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淡如菊

第119章 人淡如菊

不过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拉住那一个个从这里过的每一个腰包鼓鼓的客官都心。

此处笑语盈盈,此处红袖满楼。

一个长相略微有些猥琐的少年似是喝了些小酒,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楼下,抬头一看,见楼上一女子长得甚为清雅。

他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女子,他差不多都染指过一遍了。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应该不叫染指,叫一亲芳泽雨露均沾。

当然雨露均沾这话他也只敢在这里跟小女子相好的时候偷偷地说,否则在外面,他就是有是个脑袋,那恐怕也是不够砍的,毕竟谁敢自比国君,雨露均沾这话,也只能够国君用。

此时见这女子未曾见过,他心里猜测着是新来的还是这里的妈妈平日里偷着掖着不肯让他知道?

但他想着,今日不管如何,他看见了,这姑娘是逃不掉了。

不管她是假意矜持还是真心纯洁,他都要让这小妮子今晚好好臣服于他。

进了头,他也不管那些莺莺燕燕的拉扯与引诱,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但是走到了楼上,朝着那一排栏杆处看去,那方才的姑娘似乎突然不见了。

他不确信,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确实没有。

这上面全是他认识的姑娘。

正想着那小妮子去了哪里,一旁的一个姑娘就拉着他的手,而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略带娇嗔道:“柳公子去哪里啊?这么久不来了,就不想人家嘛?我屋里面的花都开了,也无人欣赏,公子跟人家上去看看嘛!”

她女子脸也微醺,白里透着粉嫩,而腰肢似柳树摇曳,行动间更是婀娜多姿,此时正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凑。

若是以前,他见了这般勾引,必定抱着她好好地一亲芳泽一番。

只是此时,他心里的兴致全都被那刚才的小妮子给勾引的死死的。

本来是想要问问这姑娘刚才那位面生的姑娘去了哪里,可是想了想,这女子此番估计想要他掏腰包,可是他意不在她,问了她之后,怕是不能够得到确切的消息,说不定她还故意误导他。

于是柳公子亲了亲她的小嘴道:“本公子今日全无兴致,只想要在此独自喝点小酒,不想要任何人打搅。”说完,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那姑娘留在原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道:“哼!全无兴致还亲老娘的嘴,早晚有一天死于马上疯!”

一旁的几个姐妹们听了这话都笑了出来,有个上前去安慰道:“这柳公子家里有钱,就是喜欢个新鲜,八成是又看上了哪个新来的。”

这姑娘听了,也多少有些安慰了。

柳公子进了穿过一层一层的纱帐,无视那些在纱帐中轻歌曼舞的女子摇曳的身姿,只一心朝着最里面那老妈妈的屋子里走去。

进了门,刚刚一抬眼,便见一少年趴在床上,衣衫半露。

那年老色衰的老妈妈此时嘴里面胡言乱语着。

这要是在别处,或许是为世人所耻的,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这场面还是让他有些微的震惊了。

说起来,这老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色貌双全,当年的客人也是无数,想来做这种营生的,到了容貌稍微开始衰老的时候,身体八成都会有些微的问题的,当然,仅仅是指这种生意比较好的,年轻的时候生意不断,有些不注意保养,年老色衰的时候估计会有各种问题。

这些他也都是听家里的叔叔说的,毕竟他阅历还尚浅。

而此时看到这老妈妈如此的老当益壮,他实在是颇为震撼。

站在那里,他有些不好意思打扰。

这也是他在这种地方第一次有这种心情,以前他可谓是流连于这整座楼一点都不脸红的。

但是此时,确实是特殊情况。

他站在那里,直到人家方便的时候,他才干咳了两声。

那老妈妈于是抬头看到了他,具体来说可能在他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但是不知道她是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还是因为不在乎别人在,反正没一点反应。

不过他自己私以为是这老妈妈对于这些早已经风轻云淡了,可能做了一辈子这种营生了,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等到那少年收拾了衣裳站了起来,转过了身,他才看出那少年的模样。

这是这楼里面的杂役,长相倒是算的上清秀,而体格更是看起来不错,也难怪这老妈妈如此的有雅兴。

虽然刚才看了一番热闹,但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意。

“何事啊柳少爷?”老妈妈敛了衣衫从容的笑着问道。

柳少爷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段位,他家里虽然不是这王城里最有钱的,也不是最有权的,但是他是个有钱人,所以他知道这老妈妈还是给着他面子的。

“方才在楼下看见楼上有一个生面孔的小妮子,可是刚刚一上来,那小妮子就不见了,故而想要来问问那小妮子的姓名。”他语气也带着些客气。

毕竟这老妈妈可是掌控着这一片烟花巷的,这片烟花巷是这王城里最好最大的。这烟花巷能够办到这么大,除了这老妈妈会操持之外,必定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支撑着。

所以就算是他心里不把这老女人当回事,可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尤其是打的还是帮主人看家护院的狗王。

他没有这么胆子却惹,而且也没有必要。

毕竟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他就打算这样当个花花公子了,他老爹尽管是想要他有一番作为,可是他拦不住他到处吃喝玩乐,但是他老爹的极限恐怕也就只到这里了。

若是他惹出了什么事情,血浓于水,他老爹定然是会办他处理的,但是,处理是一码事,至于以后会不会再继续让他这般胡乱下去,那就要另说了。

所以为了他能够这样吃喝玩乐等到他老爹死后继承他的财产,他吃喝玩乐归吃喝玩乐,但是,从来都不敢胡乱来过。

“那姑娘啊,不是生面孔,她一直都在呢,以前是个小侍女,后来长大了,没想到小黑丫头竟然长得有些姿色,我就让她来试着接客了。”老妈妈摆弄着自己染了丹蔻的指甲,随意的说道。

他心里顿时燥热了起来,像是一只几百年没有吃过肉的狐狸一般两眼放光看着那老妈妈道:“那,接了吗?”

