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堂真混乱

齐月带着小彩，一主一仆两人默默在颠簸的车厢里咬着小点心，一路颠簸中颠到了王宫。

花云田果然讲信用，早已在宫殿门口披着披风等齐月了，她那翘首以盼望穿秋水的样子真让齐月喜爱和羡慕，赶紧跳下车来，说道：“花姐姐我来了！”

花云田看见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今天第一次上朝，为何不好好装扮一番？也好给国君留下个好印象……”

齐月笑道：“好印象不敢留，只求个没印象罢了！”

花云田略一思索，终于展眉微笑着舒了口气：“咱们赶紧进去吧，一半大臣已到了。”两人说着话，一路小碎步赶紧殿堂。

皇宫的气势明显比自己家的小官邸恢宏壮阔，齐月像是乡下佬进城一般左顾右盼，好奇心旺盛。

花云田怕赶不及，拉着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我的小祖宗，你快一点。”

等她们到了正殿，大部分的大臣和官员已经各就各位，好在齐月老爹官职卑微，站在大殿靠门口的后三分之一处，并不显眼。

花云田看她一眼，嘱咐道：“我的位置在前面一些，这会儿要过去了。你自己注意仪态，没事不要乱跑乱动，不会有问题的。”花云田像大姐姐一般照应了她，齐月感激不尽，只拼命点头。

花云田穿过一路朝臣，慢慢走到殿前。

齐月这才发现，花云田的位置哪里是“在前面一些”？根本就是在国君眼皮子底下、最近的右侍从旁边好不好？

原来花云田是内宫资深司礼女官，位置当然最靠近国君。齐月默默感叹，怪不得花云田容貌娴美、礼仪周到，气质格外出众……思及此，齐月内心暗道：失敬失敬。

倒是齐月周围站了一圈官员，大概都是齐老爷的同僚，早已听说老齐关键时刻“病倒”，这会儿又让女儿代为参加早朝，不由露出心知肚明的老狐狸微笑。

其中一人捻着胡须对齐月道：“齐姑娘，令尊可还安好？”

另一人不待齐月回答，便道：“方大人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安好？只怕今天过后，就有人不安好了。”

这方大人瞟了齐月一眼，阴阳怪气说道：“同僚一场，自是关心。可只怕是同僚不同心啊！”

那另一人接口道：“谁叫咱们审事不明，反应太慢，被老齐捷足先登了呢！”

这方大人面带怒色道：“咱们领的是朝廷俸禄，自当为朝廷尽忠。何至于见到风吹草动，立马患上头风呢？”

周围的其他粮官内勤也纷纷附和嬉笑，眼看着是齐老爷不在，欺负齐月一个新来的闺阁女子不懂如何反击，便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起来。

齐月不禁变色怒道：“你……你们……”话还没说出口，便生生哽住了。穿越而来的她，依然还是原先那个不善言辞的自己，一激动就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没想到第一天替父上朝，就遇到如此刁难，此时不知轻重亲疏，又不好说出重话气话，以免影响父亲的同僚关系，只是气愤的到浑身发抖讲不出一句话。

正在此时，朝中群臣忽然稀里哗啦跪倒一片：原来是国君驾到。

齐月赶紧跟着跪下来，虽然非常不习惯跪着听领导说话，但是只能入乡随俗，忍耐着听内观大臣一个个禀报事务。

国君高高在上，时不时说几句最高指示或是多问几个问题，一切显得紧张又有序。

齐月按照花云田所教授的礼仪，和所有大臣一样毕恭毕敬的跪着，待到国君让大家站起来，也赶紧跟着一群人站起来，垂手而立，头也不敢抬，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隔着老远看不清国君的面目细节，她只听得国君声音相当年轻，却杀伐决断颇为果断。

众人议来议去，今天早朝最重要的议题无非就是西面国土战事加紧，镇守边关大将军在战斗中负重伤不治，前段时间刚刚擢升副将为新任大将军。这名新任大将军马上派一名副参将带几个清兵回朝汇报战情，请求增援兵力并增发补给，以作长期镇守打算。

此时只听国君问道：“我大慧心将士数万，兵马粮草为何一直供应不上？”

朝堂上一阵静默，最后齐月身边的方大人挨挨擦擦挪出了阵营，跪地道：“吾王贤明，微臣斗胆报告最近国库存粮情况：大军开拔已经三个月，外加长期驻守在西南疆驻军本就有三万，现在国库粮仓已空近三成。只怕……”

此时殿前第二排走出一人，跪拜了国君后站起，半侧身道：“方大人司粮多年，自是知道军粮紧急如救火，国库粮食由国君调配，为何迟迟不到位？”语含谴责之意，任谁都能听出说话之人心带焦急，语气自然不善。

“这谁啊？”齐月身边一个官员小小声在问。

另一人悄声道：“听说是西疆驻军副参将季鹰，昨天夜里刚刚到京。哼，毛头小伙子，怎知粮食如何那么容易调来？”

“哦……”

齐月听说是外守驻军副参将，也悄悄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形势。

只见那季鹰一身戎装，虽除去了佩剑甲盾，但身形高大，身上牢牢绑缚皮革软甲勾勒出健硕身材，在文文弱弱的文臣包围中更显得挺拔有力，年纪虽轻，头发却已被塞外日晒雨淋浸染得略显枯黄，脸庞黝黑还顶着两坨高原红，想来也知道是塞外风沙和恶劣天气给将士们留下的印记。

齐月看着这面孔就有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前一世，人民子弟兵是她心目中最可爱的人，这年轻将领的身影和她印象中电视纪录片里千千万万野战军人形象重合在一起，不由好感度大升，也更加留意听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内容。

这方大人果然是官场老手，见季鹰问话，马上不慌不忙地回答：“季将军应该知道，我们慧心军粮一向是军队自产自运，遇到战事才由我们司粮统筹增运。”

“那么我请问方大人，战事已经近四个月，军队自己储备的军粮早已消耗尽了，”季鹰冷冷问道，“为何国君下令从国库调拨前运的军粮还迟迟未足？将士们半饥半饱，如何打仗御敌？”

药师娘子又来给宝宝们送福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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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扶额头）：导演，这场有没有我的戏？要去卸妆保养我的皮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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