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清玖身亡
两人才刚刚进入澜箐境内就听到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澜箐帝病危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震惊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不过离开了短短的那么几个月,走之前还全须全尾,甚至可以说是生龙活虎的墨君逸竟然会病危。
“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陛下他应该……”不至于吧?
这话慕容清玖没有说出来,她觉得这可能是墨君逸的一个计谋,但又隐隐觉得不对。
墨君卿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丈母娘的话,心中更加不安了起来。
“别走正门了,我们偷偷回去。”良久后墨君卿沉声道。
这怕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乱子,自家皇兄不慎中了招,又或者……
墨君卿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无论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事实上情况要更严重一些。
——
“什么?你说陛下他被忧黯国的人给劫走了?我澜箐可是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大国!何时变的这么弱不禁风了?这可是皇城!禁卫兵都是吃白饭的吗,那么多人守着竟然还能让一国之君被实力最弱的忧黯国给劫走了?你们……”
墨君卿被气得够呛,他怎么也想不到,虽说他皇兄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弱吧,但也不至于在那么多的人保护下还能被劫走。
“忧黯国不是和陌罄国联手了吗,而且忧黯国里本就不是一群善类,那都是些管会用上不得台面把戏的混东西。这两国联手,陛下被劫走倒也有情可原。当务之急是如何把陛下给带回来,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慕容清玖见那些个近臣们一个个跟筛子似的,无奈开口。
“是啊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恳请王爷登基,主持大局!”朝中大臣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纷纷赶了过来。
这为首的人一开口,诸位大臣便附和了起来,逼迫之意甚是明显。
看着这些个苦口婆心的大臣,墨君卿想要发作,却也无法,无奈之下暂接了这个皇位。
墨君卿虽然已是新帝,但却并未举行什么登基典礼。他与慕容清玖商量了一下,当即清点了兵马领兵出征。
墨君卿领着人马御驾亲征去了,慕容清玖却是留了下来。她要先处理澜箐自陛下被劫后的大小事宜,待一切处理妥当才能前往前线。
当慕容清玖收拾妥当准备出发时,她看到了久未逢面的父亲。
“父亲……”慕容清玖张口想说母亲的事情,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沐以衡倒是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他先是轻轻抱了一下慕容清玖,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为父知道你本事大,以前无论你想做什么,我这个当父亲的断然是不会阻拦的,反而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但只这一次,为父不准,丫头听话,战事未平,咱们就在将军府里好生待着,什么都不要管,也什么都不要问……”
听了这话,慕容清玖露出了差异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隐约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父亲,您明知我不可能不管这事,为何……”慕容清玖话说到一半,突然变了脸色,“父亲,您竟然对我用药?”
慕容清玖暗道不妙,她试图将药力逼出,但无论她怎么想法子,都是无果。
“为父也是没有办法,这不是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嘛,我总不能让自己女儿去送死!”眼见着慕容清玖要软倒在地,沐以衡将她抱了起来。
他讲慕容清玖带到了将军府的祠堂里,慕容清玖这才知晓原来祠堂里还有一处密室。
“那是你母亲制的药,若是没有你母亲制的解药,那就只有等药力自己散了,除此之外,任谁也无法将药力解了。”沐以衡将慕容清玖安置好,看着慕容清玖眼中隐隐的失望之意,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想来等药力散去,一切也都了结了……丫头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梦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慕容清玖视线变得模糊,沐以衡之后还说了些什么,她不得而知。带着对边境墨君卿安危的担忧,和对沐以衡做法的不解,在不甘之中陷入了沉睡。
这一梦甚是漫长,梦里,慕容清玖梦到国破人亡,梦到天下大乱,梦到……墨君卿战死沙场!
慕容清玖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看着密室内微不可见的光亮,她的心愈发沉了。
她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什么时辰,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夜,但那个梦让她现在十分不踏实。
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慕容清玖咬紧后槽牙,在这密室中到处摸索,她试着用内力向四周发起攻击,可非但这密室没有破开。那些内力反而像是被墙壁给吃了一般,一点儿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父亲这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我出去了啊,可是为什么……”慕容清玖口中喃喃,从墨君逸失踪到自己被父亲关起来,整件事情都充斥着诡异,那个梦和沐以衡的话都让慕容清玖感到恐慌。
父亲是怕她去战场上丢了命,但父亲明明知道她并非是那些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还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些什么,这样一来,独自一人在战场上厮杀的墨君卿就更危险了!
想到这里,慕容清玖的眸子紫光大显,她只觉得自己的力量似乎涨了许多,大吼一声,将内力朝着前面挥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墙壁破碎,祠堂变成了一片废墟。慕容清玖从砖瓦下爬了出来,嘴角渗出一股黑血,眼中的紫光渐渐淡去。
慕容清玖知晓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沐以衡,她没有多作停留,纵身离开了将军府。她刚离开将军府,正准备先回宫里一趟,还没到皇宫就听到哭泣声,她停下来仔细一听,随后便觉得五雷轰顶,天好似要塌下来了。
“新帝竟然……我澜箐怕是要灭国了,边境已经守不住了,先帝不知所踪,就连新帝都要驾崩了……”
墨君卿竟然,真的战死沙场了?!