这意思,和明显了。

虽然这是烟花之地,可也正是因为这是烟花之地,所以第一次才显得尤其的珍贵。

本来是寄托着满满地希望的,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那老妈妈脸上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

他的心里的那份激动便顿时被打消了些微,但是还是寄希望于那老妈妈的嘴里能够有些他期待的话的。

“这小妮子长得不算多好看,可是算是素净,柳公子您喜欢这种,那别人也有喜欢的,这我也是没想到,反正那小妮子一出来,倒是还挺吃香的。”那老妈妈估计不想要把话说得太明显,可能还是想要安慰一下他。

“那是谁?”虽然不想要接受这事情,可是最后他还是只能够接受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股气,虽然也知道这气也没办法向谁撒,但是心里还是气,但是也更多地是遗憾自己来的太晚了。

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礼部大人的手下,方大人!”老妈妈停止了玩弄自己吐了蔻丹的指甲,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礼部大人的属下方大人。

柳公子脑海中搜罗了一下,立马想到了方大人是谁。

那方大人,猥琐且无能,也就是能够巴结人,会巴结礼部大人,所以到了一把年纪,多少混了个与他而言不错的官职,一直待在礼部,整日靠着礼部大人的面子,稍微有些作威作福,毕竟他是靠着礼部大人过活的,多少得给礼部大人少惹一些麻烦。

这跟他不给他老爹惹麻烦是一个道理。

但是那老头,老就算了,长得真的是猥琐。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坨牛粪在一丛纯白的花朵中滚过是怎么样的场景,那场景,一想,就让人略微有些受不了,还有些恶心。

顿时,他有些可怜那个小妮子。

可是想了想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整座楼里的人,他以前找过的姑娘也有不少伺候过无数猥琐的老男人,可是他以前不都是照收不误吗?

这个也一样,清秀是清秀,可是女人,也就那样,久而久之,也就厌倦了。

反正也不是去娘子,而且就算是娶娘子,厌倦了,也还能够找几个小妾换换口味,更何况是这烟花之地。

所以,他很快的让自己忘记了这个,听了那老妈妈跟他说了那小妮子的住处,他就径直朝着那边去了。

穿过了走廊与纱帐,他不顾那些以前找过的姑娘的勾搭,朝着那小妮子的房间走去了。

走到门前的时候,他便听到一阵清幽的笛声。

那小妮子还能吹笛子?

虽然这整座楼上的女子,除了长相之外,才艺也是有的,可是其实大多时候,客人都不看才艺。

看才艺的是那种中不溜的烟花巷。

低等的和高等的都是不看的。

低等的是因为客人大都是大老粗,而且有些也没多少钱,八成是攒了好几天的银子才进来一趟,哪里还有空听她们唱小曲,都忙着做该做的事情。

而高等的地方,都是什么官老爷还有什么大商人,一来是实在是忙,二来是那些当官的,为了自己的形象,有些就只敢偷偷来。

连他这个不当官的人,因为自己老爹是当官的,所以也只敢在晚上的时候来,白天来的时候,一定是要走后门的。

看舞蹈听小曲的也就只有那种中不溜的了,那些都是赚那些自称文雅但是其实心里跟他们一样不堪的秀才或者是略微有些墨水的人的。

虽然前面又是吟风弄月的,可是最后还不是跟他们一样?

所以他对于这种中不溜的客人是十分的鄙夷的。

逛个烟花巷还要装模作样的,实在是不畅快。

但是此时听到了那笛声,他顿时心情舒畅,之前心里的那股冲动也少了些。

敲了敲门,里面笛声依旧在响,但是却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让他进去,也没有人来开门。

他也不再故作风雅,直接推门进去了。

打开门,果然就看到了那个姑娘。

她和刚才一样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站在半开的窗子前,素手执一支玉笛吹着。

那姑娘是背对着他的,他此时只能够看到那姑娘的背影。

不过那一个背影,恰恰有些朦胧的美感。

虽然是不等人开门也不等人准许就打开了门,但是兴许是见到了那姑娘,他站在门口,想要保持一些风雅,故而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那姑娘吹着笛子。

一曲毕,他在走上了前去。

“敢问姑娘芳名?”他故作温雅道。

其实他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虽然不及城里最好看的公子,但是还算是俊秀,所以他觉得此时自己这般温雅,这姑娘八成会有些对他有些好感。

那姑娘徐徐转过了头,不知是真心还是惯性,朝着他盈盈一笑,道:“林竹。”

但他心里想着这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这一笑,真真的是抓住了他的心尖尖。

这姑娘,长得着实有些出淤泥而不染。

整张脸,没有多么艳丽勾魂,反而是十分的素净。

这让他想到了四个字——人淡如菊。

他觉得就算他不是在胭脂堆里混多了,也会喜欢这种类型。

虽然刚才故作温雅,可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所以也不再继续当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了。

上前了几步,他握住了那姑娘的纤纤玉手,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又道:“芳龄几何?”

“年方二九。”林竹轻轻地笑着,他留心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厌恶的表情,一丝一毫也没有。

这让他心里十分的快意,觉得这姑娘八成对自己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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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有妖帝祸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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