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家荣升
第一天,王家的男人们就都被叫去教场了。
王辛夷去了地里,看了一眼又干又荒凉的土地,沙质行很强,不适合种小麦,可漠北还偏偏大多种了小麦。
刚回去吃完早饭,王商陆就来找他了。
“我说表弟,你这还有热乎的吃的啊,真好,我家那可惨了,我娘和我妹不会做饭,米都是硬的,根本没法下咽啊。”
王商陆捧着碗,呼呼的喝着面糊,也不嫌弃粗娘剌嗓子。
这碗是从王雪见身上省下的,算是惩罚。
“吃饱了吗?吃饱了,去山里看看!”
“上山?那感情好,咱们哥两去好好干一场。”
漠北有连绵的天山山脉,山下是草甸子,山南是神武国的,山北是北狄的,山南有树林和草甸子,山北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顺着人们踩出来的小径进了森林,北方多落叶树木,此时多光秃秃的,地上覆盖了一层小雪,路不太好走。
“停。”王辛夷伸手挡住王商陆的去路,“有东西。”
王商陆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不等他话音落下,王辛夷直接一石头飞了出去,藏在草丛里的一只兔子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王商陆从草丛里拎出一只肥硕的兔子,“表弟,你行啊,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一只兔子。”
两人走走停停,不断向山里走,腰间的猎物也越挂越多,多是兔子和野鸡。
王辛夷再次拦住去路,“前边有个湖泊,可能有喝水的动物,你看这地上的脚印,看着是有蹄动物。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王辛夷潜伏到湖边,藏在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看见湖边有一群黄羊在喝水。
王辛夷锁定一只落单的公羊,一块飞石要了对方的姓名,其他黄羊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有好奇的过去嗅了嗅同伴的尸体,没发现伤口,也没闻到血腥味,又悠闲的走了。
等了大约十五分分钟,黄羊群喝饱走了,王辛夷朝王商陆挥手,两人将黄羊抬了到森林里。
王辛夷用褡裢里的绳索将它捆了,抗在肩上,往山下走。
回村后,王辛夷分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给王商陆,王商陆也没客气,都什么时候了,不跟着表弟干,哪里能吃上肉。
王辛夷到河边处理了一只兔子,有同村的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好奇的看着,只是王辛夷淡漠的表情,让她们不敢上前,她们总觉得眼前的少年,骨子里有着跟她们不一样的气场。
王志又送了二房和三房那边一家一只兔子和野鸡。
王夫人费了半天力,总算将饭做熟了。
可是她们一等,二等,也没等来回家吃饭的男人们。
王夫人有些茶饭不思的说:“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卫所还管饭不成?”
王辛夷没有说话,倒是方姨娘很会说话,几句就把王夫人劝住了。
饭后,王辛夷就要出去,后边王夫人喊了一句:“元懿啊,你这又是要去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都说漠北是罪恶的土地,多穷凶极恶的坏人,你一个……一个小孩,还是不要出去了。”
王夫人回头看了一眼东屋,真正的王长卿正在那里看书,书是他流放的过程中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书。
王辛夷拍拍王夫人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说:“娘,没事的,我去看看爹他们,早晚是要去的。”
教场在村子不远处,为了方便军户训练,就建在村子附近。
此时,空旷的教场里围了一圈人,人群不时发出喝彩的声音。
王辛夷眼力超凡,一眼便看出是有人在斗武,而场上斗武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家人。
王景天正被一个生的黑状的青年一拳打在肚子上,他疼得面容扭曲惨白,一下子跌倒在地,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围观的士兵发出震天的嘲笑声和喝彩声,对于王景天被打,似乎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见王景天还要爬起来,那青年抬起脚,朝他后背心踹去,下脚极狠,丝毫不像是与同伴切磋。
而王家其他男子正被人按着胳膊,押在一旁,一些人脸上身上已经挂彩,甚至有一个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王辛夷飞身越过人群,踩着人头跳入斗武场,一脚将那壮汉踢开。
“你们在笑什么?”
冷冷的质问生,不含一丝感情,让人群立刻鸦雀无声。
见是一个少年,人群又开始躁动,被踢倒的大汉站起来,恶狠狠的说:“你是很么人?赶来卫所捣乱,你不要命了是吧?想被军棍处死是吧?”