慕容清玖不敢相信,她不再停留直接驱动体内内力,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边境。
看着床上那个身上满是伤口,奄奄一息眼见着就要断气了,可嘴里还一声声地叫着自己名字的墨君卿,慕容清玖终究是崩溃了。
“不!”慕容清玖跪倒在床边,她紧紧抓着墨君卿的手,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一滴滴砸在床上,眼中满是绝望,她大吼着,仍是不敢相信那个梦竟然是真的,她的墨真的要如此弃他而去了。
在破密室时慕容清玖到底还是受了内伤的,此时她哭的肝肠寸断,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她的手仍然紧紧攥着墨君卿的手,一直未曾松开。
郁枢闻声赶来,看着二人如此,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国难当前,本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但眼前如此凄惨的场景,任谁也会忍不住为之动容。
“王爷王妃,属下一定会带着兄弟们撑到最后,务必将陛下救出,誓死护卫澜箐百姓!”郁枢攥紧了拳头,他转身离去,又派了些人守着营长,自己则去与众将士商量下一场战策。
慕容清玖醒来后眼神发木,她不发一言,水米不进,一刻不歇的守在墨君卿身边,一连照顾了他整整两日。期间她传信去了沐幽阁,命全部人手赶来应战,也向南谨国传书,加派了人手。
这两日慕容清玖虽然什么都不说,却是一直在等待。国难当前,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墨君卿平定这四国之战,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此外她与清已经合二为一,一直沉睡着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她慕容清玖从来就不是其他时代的人,她本就是澜箐国的慕容清玖,只不过灵魂一分为二,去了不同的地方……
而且她的母亲也……
她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让她跟父亲说起她的事情了,因为沐以衡自始至终都知道她活着,他什么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一直被瞒在鼓里。
至于父亲为什么不让她参战,其中缘由她现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父亲啊,躲避终究是没有用的,这一切,还是要由我来了结。”看着沐幽阁和南谨国,澜箐国的军队整齐排列,慕容清玖苦笑着说出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诸位将士,随我一同血战沙场,保家卫国!出兵!”慕容清玖简单的做了下战前动员,之后翻身上马,领兵出征。
墨,一定要等我回来……
慕容清玖没有回头,她在心中这样想着,却也知道自己怕是……回不来了。
——
等真到了战场,慕容清玖才知道忧黯国的路子是多么的阴,她对那些个诡怪招式并不了解,但有几个招式确实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是早就被明令禁止了的邪功,可都是出过无数人命的阴险招数。他们这些正派人士,应对这些邪法确实是不容易。
但自古邪不胜正,背水一战还是有希望的。
慕容清玖在这场见不得几分胜算的战役中渐渐失去了理智,她杀红了眼,她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身亡,将士们眼中的绝望和义无反顾的坚定刺痛了慕容清玖的眼。她想尽力保护住身边的这些人,她想守护她们的家园!
此时紫光再度在慕容清玖的眼中浮现,光芒愈盛,再也退不下去。
慕容清玖她为了这一众将士,为了墨君卿,入魔了!
入魔后的慕容清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尽面前的一切敌人。入魔后她功力大增,比之前还要无所畏惧。她一点点开出了一条路来,眼见着就要攻至忧黯国的城下了,只见城上一下子冒出了很多陌罄国的女子,她们都手执弓箭,一同朝着慕容清玖射来。
就算慕容清玖已经入魔,可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哪怕她用内力抵挡了周围射来的弓箭,但那箭上明显是有忧黯国人的手笔,比寻常的箭更甚,就连内力都不能阻挡过多。上万的箭矢朝着慕容清玖射来,她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万箭穿心1那一刻,慕容清玖反而笑了。
“墨君卿,你要好好的。”哪怕她命数已尽,他也要好好的活着。这么大的乱子母亲不会不管的,她相信慕容幽邪一定会救墨君卿,这样她就是战死在这里,也无妨了。
慕容清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上的箭矢震开,她倒在血泊中一点点失去了生机。
这场战役因慕容清玖的死亡而暂时告停,郁枢拖着重伤的身躯整顿军中将领,四竹无声哭泣。
这一战打的实在是无力,他们似乎只有挨打的份。墨君卿的昏迷不醒,慕容清玖的战死沙场,无疑让军中人心惶惶,在夕阳之下,显得愈发苍凉。
四竹想要去战场上将慕容清玖的尸身带回,但那离得忧黯国城门太近了,她们根本无法靠近,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忧黯国的人将慕容清玖的尸身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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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黯国内,慕容清玖的尸身被送到了忧黯帝的手里。他一早就看上了慕容清玖的能力,再加上入魔后的慕容清玖更为吸引他这个整日与邪魔打交道的人了,此时慕容清玖的血液非常吸引忧黯帝,他邪笑了一下,低头去舔舐慕容清玖渗着血的伤口。
“呵,没想到吧,你到底还是到我手里了。”忧黯帝品尝到慕容清玖的血液之后笑的更欢了,“真想一口就把你的血给吸干呢……”
“主子,既然她的血如此美味,那不如让属下将她给分尸了,这样主子就能每顿都享受到她的血液了。”说话的是刘舒秀,她如今早已手染鲜血,对慕容清玖仍旧怀恨在心。
如果不是因为慕容清玖,她也不会跟了忧黯帝,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了报复慕容清玖她已经付出了太多了,如今慕容清玖好不容易落到了她的手里,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若不将她大卸八块,又怎能了却她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