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就冲刺 能跑也不远
看到宁孟钢手上的二十多元,就有人给他让出个位子,宁孟钢谦让一下后问给他让位子的男人道:“输了多少?”那人告诉宁孟钢,他不输,宁孟承诺,赢了给他吃喜面。他坐到正位上后,下家的庄上有四十多元钱,那个正在坐庄的人有些不快,认为赢钱的不应当先跑,可又看到宁孟钢手上的钱,就催他打钱。宁孟钢将手上的钱全部押上,边上的人提醒他押多了,应当只打三分之一。宁孟钢问道:“押这么多不行吗?”
坐庄的人说:“可以,只是我们这的规矩是只最多只陪三倍,陪完庄上的钱就结束,如果输了,即使四倍你也照样出。”宁孟钢说:“知道了。”没有一点收回钱的意思,对方开始掷骰子,宁孟钢一下就将手上的钱输光了,庄家翻了一倍,他还欠庄上二十三元。这时,齐大爷来了,他将零钱给宁孟钢,宁孟钢有些不快地问道:“就这些?”齐大爷迟疑一下后,还是将整捆的全拿了出来。
庄家本来要漫庄,庄上己经一百多了,可他看到宁孟钢手上的钱,又不漫了,说宁老板是城里人,给他捞本的机会,宁孟钢的手气不太好,又不适应板凳、桌子,很快输掉一千多,庄家漫了,齐大爷心疼死了。
过了好一会,到宁孟钢坐庄,他还是不行,差不多玩到九点钟,他的牌一下好了起来,庄上很快有了上千元,这时,他己经输掉三千多了,几乎所有的人,包括边上带小驴子的也赢到了钱,这对这个小山村是个大喜事,有些从来不玩的,也开始关注起来了。
就在大家认为宁孟钢会漫庄时,他没有,别人感觉不可思议,争着下注打他的庄,很快,庄上聚集了五千元左右,不仅他输的全回来了,有的甚至输光了。看着庄上如小山一般的钱,有的开始到处借,山里人储备的现金少,平时玩的又小,宁孟钢差不多吸光了半个庄子的现金,也没有一万元。
他没有漫庄,姜文芝却出现了,她看着庄上的钱说:“不玩了,回去休息,你不能太晚,想玩,明早再来。”哪有白天玩的,哪有一早来的,村民愣了,如果宁孟钢选择现在离开,他们就没有希望捞本了,有个年长的人对着齐大爷说:“赢了就走,不太好吧,提前就没有定时间,我们这里规矩是输钱人定时间,但最早到头遍鸡叫才能结束。”
姜文芝又让宁孟钢推了几把牌,他还是在赢,姜文芝对着齐大爷说:“你帮他来,我们回去了。”拉着宁孟钢的手,宁孟钢也看出来了,大家手里己经没有现金了,他说:“谁的钱谁拿走,我的本钱齐老弟你收了,我回去了,不好意思,本人身体不太好,要早点休息,对不住了。”
宁孟钢才站起来,就有人抢钱,齐大爷有些着急,宁孟钢却觉得好玩,不一会,宁孟钢的本都没有了,他吃了一惊,那个说话的长者也有些不高兴,他大声喝斥道:“不是自己输的拿出来,不让人家外地人小瞧了我们。”可拿到钱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有个小声说:“有的以前的输的也想从这大堆的钱里捞,太不像话了。”宁孟钢陪着姜文芝回来了,齐大爷跟在身后,他在心疼那一大堆的钱,本来,宁孟钢赢了,他以为会分一些给他,可,最后,本却都没了。
他们没有电筒,宁孟钢问道:“小的睡了?”姜文芝说:“她看哪里都新鲜,睡不着,玩着呢,也不找你,手上抠的土坷垃,明天还要回去,我不来,你准备玩到多会?”
