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节

第九十四节

崔慎很是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从我手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哎,他们怎么来了?”

她回头,便看见景阳宽带阔袍,走路灌风的朝他们而来,身边跟着祖苇,腰上插着两把短刀。她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来了。

俩人进了亭子,景阳自己找了个临水的石凳坐了,祖苇在亭子口站着。

南木跟崔慎对视一眼,都没出声,等着他先开口。

他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卷轴递了过来,崔慎接了过去打开看,问道:“复职?复个哪门子的职?”

“当然是恢复你们四相原职。”

崔慎直接将圣旨扔了回去,景阳伸手利索的接了。

“我们四相是辞官,不是被罢官。你从前院过来时没见我们欢声笑语的?”

景阳把衣摆理了理,环扫了一下亭中能看到的景致,“这世外桃园的日子偶尔过过就好。如今他们愿退一步,你们见好就收罢。如果惹毛了他们,被关回牢中会是最好的结局。”

耶嘿,“我们要是接了,就真落人口实了,这些紧要的事情一旦圆满解决,立即就会有人说我们借势要胁,恃功傲物的种子一旦埋下,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国师精通政治,不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虽然已经证实唐代的改变,不会引发他们父母的消失,但也不代表他们想以坐着火箭的速度来开展改革新政,根基不够,只能缓缓推行新政。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一旦存有芥蒂,所做的事情便不会快而好,至于让宫里的两位吃点苦头是顺带的事情。

景阳也不再啰嗦,只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住下了,反正我也没事,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回长安。”

崔慎听他这样讲,眉毛本能的一皱。南木却叫了个下人过来,让她收拾两间客房出来。

“国师驾临,不胜荣幸,只是山中条件简陋,不知道住得惯否。”

景阳勾起嘴角,轻不可见的笑了一下,“简陋?这别院初一看一般,可细看要比长安城中许多朝中大员的院子都值钱,柱石是上好的青石,屋柱所用的木头是木质上佳的香樟,连那地上铺的砖都是手工雕花的,这种房子可不是用简陋可以形容的。哦,我刚看见有好几个牛车从山那个方向过来,虽然盖了黑布但那寒气还是冒了出来,牛车拖的是冰块吧。”

“冰块怎么了?”

“这个时节还不算热,山中温度又比城里低,还没到用冰防暑的地步,那你们是用来干什么?”

“地窖不得用冰啊,什么菜啊酒啊的,你怎么这事都问,景府难道没地窖不成?”

“你们刚来三四天,那厨房地窖的冰不可能溶了这么多,得着拉上四五牛车补充。”这种人细致起来也蛮可怕的,几车冰都能被他想出这么多事来。南木拖了崔慎朝前院而去,他立即跟了上来,“你是在做什么东西对么?”

他笑得眼角有些细鱼尾纹,也是快四十的人了。

“国师闲着无聊?那便一起去出几身汗吧。”

“南木你真的在做东西?”

“做酒,荷酒。你难道没闻见这满院子的饭香?”

“怪不得,我看他们一排几十个灶在蒸,还诧异你们这是有多少人住在这里,一顿要吃这么多饭。”

神经病,就是整个三相府的人马过来也吃不了千把斤米一顿!

众人捆紧了身的上袍子又将头上包好布、嘴上蒙了绢帕再洗手做事。

院子里,几十口大缸已经洗净擦干,蒸好的糯米饭从甑中倒出来,立时大伙一人一缸的快速将米饭扒开扒散,务求它在变凉的过程中不会一团团的。一缸米饭有十斤米,蒸熟后的糯米饭也及有韧性,想要将米粒拨松不是件轻松事情,不多久众人背上开始冒汗。

“这事情蛮好玩的。”景阳的声音在蒙子的帕子后面透出来,就像谁躲在柜子里说话一样。

“这才哪到哪,等这缸饭微凉的时候你就知道累了。”

处于缸底下的饭要不停的翻上来,防止被热气闷在下面变软烂,那样的糟基软硬不一,就不会酿出上等的荷酒。

那边,有人带着农夫挑了几十担荷花、荷苞过来。仆人们利索的将花的部分剪下,将花瓣花蕊从蒂上分离开来后用掺了冰块的水泡着。“为什么用冰水冲洗荷花?”

“冰水可使荷花保持最新鲜的状态,香味也能最大限的锁住。”

他摇摇头,大约是觉得这些人也真是够变态,有酒买非要自己酿,酿就算了还这么穷讲究。

南木直起腰喘两口气,看见尉迟过来,“快点,我翻不动了。”

“不是跟你说了让我来的,这么一会都等不了。”男人立即接手,翻饭!

