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七章 无法再来一次

第五九七章 无法再来一次

随后东屋传来急重的踱步声,还传来华延钧长吁短叹。他父母问他怎么突然像中邪了。夏雨瞳顸感不妙,下床想闩门,发现没有闩棍和门鼻儿,只得把门关紧。随着东屋说话声越来越小,她的心越悬越紧。

事后华延钧向民警供述,他没想到夏雨瞳送货上门。他犹豫再三,向父母说出实情说:“她搜集物证,说明不会放过我。不整死她我就得进监狱。”

儿子一向懂事,善良的父母半天也没缓过神来,老两口快定:家里就这根独苗,不能让他再干傻事两人拉着儿子苦劝:“现在你犯强奸罪。杀人就死定了。明早我们答应给她赔偿,下跪求她也……

满头白发的父母涕泪横流,华延钧曾想过放弃恶念。可他想象自己一旦被抓,出狱后怕是已到知天命之年,巨大的恐惧感便袭上心头,他知道,父母绝不会纵容他杀人。

于是他作出听话的表情,说:“你们睡吧,明早我向她道歉,然后听天由命。”

见父母放心了,他走出正房东屋来到堂屋。他到放菜刀的位置,没找到刀。原来晚饭后徐谨妧用菜刀切冻肉后,随手把刀放在碗柜。华延钧怕父母发觉异常,走了出去。

华延钧推开供他休息的东厢房吸烟。父母房间的灯灭后,他悄悄开门来到正房西屋窗前,窗帘没拉紧,他借月光从缝隙向屋内打量。他没想到,侧身躺的夏雨瞳几乎全凭直觉就意识到了危险。

她假装翻身向窗外扫了一眼,瞬间便看到华延钧偷窥华延钧确认夏雨瞳睡的位置后,在院里找了根废电线,蹑手蹑脚推开虚掩的正房门,用电线把西屋门外侧的挂扣拴死。出正房后,他在院里和厢房找了几圈,也没找到适合的作案工具,便拣了根约五公分粗的钢筋棍回厢房。

夏雨瞳预感不妙,决定逃走。

她在床上观察近十分钟悄悄下床,怎么也打不开门。她的大脑嗡一声,更加恐惧。她想跳窗逃走,可窗外装有钢筋防盗栏。夏雨瞳又躺下,想捅醒徐谨妧说出实情。她又怕徐谨妧偏向亲哥,自己只有任摆布。

突然,夏雨瞳的大脑冒出一个闪念:我和徐谨妧换位置。我头冲墙,外侧有徐谨妧。华延钧真有歹意,他得越过徐谨妧才能伤害到我上半身。他不可能伤害亲妹,我抵抗的准备时间就充足此。

于是,她小声叫醒徐谨妧:“老妹,我睡觉不老实,刚才差点滚下地。咱俩换位置睡。”

徐谨妧二话不说和夏雨瞳换了位置。

华延钧也一直没睡,反复谋划杀人后怎样毁尸,让家人帮他隐瞒。凌晨三时许,他提铁棍来到正房堂屋,小心解开缠在西屋门挂扣上的电线。他脚刚进西屋,床内侧睡的人翻了下身。他以为是妹妹,怕惊醒她让计划流产,心一下慌了。

他快步来到床前,举起铁棒向睡在外侧的人头上胡乱猛击。徐谨妧习惯蒙头睡,但华延钧起初几棒下去又快又重,她闷叫两声,便没了动静。一直警醒的夏雨瞳想喊住手,却下意识用被把头裹严。

所幸华延钧的父母没睡实,很快听到动静,跑过来开灯,拉住华延钧,徐谨妧才捡了条命。华延钧的母亲掀开被子,见头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竟是女儿,当即晕倒。

华延钧目瞪口呆,他父亲冲他大喊:“孽障!还不快救你妹!”

华延钧抱起徐谨妧冲出门外,边跑边给同村有车的亲戚打电话,半路和亲戚会合。亲戚开车把徐谨妧就近送到一家私立医院。经数小时急救,徐谨妧脱离生命危险。

主治医生感到徐谨妧头部的钝伤可疑,急救时报警,民警很快赶到医院。开始,华延钧谎称徐谨妧不小心摔伤,但无法自圆其说。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嚎哭着向民警坦白:“是我有害人之心,误伤妹妹。报应,赶快把我枪毙了吧。”

华延钧被刑拘,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华家人乱成一团时,夏雨瞳逃走她发疯般跑上国道,跪在马路边拦车,一位司机把她送到自家楼下。进家后她惊恐地大哭许久,情绪稍稳,她犹豫再三仍没报警,进浴室拼命冲洗身体。

警方来到夏雨瞳家,她哭诉了受辱及与徐谨妧换位置的经过,最后她哭道:“徐谨妧被亲哥所害不是我想看到的,早知这结果,我该用别的方法自救。但当时情况危急,我实在没更好的办法啊。”

此后,内疚的夏雨瞳多次偷偷到医院探望徐谨妧。徐谨妧因颅内出血过多,至今未醒,医生说她极可能终生成为植物人。未婚夫和她解除了婚约,徐谨妧的父母无法接受儿子被抓,女儿重伤的事实,变得精神恍惚。

而夏雨瞳紧急避险,该不该把无辜者置于危险之中,在法律界颇有争议。青州知名律师表示:徐谨妧是无辜的。夏雨瞳明知有危险,把徐谨妧换到危险位置,属于采取无限制危及他人生命的方式自救。夏雨瞳放任危险的产生,应构成过失杀人罪。