宁孟钢说:“都没钱了,太好玩了,我也准备分钱回去,真的不能指望他们能自觉,到最后,我三千多的本也贴了。”他慢了一下,等着齐大爷说。老齐的心没有从钱的不平静处走出来,他接着道:“本地的人就这样,哪有机会遇到你这样的,还好,没打起来钱都没了,要不,还会有人缠着赔医药费。”到家后,齐母看他们都挺高兴,烧了一些水让他们洗洗,没有一个洗,因为盆破,看看都不想碰。
第二天早上,齐远程一家穿上新衣服将他们送到门口,约好的车子己经等在那里了,齐家给他们准备了好些好吃的,他们是对照昨天了他们动筷子的次数确定送的食物,有些多,可宁孟钢喜欢。上车前,姜文芝告诉齐远程的大妹妹,枕头下她放了二万元,让她们回去时收了。齐远程有些感动,齐母听懂后一定要回去拿来,她嘴里想表达的是:都是男方给女方的钱,城里为何倒着来了?她不懂,却知情,有这样的亲家,她认为是自己多年苦熬出来的。
路上,方璟发了一个信息,问宁孟钢几点能到地久市,她可以申请给他加班透析,宁孟钢本来觉得身体还好,但有美女给加班,他还是算了一下,认为晚上十点应当能到。
吴延松出国回来了,知道宁孟钢十点左右到机场,他一定要和姚冬玲接机。上了车子,吴延松说:“宁场长,国外真的好,你可以带伯母、小孩再出去玩玩,我算是开了眼界。龙主任对我的表现也是满意的,路上我是会计,负责一个团队的开支,目的主要是下面的项目方案设计要求有国际视野,除了中标的设计院去了三个人,其他的都是以专家的名义但真实身份是省内几个涉水的工程公司老总去的。小姚,我给伯母和宁玟带的礼物给她们,宁场长,你是领导,知道你廉洁,就没敢给你买东西。”
姚冬玲去掉盒子,将一款精致的女表戴到了姜文芝的腕上,宁孟钢感到了手表的价值,问道:“啥牌子的?”他明明看到了盒子上的品牌:江诗丹顿。吴延松说:“都是那些老板作为特产送我的,他们听龙主任介绍我会负责下一批项目的实施,晚上给我的时候都表达了看好我的未来,让我带回来给那些能决定我前途的人。你宁场长不是,可伯母是的,我不识货,好看就行,别人我也不考虑了,共两块,小姚也有一块。”宁孟钢知道表的价值,不低于十万,可他也不想点破,看看暗夜中陪吴延松的小姚,他想得更加复杂,小姚却显得那样自如,一点也不心虚。
快到家时,齐远程的电话来了,他告诉宁孟钢,他们己经到家了,并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叔叔,谢谢你和阿姨,我记在心里了。”并不等宁孟钢表达,就挂了电话。
方璟是让唐医生通过急诊的途径给宁孟钢准备一台机器,到医院时,己经是十点半了,宁孟钢让吴延松两个人送姜文芝她们回家休息,自己一个人去透析室。方璟一边给他上机一边说:“玩的挺好?我在这里等你只是表达感谢,你可不要想歪了。”宁孟钢看看灯光下更加诱人的女人说:“你心情挺好的,有喜事?”方璟说:“今天护士长又和我啰嗦,我替姐妹们出了一口气,她们都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快离开了,我才不怕她呢。还要多长时间去上班?”
