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

拨开迷雾

她拿起那个透明的灵力袋去神庙,引了一团火放进去后,才将它整个扔到火坑里,害怕爆炸时有漏网之鱼,又用圣灵石在火坑上罩了一层结界。

姜灵祈站在结界之外,看着黑藤蔓被焚烧殆尽才作罢。不过在九天焱火旁边,她体内的灵力暂时停止泄漏。

想到秦施状况不太好,便取了一盏琉璃灯放置焱火,去绿地上采药配药。

“嫂嫂的求生意志很顽强,服了药后挨过痛苦的恢复重塑期就没有性命之忧,以后好生将养会恢复如初。”姜灵祈把灵药喂给秦施服下。

王翊见灵致脸色苍白,神色勉强,道:“你呢?”

“你跟我来,我有事要你帮忙。”姜灵祈道,说罢引着他去琅嬛外。

“怎么了?”王翊看她神色凝重,半是忧心半是信任地道。

“先帮我逼出身体里的东西,不管我受多重的伤也必须把它逼出来,千万不要犹豫。”姜灵祈道,“先不要问为什么,稍后我再跟你解释。”

“好。”王翊不得不如此道。

姜灵祈背过身去,施法搅动体内的灵力,破铜块侵入她身体时间尚短,还未进入她的神魂和识海,但要将它逼出,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她用尽力气逼迫那邪门的东西离体,但它顽强的紧紧抓住她的五脏六腑,稍稍一动便疼得生不如死。

“二哥,快助我一臂之力。”姜灵祈喊道。

王翊赶忙照做,立刻将一股霸道迅猛的神力注入她体内,在这股神力的冲击之下,破铜块终于抓不住她身体里的任何东西,最终被逼着离开姜灵祈的身体。

破体而出的铜块狠扎入曼珠沙华里,溅起一地飞花,方圆一丈之内的花迅速枯萎,它周身包裹着邪力,泛着刺眼的绿光。

“这是什么?”王翊赶忙运功给姜灵祈止血。

姜灵祈的腹部出现两指宽深可见子宫的伤口,她这一遭伤得严重,王翊输给她的神力竟半点不起效果。

好在她不是弱女子,也非一般的凡人之躯,这点疼痛尚能忍受,便阻止他做无用功,道:“不用浪费你的神力。不要碰那东西,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是神皇鼎的碎片。”

“神皇鼎?”王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块泛着荧光的铜块,“不是已经被父神和师傅毁了炼化了吗?”这东西他们没见过,只偶尔听长辈提及。

“我们回去用玄镜一查便知,总之这东西碰不得,它会吸食你我的神力和修为,而且想要我们的魂魄。”姜灵祈捂着小腹上的伤口,服下一粒止血丹药说。

这碎片如何丢失,又为何出现在秦施的魂魄里不得而知,她需要时间慢慢查清楚。

王翊现在也没头绪,“只能如此了。你的伤口……”

“暂时死不了,慢慢养着。你先去照顾嫂嫂,我回神庙看看。”姜灵祈道,“殷朝王城废墟那边,要麻烦你了,我要闭关养伤,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她这次灵力损耗过多,如果和妖魔两界的幕后之人对上不占上风。

王翊戴上圣灵石灵力编织的手套,上前捡起神皇鼎的碎片,跟着姜灵祈一起去神庙,依言将它放在九天焱火边上。

神火压制住神皇鼎的邪气,姜灵祈坐在火坑旁边也好受些许。“已经过了十天,你快些回去吧。替我看好那两个孩子,等我伤好以后再回去看他们。至于礼物,我前些日子得空,给他们一人做了一身衣裳。”

王翊神色一暖,道:“我会替你送到,你安心休养就是,遇到困难一定要通知我。”

从小到大到现在,姜灵祈只会在他面前示弱,“我不会逞强的。”

