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点重重(求收藏,求推荐)
“三十年前,村口那老槐树是真的老槐,据老一辈交代,已有三百多年了,直到三十年前的一场雨夜,当时,风雨交加,电光雷鸣,忽然,一道天雷就打在了村口那棵老槐树上,直接将树给引燃了。”
张友良回忆道:“当时,很多村民只觉脚下黄土为之一颤,而后窗外亮如白昼,以为天灾降临,便携家带口纷纷跑了出来,亲眼目睹之人不在少数,这老槐在村口多年,全村早已将其看做风水神树,此神树一倒,村民们便格外惶恐。”
“紧接着,怪事就发生了,没过三日,村中许多人都病倒了,有人说,是村口这棵老槐得道成仙了飞升了天界,村子没了其庇佑,自然多灾多难。”
王朗不屑道:“哼,无稽之谈,万物生死自有其理,虽说阴司薄内不缺光怪陆离之事,但细究起来,皆有其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老槐定是高于村屋不少,遇上雷雨,自然会遭雷劈,说不得,有人将烛台铁皿供于其上,这才引来了天雷。”
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友良也一脸古怪:“不错,当时村民的确铸了一道铁环,置于树梢,便于村民挂红祈福。”
王朗撇嘴:“哎呀,无知是福啊!”
欧阳师可没兴趣继续讨论老槐因何而毁的问题,直接打断道:“长话短说,既然老槐已死,那这棵血槐又是从何而来?”
“当时,村中许多人都病死了,请来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这老槐升仙的传闻也被村民们所坚信,因此,老村长应村民的要求便去长安请了一位老道士。”
“那老道士进村一看,便说村口的老槐乃是村中的风水阵眼,因为缺失,村中才会多灾多难,破除之法便是再栽上一棵,但其又说,寻常槐树难以起到急效,只能用一日一长的血槐来替,这事儿,当时只有老村长和寥寥几人知晓,老夫也是自从被举为村正之后,才在村志上发现的秘密。”
李三听的入神,忙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我村就是常年平平安安,直到出了命案为止。”
王朗抓住了重点,直言道:“血槐乃是妖物,之所以半死不活,想必是张村正知道真相之后,已经断了喂食吧?”
张友良点点头:“不想,断了祭品之后,这血槐越来越不安生了。”
“因此,你铤而走险,采购女尸喂养血槐,好保村中继续平安?”欧阳师大胆猜测道。
张友良立马慌着摆手:“不,不,小人岂敢,小人不知情啊。”
王朗忽然瞥向了那年轻人,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哦,回这位大人,吾儿张旭。”村长忙介绍道。
“张旭,何时来的长安,说说吧?”
张旭神色一紧,不禁退了半步。
欧阳师奇道:“王贤弟,何出此言?”
王朗一指张旭装扮,分析道:“是刺绣,若仔细观察他的内衬,便可见其领口有几段刺绣,虽说长安西市号称天南地北皆能买到,但这种绣法的内衬,极为罕见,怕只有当地才有,若他不是去过谢蛮之地,又如何获得?”
李三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手按配刀,盯着张旭道:“好啊,我早就怀疑……原来你便是那运尸之人,张旭,还不束手就擒!”
欧阳师也是反映迅速,抽刀在手,警告道:“张旭,还不从实招来!”
“啊!!!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杀小莲,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我……你们为何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我没杀,杀,杀!”张旭猛然抽出了腰间柴刀,胡乱比划着,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
在欧阳师等人眼中,其人言语错乱,与疯子无异。
一时间,房中剑拔弩张,欧阳师、李三、张旭,皆三人提着刀相互对峙起来。
王朗眼疾手快,一支玉笔凭空出现在手中,翻转玉笔,只一点就点在了张旭胡乱挥舞柴刀的手背上。
绿光一闪,柴刀“咣当”一声落地,紧接着张旭缩着手,死死瞪向了王朗,一副凶相毕露。
见此情形,欧阳师与李三对视一眼,忙冲了上去,三两下就将张旭制服在地。
半柱香后,大理寺众人赶到,接手了被早已五花大绑的张旭,欧阳师则一脸喜气的过来答谢:“呵呵,这次,多谢王贤弟相助了,还是那句话,待问清案情结了案子,必有重谢。”
王朗却蹙眉道:“不必客气,张旭或可能是运尸之人,但并非是真凶,若欧阳大哥信得过在下,务必也将张友良押入大理寺一并候审。”
“这是为何?”
“方才我抽空查了下阴司薄,三十年前的确有场天雷打在了老槐村,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乎整个长安皆在议论老槐村村民离奇死亡之事,可谓众说纷纭,但从未听说有老道士前来解难一事,张友良为何要编造这些谎言,难道,他不值得怀疑吗?”
欧阳师一怔,而后忙招过李三耳语了两句,才道:“贤弟所言甚是,小心无大错,我已命人去办了。”
王朗爽朗一笑,伸手道:“哈哈哈,好,既然此间事了,我也该回阴司府了点卯了,哦,对了,大理寺如何审案我阴司府不管,但该算的账目得算清楚,在下身为笔判,出场费赞定为十贯,超出四个时辰,每个时辰令收两贯,眼下断案一天一夜共计二十四贯,四舍五入,勉强算三十贯吧,欧阳大哥,诚惠!”
欧阳师脸黑的可怕,早听闻这群阴司府的人就是“死要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么来的,没想到,今日让自己给摊上了。
欧阳师怒了:“三十贯,你不如去抢,说好的四舍五入,怎么就成三十贯了!我,我半年俸禄都没三十贯。”
“呵呵,错,是比抢更快!”王朗淡淡一笑。
“……”欧阳师忽然有了砍人的冲动。
“还真是死要钱……好吧,记账行了吧,待结了案子,我自会报大理寺核销。”
“呵呵,那就多谢了,寺丞留步,在下自去便可。”说着,王朗便翻身上马。
临别,又回头道:“欢迎再来啊,驾!”
“我……”欧阳师望着王朗远去的背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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