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还比不上门面重要啊
第九章我还比不上门面重要啊
叶尧章气的抓起一个茶杯就往地上砸去,“你做了什么好事,难不成心里没点谱?都闹到朝堂上去了!”
“哦~明白了,好啦好啦,今天太后和皇上已经教训过我了,爹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叶韶景陪笑着,把叶韶景当小孩一样哄着,“下次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了,再有下次不用爹收拾我太后都不会饶了我了。”
“叶韶景,你有无点规矩?是不是你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过了就可以了!”叶尧章不仅不吃这一套,甚至认为她是在火上浇油,“别忘了你是叶家人,你的一言一行一旦出了差错,都会给在朝做官的爹和兄长带来无妄之灾!”
叶韶景算是听明白了,叶尧章究竟是在气什么了,突然觉得回家前真心实意担心自家安危的那个叶韶景,真是自作多情到极点了。
“原来,爹气的不是我惹出了乱子,而是怕丢了叶家门面啊!既然面子这般重要,爹好好揣着就是,可别丢了!”
“这是你认错的态度!”叶尧章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我本无错,所传出的事情不过是他人凭空捏造。我没去揪出是谁造的谣,由着你们指责教训已经是莫大的极限了。我叶韶景不惹事亦不怕事,敬我一尺我便让一丈;若敢犯我一丈,我加倍反之!可这次,真正更让我觉得可笑的是,连自家人竟然都不相信我。”
叶韶景一旦倔强起来,管他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她只认一个‘理’字了。
“呵,爹不用怕我连累了你什么,我从未对外说过我是叶家的子女。爹既然怕我牵连你,别当面认我便是了!”
在叶韶景走出这里后,叶尧章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
他并没有为叶韶景大逆不道的话所惹怒,而是感到深深的愧疚。
十年的时日分别,他太不了解叶韶景如今的脾性了。叶韶景说的无错,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脸面。
安阳府
“父亲。”
安阳瑞真回来置办些东西,不忘去书房跟他爹请安。
“你是能一连几个月都不回来的人,这突然回来倒让人措手不及。”
安阳枫是当朝的丞相位高权重,偏偏就出了一个嗜书如命的儿子。搞得他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在哪呆着就呆着吧。
“回来置办些东西,想着好一阵子未见到父亲了,特意过来一趟。”
“回来就回来吧,走,去外边的亭子坐着说。”
南阳枫挥着手从案桌后边出来,安阳瑞真上前几步扶着他,爷俩往门外走去。
“听闻太学来了两位女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你跟她们可合得来?”
安阳枫刚坐稳,就问他话了。
“不过是谣传罢了,叶女傅和慕容女傅都不是他们口中的粗鄙之人。瑞真与她们相处一月有余,能亲证她们的实力。”
“你从小就心软,但这种事你可不能由着性子做事,不该说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安阳枫并不赞同,略微蹙眉,“那叶韶景的身份估计你还不得知,她可是叶尧章之女,父亲得奉劝你一句不要离她太近。”
安阳瑞真微微颔首,“是。父亲大可放心,不过是共为门事难免有些交谈,其他的并无过多的私交。”
“你能懂分寸,自然是好,也不枉费我循循善诱。对了,你难得回来一趟去见见你母亲,每回她都想进宫去看你但都被我拦着。毕竟那是内宫,不得传召不便入内。”
“是。”
安阳瑞真行了礼,往他母亲那边去了。
安阳夫人早在安阳瑞真回来的那一刻就知晓了,这不一直站在门边等着他。本想是让人去找他过来,又得知他在安阳枫那儿就不好打扰。
不过好在的是,总算是给盼到了。
“回来了。”安阳夫人赶忙上前,双手摸着安阳瑞真的脸颊,“长得越发好看了,来,转一圈让娘再好好的看看。”
“好。”
安阳瑞真往后退了几步,慢慢的转了一圈,随后又笑着看着他母亲。
“都好好的,哪也没缺哪也没少,母亲就放心吧。”
安阳夫人拎着帕子指了指他,忍不住的叹气,“什么放心不放心,不过是太久没见你罢了,才要好好的瞧一瞧。我看你压根就是把太学当自己家了,才多久回来一次?我想进宫看你,你爹每回都拦着。”
“父亲拦的对,母亲真要进了宫,还不知要怎么待儿子。那场面太惊悚,还是不要让旁人看了热闹去。”安阳瑞真握着她的手往内室走去,先是调侃后是宽慰,“母亲是知道的,儿子先前要顾着两个班,着实是不得空。而今,多了两个女傅担子轻些该是能多回来几趟了。”
“这可是你说的。”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阳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她不过问安阳瑞真的分内之事,却免不了多问几句私事。
“以往太学里就只有你和陆巘二人,也没机会跟外边的人多接触。而今,既然多了两个女傅,你瞧着若是有喜欢的,可别故作矜持了,母亲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母亲,是来了两个女傅不错,可她们都是龙非池中物,儿子此等姿色不是她们所喜的。更何况,儿子着实也不对她们上心。”安阳瑞真不瞒着安阳夫人,道出了心里话,不褒不贬,“母亲是知道丙班和丁班的学生如何,试问有胆子将这些学子管的服服帖帖的人,可好掌控居于他人之下?”
“听你这么说,母亲倒是想去见见了。不过也罢,有缘无分强求不得,你啊老大不小了看着选便是了。”安阳夫人着实是遗憾了一番,不过除了接受还能作甚?
