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这种人真的挺欠揍的。”洛萸出了办公室后说。

许嘉凉补充道:“可是他很帅。”

“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怒火越烧越旺。

“可是他很帅。”

“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八成是个GAY。”

“可是他很帅。”

洛萸:“......你能别像个复读机一样在我耳边重复这一句话了吗?”

许嘉凉一副心脏被戳中的样子,双手捧着脸:“我要是还没结婚就好了。”

没结婚的话说不定还要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结婚了就可真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了。

洛萸对她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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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黑周向然的那几天,其实洛萸一直在等他换号给自己打电话道歉。

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毫无音讯。

甚至连周家的家宴他也没叫她。

仿佛他早就在某个地方突然暴毙,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洛萸倒希望他是暴毙了。

她具体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难受肯定也是有一点的。

但更多的是失落。

每次她发脾气,周向然都会顺着她,惯着她。

这次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久不和她联系。

似乎是真的想分手。

洛萸拿着笔发起了呆,客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她在客户脸上画着记号线,续着刚才的话继续:“你的眼部皮肉较多,我们会先去除一部分的皮,然后在这个地方做一个全切。”

许嘉凉过来的时候洛萸正在冲咖啡。

手磨的咖啡粉。

闻到香味了,她主动把自己的杯子递过来:“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洛萸给她接了一杯,眼睛瞥到她脖子上的红痕了,眼神暧昧的勾了下唇:“啧,看来昨晚战况挺猛啊。”

许嘉凉觉得没劲,肩膀往下塌,靠着桌子站着:“猛什么猛啊,五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我都还没来感觉呢。靠男人还不如靠工具。”

洛萸把窗帘拉开,两人喝着咖啡,看着外面灰扑扑的风景。

“江城的雾霾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可不是嘛。”

洛萸喝了口咖啡。

许嘉凉问她:“那个综艺节目,什么时候去?”

洛萸耸肩:“还不知道,没定下来呢。”

她其实不想去,但有个这样的姑父,如果不去的话,姑姑又会来当说客。

当时候又该整天听菩萨讲经了。

一杯咖啡喝完,洛萸看着腕表的时间,掐着点打卡下班,一秒钟都不多待。

回到家里,原本杂乱的客厅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她疑惑的皱眉,换了鞋子进来。

她家什么时候还住了田螺姑娘。

听到动静,田螺姑娘端着汤出厨房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

周向然把砂锅放在桌子的隔热垫上:“洗手吃饭。”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一样。

洛萸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周向然把饭盛好端出来:“怕你饿死。”

洛萸冷笑:“有钱还会饿死?”

他跳开了这个问题,问她:“洗手没?”

洛萸理直气壮:“没洗。”

周向然略微抬眸,眼底闪过无奈。

进到盥洗室里,接了一盆温水出来,不顾洛萸的挣扎强行帮她把手洗了。

“病从口入。”他说。

洛萸彻底爆发了,把那盆水踢翻:“你有病吧你?”

周向然沉默了会。

然后也没说什么,把地拖了,地毯扔了。

“气消了吗?”

洛萸告诉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向然说:“在一起是两个人共同的决定,分手也是。我没同意,那就不算分手。”

洛萸冷笑:“绿帽子递的挺勤,这会说你不同意分手?”

周向然似乎有些疲惫,他也确实疲惫,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直接过来给她做饭。

忙到现在也没歇过。

“她得了病,很严重。”

“哦,如果我现在不装出一副难过可惜的表情来,是不是会显得我很没同情心?”

周向然语气有些无奈:“阿盏,我们好好说,行吗。”

洛萸狮子大开口:“少他妈叫我阿盏,叫一次一万。”

周向然也没多说别的,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五十万。

“我不叫你了,这五十万就当让你陪我吃一顿饭。”

洛萸一点也没手软,把钱领了。

屈尊降贵的坐下,一边吃菜一边鸡蛋里挑骨头似的胡乱点评。

“焦糖布丁没放盐?”

“你这饺子不行啊,皮这么薄,我喜欢吃皮厚点的。”

“还有这糖醋鱼,你放这么多醋干嘛,是想酸死我?”

周向然全都依顺着她,说下次一定多注意。

洛萸其实挺好哄的,脾气就像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也只在当时大了点。

无论对谁她都是这样,不仅限周向然。

她这会其实气也消了一点,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夹带火/药味,冲的一句话都不愿意好好说。

周向然知道她为了保持身材,不吃主食,所以提前给她蒸了两个红薯:“碳水还是要适当的摄入,不然会脱发的。”

原本不想吃的,一听到脱发两个字,洛萸没骨气的接过他已经剥好皮的红薯,咬了一大口。

周向然让她慢点吃,别烫到了。

洛萸沉默了会,问他:“你刚刚说她生病了,什么病?”

周向然停顿片刻:“肾衰竭。”

难怪上次见她身上浮肿的那么严重,而且还一口水都不肯喝。

确实挺可怜的。

洛萸不说话了。

周向然过来抱她,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今天工作累不累?”

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了,洛萸问他:“换香水了?”

