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徒逞凶

第十一章 恶徒逞凶

“老人家,请留步!”赵佑看着已迈出几步的老汉唤道。“小哥唤老汉,可有什么吩咐?”老汉闻言回首朝赵佑言道。赵佑作了一揖,道:“老人家严重了,在下只是有些事不明要问一下,打扰之处还请见谅!”赵佑向那对人马离去的方向看了看,正欲开口。老汉已说道:“看小哥样式,是要问那方才过去的是何人,可是?”“正是!”“听小哥口音,应是本地之人,可怎不识那霸王?”“他是府君之子,仗着权势,欺男霸女,为恶的事做了不少,却无人敢管,特别是这霸王最是爱色,只要他看上的女子,别管是谁家的,他都会强抢了去,最后害得女子家破而亡,哎!……就是先前那群人中为首三人居中的那位!别看他年纪小,又生的一副好皮囊,却端的一副恶魔心肠,心狠的很!那个说话的是他的狗腿子,是前面醉仙楼的少掌柜,伙同那霸王,没少做下人神共愤的事,可惜了老掌柜一世英名,却生了这么个儿子!”似乎这一问打开了老汉满腹的话匣子,对赵佑大说了一通,神情激动,甚至有点老泪横流,脸上却带着深深的愁苦和无奈,偶尔间还能从老汉眼中看到浓浓的恨意。

老汉看了看赵佑两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用衣袖蘸了蘸眼,指了指“霸王“们离开的方向,继续说道:“这不是!估计又是哪家姑娘要遭了秧了,哎,恨老汉不能手刃这恶人,若不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老汉早就与他同归于尽了。”老汉眼中流露着无比的恨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着古怪的表情,让这个暮秋之人看上去很有点狰狞,瞬间这恨意从苍老浑浊的眼中消失,老汉本来因这番话而绷起的身子,也仿佛如那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脸上也换起了悔恨、哀愁夹杂着深深的无奈。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定定的看了看赵佑身边的赵琳儿,目光变得柔和,脸上也有一种笑意,那笑意赵佑不陌生,他常常就能从那王府里的爹爹、娘亲身上看到,还有那一世的父亲与陈妈对着自己也会露出这种笑,笑里有幸福,也有思念!

“小姑娘,回家去吧!千万别让他们看见,这街上到处都有他们游荡的人,专盯着过往的女子看,要让他们注意了去,又是一番……今天一早,就有三个过往的女子被盯上,所幸没有被占了便宜去,还打伤了那霸王的哥哥,可不知是捅了马蜂窝!瞧见那一起的黑衣人没?听说是他们养的一些武师,个个武功高强,平日就帮着干打杀抢的事。哎,我还特意冒险去通知了那落脚的三个女子其间关系厉害,看来还是没听老汉的劝,想必先前那狗腿子所言的就是早间那三个女子吧?哎,多好的小姑娘啊!”老汉越说声音越低沉,说完,也不再看面前两人,转过身子,走了。只是一声“快点回家去吧”又随后传来。赵佑看着老汉,那原本就佝偻的身子更显得佝偻,在闹闹的街道上愈行愈远,那一丝苍凉直直击向赵佑的心灵。

“我们快点过去看看吧!莫让那恶人得了逞,今天我定要把他替天行了道!”赵琳儿狠狠地说。小姑娘早在老汉说那些家伙的恶行时,就已耐不住,只是赵佑暗地里拽住了她,没让她那么冲动下去。现在老汉走了,小姑娘就立马嚷嚷着要去解决了恶徒。“嗯,我们快点过去!听老人家说的,要真是那三个女子,想是外来的,怕是行走江湖之辈,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得手!你去了能行吗?我看那些黑衣人武功也很好的样子。”“什么嘛?就那样的货色,我一个打十个、二十个都不成问题,况且堂堂的蜀王公主,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要是伤了我,杀了他全家!”“要是,真的如此,我不介意灭了他,就是他那老爹,若是有问题,也要把他拿下!”赵佑看着旁边跑着的赵琳儿,眼神坚定地想到。

沿着大街道,跑了几百米远,远远看见一群人围成了个大圈,圈里隐约可闻娇斥声和打斗声,还有含着秽语的调笑声。两人当下更加快奔起来,赵佑本已劳累不堪,所以跑得也不快速,只好对着赵琳儿望去,赵琳儿领会他的意思,脚下一点,纵身而起,几个跃步就来到圈外。

场内,霸王公子所带人马围着六个身影成一圈,他自己和狗腿子少掌柜站在外面。六个身影,三男三女,其中三个男子分明就是与霸王公子一起来的那黑衣中年人、马脸和黄脸汉子,另外三名女子却不认识,想必就是他们眼中的那三个小娘皮吧。三名女子的年龄都不大,看是少有经验刚踏足武林的江湖人士。六个身影被众人围着,刀兵相见,你来我往,打个不亦乐乎,杀气外溢,“碰碰”相触间让人胆战心惊,怕是哪个眨眼之际就会身首分离。与黑衣中年人正缠斗的是一个白衣女子,身手轻盈,温柔如风,纵然在生死搏斗也显得那么婉约,让人赏心悦目,丝毫联想不到也许下刻就是血腥相见。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就交手十余招,黑衣中年人的招式老辣,招招要害逼迫,剑路又刁专古怪,让人难以防范,明显是个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那情景往往只要剑尖稍稍一偏,就会划破对方不染尘埃的衣帛透进肌肤中去,为这世间难得的美留下一处伤痕与瑕疵,但终究这种对美的亵渎是徒劳。虽是惊险,但不妨碍赵琳儿看出清明,中年黑衣人伤不了他的对手。白衣女子剑风诡异灵巧,每每都能恰到好处的挡住中年人的攻击,但赵琳儿看得出来她虽是剑式纯熟,却缺了一丝杀气,加上经验上的不足,虽是其功力稍胜中年人一筹,仍是短时间内拿他不下。两人斗得个旗鼓相当。