“母亲不催儿子,儿子就感激不尽了。”
太学
阶段测试的日子将近,其他三位太傅都在忙着备课圈考题。
叶韶景偏偏就是个例外,她还在搞着桌子上的粉末一个个的试着颜色。
“不容易啊,总算是弄出来了,不枉费我跑来跑去问了那么多的人。”叶韶景擦着手上的粉末,拍了拍准备起身,可谁知腿脚麻了一下跌坐了回去膝盖撞到了案桌上,“诶呀,这又是要倒哪辈子的霉啊。”
这时,门框被敲了几下,叶韶景直接让他进来了门就被打开了。
“还真……出师不利……”
叶韶景看到华璟进来了,立马伸出手制止,“先别过来,我脚麻了得缓一缓。你容我站的起来之后,再慢慢说话。”
“我话不多,就一句。”华璟并不觉得冲突,不过是说完就能走的事。
“别,你就一句不代表我就没话要对你说,你院判大人再忙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姑且等等吧。”
华璟也是个君子,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等等吧。
叶韶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捏着自己的小腿酸的呲牙咧嘴,经过好一番时间的折腾总算是能站的起来了。
“说吧,啥事。”叶韶景说着,原地又跳了几下。
华璟中规中矩的说道,“明日下午我得照例帮这些学子诊脉,叶女傅授课之前记得跟学子们说一下,在院内等候。”
“好,我记得了自会安排好。但我好奇的是,你一个院判还要整这些事,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职责所在,不分大小。”
“行,那换我说了。”叶韶景不跟他客套,“我爹最近老咳嗽,有没有什么食疗的方子能调剂一下的?”
“你身在太学未曾回家,竟也能知此事?”华璟诧异道,“我去叶府帮叶大人诊脉时,从未见你再场过。”
叶韶景眯了眯眼睛,“是不是也同样听了叶舒棠不少说我坏话的言语?”
“这个并无。”
“我虽然不回家,但是的话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急着要走吗?那就快些帮我写方子吧,谁都不耽误谁。”
“这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华璟虽然不在意这些,但他觉得这样的对话方式不大正常,他迄今为止跟叶韶景就见了两面,还没有熟络到这个地步。
“你正好来了,省得我去太医院找你的功夫了,用得着客套什么所以就直接说了呗。”叶韶景抱着手歪着头,看他的眼神,就猜到自己不该偷这个懒,“但你的样子一看就不乐意,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还是去一趟让别人帮下我吧。反正太医院里,也不止你一个太医。”
“给我只笔。”
华璟看在叶尧章和叶舒棠的面子上,顺水推舟做了一个人情。
“谢了。”
叶韶景取了一张宣纸出来铺在了桌子上,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就离华璟三尺远了。
华璟看她如此乖觉,竟有一丝怀疑她是不是被掉包了。
挥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华璟拎起袖子,刷刷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如愿的得到了方子,叶韶景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让府中的厨娘帮忙烧制,叶韶景就坐在台阶上等着了。
“算你有几分良心,还知道回来看看。”叶舒棠拎了拎衣摆,同样坐在了台阶上。
“我才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不过是太学事务繁多被缠住了不然我早就回来了。”叶韶景捡了一片树叶,捏在手里撕着玩。
“那你是怎么知晓,爹咳嗽了?”
“我为什么不能知晓啊?我就不能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算出来的行不行?”
“听墙角根也被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叶韶景我是不佩服你不行了。”
叶韶景甩了一计白眼过去,“你不是早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叶舒棠你还挺无聊的。”
“我是看你无聊,才跟你说了一会确实挺无聊的话。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也觉得颇为无聊。”
“我还多谢你了,果然没一句好话。”
叶韶景起身去看看东西好了没,才不跟这货斗嘴皮子了。
叶尧章在房间里写着奏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好家伙房门突然之间就被踹开了,他下意识的就把奏折和笔丢出去了。
差那么一点点,叶尧章就脚下打滑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了。
“快快快,烫死烫死,哎呀呀呀。”罪魁祸首捧着一盅梨汤甚是夸张的蹦了进来,“桌子桌子,哪哪哪……哦哦哦,看到了看到了,快快快……”
好不容易丢了这个烫手山芋,叶韶景踏着脚用手捏着耳朵,还不忘吹吹。
叶尧章就差被她气出病来了,咳嗽着理着衣服坐好,“你是嫌你爹命太长了吗?回来就来吓我,这门碍着你哪儿了?你要这样对待它。”
“大不了就换一扇,方才我下脚没个分寸,估摸着也坏了不能用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爹你就别小气了。”
“有你在就没什么好事情,你又拿了什么东西来。”
叶尧章走了出来,俯下身将刚扔出的奏折和毛笔一一捡了起来。
“哦,你不是一直咳嗽么也不见好,我就让璟院判写了几个食疗的方子给我。我虽不会下厨,好歹也是盯着厨娘帮我炖好的。”叶韶景说归说,手里的动作不停,拍着袖子上的木屑,“快吃,总比药要好吃多了。”
“哼,你也知道。”
叶尧章的心里面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但是脸上的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知道知道,就算你说的再难听,也改不了你是我爹的事实。我也没那么记仇,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快喝了去吧,我得回我房间捣鼓东西去了别来打扰我。”
叶韶景说着就转过了身,伸出手来挥了挥,“还有这门记得换啊,漏着风咳嗽更不容易好。”
待叶韶景走后,叶尧章才走到了放着梨汤的桌子旁,打开盖子后一股白雾扑面而来热乎的很。
“那么烫,怎么都不知道晾凉了再拿来。谁要她做这些了,真的是。”
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宝贝的不得了。毕竟,叶舒棠从未这么做过,这儿子和女儿总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