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生只爱一人

第10章 一生只爱一人

想到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长宁就心口泛痛,真是前世造下的孽债啊,可若这婚事真的被拒了,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家言白与青楼女子有染。

名誉有损先不提,那青楼女子还是前朝罪臣余孽,若是被当今圣上知道了,纵然言白是温侯府世子,但仕途也是有极大的可能受到影响。

她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让他这一辈子毁在一介青楼女子身上。

因此,这婚绝对不能被拒,就算实在不行,也不能是现在。

就在长宁有商有量跟孟老夫人夫人说推迟些日子再把消息放出去,孟老夫人“哼”的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桌面上,连台阶也不给了。

一张嘴直接就说的长宁脸面尽失。

“真是有意思了,明明这是是贵府公子惹出来的事,还差点连累到我家辞姐儿的名声,可怜我家辞姐儿原本一心欢喜,想着嫁个良人,不料却...这些天她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好端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快折腾出病来了。”

越说,越开始严重起来,孟老夫人的表情也配合的相当好,担忧心疼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什么该死的东西嚼碎般。

“今儿个她好不容易想开了,你又说要顾及你儿清誉,让我们再忍忍?噢,你家儿子就是宝贝疙瘩,我家孙女就可以随便委屈得了?李霏儿,你不要太过分!”

直呼其名后,孟老夫人看着长宁冷下来的脸色,就当没看见。

当年她跟她娘可是手帕交,小时候她还抱过李菲儿呢,故意唤她本名,就是让长宁记起她还是她逝去母亲的义结金兰,按辈分来说,她还是她姨呢。

孟老夫人就赌长宁不敢跟她彻底撕破脸皮,而且她也相信自己昔年闺友教出来的女儿并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如今的长宁只不过是犯了大多数人都会犯的一个帮亲不帮理的错误罢了。

她什么都明白,可就是取舍不了。

人心啊,都是偏着长的。

都能理解,但你偏你的,我偏我的,你偏的那个欺负到我偏的那个头上来了,那我就忍不了了,绝对不能忍。

“老夫人这话严重了,只是科举在即,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儿一般见识,这臭小子啊,他就是心太善,那李家姑娘入青楼之前与他幼时有几分交好,他就想着能帮就帮,心眼子太直了,定是没想那么多。”

长宁长郡主最重孝道,便是孟老夫人直呼她的名字是为大不敬,她也没放在心上,说真的,她还挺敬重孟老夫人,年轻时候敢爱敢恨,肆意洒脱,不知道为多少女子所羡慕,她当时还小,却也是其中一员。

这事也着实是她家言白做得不对,可到底是自家儿子,便是赔上一张老脸,那也是没办法的。

见对方如此低声下气,并未自持身份威迫利诱,孟老夫人想到长宁是她那早逝的手帕交女儿,为难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态度如此端正诚恳,也不好咄咄逼人。

可这事到底她一个人还说了不算。

“去叫辞姐儿来。”孟老夫人看向一旁的陈嬷嬷,见她离开之后,才对着还丧着脸的长宁慈祥地笑了起来道,“到底是俩个娃娃之间的事,还是要问过我家辞姐儿的好。”

长宁知道孟辞是个心软的,所以孟老夫人这话也算是有了转圜的余地。

她松了口气,回以一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自然。”

孟老夫人一双眼睛闪烁亮光,显得格外精明,她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水,语气闲聊般轻松说了句,“这瓜片茶产自徽州,是为极品,戎儿当年也很喜欢喝这茶叶,可惜了。”敛下的眼睫,有些伤感的阴影。

长宁同样也有些怀念,“是啊,母亲离世前还想着喝口茶,徽州是母亲的家乡,可惜嫁了父亲之后便从未回去过,路途太遥远了,她总说那瓜片茶里有家乡的味道。”

“我记得当时寒冬腊月,府中已经没有瓜片茶了,外面也买不到那样顶尖的茶叶,是您...想尽办法从宫里一位受宠娘娘那求了一些,宜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圆了母亲临走前最后的心愿。”

听到这句话,孟老夫人摇着头笑了笑,“你不要怪我当时把你父亲打了一顿就好。”

“怎会。”长宁似乎回忆到那个场景,神色有些黯然起来,“母亲临终前的遗愿是想葬回徽州老家,可父亲嘴上答应,之后却想把母亲葬入族陵,您也只是想让母亲死后顺心如意些罢了。”

“父亲一生最看重权势和面子,可最后还是改了主意将母亲葬回徽州老家,想来他心中也是有过母亲的。”

“哼。”孟老夫人嗤笑一声,“那老匹夫,他是怕我日日上门堵他揍他吧。”

长宁想到那段时间父亲一回来便是鼻青脸肿的模样,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可若是父亲不爱母亲,她又不信,因为很多次她都曾见过父亲小心翼翼偷看母亲的眼神,幼时不懂,长大后才知那是世上最重的情意。

否则,他堂堂一个侯爷,武功也不差,平日里谁得罪他必定会睚眦必报,双倍奉还,为何却打不过当时一介弱女子的孟老夫人呢?

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顶多就是躲着对方走,手里的权势武力通通跟丢了似的。

长宁知道的,很多个夜深人静,父亲都会在书房里看着母亲的画像发呆,有次他喝醉的时候,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抱着她哭的就像个孩子。

他是把她误认为了母亲,没有好好照顾保护好母亲,所以母亲的闺友打他时,他觉得是他自己该受的,便没有反抗。

不想让母亲的棺椁回徽州,并非是为了尊严和颜面,只是父亲知道,徽州除了是母亲的家乡,也有母亲和另一个少年的回忆。

便是母亲死了,父亲也不想把她让给那个人。

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那晚醉酒,长宁看着父亲用最无助悲凄的眼神看着她说,“这么多年了,我总要让你真正地开心一回。”

他是世上最自私的人,也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因为哪怕弥留之际,母亲低喃细语念出的那个名字,依旧是阿霖,而不是父亲的小字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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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他总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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