“等你来这缸饭就废了。”她捶了捶腰,“我去看看酒曲好了没。”

到了第二进院子里,只看见容老爷子躺在凉椅上喝茶,手举杯子,眼睛闭着,鼻子仿佛在空气中寻着什么。“爸,酒曲好了没?”

老头用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你仔细闻闻。”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她吸了吸鼻子,“前院的饭香嘛。”

老头还是闭着眼睛的,“你再闻闻,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种别样的干粉味道。”

她又用力吸了吸,似乎是有些,那味道像是酒曲辗碎后的粉尘味,“酒曲?”

“嗯,这么浓的味道应该是辗好了,你去找他们吧。”她疑惑的去了他指的方向,在井台边的树下找到了孙锦世与金城,他俩傻眼一般看着井口。

他们一身的粉沫,“你俩怎么了?”

“全掉井里了。”金城指着井口,“辗好的酒曲粉全掉井里了。”

“掉井里了?”

“刚才京巴追只松鼠冲过来,我们为了让它拌到了井绳。酒曲粉顺势散开并掉进了井里,这是我们辗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好的。”

问题不是你们辗了半个时辰,是库房里已经没有酒曲了,没了酒曲做不了酒,外头已经蒸好的几百斤米、还在蒸的几百斤米,还有那几十担荷花都要浪费了。

南木很是无语,“叫你不要带它来吧,你非要带来,这下好了吧,我准备给你们结婚用的酒做不成了?”

“我们的结婚酒?”她高兴的过来挽南木,一身的酒曲粉又沾到她身上。

“不然呢,我用得着这个季节拿出自己的绝活么?为了做这些酒,荷塘里能采的花全都采了,再想采这么多怕是又要等十天半个月,那时天气更热,这酒更不好做了。”

红荷的颜色在发酵的过程中会漫漫溶入酒中,荷酒出坛后倒入碗中会呈淡粉色,如果用上好的青瓷或白瓷装了,又别有一种风情,不仅喝着清香淡雅,也最合适喜庆的日子里应景。

“南木,我错了。”她居然还撒娇,“你很能干的,再过十天也定能做出好酒。至于这外头的糯米,你也有办法处置的对不对?”

能拿她怎么办呢。

南木空着手回到前院,尉迟问酒曲呢,糯米饭已凉得差不多了。

“今天做不成了,酒曲被狗害的掉进井里了。”

众人傻眼般看着,别说糯米回锅口感极硬不好吃,就是好吃,也吃不完这上千斤的米饭。

“怎么办?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鸡和猪要喂啊。”

尉迟戏谑的笑道:“不怕动物吃了不消化啊。没事的,凉好的饭你做成酱,那些新蒸的,咱们做成年糕。”

好主意!糯米凉干后在暗处盖上棉布,这么热的天只需一天一夜便可长出毛霉,然后将鲜花或瓜果,加上细盐一起拌了入坛,一个月后便有上好的酱出坛,如果想吃辣的,可以再加些辣椒粉。大伙立即把庄上所有的细篾席洗静擦干,将缸里的糯米饭放到太阳下晾晒。这边安置妥当,那边新蒸的也出锅了,大伙一通忙活做成了新款的荷花年糕,然后放到通风处去吹了。

金城一看又跑了过来,“南木,今日这些我会埋了给你。”

南木惊恐的看着她,“埋了?埋了还给我?”

她有些不太确定的冲着不远处的孙锦世说,“南木怎么听不懂埋了?”

孙锦世叹了口气,“不是埋了,是埋单。叫你不要学,你非要学,用得不伦不类,说得也颠三倒四……”

南木拉下她挽着的手,然后镇定的转身,在拐角处将自己笑得坐到地上去。

京巴狗看女主人坐在地上,以为又要逗它玩,欢乐的跑过来索抱。

这条狗是上上个655年养的,那时候还没有尉迟,穿越大军只有四个人。如果不考虑时间乱套的因素,它已三岁多了,三岁的狗正是闷骚的最起劲的时候。

她点着它的鼻子,“你看你今天干的好事,做不成荷酒便算了,这井里全是酒曲,得淘涣多久才能没那股味道。”它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南木,嘴角咧出一个超级大的笑容。“还笑,松鼠不是老鼠,你要没本事上树,以后不许再追……”

“南木……”她抬头,看见孙锦世他妈冲着她使劲挥手,“快走,快走远些……”然后看见长孙厚他妈从她身后冲出来朝这个方向奔来,她想起前几天拜托孙锦世老妈的事情,那这架势是谈崩了。

她立即抱了狗爬起来就跑,“南木,你等等……”

