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个大男人吃这样的飞醋
“这算你的主动吗?”霍非遇含笑问道,眼底盈着戏谑。
“不算!”聂桑抒急忙回答,那着急紧张的样子,好像生怕他误会了。
闻言,霍非遇“哦”了一声,可这声“哦”的音调却被刻意拉长,让人忍不住猜想,这简单的一个字还有其他意思。
聂桑抒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
她真是傻了!
如果这个算她的主动,那按照他们之前说的,就能抵消她欠他十四万中的一万块啊!
“……算。”
一道低到不能再低,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响起。
霍非遇唇角上扬,又故意凑近她些许,“嗯?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我说——”聂桑抒咬着牙,看他故意的样子,倔强的劲儿也上来了,很有骨气的一字一顿道:“我说不算!”
她说完,心都在滴血!
“哦。”霍非遇还是那个字,不过这次,他贴近她的耳朵,“我也觉得不算,这分明是意外,等下次你真的主动做点什么,到时候再算,嗯?”
聂桑抒:“……”
……
今天童童是被佣人接回来的,聂桑抒跟霍非遇一进门,他就先扑进聂桑抒的怀里叫妈咪,然后再叫爸爸。
霍非遇蹙了眉,只是叫人的先后问题,他却有种儿子被抢走的不悦感。
接下来,他就这么看着童童牵着聂桑抒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自然聊起今天自己在幼儿园的事,那种不爽的感觉愈加扩大。
直到吃晚饭时,聂桑抒往童童碟子里夹了一个鸡翅,童童则抬起小脸,甜蜜的跟她道谢,两人相视而笑,完全把男人无视,这让霍非遇彻底爆发。
他撂下筷子,这一下动作不轻,引得聂桑抒和童童迅速侧目看向他——
“爸爸?”童童嘴里还咬着鸡翅,疑惑问道:“怎么了?”
霍非遇面无表情不说话,这样子看得聂桑抒心里发毛。
她低下头,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到底没能如愿。
童童眨巴眼睛,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爸爸的,高情商小王子再度上线。
“妈咪,爸爸也爱吃鸡翅,你给爸爸也夹一个吧。”
话落,就见霍非遇朝低着头的“小鹌鹑”看过来。
聂桑抒一边想,这男人不至于因为鸡翅发脾气吧,一边抬头就对上男人的一双冷眸。
难不成真是因为鸡翅?
这么想着,她夹起一个鸡翅,刚放进霍非遇的碗里,就见男人站起身,转身往餐厅外走去。
“爸爸?”
童童叫了声,但霍非遇没有停下。
聂桑抒看着孤零零躺在碗里的鸡翅,咬咬唇,心想他到底怎么了?
晚饭过后,聂桑抒陪着孩子看了会儿书,然后又陪他拼乐高,一直拼到晚上9点。
之后她又给童童洗了澡,哄他睡着后已经快10点了,她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走廊尽头。
“霍总。”
霍非遇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聂桑抒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那一眼的意思,然后叹了口气,认命的进了卧室。
她故意没关上卧室门,是给自己留有逃跑的余地。
并且没有往里面走去,只是站在房门附近,方便随时转身溜走。
霍非遇转过身,看了女人一会儿,嗓音低沉:“没想到你的戏演得挺好。”
什么?
没头没脑的,他说什么?
见聂桑抒露出不解的眼神,霍非遇语气带着些许讥诮:“我是说,你对于扮演童童后妈的角色,戏演的不错。”
男人话音刚落,就见聂桑抒的脸色瞬间发白。
聂桑抒很想说,自己没有演,可这话说出来,霍非遇非但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觉得她很假,并且在他面前还装。
因为他在心中已经给她定了形,她对童童所做的事,都是在演戏。
霍非遇转身走到聂桑抒面前,他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抬,随后低头,好像要亲吻她的唇。
聂桑抒立刻用力偏头,毫不犹豫的躲开了。
霍非遇眼神一暗,冷嘲道:“对童童后妈的角色演的这么好,怎么到了我这里,演技就变差了?嗯?”
“……”
“你就算怎么演,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童童的亲生母亲,只是——
他有病吗?
突然这样!
忽然,聂桑抒想到什么……
不会吧?
一方面觉得不现实,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越是不现实,越可能接近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看着霍非遇,平静的问道:“霍总,你到底是希望我做好童童的后妈,还是不希望?换句话说,你到底是希望我和他亲近还是疏远他?”
男人眯起眼睛,捏住她的肩膀,用了些力,“你在跟我耍小聪明?”
“不。”聂桑抒尽量忽略肩上的疼痛,认真的说:“我只是想说,童童是你的儿子,无论怎么样,在他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
霍非遇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捏住女人肩膀的手。
从他的反应中,聂桑抒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霍非遇吃醋了。
吃她跟童童的醋。
这也太好笑了,一个大男人吃这样的飞醋。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童童从小没有妈妈,霍非遇把他带大,两人的感情自然要更亲近于其他父子。
只不过,吃醋的霍非遇着实有点可爱,让她觉得他曾经树立的冷酷凌厉的形象有所崩塌。
“童童很爱你……之前你不吃饭,他多担心你?还有今晚,你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睡觉前还在想你为什么生气,所以……”
“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霍非遇打断聂桑抒的话,修长的手指倏然捏住她的下颌,沉眸直视她的眼睛,“你在说我?”
“呃……”
聂桑抒干巴巴的挤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嗯?什么意思?”
他越来越靠近,揽住她的腰往他怀里带——
“霍总!”
聂桑抒惊呼一声,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一双杏眼满是慌张无措,“霍总,我们不是在说你和童童……”
“如你所说,他是我儿子,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倒是你……”顿了下,霍非遇挑眉,“后妈的身份适应得挺快,那妻子的身份呢?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正视?”
聂桑抒!!!
几秒后,女人几乎是夺门而去。
霍非遇的手还举在半空,维持着几秒前的姿势。
他攥了攥手掌,为失去的温暖和柔软轻叹一口气。
只因为她几句奉承的话,那一晚上因为儿子而郁结的阴霾心情,顷刻间一扫而光。
霍非遇看着半敞开的房门,想到刚才女人落荒而逃时的窘态,他忍不住唇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