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误事业 失洁疲心节
姚冬玲如同从过山车上下来,拥着疲惫的宁孟钢说:“真的认识你晚了,这个也累人?以前总听到什么累死的牛,现在才明白自己是耕不坏的地。”宁孟钢贪婪的嘴没有停下,他想找寻与姜文芝不同的些微之处,对着姚冬玲的肤肌说:“你没有在农村呆过吧,只听到了上句,却不知道歇地如歇马,少种一季产量是不一样的,以后不要以为自己是耕不坏的地,就土来水淹,女人也要节制。”
姚冬玲说:“和你在一起时间不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啥都懂,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姚冬玲任由宁孟钢无尽的收尾,她早己将面试不成功放到了边上,无思地享受着眼前的寸光。宁孟钢不敢在外面时间太长,他起来准备回去,姚冬玲有些不舍地说:“不能再陪一会?人家心里难受。”她这才想起白天的不快,可怜无着衣的样子是那样的让人想占便宜。宁孟钢放肆地糟蹋一会后,虽然不再有实质的体验,还是在姚冬玲充盈期待中离开了。
风,夜色中不长眼的风让宁孟钢打了一个寒颤,他重又想起家中女人不安心的样子,自己病后一再表白,姜文芝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尤其是在病床期间,鲜有外人光顾。那时,他不止一次,如果上苍再给他对付几年,他一定会加倍偿还欠女人的情。现在,上苍想看看,人间到底有多少真话,看到了他的假。
姜文芝无意中嗅到了女人的味道,她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真的还和以前一样?你不是好身子,也就是果子成熟这几天,你也没有多少权。你给我说说,现在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都如此下贱?几条鱼、一筐水果,就能让你这样的病人放松一下?你不喜欢别人提你的病,可你是好人吗?真该庆幸,现在知道我为何对你好了吧?你让我们的小孩不需要为这样类似的事情出卖自己。”
宁孟钢说:“别瞎想,我都这样了,你还管我那么严干啥,我不会对不起你的,再说,我真的做出那样的事,你高兴才对,正好换老公。”姜文芝了解自己的男人,就是当面看到女人在他怀里,他也能找到洗白的理由,没有机会在更大的平台说假话,真的是事业之幸事,就这样的人品,还经常认为自己怀才,真有,也大都只是歪才罢了。
姜文芝说:“和大女儿视频了,告诉她我们想去齐远程的家,她挺高兴的,找时间她会征求齐远程意见,同意后会发地址过来的。”姜文芝没有太多的不快,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女人,有时甚至将自己和古代的女人对比,认为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正如乡下的小公鸡,一带就是一群小母鸡,有时一个村庄就是一只公鸡。她小时候也有印象,只是结婚后,宁孟钢灌输,她才明白过来,以前在老家时没有想过,也不懂。她佩服宁孟钢,不管啥情况,他总能扯到男女的事情上,不管什么发生,他也能联系到关系、金钱上。
和玉中在办公室等着宁孟钢来上班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姚冬玲没有录上的意外让他有极大的失败感,不仅因为他收了朱玉冲大量的钱,更是他的如意算盘不能延续。朱玉冲想的很好,如果姚冬玲能顺利上班,加上她和吴延松的关系,以后的泉铁山还是他姓和的说了算。和玉中不喜欢宁孟钢,班子中的其他几个人对他全是言听计从,只有宁孟钢会有自己的主见,可真的要是遇到事了,却也只有宁孟钢能帮他出主意。这次事情的失败也是宁孟钢的主意,他也看了姚冬玲面试后的拍给朱玉冲的小样,形象、气质绝对没有问题,只有一种可能,才考上的那个在市里有更大的背景,背景大到可以不用提前告诉他这个用人单位的法人代表。
宁孟钢没有来上班,他女儿的电话来了,齐远程不同意他们独自去,但愿意周末请假陪他们一道去一下。宁孟钢在家和女人一道收拾,他给和玉中发了一个不去上班的信息,告诉他下周二才去。宁孟钢问姜文芝道:“小孩们周末为何还要请假?就玩两天?全在路上了?”姜文芝说:“明天是周三,我们先去玩,他们两个周五晚上到昆明,连夜和我们一道做高铁到他们的县城,第二天一早,租车到他家,在他家过一晚后回来。他们两个人和我们不一样,周末大多数要加班,有几个像你似的,上班如儿戏,天天轻松,有事也是歪的。”
宁孟钢小笑一下,从她怀里接过女儿,老来得女,人生的幸事,他不希望女儿三岁丧父,所以,他从内心要求自己必须坚强地活下来。周四上午他们到了昆明后,宁孟钢和姜文芝选择住到石林,方便周五玩半天。
第二天下午,姜文芝在石林回来的车上问道:“你身体吃得消?”宁孟钢悄悄地偎在她的肩上说:“你认为我这样别人能看出我得的是重病?没事,医生说了,感觉坚持不住再住院,一周问题不大,这才两天。
晚上,他们一起等到八点多,才和女儿及她的男友汇合,来不及吃饭就上了高铁。盒饭买好后,小宁玟一定要高铁上的模型,齐远程哄她,告诉她车上太贵,下车后帮她买,他哄着时,宁孟钢己经付好了钱,他虽然没有表现一丝不快,但大家还是能感觉到半分气氛的凝结。
宁姜蓉知道,齐远程虽然钱少,但悟性颇高,她说:“爸,我知道你疼小的,可也不能太由着她,你小时候一直让妈管紧我,说什么一个馒头也到蒸熟了吃,怎么?到我妹妹就变了?”宁孟钢说:“她和你不同,我对你是当人才培养的,对她,准备只当宠物养就行了,好了,陪你妈说话,小宁玟不用你操心,我暂时管得过来。”他没有抬眼看齐远程,可齐远程还是感到了消费理性上的不和谐,他说:“叔叔,等明天到了我家,也许你能理解我思维的来源,相信我,会尽快适应姜蓉的消费观的。”
