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感染
随着夜幕降临,我和夜枭在内巴尔德他们拿枪押着的情况下乘车离开,这一次和郑玉洁萧榆在异国他乡的意外相逢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肩膀依然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在肉里还藏着一个跟踪器,让伤口带给我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夜色之中我们的车在戈壁滩上颠簸起伏,让我不得不强忍着肩头的伤带来的强烈的痛感,以至于在路上的时候,我身上渐渐开始浑身冷汗。
夜枭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一直关心的问我情况,我忍受着车辆颠簸带来的不适,同时我也感觉我的脑袋渐渐开始昏昏沉沉的。
当车子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上的人还是比较安静的,偶尔会有人说几句我听不懂的话,渐渐的我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这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我应该是病了,很可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坐在我身边的夜枭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他说完以后又伸手在我额头摸了一下:“这么烫,你生病了?”
我摆摆手问他:“应该是伤口感染了,之前已经用过消炎药,没想到还是出问题了。”
夜枭看了看我的伤口,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对于一些基本的外伤处理,他应该没有问题。
尽管现在是大晚上,而且还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基本上没有什么灯光照射下来,但在夜枭检查过我的伤势之后,我还是看到了夜枭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怒气,我看到他很明显的咬咬牙将声音压得很低对我说:“那个萧榆可真够狠的,你确定她是你朋友?”
我楞了一下,忍着脑子里蹦蹦乱跳的不适,问他:“什么意思?”
“你这伤口可不是正常感染,这可是认为的啊,我想应该就是那个萧榆给你动的手脚吧。”
“怎么回事?”
“应该是萧榆故意用药让你感染,从那边过来还没有多长时间伤口感染便严重到这样的程度,肯定不是自然感染。”
我摇摇头,如果夜枭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萧榆这么做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在脑子晕眩的同时去想事情确实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我觉得萧榆肯定是不会故意坑我,但是夜枭应该也不会骗我,那么萧榆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夜枭同样也在低头思索,忽然他惊呼一声大喊说:“停车,停车,快给我停车。”
他喊的是汉语,内巴尔德并不在车上,其他人应该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司机疑惑的转头过来看着我们。
夜枭又用当地语言说说了两句,然后司机便拿起对讲机开始和人联系,结果他应该是取得了前车当中内巴尔德的同意,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内巴尔德下来到车旁,问夜枭说:“怎么回事?”
“我徒弟肩膀的伤感染了,现在正发烧呢,你们车上有急救消炎的药物,快给我拿过来。”
“感染?”内巴尔德的脸上还带着睡意,眼睛里是红红的血丝,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我的伤口,然后又试了试我的额头说:“还真是感染了,只是被那个臭娘们咬了一口,怎么就感染了?难道那娘们的嘴里有毒?”
他说完以后自己先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吩咐了一句,然后问夜枭说:“你们这一路上竟然这么老实,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废话,这荒郊野地的,老子不老实难道等着吃枪子吗?”夜枭瞪眼生气的说。
“哦?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逃跑的准备咯?”
“老子又不傻,有机会的话,当然会跑。”
内巴尔德摇头笑了笑,告诉我们说:“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有逃跑抵抗的念头,你们现在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也亏你们是遇到了我,要是换成别人,你们现在早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不跑?”
“因为你们跑不掉,接下来还有三天的车程,我们这一路基本上不会进城,不管吃喝拉撒我们都不会给你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夜枭眉头一皱:“三天?而且还不进城?要是这样的话,我徒弟的病怎么办,伤口感染,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如果他要是不去医院的话,他怎么可能抗得过这三天?”
我也可劲皱眉,按照内巴尔德的意思,如果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一直都在白天燥热晚上却冷得发抖,而且一路上还颠簸不停的戈壁滩上走,连城市都不进的话,那么我究竟能不能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伤口的感染要正是萧榆给我下药的话,那么她的意思很可能是想要给我一个合理处理伤口的机会,或者她是想要借着我们去医院的机会让我逃跑?