不能等,中老年妇女是最不能招惹的群体,如果她们喜欢你,会热心的把人化了,如果她们要找你麻烦,纠缠一事可不如这两个字写起来这么轻松,神经极易被折腾坏,所以,决不能等她追上。

于是,别院在忙活了一天的糯米饭事情后,旋即被女主人的逃跑行动弄得鸡飞狗叫的。

“夫人,您……”厨子还没您完,便被连人带菜撞到墙上贴了。

“南木……”若木只来得及叫出她的姓,便只看见凌乱的袍摆消失在拐角处。

穿过院子,仗着自己熟悉地型从各种小道中奔跑,最后逃窜到了睡莲池边。黄色的睡莲在夕阳中格外亮丽,还有那水面,交织着夕阳的光线有些陆离的感觉,也是极美的。她找了块石头坐了,想看这日落的美景。

“南木,谢谢你。”

长孙厚站在她身后。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办砸了,他却还谢谢。“你妈从来都对我很客气,这回追着骂,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跟你没关系,我应该早些说的,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就该说的。与其说是生你的气,不如说是在怪我。”

“她那时还带着端午一起生活,的确不是好的时机,如今轻轻松松的一个人说出来才有可能。长孙,我们回现代的日子,你和公羊不停的重复着656年的日子,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这是我们欠你们的。”

他们回到现代后,几乎一切回到了原点,他们生活的时光是656年,那个时光里,他们的生活里没有虞绿,没有切罗,没有一切如今熟悉的人和事,且为了保证事情的进展成功,尉迟和若木经常的重复回到656年,他们便不停的重复过着相同的月或日。公羊有天跟大家说,在那几年中他们没有经历过冬天和春天,只有单调的夏天和秋天。

“你们不欠任何人的,都是为了父母。如今大家都团圆了,没有了漫长的软禁与不能相见,没什么比得过这些。没事的,他们只是分开太久,如今重新在一个屋檐下住,操心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放大,都会想着应该是最完美的。还记得十四年前我们第三次的交手么?你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那时候的你是个多么活泼的女生。转眼也成中年女性了。”

时间真快,俩人认识都十五年多了,很多的事情如果没有提示都开始不记得细节,但那一次还算是记得清楚的,“当然,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没在长安城中交手嘛。可是你为什么跑到蜀地去捣乱,难道就是为了让当地的刺史倒霉下台?”

记忆中他是去将那些刺史的丑事曝光的,蜀地那些州府平时天高皇帝远的,大多数人也不愿意到那险恶之地为官,所以刺史们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很正常。

他摇摇头,“不单纯只是那样,我是想换上自己的人,但根本原因却是能更好的隐蔽在山中的兵工厂。”

这是南木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兵工厂?”

“对,生产炸药、兵器或战甲。那个地方十分隐蔽、资源丰富且水路方便……”

她忽觉得不对,“等等,有没有可能这个兵工厂一直还在?”

长孙厚一思量随即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没有回写过,那些人又有别的想法的话,极有可能还在……”

“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当然没有回写,神呐,那个兵工厂的产能有多大?我们那次交手是652年,唐朝时间过去6年了,有没有可能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如果用来打仗,年产量能够承担蜀地驻军的用量……天啊,闯大祸了!”

蜀地常驻兵员总共有六万多人,就是说这个产能不小。如果他们囤积兵器便可以全民为兵,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囤积炸药,即使兵工厂不扩容,6年的产量也不可想象。要命的是,州府合并考核时,那里的官员因为地理原因放宽了条件,有四个新州府是原刺史留任的,剩下的二两个新州府是原长史提拔的。如果他们不知道兵工厂的存在还好,一旦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蜀中上百万百姓立即可以举兵独立,进可顺江炸平中原,退可固守独径天堑。

他居然建了兵工厂!而南木居然没有发现!真的闯大祸了。

别院书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重,尉迟说:“这个事情应该被人知晓了,但未必是当地官员想囤兵造反。”

“你的推理呢?”

“长江水患!这次的水患的破坏力达到了上次经历的三倍,今年气候并不热所以冰川融化有限,上游一带虽然多雨,但如果水道畅通,水位线上涨固然会淹没沿岸的州府,但不会让这么大面积的地方成为泽国。那么有可能是炸药的后果,炸药可造成山体倒塌、水路堵塞、毁坏堤坝,如果是当地官员所掌握,不会用来毁灭百姓赖以生存的种植,毁灭最大的粮区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朋友们,你们就没发现别的危机么?”崔慎出声道,“如果有人证明这个事情是长孙厚当年所为,那所有事情会算到你们头上!长孙厚与当年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更成熟了些,极有可能被兵工厂的工人指认出来。今天景阳拿来的圣旨是宫中受形势所迫而发,如果有人跟他们说三相府在那地方建兵工厂,轻则是违建黑坊、卖国牟利,重则是毁坏农业、私兵造反。到时候,前有国法制裁,后有反兵追杀,可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尉迟摆摆手,“也不用太慌,这两天本来就该有灾害原因的信息回来,我们先假设各种可能,然后分别想出应对的方法。”