王辛夷不屑的看着他,说:“王辛夷,军户王家,我既然是军户,来军营有什么不妥?你不是要挑战吗?那就挑战我。”
王辛夷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率先发起攻击,一手背后,单手应敌,轻飘飘的一掌软绵绵的拍在大汉的胸口,大汉只觉一股巨力由那小手瞬间灌入全身,他的血液像沸腾了一般,被王辛夷高强的内力蒸腾着,无法承受般疼痛,血丝爬上他的双眼,面部被憋成了酱猪色,全身像被雷电集中般,无力的倒下。
“杀人了!”霎时间的寂静后,是一声刺耳的呼叫。
“怎么可能?”一个士兵难以置信的说。
“他做了什么?是下了暗器吗?”
“快去看看大壮!”众人上前查看大壮的伤势。
王辛夷扶起王景天,从衣袖里掏出从山里随手摘的止血草,用内力碾碎,涂抹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腕上,又撕了一块裙摆,帮其绑好。
“让开!”王辛夷冷冷的看着羁押王方海的士兵,那士兵不知道为什么,只被小小少年冰冷的眼神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里冒出来,他不自觉的送了手。
王家人都被松开了。
“爹,怎么回事?”
“他们说我们是贪官,是残害百姓,鱼肉相邻的昏官,所以,所以,按照卫所的规矩,向我们发起挑战。”
“贪官?昏官?挑战?”王辛夷重复着这三个可笑的词语,“你们认识王家吗?空口白牙的在这里胡说,你们队贪官、昏官有气有仇,就去找他们报仇,在这里欺凌弱者撒气,算什么本事?算什么男人?”
王辛夷带有内力的话,在人群中清晰的传递,说的一群人无法反驳,却心有不甘。
“你说你们不是贪官?那为什么被流放这里?”有人反驳。
王辛夷看了那人一眼,反问:“那你们家又为何被流放这里?”
“我们家是被冤枉的,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贪官污吏,才会被搜刮,被陷害,流落这里。”那人越说越愤慨。
王辛夷轻嗤一声:“你们被冤枉,难道我们就不是被冤枉的吗?”
“这……”
众人不说话了,他们确实不知道王家到底是因何获罪,更不是道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
有人说出实情:“你们别装了,之前就有人说王家是贪官,在太医院贪墨了无数珠宝,还被人收买,残害皇子。”
这下,王家人不淡定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针对王家。
王辛夷走到那人面前,那人不自觉的吞了吞涂抹,看了一眼还昏迷的大壮,梗着脖子说:“是他们说的,我又不知道真假。”
“谁说的?站出来!”王辛夷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无人回答,因为他们也记不起来,流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最先开始说的。
教场中心的城楼上,一个面容俊逸,却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乔楚,这就是王家长子王长卿?”
乔楚就是王辛夷在七星观遇到的,朔安王的侍卫。
“回王爷,正是此人,她的武功造诣只怕江湖少有敌手。当初也是她,帮助属下成功救下证人,护我们逃出七星观。”
“想个办法,将人弄进飞鱼卫。”
乔楚笑着应是。
王辛夷站在擂台上,俯视众士兵,高声说:“还有人想要挑战我吗?”
“怪物!一定是怪物!”下边有士兵小声议论。
“可不就是,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把大壮打倒了,而且只用了一招,就一招!”
不管下边怎么议论纷纷,就是无人敢上台应战。
“我来!”
一个手握长枪的少年跃上台前,他朝王辛夷一抱拳,说:“飞鱼卫,陈洛汐前来领教。”
王辛夷朝他回礼,伸出一只手,“请!”
陈洛汐没有花架子,舞动长枪直接一招冲王辛夷面门刺来。
“不错!好功夫!”
王辛夷偏头躲过,手指轻轻一带,那长枪就偏了准头,不受控制起来。
不出十招,陈洛汐落败了。
“阁下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陈洛汐倒是光明磊落,坦然承认输了。
王辛夷淡淡的朝对方点头。
扶起王景天下了擂台,“既然军训已经结束,那么我们就回去了。”
“且慢!”一个军服明显比其他士兵高端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既然你已经挑战成功飞鱼卫,那么从今开始,你就是飞鱼卫的一员了。”
王辛夷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想卷入浑水,“并不是我主动挑战的。”
“规矩就是规矩,而你,已经应战了。”千夫长萧逸说道。
周围的士兵都朝王辛夷头来羡慕的目光。
“真是走运,刚来就能进飞鱼卫。”
“可不是,不过他也太厉害了,连陈洛汐都能打败,你可知道陈洛汐是斗武榜排名第六十六的高手啊。”
“而且是赤手空拳队长陈洛汐最擅长的长枪。”
“他好像还没到十四岁吧,能参军吗?”