很快我就否定了后面的那一种想法,她肯定是不会是想要让我和夜逃跑的,毕竟这一次又不是做生意,不是黑吃黑,不用下套,萧榆的目的应该还是把我安全的送到内巴尔德他们的基地里面,以便于我能最终完成任务。
那么萧榆之所以这么做,应该还是想要借着我伤口感染的机会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把伤口处理好,只要伤口缝上,那么跟踪器暴露的几率就会小上很多。
而看夜枭的样子,他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刚才的这一出,至于说的去医院什么,我想他心里肯定也知道这个要求根本不可能实现。
要知道我们两个人可是值好几百万的,而且他们的身份好像也不太能见光,真要是冒险进城去医院的话,一旦出点意外对他们来说代价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夜枭和内巴尔德争执了很久,甚至做出保证如果以后要是进了他们的组织一定全力帮助他们,即便是这样,内巴尔德也仅仅只是答应他可以派人去前面最近的镇子里取点消炎药。
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都说不通,夜枭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狠话:“如果我徒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
内巴尔德无所谓的摊摊手,然后把一个药箱扔了过来,干他们这一行的,而且还是出远门,准备个药箱应该也不算稀罕。
在内巴尔德的注视下,夜枭先是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在里面找到了一支不知道名字的药剂用擦在我的肩膀,接着他皱眉问:
“没有麻醉剂吗?”
内巴尔德幸灾乐祸的笑着说:“有。”
“在哪?”
“他身上,他之前受过伤,用完了。”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大汉。
“很好笑吗?”夜枭有些生气的说。
“也不算太好笑吧,我只是很期待这位年轻人不用麻醉剂的话能不能忍得住。”
夜枭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说:“没关系,没有麻醉剂就没有吧,不就是缝几针吗,我扛得住。”
于是接下来我就得为我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代价了。
夜枭的手里拿着针线,让我咬着自己的衣服对我说:“忍着点,我动作尽量快点。”
“可以啊夜枭,还懂急救?”
“哦?你不会吗?”夜枭反问内巴尔德。
“额,当然会,经常受伤不会也会了。”
“那你问这个废话干什么?”夜枭不耐烦的说:“好了闭嘴吧,我要开始了。”
我用力咬着自己的衣服,转过头闭上眼,轻轻点头表示我已经准备好了。
当夜枭第一针扎进的我的肉里以后,我本来便已经晕晕乎乎的脑袋因为剧烈疼痛导致的心跳急速让我脑子里好像多了一面大鼓一样咚咚乱跳。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分得清楚夜枭一针一针的扎在我身上,他每扎一针,我心里还会稍稍庆幸跟踪器暴露的几率又小了一分。
“不错啊年轻人,竟然还能扛得住!”
“厉害厉害,年轻人你不会是练过吧?”
“强,竟然还没有晕过去,这样都能抗下来?”
“又是一针,小兄弟真是强人,要是没有麻药的话我可扛不住。”
……
夜枭一边给我缝伤口,内巴尔德一边在一旁喋喋不休,再加上我脑子里一阵阵的晕眩,渐渐的我终于有些扛不住了,我感觉即便我现在闭着眼,但是我眼前依然越来越黑,同时天旋地转,脑袋越来越沉,耳边内巴尔德的声音就像是压到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在我脑子里轰隆隆的响着。
终于,我感觉我真的扛不住了,我努力的正看眼,看到内巴尔德那讨厌的脸,我给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骂了一句:
“草泥嘴!”
虚弱的说完这三个字,我最后的精神和力气也消耗一空,然后我眼前越来越黑,接下来我感觉我身体一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说这人在受到一定刺激以后能晕过去这一点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就比如现在的我,在剧痛到来的时候,我这一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任凭夜枭怎么给我缝针,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该受的疼照样还是得受,根本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