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九娘线:002
番外之九娘线:002
许成珠看似莽撞没成算,拉了萧幼仪就下楼,把跟着伺候的丫头们吓的实在是不轻。
可实则她粗中有细,并不曾叫萧幼仪伤着分毫。
往人群里挤过去时,她先清了清嗓子,挥手招呼丫头,左右围着萧幼仪,把人稳稳当当的护在中间儿,才扬声叫嚷起来:“都让让,把路让开,恪国公府的姑奶奶来了,让开让开!”
萧幼仪目瞪口呆,根本不敢想象许成珠还有这一招。
而她怀有身孕,是京城全都知道的事儿。
没办法,谁叫她母亲是个张扬性子,婆母也是个张扬性子。
这是她的头一胎,才刚刚坐稳了胎,母亲和婆母真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今儿长公主府设个宴,明儿家里又摆一桌席面的,外头的人想不知道都难得很。
果然众人一听她来,一个个的躲得快极了,唯恐碰着了她,得罪不起。
人群四散开来,许成瑜才松开了萧幼仪的手。
她黑着脸上前,冷声斥萧容宁:“松开!”
这小姑娘是国公夫人娘家妹妹,众人也有认得出来的。
何况就算是认不出,凭她敢这么跟小世子说话,那身份地位也不会一般。
人群噤声,萧容宁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许成珠去看那锦衣华服的小孩儿,跟萧容宁差不多大的年纪,她看着有些许脸熟,可是她入京以来,并没有心思去结交什么人,正因为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故而这些人她脑子里压根儿就记不住。
萧幼仪看她那样子也晓得她没认出来,眼前黑了一场,无奈上前去:“小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殿下?
她一开口,许成珠才猛然想起来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那位三殿下早些年就先纳了个侧妃,听说是宠上了天去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正妃之位才会空悬多年。
大皇子是忙于朝堂政务,没工夫娶妻,而且人家将来怕是要登基坐龙椅的,正室发妻,那就是未来的中宫皇后,当然是再三斟酌,完全不必着急。
反正将来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也不愁生不出儿子来。
可是三皇子嘛,就大不相同了。
他那年纪吧也算不上大,但儿子都已经会跑会打架了,足可见是个早就可以迎娶正妃的年纪。
问题是他挑人,那勋贵人家还挑他呢。
府上储着那么一个侧妃,宠的什么似的,还先生下了庶子,谁家愿意把女儿嫁去受委屈呢?
当然了,可能三皇子本身也并不是很想娶妻吧。
毕竟有了爱妾,说不定他觉得也足够了。
许成珠拉回思绪还是因为有人凑上来。
她本来想着什么人不长眼,这样的热闹也敢凑。
一抬眼,登时无话,甚至往萧幼仪的身后躲了躲。
大皇子秦延舟,他身边倒是没见着三皇子身影。
可问题是,许成珠初入京城的时候,她姐夫相当热心的帮她设了两场小宴,这位大皇子,也在被宴请之列。
她不争气,记不住大皇子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席间还冲撞过他一回。
第二次人家又来赴宴,她躲在没人的地方碎碎语,结果好巧不巧,他又听见了。
两次见面,给彼此留下的印象实在是都不太好。
许成珠深以为,这位监国的大皇子,根本就是个不会笑的面瘫。
至于他怎么认为她的,那就都不重要了。
秦延舟冲着差点儿挨打的小奶团子招手:“他欺负你?”
小奶团子频频点头,甚至含了一包泪:“他说上次揍了我,我没骨气,跟国公夫人告他的状,今儿见了我,非要再打我一顿不可。”
许成珠脸色就黑了。
萧幼仪也有些头疼:“大皇子,这个事儿吧……”
秦延舟一抬手,低头看看小奶团子,又去看萧容宁:“这话你说的?”
萧容宁自幼是出入内廷惯了的人,一点儿也不怕他,大有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的架势,一抬头,一拍胸脯:“是,小爷我说的!”
萧幼仪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后脑勺上:“放肆,大皇子面前胡说什么!”
“无妨,这样的话,八成也是跟他爹学来的。”而后一扭头,黑着脸,竟然斥起了小奶团子,“你跟容宁是同岁的,打不过他,还要去告状,这是什么行为?”
小奶团子:?
萧幼仪:?
许成珠也听愣了。
感情这位还挺不护犊子的?
他亲侄儿挨了打,还是差点挨第二顿毒打,他完全无动于衷的吗?
知道姐夫面子大,但看萧幼仪那个态度,姐夫面子没大到这个地步吧?
她躲在萧幼仪身后挠了挠头。
秦延舟不动声色嗤笑了声,一抬手,他指尖点向的方向——
萧幼仪闪身就退开了。
许成珠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又眨了眨,最后尴尬的笑着,蹲身做了个礼:“大皇子有事?”
秦延舟收回手,一言不发,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只多看了她两眼而已,领了小奶团子又走了。
这就……走了?
许成珠去看萧幼仪,萧幼仪也看许成珠,二人面面相觑,后又不约而同的照着萧容宁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一人一巴掌,力道虽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萧容宁撇着嘴不服气:“为什么打我!”
自然是没有人理会他的。
这戏是听不成了,索性换个地方吃口茶,压压惊去,只是要把萧容宁给盯紧了。
那戏楼出门对面就是个茶楼,上了三楼要了个雅间,关起门来,许成珠还是想不通秦延舟到底什么意思。
想来,她也不算是得罪过他吧?
不认识他,小小的冲撞冒犯了一下,之后姐夫也带着她去赔了个礼来着,虽然她觉得姐夫不怀好意。
但秦延舟一个监国的皇子,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儿才对吧?
她长叹口气,索性去问萧幼仪:“国公府怎么着也是皇亲国戚,你怎么也这么害怕大皇子啊?”
萧幼仪就翻了个白眼:“他话少,规矩又大,从小就一板一眼的,我记得以前也只有二哥哥能招他放肆一场,旁人都没那个本事。
现在长大了,他又是监国的人,你看他那张脸上,有一丁点儿表情吗?
一天到晚一身玄色衣服,谁看了不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