但更多律师认为,现有证据无法证明夏雨瞳存在主观杀人的故意,也没实施杀人行为。她的自救行为与徐谨妧受伤害无直接因果关系,因此应视为合理的紧急避险,不构成犯罪。

青州大学教授喟然而叹:本案中,夏雨瞳遭强暴主要因华延钧用心不良,但她在与华延钧交往之初比较随意,结果一步步将自己置于险境。而华延钧从只想追求白富美到强奸,到最后行凶,给家庭造成悲剧,好比潘多拉魔盒的打开,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可见,人性绝不可为罪恶打开丁点门缝,否则后果难料。

时年三十五岁的清州市一家省属事业单位公司科长华延钧率领一群年轻同事参加市里举办的文艺汇演。刚在观众席入座,耳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的问询:“您好!能请您帮个忙吗?”

华延钧惊讶地侧头,看见邻座一位清纯美丽的女孩儿,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正恳切地望着他:“一会儿我们这些同学要一起上台,领队老师临时有事没能来,您帮我们照看一下座位和衣物好不好?”

为这莫名的信任,华延钧心里一热:“没问题!”

女孩大方地伸出手:“那先谢谢您了!”

华延钧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不由心跳加速。

演出开始后,华延钧心里多了几分期待。报幕员第五次出场时:舞蹈《白月光》:夏雨瞳。

幕布徐徐拉开,华延钧激动地看见,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孩一袭白裙,天使一样站在舞台的右前……华延钧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腾地点燃了。

舞蹈很快结束,夏雨瞳迈着轻盈的步子在他身旁落座,华延钧两眼盯着舞白,却已经视若无睹,他忍不住侧头感叹:“年轻真好,真茨雅你们!”

夏雨瞳笑嘻嘻调侃:“你也不老嘛!”

得知华延钧已经大学毕业十三年,夏雨瞳瞪大了眼睛:“不像,真的不像!”

这是在夺自己年轻啊,华延钧万分欣喜,鼓足勇气问夏雨瞳的手机号码,夏雨瞳爽快地告诉了他。当夜,华延钧辗转反侧,眼前总浮现着夏雨瞳的情影。

华延钧有过一次铭心刻骨的初恋,二十一岁那年,就读于重点大学的他和一位大学同学相爱,两人度过了一段如胶似涤的美好时光,却不料本科毕业后,一同分在清州工作的女友开始对在一家小公司工作的他流露出诸多不满,女友却没耐心等他成长,很快与公司一位高层“劈腿”。

华延钧多次听朋友们说看见她与别人出双人对,还不肯相信,直到有一次去接她下班,远远地看见她坐进辆奔驰车扬长而去,才晴天霹雳般愣怔在原地。

三年多的真情在香车豪宅面前竟毫无分量!华延钧被这可怕的现实击得心灰意冷,发狠辞职回母校继续深造。

研究生毕业后进入清州市某省属事业单位公司工作,因表现突出,三年后被提拔为科长。华延钧很快成为有房有车的“钻石王老五”。

可曾经的感情伤痛让他始终心存芥蒂,交往了几个女友最终都不了了之。他觉得只有在象牙塔里才存在纯真的爱情。

夏雨瞳的出现,犹如一缕清新的春风,吹化了他心中的寒冰。魂不守舍地熬过了五天之后,华延钧试着拨通了夏雨瞳的电话:“请你吃饭,能不能赏光呀?”

夏雨瞳爽快地应允了。喜出望外的华延钧开车到学校接出了夏雨瞳,两人在一家西餐厅落座,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华延钧了解到,夏雨瞳十八岁,正在读大一。她家在溧水,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一名儒商,家境优裕。夏雨瞳周身散发着单纯可爱的青春气息,让华延钧如饮醇酿,只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了十几岁。

那天之后,华延钧日思夜想盼望着周末能和夏雨瞳再次相见,独在异乡求学,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如兄如父的人来依赖,夏雨瞳心里也倍感安全和温暖。

华延钧身高一米八,长得俊朗挺拔,他的成功和大方又让她在同学朋友面前赚足了虚荣。因此,每次接到他的约会邀请,夏雨瞳都爽快答应了。

此后,华延钧带着夏雨瞳玩遍了清州的风景名胜。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雨瞳对华延钧的依恋也越来越深。

一天上午,正在会议中的华延钧接到了夏雨瞳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病恹恹的华延钧敏感地问:“怎么了?生病了吗?”

在他的追向下,夏雨瞳抽抽嗜暗道:“我感冒了,好难受……”

华延钧心急如焚,赶紧找借口离开会议现场,往大学飞奔。

十五分钟后,夏雨瞳躺在宿舍里昏昏欲睡,忽然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颤颤巍巍走到窗边.眼前的场景简直难以置信。

楼下华延钧正满脸焦急地望着她,拿着一大袋水果零食,用嗔怪的语气说:‘烧成这样,怎么不去看医生?”

华延钧的从天而降,让夏雨瞳感动得热泪盈眶。华延钧顾不上同楼女生众目睽睽,抱起夏雨瞳便往医院奔去。

躺在医院的病床输液,享受着华延钧喂水喂饭的“特级护理”,夏雨瞳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刚才我还觉得自己孤苦无依,你来了,我就像回家了,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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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之位不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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