马脸矮汉单手斧挥舞地虎虎生威,凌厉的刀锋使周身两米内刮起噬人的杀气,常人不可近身。与其相对的是一个青衣女子,手持一把划破空气留下一抹墨青的宝刃,刃身通体泛青,闪着刺眼的青光。马脸每一把挥斧都显得举重若轻,落下的巨斧却力达千钧,青衣女子仗着身巧,避过力道,斧子或是劈到大地,溅起一片粉石,一块巨大的青石板被轰成碎石,或是半路停在空中,与空气相激,轰然作响,鼓起的一阵风掀起对手的一缕青丝。青衣女子越是躲避,马脸汉子挥地越是兴奋,巨斧大开大合,一道道力的攻击袭向青衣女子。青衣女子身法施展,随着对方的攻击,一步步踏开力的攻击范围,后退、左突、右进,跟着马脸的巨斧,青衣女子相应的变换动作,整个过程看似青衣女子在慌慌张张地躲避对方的攻击,其实依赵琳儿这个旁观者清的且又是懂得门道的外者来看,真相是青衣女子正一步步的牵引着对方的巨斧挥舞的方向,就等最后一个前刺步法,让对手彻底陷入混乱,最后趁其乱要其命赢得胜利。不过,赵琳儿心中暗忖道,这个也不算轻易取敌吧,毕竟一时半会儿不会彻底牵引控制,要胜利还需时间,这也应该是旗鼓相当,现阶段吧。

那两组对手四人斗得正欢,圈内另两人也不在闲着。黄脸汉子手持单手锤,如马脸一般忽忽舞着,锤上如狼牙棒般竖着密密麻麻的尖刺,闪着晃人的光,冰冷而亮的刺透人眼直达人心。锤挥舞带起的风,簌簌发响,本来因摩擦而应该热灼,却让人不禁脊背发寒,一股凉意从尾骨直袭大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让人望之破胆的巨锤此时却攻向一个身材娇小的淡黄衣着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女孩。与白衣女子的满脸温和,青衣女子的娇面冷肃不同,淡黄衣女孩还粉面带着稚气,望其年岁不比赵琳儿大,反小上一至两岁。

对于黄脸汉子的巨锤招呼,女孩没有像她的两个同伴那样没有多少神情变化,她显得有点兴奋,粉腮更加绯红。随着巨锤的呼呼作响,女孩也不免露了点小惊慌,只是那丝惊慌没有在她的两只明眸中停留多长时间,转眼之间就化为兴奋,像是看着一只将要到手的新玩具般。锤很快攻近,女孩避其锋芒,身法施展,如一只蝴蝶正躲避追捕它的小猫咪,飘到巨锤攻击的另一侧。女孩兴奋地大喝着,应着一声娇斥,她拔出手中那把有着淡黄色剑穗的泛着黄色光泽的宝剑,一抹剑光从黄色剑鞘中闪出,拉出一道亮色,划破空气的阻碍,朝主人的敌人招呼而去。黄脸见其闪避开,刚欲持锤跟进,猛然惊觉,对手的剑光闪现,朝自己头部攻来,来势汹汹。黄脸暗呼不好,一个踏步闪开剑光,哪料剑光半路一闪而没,下刻就在胸膛处出现,黄脸汉子连忙一个侧步想要避开要害,剑光却极快,哪里反应的及,急中生智,一个侧肘,大锤向回拉护住胸膛,火花闪现间,两人身影一碰即分。

黄脸汉子看了看手臂上被划破的衣衫,渗出一丝血迹,心中发怒,大意了,终日杀人,今却被阴沟翻了,望着对方娇小的身躯,与自己的八尺身躯对比鲜明,更让他恼羞不已,目眦眼裂,口中吼道:“兀那小娘皮,竟敢伤我,看我取你性命!“当下收起轻视之心,不再藏私,把巨锤挥地更加卖力,朝女孩狠狠砸去。知其身巧,黄脸运起功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留得一分巧劲,以防她再次如上次般偷袭。

如此躲躲打打,两人转眼间已斗上了十几个回合。除那次女孩伤了黄脸汉子的手臂之外,两人都无再战绩,至少是表象上的外伤,两人都不曾受得。若说内伤,外人自然不可知晓。只是巨锤挥地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女孩依旧那套战术,躲躲打打,没有趁势追击,或反击。两人看似斗得不分不舍,不胜不负,但在旁观看的赵琳儿此时却看出了其中妙象,那女孩有危险了。女孩虽还如那般躲躲闪闪,可身法步子已若有若无地乱了,不如先前那般灵巧、快捷,步子有点拿捏不到位,有时甚至会踏空或用力过猛,而黄脸汉子看似舞锤速度慢了一拍,可那力量仍控制着没变,而且巨锤挥舞控制也更加灵活了,显然他是把一部分用于加速的力改用于控制锤子了,做出力量慢慢枯竭的表象。看来他是看出了对方的窘境了,要放饵了,姜还是老的辣啊,赵琳儿暗道,不过真的希望你最后一击能够反败为胜呢,不然我就要出手了。赵琳儿定定地看了看那个淡黄色衣着的女孩,又扫视了场内的情况——另两组还在胶结着,右手暗暗扶上剑柄,握了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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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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