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心中有鬼才怕我
第414章心中有鬼才怕我
仿若有一把黄莲塞进了崔子恒心口,苦的他说不出话来。
可接下来李云暮的一句话,如药杵一下捣烂了、捣碎了崔子恒心口的黄莲,让那苦涩的滋味在惊惧中刹那间蔓延全身。
“无论怎样,崔文琴是死于玉兰花。如今已过了玉兰花的花期,所以要了崔文琴性命的玉兰花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整个暖阁一寂,暖阁外蝉鸣愈躁,躁的暖阁中的人心跳加速,在这五月天里浑身直冒冷汗。
诸葛大夫轻嗤,“这还不简单,没有玉兰花,还有玉兰花做的香囊。可惜如今不是玉兰花时节,却偏偏要用玉兰花做香囊,不知是偏爱玉兰花,还是诚心想做恶。”
怦!怦!怦!
柳老夫人、崔子恒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冷静!千万冷静啊!
柳初月冲崔子恒拼命使眼色,可惜崔子恒此刻正沉浸在懊恼、恐惧、后悔之中没有察觉。
柳初月又看了眼洛一禾,此刻她面色清冷不辨喜怒,但却绝对没有恐惧。
这可不行,她不能因着李云暮在就这么轻易放过洛一禾。
柳初月一脸感激的看向李云暮,“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作恶,有李少卿在,一定能查明真相。李少卿简直是我们柳家的福星,上次六表哥中毒,正巧李少卿跟着严公公来传旨。
今日文琴表姐糟了不测,正巧李少卿跟着诸葛大夫来了柳府,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老夫人、崔子恒,甚至是二夫人看向李云暮的眸光都带了几分探究。
是啊,李云暮也来的太巧了!柳家一出事,他就到了!一出事他就来了。
就好似他知道柳家会出事一样。
李云暮坦坦荡荡对上几人探究的眸光,不解释,不辩驳。
但他不辩驳,诸葛大夫可不干啊!
“不识好歹!”
他冲着几人骂了一句,“别以为你们柳家出了一个皇贵妃就高人一等了,随便一个婆子就能请动老夫来看诊,什么玩意!
今日正巧元大统领来回春堂结算账目,因着牵涉一些李少卿护卫的药费,所以请了李少卿来回春堂。老夫便趁机央求李少卿替老夫在洛小娘子面前说几句好话。
正巧,你们府上的婆子来请老夫,我们才一起来的柳府,不是为了这个死人,是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学医奇才,老夫的宝贝徒弟。”
他悄悄瞥了眼洛一禾,见她秀眉微蹙,忙补了一句,“老夫未来的宝贝徒弟。”
几人脸色如同被泼了墨一般,齐刷刷黑了。
李云暮赏了诸葛大夫一个赞许的眼神,诸葛大夫瞬间挺起了胸脯。
李云暮睨向柳初月,“不做亏心事,不怕本少卿!本少卿记得上次在回春堂,崔文琴就是因为柳小娘子身上佩戴的玉兰花香囊所以差点丢了性命。”
柳初月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垂着的手死死扣着掌心,仓皇的望向崔子恒。
崔子恒心口一痛,急急就道,“少卿慎言,我妹妹出事的时候,初月表妹不在静安堂。”
“不在现场,就不能杀人了?”
诸葛大夫鄙夷望向崔子恒,你太嫩了!
崔子恒僵住,正欲再说什么,就听李云暮幽幽道,“看在皇贵妃娘娘的面子上,这案子,大理寺接了。”
大可不必!
不必给皇贵妃面子!
柳老夫人、崔子恒心中哀嚎,李云暮却不在给他们废话的机会。
“无论意外,还是蓄意谋杀,罪证应该还在凶手身上。劳烦诸位将身上佩戴的香囊、香包、胭脂都交给诸葛大夫检查。”
柳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指僵住,那个香囊的确还在她袖袋中。
原本她是想要扔的,可是崔文琴的情况太吓人了,她被吓着了,就把这事给忘了,怎么办?怎么办?
柳初月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做出头鸟,乖顺的将自己的香囊率先扯下来递与诸葛大夫。
之后,便是流苏,卢妈妈,二夫人,崔子恒……
最后只剩柳老夫人。
她张嘴刚要说我没有香囊,就听洛一禾清脆的声音响起。
“李郎君,要不要我让小黑来?别看它是只鸡,鼻子可比狗都灵,别说装有玉兰花粉的香囊,但凡沾了一丝玉兰花粉的布条它都能找出来。”
柳老夫人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一只鸡的鼻子竟然比狗都灵,她不信,但她又不敢赌那个万一。
她将袖袋中的香囊递给卢妈妈,示意她给诸葛大夫。
柳初月愤懑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虽然没有坏了洛一禾的名声,但能让柳老夫人吃瘪也不错。如此,看她还怎么阻拦她与崔子恒。
“果然是人越老,心越狠啊!”诸葛大夫啧啧,将柳老夫人的香囊递向李云暮,“玉兰花粉。”
“怎么会这样?”
柳老夫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片刻倏的瞪向柳初月,“文琴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柳初月傻眼了,这火怎么烧到她这了?
可柳老夫人既然决定将屎盆子扣在柳初月头上,又岂会给她辩白的机会,一口气道,“你昨晚巴巴将香囊送给我,说有安神的作用,让我贴身佩戴。
今早又蛊惑我去明珠苑,见我从明珠苑回来后心口不舒服,就又说文琴与阿禾关系好,让我请她来劝说阿禾。我请来了文琴,没想到却要了她的命!
柳初月啊柳初月,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我不同意你与子恒在一起,你就要害死文琴威胁我吗?”
柳老夫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似被气狠了。
二夫人扶住柳老夫人,同样一脸不悦的望向柳初月,“我看六姑娘想害崔家表姑娘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在回春堂失手,这次竟然想着借助老夫人的手,你……”
二夫人好似找不到话来形容柳初月,半晌才冷哼一声,“难怪你那么怕李少卿!还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简直是六月飞雪。
柳初月觉得自己冤死了,这局的确是她布的,但没人知道啊!
“我,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
卢妈妈也上场了,指着此刻在李云暮手中的香囊,“看看这针脚,看看这绣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六姑娘你的手!若六姑娘觉得委屈,不如再找精通针线的婆子瞧瞧,看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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