吃过晚饭,男人们在书房中继续商量对策,南木去客房方向找景阳。她想知道这个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那天他生日就想问的,可惜被他的一场眼泪打断搞忘记了。

他在客房区的廊凳上靠着,手中端着酒杯在看天。月已蚊帐钩般细小,显得金星格外的大。她过去在他对面坐了,这才看见他面前的小几上放着围棋盘,上面没有落子。

“南木,我们来一局?”

“我只会五子棋。”也不是不会下围棋,当年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主要是五子棋不用费那么久的时间与脑力。

“五子棋也可以,反正都是围追堵截。”

娱乐消遣而已,说得这么杀气腾腾的!

两人划拳决定谁先落子,他赢了,在一角放下一子。她没紧跟着他,在中间落了一颗。“国师真不回朝复命了?”

“我又不是朝中官员,没命可复。不为见你,这圣旨我也不高兴来送。怎么,我的到来让你们如临大敌了?男人们在书房商议,而你来我这打探消息。”

“他们只是在商量救公羊清的事情,我来找你是另外有事。”他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兴奋,“你精通政治,帮我提个建议。自古蜀中天府之地易守难攻,在那的官员都是无冕之王,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这种局面。”

“你们并州之后的官员不都经过调整了嘛,那么完备的考核监督体系也不起作用?”

她摇摇头,在他纵横都能连成三子的空缺处落下一子,“有些苦寒或偏远之地的官员总要留个开口,民情特殊便也只能就地取才。可是这次蜀地之灾也提醒我们,汉中地方富庶,是个上佳的粮仓之地,总要有些独特的钳制方法才好。”

景阳也在她纵横斜都能连成三子的地方放下一子,截了她的生路,“钳制是要有前提条件的,那个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都无法借力威慑,何来钳制一说。好比这个酒壶,如果你想伸个手进去,要用什么方法?”

那陶酒壶虽肚大但颈小,口子只有铜钱大小,“把它脖子给锯了?”

“对,把它脖子给锯子,口子大了,你的手自然就能伸进去了。后世不是有诗么:高峡出平湖、天堑变通途,一旦关口失去了它天险的地位,蜀中不再具备独自为政的条件,威慑是否就容易了。”

她傻眼一般看着他,“你说得容易,那得要能将那关口锯了才行,立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据?”

景阳摇摇头,又笑笑,“你呀,有话就直接说吧,别拐弯了。”

既然这样,就问吧,“你生日那天我便想问的,这次长江发大水你是不是加料了?上次我来的时候的确也发了大水,虽然早几天发生,但比这小太多了。”

“小多少?”

“如果不考虑花的冤枉钱,大概在四百万两左右,这回如果要达到上次的赈灾效果,那700万两仅够完成三分二的目标。”

“是多了不少。不过这钱不冤枉,天堑没了优势。”

“所以,你真的加了料!”他的四大金钢中有武器专家,即使没有长孙厚的兵工厂,他们也可以轻易的实现:将那即将发生的洪灾用炸塌山体堵了,让水量积累到足够多,然后再让其喷薄而发,配合沿途大堤的炸毁,足可以使天灾放大。而那炸山的位置定是在进入蜀中的不远处。

“景阳,你疯了么?”

他在南木看似要赢的位置又落下一子,堵了她所有生机,“南木,我没有加料。别总把我想象成坏人,一有事情就算到我头上。”

“不然呢?这个世界还有其它的现代人不成,还有如此大能量的奇人不成?”

他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认真的看着她,“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把魏元忠弄出去赈灾?上次的长江之灾也是他去处理对不对?”

她点点头,“对,他去处理的。长孙无忌说得对,如今朝中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他轻笑一下,“论职位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但是,事情不一样了,灾害是上次的几倍,涉及的人和事多了许多。长孙无忌是古人思维,且大脑受过伤,他的建议要慎重使用才好。与帝后较劲时把魏元忠调开固然有好处,但也可能是更大的隐患。如果那些银子到不了灾民手中,魏元忠此回又准备得周密,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面就可以挑起灾民暴动。”

南木心里一惊,她和尉迟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瞬间觉得头痛无比,人朝地上一倒。景阳立即抱了人朝主院子而去,高声的叫道:“尉迟容,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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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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