他摇头:“没用香水。”

“那怎么一股檀香味。”

“我二叔家燃香,应该是在那边不小心染上的。”

洛萸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他们还在冷战,于是推开他,警告道:“我们都分手了,别动手动脚!”

周向然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侧额,也没说话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最后洛萸还是把他给赶走了。

她虽然是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但也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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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规定,每个月的一号和十五号全家都得回老宅吃饭。

天塌下来也得扛着天回来。

洛萸下班过来已经六点半了,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分成几批。

大的聊天,小的看电视。

洛萸换了鞋子进来,家里的阿姨接过她的外套,笑说:“等你好半天了。”

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撒娇:“路上太堵了,我腰和屁股都坐麻了。”

阿姨笑骂她不正经:“饭马上就好,先坐一会。”

林商商看到她了,跟只斗鸡一样,打扮的光鲜亮丽坐在那里,阴阳怪气道:“表姐可真是大忙人啊,让我们这一大家子都等你一个。”

洛萸笑着坐过来:“谁让咱爷偏心呢,就疼我一个。”

林商商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

同时把自己的脚伸出了出来。路易威登的早秋新品,还没上大秀呢,就先穿在她的脚上了。

十三公分的恨天高,走路都嫌磕碜。

今天穿来,显然是想着来炫耀了。

洛萸好意提醒:“没脚脖子就别穿这种绑带鞋了,像捆了绳子的东坡肉。”

第一回合,洛萸以压倒性的胜利让林商商气到无话可说。

饭桌上,洛老爷子提起林商商最近的疯狂事迹,很铁不成钢的骂道:“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嫌害臊,还跑去追一个长辈。”

林商商不服气的反驳:“他才大我九岁,而且现在都倡导男女平等了,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大方追爱了?”

洛老爷子被她这番话气到吹胡子瞪眼:“都快跟踪到别人家里了,还大方追爱?你这是跟踪,跟踪懂吗,犯法的!”

“我也没有危害到他的利益和健康,而且他也没报警,说明他不介意。”

洛秧是林商商的妈妈,也是洛老爷子最大的女儿,洛萸的姑姑。

她瞪了林商商一眼:“外公说什么你就听,别总是顶嘴!”

林商商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了,拿着筷子使劲戳着碗里的米饭。

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顿饭吃下来,全家的小辈没一个能逃掉。

继林商商跟踪式的追人被疯狂教育一顿,再到洛杰开车追尾的事,险些又挨一顿揍。

最后自然而然的轮到洛萸了。

“听说洛萸前段时间和向然闹矛盾了?”这话是姑姑问的。

洛母在一旁笑说:“已经和好了。”

洛萸没说话,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茄盒。

姑姑提醒她:“现在那些名流小姐们可都盯着向然,你千万得握紧了,要是这一松手,鱼儿流进了大海里,那可就捞不回来了。”

听到她这话,洛老爷子不乐意了:“我们洛萸这么优秀,还缺他一个周向然?”

他维护洛萸维护的紧,不许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姑姑笑道:“那倒也是,我们洛萸也是香饽饽,但向然那孩子沉稳,和他在一起,总不会受委屈,”

这话说的也确实在理。

洛萸性子自小被宠的骄纵,若是找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纵着谁。

周向然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虽然出生不太光彩,但这些无所谓。

洛家倒是不太看重这个。

想到这里,洛老爷子也劝说了几句:“适当的耍耍脾气就够了,一直闹下去也不好看。”

洛萸没接话。

老爷子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而是说起了生意上的事,几个小辈们插不上嘴,都各吃各的。

饭吃完了,洛杰说要搭洛萸的顺风车。

“我车被咱爷给扣了,你要是不载我,那我就只能去挤地铁了。”

洛萸嫌他晦气,不让他坐。

洛杰趁她开车门的时候直接冲到后排。

“姐,我好歹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不能这么对我。”

洛萸懒得理他,打开蓝牙开始放歌。

那种很嗨的土味情歌。

洛杰听的无语凝噎,她姐的听歌水准十年如一日的没变。

洛杰想起刚才姑姑说的话:“你为啥和向然哥吵架?”

洛萸没告诉爷爷是怕他担心,但洛杰这种二百五,说不说都一样,所以她没打算瞒着。

“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关系不清不楚,还把人带到我面前挑衅,你说我应不应该吵?”

一听这话,洛杰的火就上来了:“他还劈腿?”

洛萸想起周向然说的话,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生病了关他屁事啊。

她是没有家人吗,需要一个曾经追求她无果的男人来关爱?

洛萸把洛杰送到学校门口,在前面的路口调头。

到处都是指示牌。

学校路段,车辆慢行。

她确实也开的挺慢,后来想想,如果开快一点,是不是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江城的香樟树很多,夏天更茂密,

哪怕此时她坐在空调车内,也能感受到外面的灼热。

在她左前方的那棵香樟树下,她看到抱在一起的二人。

都是她所熟悉的,女的前几天就见过,她今天的衣服仍旧不怎么合身,腰那里因为她身材的水肿而勒紧。

男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动作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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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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