王翊带着药和衣裳离开,姜灵祈坐在火边运功调息,血已止住,但伤口还在,法术不顶用,只得用人间的方法清理伤口。她精通医术,经过一番处理后,将深可见肠的口子缝合上。

做完这些,简直快丢掉她半条命。靠着墙壁休息一会儿,把明镜拿了过来,她调出神皇鼎相关的记录。

上古之时,龙龑战败,他无瑕顾及那些宝物,那口巨大的炉鼎,便成为父神的战利品。

因它太过邪气,又因它太过巨大,父神和师傅联手将它摧毁,用九天焱火练化,过程之中有不少碎片溅落到六族的地界上。不过从那之后,神皇鼎从世间消失。

后来这些碎片被找回不少,又被焚毁一次,不过总有漏网之鱼。那些碎渣留着也成不了气候,何况神族忙着征战,新朝忙着稳固地位,便不再管它。等大战结束后,它便被遗忘了。

新生后的龙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收集神皇鼎的碎渣,并将其炼制了一口新炉鼎,又将自己一缕精魄附在上面。不过这口鼎没有先前的威力,但炼造武器还是不错的。

神皇鼎聚集天地灵气,早已有了意识,有了新身体后,意识开始慢慢苏醒,和龙龑残存的精魄融合。

转眼到了两千年前,龙龑彻底被姜灵祈打败,那口鼎便落入魔族手中。因看起来无甚用处,被随意分给魔族的一个小王。

蛰伏的新神皇鼎苏醒后,开始蛊惑那小诸侯,教他练蛊,教他神法魔功,教他如何复活邪神。小诸侯因此变成大魔王,最后统一魔界,成为魔尊,并假借让六界闻风丧胆的邪神龙龑的名义行事。

“难怪那个龙龑那么不经打。”姜灵祈就奇怪,她和邪神交手上千万年,知道他的深浅,他再不济也不会被残血的她一剑毙命,原来是个小喽啰冒充的。也难怪她找不到龙龑的踪迹,只找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而那些气息,也只是神皇鼎的缘故。

“所以神皇鼎意图再造一个邪神出来?”姜灵祈想到,吸纳人间的阴邪怨气、妖界的妖气、魔界的魔气,再吞噬她、王翊、秦施、明镜和玄镜,那时便可拥有统一六界的力量。

姜灵祈慌忙放下明镜,又让灵力在身体内运行一周天,检查是否还有神皇鼎碎片的残留物。

幸好没有了。

必须写信通知二哥,让他看好那两个老家伙、嫂嫂还有奕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殷墟,必须彻底清查一次,她怀疑,妖魔将那口新鼎藏在那边。

姜灵祈半趴在神庙里台阶上,执笔蘸墨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写出来告诉王翊,让他早做防范。

对了,还有秦施,还不知道她体内那块碎片是怎么回事。

姜灵祈又拿起明镜来,查看秦施的前世今生。

原来,秦施是龙龑的女儿之一。龙龑生的孩子太多,何况她只是他在人间一夜风流的结果,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因此幸运的逃过屠杀。

那时的秦施拥有半神的力量,在她所在的部族中是为最强者,便担起保护族人的任务。那时从天而降的神皇鼎碎片坠入一个猛虎体内,致使猛虎妖化,为患乡里。她出手制止,降服猛虎,得到神皇鼎碎片。

秦施不知那块破铜块的来历,只知道它至阴至邪,人间任何东西不能伤它分毫,她便用自己的灵力净化它。她活着的时候,碎片一直相安无事。临终时害怕铜块为害人间,便将它嵌入自己的魂魄里,带着它轮回。

秦施生生世世与人为善,修行百世,她从未动过任何恶念,乃世间罕见的至纯灵魂,又有功德在身,再有一世便可功德圆满登入神界。只可惜那一世她遇到龙龑,从此堕入魔道。

那时二哥说,他不在乎秦施的过去,他们便没用明镜探查她的过往,想不到她的从前竟是这般。幸好,秦施没有魂飞魄散,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让她功亏一篑。

叹息着将这些写进信里告诉王翊,让他好好照顾秦施。

写完信交给青羽送回上将军府,姜灵祈便开始闭关修炼,她必须尽快好起来,把那口作乱的鼎毁掉。现今的世道越发不济了,连一口鼎也能兴风作浪。

王翊收到青羽送回的信,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又请她去殷墟走一趟,看看那边情形如何了。

