。
“苏瑾南,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那么狠?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眼泪奔涌而出,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没有表情的男人,这可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啊,为什么现在却不是他了?
“嘉鱼,我可以解释。”他的语气是那么无力。
“我不想听,我害怕会知道更多不可告人的隐秘,我怕我会崩溃。”心痛到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全身血脉的凌迟:“你为什么要让我害怕你?”隔着眼泪,他的样子模糊得不可辨认。
他侧身过来要抱我,我尖叫起来,使得他双手尴尬的停在空气中,我挪动着身体缩在沙发边上,只想远远的离开他:“你千万别碰我,我害怕你一碰我,我就会碎掉。”是真的害怕了,不是担心他会把我怎么样,而是恐惧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上一次的出逃就差点让我失去对他的信心,总以为那就是尽头,现在才发现之前只不过是管中窥豹,他完全是让我不可辨识的陌生人。
“嘉鱼。”仅两个字却都是哀求,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大概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吧,他缓缓说:“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我说过不确定自己还能等多久,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想放弃,我明知道这样做真的很没有人性,可是如果不这样,恐怕我就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我忽然……没有底气说认识你了。”拄着沙发艰难的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背对着他说:“或许你这样做才是把我们都逼到末路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我们是那么般配,那么相爱,到底是谁说过不会轻易退缩?”他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的,激动得连呼吸都乱了。
这一句才是最让我难堪的,我是说过不会轻易退缩,可那时的他好到不可复制,好到我以为失之交臂便是后悔终生,可是现在的他却深深让我惊惧。我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他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说:“你非要质问我吗?我从不承认,并不是不爱你,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眼中才容不得半粒沙。”
我说完就要出去,他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大声嚷道:“你要去哪?”
“我不敢再陪你玩下去了,你放过我吧……”
他的脸渐渐扭曲,痛楚中纠结着精美的五官,只一瞬就化作苦笑,他毫无起伏的说:“你不过就是想离开我,今天太晚了,你留下,我走。”他说完拿起车钥匙打开房门,一瞬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他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把姐姐逼到自杀的人并不是我。”说完轻轻将门关上,就这样隔绝了彼此。
门外是发动引擎的声音,我回过神,发疯一样的追出去,看到的却是渐行渐远的鲜红尾灯。手中拿着的是他的外套,他走得如此匆忙,狼狈到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带走。
蜷在他的床上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这个男人我不敢再爱了,可是又舍不得,他是那么美好,那么细致,那么城府,那么狠心。
就在这张床上,彼时我们还如此相爱,此时却只余满身伤痕,他说的对,把苏瑾冉逼到自杀的人的确不是他,而是我和吴渊,是我们自以为是的执拗。我才是凶手,我才是罪不可恕的恶人。
我们拥有的,多不过付出的一切。
床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当时铺满床的甜蜜还是那么柔软,可是却已经无法再温暖我的心。我紧紧的捂着胸口,呼吸变得沉重冗长,从来不知道心原来可以这么痛,痛到身体和灵魂一起煎熬着同归于尽
曈昽之时我收拾好房子,以后便再无瓜葛了,不是不眷恋,只是再也没有立场去眷恋了。
梁妈妈看出我精神不佳,我搪塞几句她也不好再追问,陪着她挂上点滴,就见苏瑾冉的电话,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随即按下拒听。她一连打了几个,我全都挂了,最后她只好发信息给我:昨晚瑾南深夜到了我那,开门就找酒喝,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你不要他了,我从来没见过瑾南哭成那样。他今天发了高烧,你过来看看他吧。
他生病了!他一向身体极好,看来这一次真是伤至骨髓了,我没有回(色色小说**复,更不想去看他,他会好的,我也会好的,尽管我现在是如此心疼。
所谓疗伤,就是先把伤口揭示出来,清干净脓血,在用酒精灼烧一遍,不忍受剧痛又怎么能愈合呢?
这几天来一直假装很忙碌,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陪护,苏瑾冉打过很多次电话给我,拖车和江夏也被动员了,就连吴渊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言劝和,最终演变成一场众说纷纭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