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背后的眼睛
多年之后,权桂娴并没有能够焐热时继仁的心。
相反,两人从最初的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变成了最后的利益之争。
一个女人成长的过程就是改变的过程。
这一点在权桂娴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自己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付出,换不来时继仁半点温情。
那只能保全自己的利益了。
权桂娴早就生了这样的心思,可从把时郁白收为己用的那一天开始,她开始不加遮掩。
就算是我得不到男人的心,我也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时家这个主母的位置!
时继仁不是一面心里惦念死去的妻子,一面在外面沾花惹草吗?
好的很啊!
她不怒不恼,暗暗的开始扎下根基。
既然奢望不在,她只需要这个位子。
她就是想让时继仁明白,你不顺我心,我也不会如你意思!
我为时家付出了这么多,你以为我会傻到自动让位,让那些小三小四站在你身边嘲笑我?
女人可以没有男人,只要我有自己的儿子就够了。
有了郁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为儿子争取。
时家的一半本来就是我的。
你想把这一切都据为己有让你的大儿子时景林继承,到时候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不但要把属于我的抢回来,我还要百年之后让时家的子孙颂扬我的大名。
之后,就是长达多年的继承者之位的抗争。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夫妻之间起了争执,有了嫌隙,只会让有心之人趁机钻了空子。
“先生”始终盯着时家。
对权桂娴的处境当然也是了如指掌。
后来,时继仁对权桂娴,对时郁白越来越过分。
因为时郁白当初是权桂娴提议收养的。
在时继仁看来,权桂娴不但自己立下了圣母人格,反手一耳光把他的脸都扇肿了。
恨屋及乌。
时继仁从一开始就没待见过时郁白。
虽然是自己的骨血没错,可继承者的位子他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时郁白。
权桂娴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时郁白辅佐上位。
只要将来自己的儿子成为时家的中流砥柱,她将来才有机会跟时继仁分庭抗礼,让他后悔。
时继仁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从一开会就没给他们母子这个机会。
可权桂娴是个能量爆棚的女人,硬是凭着一己之力把时郁白培养成了苏城商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
可时继仁还是对时郁白视而不见。
虽然迫于集团酒店无人可用,才把时郁白提携上来。
可在他时继仁的心目中,时郁白就是个外人。
不论再怎么出色,将来也只能是时景林的手里的小卒。
他就是在故意打压时郁白的锋芒。
是金子总会发光,有些人的锋芒,是无论怎么遮掩都遮掩不去的。
相反,打压,磨砺只会让其越发明亮。
时郁白的锋芒,能力根本遮掩不住。
在其他人眼里,时继仁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可喜可贺。
可在时继仁看来,这样的措辞论调简直就是对他的羞辱。
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他和师师的儿子相提并论?
而且,越是这样,权桂娴就只会更加的沾沾自喜。
景林怎么想?
他从小没了母亲,是自己亏欠他,以后绝对不能再亏欠他一分一毫。
明明是时继仁对时景林的亏欠,可他偏偏要从时郁白身上剥削来偿还。
如果是时郁白跟时景林是两条龙。
那时继仁的所做作为就好像是一片一片抠掉了时郁白身上最坚硬的鳞甲。
他要剥夺时郁白身上最好的东西,用来安抚时景林。
把对一个人的爱建立在对另一个人践踏伤害之上,这本就是天道不容的事情。
更何况是权桂娴。
她是时郁白的母亲,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可一直视如己出。
时郁白是她生命的支撑,久而久之,母子两人的命运早已拧成了一股绳索。
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时继仁这样践踏?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权桂娴在不自知中慢慢的变成了另外一个“先生”。
被仇恨,利益熏了心智,就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一心只为时家未来着想的女人了。
权桂娴疯了。
她只想把这些失去的夺回来。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待时继仁将他们母子踢出苏城。
“先生”沉寂多年,但始终没忘记盯着时家。
这是一个机会。
他就暗中让人见了权桂娴。
想要“帮”她一把。
权桂娴当然知道“先生”的心思,最初的时候直接拒绝。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先生”也没有威逼利诱,只跟权桂娴说了一话:
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会来找我,因为……你的这双眼睛,看人的眼神跟我越来越像了。
被恨意蚕食了心智的权桂娴最后还是妥协,在“先生”的引导下,一步一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后来就有了时景林车祸的那场事故。
整个事件是“先生”一手策划的。
权桂娴当时只是点头授意。
她只知道“先生”要给时景林一个教训。
却不知道,他是直接对时景林起了杀心。
可时景林命大,死里逃生。
整件事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权桂娴怕了。
她知道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因为,她不但被“先生”利用,还差一点把她跟时郁白也搭了进去。
事情没成功,“先生”还想驱动第二弹。
被权桂娴制止了。
这根本就是在玩火自焚。
“先生”却说,从你点头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做已经做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之后,“先生”就从协助变成了威胁。
权桂娴为了遮人耳目,不让时郁白知道,不把时郁白牵连进这个漩涡,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他的条件。
从资金到资源,“先生”就像是吸血蚂蟥,叮在了权桂娴的身上怎么可能轻易松口?
就这样,权桂娴一直被他牵制,直到死去,也未能明目。
她在出事前,有反复想过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时郁白。
为的不是要征的他的原谅,而是想要提醒时郁白,在他看不见的暗处,有人正在窥觊时家。
可来不及跟他说明,就猝死在了牢中。
此时。
彼端。
时景林宅邸。
“我承认,当初我妈妈的确是有害你的心!但是,她也是被那个男人利用!”
时郁白盯着时景林:“我的话你如果不信,你可以现在就去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