“灵祈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好多了,战神不必担心。”青羽道。

“她麻烦你照顾了。”王翊拜托道。

“照顾主上是我应该做的。”青羽说完,变成青鸟离开。

她离开后,宫中来人请王翊进宫面见秦王。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一见面秦业便问道。

王翊禀道:“已经好了。”

见秦业正在翻学宫的图纸和计划书,便说起姜灵祈的事来,“她替施儿拔除了长在她魂魄里的黑藤蔓和神皇鼎碎片,施儿现在重伤但性命无忧,休养些许时日便可。灵祈她受了伤,需闭关休养些许时日。”

秦业不甚在意的嗤笑一声:“她身为神,也会受伤?”

“神会受伤,也会死。”王翊道,不过神死后化归天地,继续福泽四方。

听到“死”字,秦业愣了愣神,不再提这件事,道:“孤欲修建学宫,你看何人适合做这件事。”

“太子。”王翊不做多想,立刻说道。

“哦?”单单一个字,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王翊便如实说出心中所想,“善堂和学宫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做好了一可历练,二可让太子树立威信笼络人心。臣这么说的确大不敬,但臣说的是实话。王上声望正隆,做的又是统一天下这等开天辟地的大事,必定名垂千古,万世流芳,后人难以超越匹敌。

若您的继承人日后不足以担当大任,没有足够威望震慑六国贵族和遗民,秦氏王朝必定如昙花一现,飞速消散。那时亡国灭种不说,恐怕连先祖陵墓也难保。”

他说得不无道理,秦业听后起身笑道:“的确如此,珩儿身为一国储君,需要历练。只有他成气候,孤百年之后才可放心将秦国交给他。孤也不惧他胜过我,阿翊你不必这般小心谨慎给孤戴高帽子。你我虽是君臣,却也是亲戚和至交好友。”

王翊听他这么说,赶忙抱拳行礼,“臣谨记王上教诲。”

“如此就让珩儿负责此事,你又在咸阳,便做监工吧,孤再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秦业将这两件事定下。

“臣定不辱命。”王翊跪拜谢恩道。

已是早春时节,一场倒春寒下来,似又回到冬天,秦业站在宣室殿大门外的石阶上仰望头顶的天空,只见星光寒冷,泛着冷意。

这时秦珩领着姜高扬过来,兄弟两个行过礼后道:“父王,您看儿臣这一身衣裳好看吗?”说完转了一圈炫耀道。

秦业看着他身上墨蓝色的衣裳,绣工精良,纹样别致,针脚细密,点头道:“好看。”

“阿娘给我做的,弟弟也有。”秦珩眉飞色舞地道。兄弟两个的衣裳样式不一样,但都贴身适合。

“……”秦业变了脸色,“听说你今天逃课去骑马了?身为一国储君,怎能如此懈怠不知轻重?孤日后如何能把秦国江山交给你?”

见父亲生气,秦珩立刻噤声,吓得大气不敢喘,跪下挺直腰背道歉道:“父王,孩儿知错,请您责罚!”

“是该罚,逃课多少个时辰,便去宗庙跪几个时辰。还有寜儿,学什么不好偏跟着你大哥鬼混,一起跪!”秦业训完大儿子,又去训小儿子,“还有你们的汗血马,孤先没收,送去北边马场做繁育之用,等你们悔改不再犯同样的错再归还。”

姜高扬还欲辩解两句,秦珩飞快捂住他的嘴巴,抢着道:“儿臣领罚,儿臣这就去宗庙跪着。父王您莫要太过劳累,早些歇息!”说着把他不知君王怒火有多可怕的弟弟拖走了。

两烦人的小孩儿走了,秦业这才觉得顺气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实在碍眼得很。

伺候在秦业身边的李兴默默叹气,他清楚秦业的怒火从何而来,王上他约莫是嫉妒了。自从王后死后,王上很是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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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图书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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