这话恰巧被萧逸听见了,这了是王爷看中的人,可不能办砸了,他赶紧说:“还愣着干什么?你家人不是受伤了吗?待会我让军医去你们家看看,明天记得来飞鱼卫报道!赶紧走!”萧逸不耐烦的摆手。
王家人莫名其妙的走了。
王家人前脚刚到家,军医就到了,这服务可谓是一流了,都是皮外伤,不严重,只有王辛夷大爷爷那方的孙子王苡仁不小心被打了头,昏迷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加入飞鱼卫后,王辛夷每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训练,但有一点好处,王家其他男人在卫所再也没有被为难,由于武功高强,王辛夷很快被提拔为飞鱼卫第9队队长。
漠北贫瘠,所以物价很便宜,但物资并不丰富,从集市上买了一车的萝卜、胡萝卜和白菜,这是漠北最常见的蔬菜了,以备应对漫长的冬季。
深秋的晚上,漠北的天气已经开始飘起第一场鹅毛大雪,透风的土墙一点也不保暖,人睡在里边,就像是睡在月亮地下的雪坑里,王辛夷有真气加身,倒是不觉得冷,可身为京城人的王家其他人就受不了了。
隔壁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是被冻醒的孩子和女人在哭泣。
声音不大,随着呼呼的北风飘进王辛夷的耳朵,王辛夷实在是睡不着。
推开屋门,就见王方海坐在黑暗狭窄的客厅里。
“爹,睡不着吗?”
“哎!”王方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尚且冷的睡不着,更何况是你娘他们。”
王辛夷拿出她被流放时的衣服,别人的衣服都是囚服,因为她救了太子,差役不知深浅,便没有强迫她穿囚服。
“嘶啦!”衣服内力被撕开,王辛夷从里边掏出几张银票,这只是小数,大数王辛夷让白无带着,而她已经与白无取得联系了。
“这……”看到眼前五百两的银票,王方海的眼睛都湿润了,这可是救命的银子啊。
“爹,你拿着,先把各家的房子修了吧,再添些冬日的衣物。”
王方海用这笔钱给各家修了砖瓦房,又添了棉被和棉衣,王辛夷设计了火炕和壁炉,更是让室内穿单衣都不冷。
乔楚和王辛夷走的近,发现王家的壁炉和火炕后报告给朔安王赵玹珟,自此,火炕和壁炉在漠北传开,这个冬天,漠北竟然基本没死人,要是往年,少说冻死病死几千人。
因为没有挨冻,士兵的身体就健康,战斗力也就更强。
王辛夷发现漠北是个严重重文轻武的地方,便上奏王爷改革,遭到了士兵的强烈反对,但王爷大手一挥,同意了请求,并亲自任命王冬青、王景天等为礼官,教习礼义,任命王方海、王柏青等为医官,增加漠北医疗能力。
自此,王家脱离军籍,变为官籍。
在王家的鼎力帮助下,漠北的实力是蒸蒸日上。
“大叔,你们这里只种豆子和小麦吗?”转眼春天,王辛夷看着田里劳作的农民问。
见一个相貌极其俊秀的飞鱼卫问话,老汉有些拘谨的说:“官爷,您说的不错,咱们这里一般就种这两种庄稼。”
之后,王辛夷联系了白无,让她帮忙寻找西域的种子,最后找到了番薯和玉米,王辛夷向朔安王进言,希望普及这两种作物,朔安王拿出一半的军田让她试验。
当年秋天,漠北丰收,亩产番薯八百斤,是过去小麦的四倍,亩产玉米六百斤,是小麦的三倍,这只是试验田的亩产,因为试验田是比较贫瘠的土地。
看着满仓的粮食,朔安王的冰山脸也漏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乔楚知道王爷高兴,说:“王爷,不出一年,咱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了。”
有了军粮,战争就有了一半的胜算。
因为一连进献几条神策,王辛夷很快被提拔为中路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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