宁姜蓉轻挽着齐远程说:“他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乱动你博士的心思,我爸说话就那样,要不,为何一辈子不得志。快到了吧,告诉我,这里有什么风俗,免得明天得罪了你的父母和乡邻。”齐远程看着疾驰而过的窗外,应当是群山绵延,可惜是晚上,只能感到山区的烈风气息。
齐远程说:“山区的人没有见过多少外面的世界,他们看电视也不关注背景,只看看情节的热闹,从来不去想有一天也能将自己的生活演化成电视上的样子。他们向来尊重外来的客人,尤其是你们城里人,你们做什么他们都会跟着学,不会怀疑,哪来的不习惯?能看到一次,都能让他们回忆半年,你们来了也就一天,想怎样就怎样,不会有什么。”
齐远程话里有贴近家乡情更浓,更有为家乡不发达的凄凉,他向姜文芝简述了他家的近况,不是亲耳听到,姜文芝简直不能相信,贫困会限制人的想像,同样,富了的生活也会限制对穷困的理解。她说:“明早一定要多买一些好吃、好喝的带上,让他们过一天富裕的日子。”
齐远程眼泪下来了,他说:“我工作稳定后,不止一次请他们进城看看我的生活,体会一下城里的日子,可他一直都说两个妹妹没有长大,车费太贵,即使我帮他们买票,他们也不会动身,要是有闲钱,他们就让我寄回家。我每月发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邮局,他们不相信电子产品里的钱,他们喜欢点新钱,认为新的挺括,我进城之前,靠山货换到的钱到他们手上永远全是皱巴巴的。”
住宿是宁姜蓉在网上订的,条件很好,齐远程和宁孟钢住一个房间,宁孟钢对宁姜蓉说:“你知道,我在家也是一个人睡的,早就不习惯两个人一个房间。”齐远程有些吃惊,有了火车上的经历后,他还是和宁姜蓉一道,又去给宁孟钢单独订了一个房间,才到房间坐下来,方璟的电话到了,她说:“宁场长,我今天正常在透析室上班,你们那边等通知后我再辞职。对了,在外面,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尤其是饮水,有什么不适及时联系我,我不怕麻烦。”
彼此知道边上都没有别人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电话里传出透析机的异常轰响,方璟挂断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去了,宁孟钢也开启静音模式,睡觉了。
早上,宁孟钢早早起来,到外边走走,长期在平原生活的,见到大山,尤其是群山,真有一种自我渺小感,大山的孩子心胸往往开阔,因为江山就在他面前,江山就在他心中。所以,冷兵器时代,往往是山里的人出来做大事,现在不同了,沿海发达地方有超越原始的更多资源,可以支配的比大山拥有的多的多,优秀如齐远程,出去也只能是个旁观者。
他没有去敲姜文芝她们的门,知道她们全爱睡懒觉,宁孟钢早早吃了早饭,到房间将当天早上的药吃了后,又出去走了一会,快到九点了,他来喊她们起床。
姜文芝指着地上的地摊东西说:“我早就起来了,去了超市一趟,按照齐远程说的,吃的、喝的、他两个妹妹及父母穿的全买了。”宁孟钢看看地上的那么多的东西说:“你知道我早就起来了,为何不叫上我一起去,这么多你是如何带回来的?”姜文芝说:“我早就说过,没有你,我啥事也能做,不要总那样认为我,跟你学了这么多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也知道。”
姐妹俩也醒了,宁孟钢看到她俩亲热的样子说:“血缘是个奇怪的东西,多天不见,在一起睡也不哭,我带她一会她还哭着找妈妈。”宁孟钢让宁姜蓉去叫齐远程,宁姜蓉说:“他和你一样,早上早早就醒了,现在应当在看书,我带宁玟陪妈吃饭,车子一会就到,你收拾一下。”
从县城到齐远程家只有六十公理左右,却要车子跑二个多小时,路上小宁玟和姜文芝一齐,只看着窗外,哪里需要景点,对她们来说,大山、小溪、山羊、老牛、野鸡、飞鸟全是景,为何要到城市,这里真的想处处下车,太美了。
齐远程看看窗外说:“我看够了荒山,心里不生一点美感,从小就想着山外,却没有想到你们城里人如此爱山却又如此排外,认为我们山里人没有见过世面。我们的心里,群山就是世面,溪水就是信息,出了山外,我真的一次也不想回来,我没有改变家乡的念头,虽然这里是养育我的地方。”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对这种地方失望,无数次想放弃求学,现在有时想起来,我不是后悔过程,是佩服自己的坚持,有些后悔,我一个人的所谓的幸福,却给家人带来比他们邻居大得多的苦难。”
到了村口,齐远程叫车子停下,姜文芝才看到,村口的路边站着四个人,两个女孩睁着大眼,上衣襟显然不太合身,底口的长短都不齐,两个她心中的老人,实际年龄也不大,却成了沧桑的代表,不顾一车的东西,齐远程几乎是跳下车说:“爸、妈,你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几点,为何要在路口等?快回去。”边说边一手拉着妈一手拉着他爸的手来到了车前。
姜文芝他们看看他们的手,再看看他们的脸,处处有刀刻一般的风化纹路,她又担心宁孟钢嫌弃,下车一下拉齐远程母亲的手说:“老嫂子,辛苦了。”手上明显感到如棕榈皮般的触手,她没有回缩地紧紧握住,将其余成员介绍给他们。边说边从宁姜蓉手上接过小孩,摆脱了对方的手纹对她嫩手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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