宁孟钢说:“我才回来,也不知道,你不要和护士长闹僵,第一名也不一定能录取,我们还要开会研究。”方璟说:“我看了规定,如果你们不录取我这第一名,你们单位要向人事部门书面说明情况,必须有充分的理由。你们有什么理由?何况你是领导,也参加研究。”宁孟钢故意欠一下身子,用力吸了两口她面前的气说:“要是有点汗香味就好了,真好闻,理由当然有,当事者和副场长关系暧昧。”
方璟说:“你真的是为老不尊,上次对着里面吹一口,让我上半身发凉,出去几天,怎么又改成吸一口了?”宁孟钢说:“上次在你家,你的衣服能看出里边的趋势,现在,护士服啥也看不到,吹又吹不进去风,不如闻一下。”方璟也感到有几分趣味,她故意贴近一些说:“不要乱动,我要扎针了,好好闻,看看有没有伊利好闻。”
离得太近了,针扎好后,方璟正在给他上保护装置,没有危险后,宁孟钢看看门外,没有人影,用自己的脸陶醉地擦了一下方璟前面的软。
方璟并没有理会,也没有拒绝,她悠悠地坐下后说:“好好透析,以后有机会,唐医生快不要我了。我现在知道,为何他鼓励我去你们单位,因为他不想离开我后,我会嫁给以前和他竞争过我的医生。他的大学女友在沿海大城市,一直没嫁,也不准备嫁,他当初看上我只是因为我的长相,生活一段时间后,他认为两个人不能靠外表吸引过一辈子,前天和我摊牌了,他女友己经给他工作都联系好了。”方璟的脸色有些暗下来,宁孟钢也老实多了,过了一会后,方璟说:“小唐的技术也不能再在我们医院呆了,他的水平比同行高出不少,性格又不是那种亲和力好的人,因为要求高,科室关系紧张,院领导也不想要一枝独秀的人才,不好管,对他一个人好了,会得罪一大块人。”
宁孟钢有些疼惜地问道:“他都快抛弃你了,为何你还为他说话?有才的人多的是,年轻时看上你的美貌,拂去你的色华,现在却要成为别人的怀抱,你就如此平静?一点不恨?”方璟说:“我们之间是有代沟的,和你说不清,当年追我的人不少,可追他的也不只一个,他先作的表达,能得到他的追求,我也风光、高兴过多年,都疲倦了,分开还是朋友,还是亲人,我们还是小孩的父母,也并无不可。”
宁孟钢非常吃惊,这何尝不是他和姜文芝之间的关系写照?七年之痒后,他不止一次想过分开,可离婚两个字,从来没有一个人说出口过,直到他得病,才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老婆。
宁孟钢问道:“想过没有,让他去一段时间,你们看看分开后的感受,如果他和对方再过够了,你还可能接纳他吗?”方璟说:“凡事顺其自然,我不去想,说不定到你们单位,一下也能碰到让我心动的男人呢,我对自己的外表是有信心的。小唐也有,不然他不会如此积极地让我去你们单位,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都说女人的心思多,男人的心思更多,不过,你们管那叫计谋。”
柔和、平静中有些压抑,宁孟钢看看门,是关着的,看看窗外,漆黑,院内的路灯和室内的通明形成明显的反差。他笑着说:“不提不愉快的,现在夜深人静,不如把灯熄了,我也休息,你也歇一会。”方璟到门口,开门看了一下走道,又回来看看时间,真的将灯全熄了,她说:“有透析病人熄灯是违反纪律的,你可不要乱动,万一血管渗血看不到,受罪、吃苦的是你。”她己经看好了地方,坐在宁孟钢的床头,让他那一只空闲的手有机会接触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
方璟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你第一次看我的眼,我当时就看出了你的色。不管多大年纪的病人,只要是男的,对我都会多看几眼,可你不同,他们看我是绝望、是只可远观,你却不同,你明显是在转动想心思的念,是对自己有可能实现的贪。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你是个有能力、有信心的男人,开始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可后来,发现自以为是真的有时会有一种魅力。现在,你成功了,盼着现在的这个时刻多久了?”
宁孟钢触手可及之处,当然首选是他用脸擦过之地,与姚冬玲不同,甚至和姜文芝也不同,方璟真的是太瘦了,外面包裹如此圆美之处,内里却如同薄片橡皮泥一般。姚冬玲厚实、小巧、圆润,在她这里一点也不体现,他真想开灯看看,为何如此枯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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