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霸道极了
考核的是个慈眉目善的老夫子,他捋着胡须跟孟辞说了些轻松的话,让她不要太过紧张。
孟辞:“谢谢,可以开始了。”
老夫子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直视着他相当淡定的少女:“……”
第一个问题,老夫子问孟辞想要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孟辞:“心想事成。”
老夫子眉头抽搐了一下。
“你这是异想天开。”
“人总要有梦想,这两个字拆开来不就是异想天开吗?为何就不能异想天开呢?”
“再说了,谁又规定了不能异想天开?只要我愿意,就算结果不尽如意,不后悔就行了。”
孟辞淡淡地说着,眼睛直视着对方的视线,坚定不移。
“歪理,歪理邪说!”
老夫子气的胡须都要翘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冷静下来,对着孟辞又问道:
“那先生问你第二个问题,若是心想事成,你所谓的梦想,是指代什么?”
“唔....先生是想问大梦想还是小梦想?”
“你梦想还分几种?”
“这是自然。”孟辞煞有其事地解释。
“若是小梦想的话,我现在想吃酥山,就是小梦想,若是大梦想的话,我希望....”
语气一顿,骤然气势变得有些迫人起来。
“四海升平,盛世繁华。”
此话一出,夫子愣了一愣。
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个跟他插科打诨的少女的大梦想会如此盛大。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少女,四目相对许久,才在心中喟叹一声。
继续问她一些比较难以回答的问题,于是孟辞又变得油腔滑调起来。
老夫子:“.....”这女娃,是故意想要气死他是吧?
大概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孟辞回答了最后一个白马非马的问题。
看着面前隐忍着想要动手冲动的夫子,甜甜一笑。
“夫子,我能出去了吗?”
“你....赶紧走。”
“听您的。”溜了溜了。
出去之后,董馥立马跑过来抓着她问,孟辞对这种相当于面试一样的考核,其实觉得应该不会问同样的。
可也有可能是一样的,端看每个人的不同见解之处,便跟董馥大致概括地说了一通。
刚结束,便叫到了董馥的名讳,孟辞给了她鼓励的眼神,目送她走后,便去了长学堂那边。
孟娇娇在那边进行考核,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并非只有一个夫子进行考核,而是有好几位。
孟辞跟董馥是分在了长明堂这边,孟娇娇则是分在了长学堂那边。
其实前面初试复试都不错的话,那终试便不会过于为难,所以孟辞答的也算‘中规中矩’。
应该....吧?
刚到长学堂门前,孟辞还未进去,便与要出来的一人相撞。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味,还混着些孟辞喜欢的清茶香。
想要抬头看去,却不料对方看她捂着鼻子低着头,关切地想要上来询问。
“没事吧?抱歉,并非是故....唔...”
话还未说完,孟辞抬头,脑门撞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有些晕乎乎地看着对方捂着鼻子,孟辞看到对方那白皙到有些近乎苍白的手指缝间有血流了出来。
孟辞:“!!!”
“我不是故意的。”
慌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递过去,见对方犹豫,又赶紧加了一句。
“是干净的,我没有用过。”
对方这才接了过去捂住鼻血,把头仰了起来。
这种情况,孟辞也不能一走了之,那多不负责任,便搀扶着对方去偏室休息。
“实在抱歉,你还好吗,身体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听着眼前夏季还穿着两层内衫的男子,孟辞歉疚极了。
虽然捂着大半张脸,但光看这眼睛,就知道是个久病之人,身子骨虚着呢。
可千万不要被她这一撞便撞坏了。
怎么还在流血啊?
这鼻血也流的太多了,都要止不住了。
正疑惑着但又不敢随意去给人家探脉,眼前突然递过来一个瓶子。
“劳烦姑娘帮我打开一下,在下身体与常人有些不同,一旦流血便不容易止住,需要吃两颗止血丹才方能见效。”
“不麻烦,我帮你。”
流血不容易止住,莫不是凝血功能障碍的病?
年纪轻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想到,等等,这脸怎么这么眼熟?
眼角余光一扫,见对方把快要被血染透的帕子拿下来时,那张脸,不就是....
嘶---
真是碰的早不如碰的巧,没想到是这种方式与他重新相识,凝血障碍啊,难怪落水之后身体便变得那么差。
她记得当时湖底他又被石头划伤过手臂,不浅的伤口,想来那个时候流了不少血才是。
都是因为救她,才会....
“你右手上,是不是有一条被石头划伤的疤?”
见对方正疑惑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是自己看着他的脸愣神太久了,孟辞反应过来,决定打直球。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这样的问题很容易让人心生警惕,甚至会怀疑这一场相遇是不是早有预谋。
可孟辞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面容温雅病弱的男子,见他眼睛里面好像并不全是防备和疑惑,而是一种孟辞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有过多深思,孟辞直接上手撸对方袖子,惊吓得男子赶紧阻拦。
奈何他力气似乎还没有孟辞的大,几次推搡后,急的咳嗽起来,面颊不自然绯红,却还是没能阻止孟辞。
让她得逞地看到了他右手上一道几乎快不清,但仔细还是能发现的长疤。
他的肤色太白了,若是再暗沉点,这疤痕便会跟不存在一样。
“是你。”
坚定的口吻,孟辞紧紧地盯着眼前这道疤痕。
男子风度再好,此刻也有些气恼孟辞的无礼。
“姑娘既然看完了,那便让我离开吧。”
将手用力地抽了回来,被碰过的地方好似烙铁烫到,余温久久不散,让他皱眉。
只是身子起到一半,容貌明艳动人的少女便突然笑着压住他的双肩,将他按了回去。
“你少年时候,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是不是救过一个失足落入湖里的小女孩?”
炽热的目光,像是他不回答便别想离开这屋子。
霸道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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