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北疆糜烂，生灵涂炭！
古有楼烦国，乃周天子臣属，子爵，自春秋至战国，楼烦日趋强大，以其兵将之强悍，以其善于骑射之技，始终屹立于河北之地，并对赵国产生极大威胁。
由此。
引发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前汉。
武帝元朔二年（即前127年），帝国双壁之一的卫青，于此驱逐匈奴楼烦王，迁汉民、置朔方郡。
于是。
楼烦正式消亡。
不过。
楼烦人虽消亡。
可是，楼烦这个地域概念还是留了下来，原平有佛门净土派祖庭楼烦寺，埒县有楼烦岭，楼烦岭上有楼烦关。
现在。
墨夷承等人，便在楼烦关中。
大军抵达此地之后，以楼烦关为基点建立了大本营。
随后。
段颎找到了墨夷承。
“子继，此番大战，那檀石槐不同于滇布等人，若要胜，子继可有何高见？”一见面，段颎直接开门见山。
墨夷承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出众，段颎已有将其倚为肱骨之意。
闻言。
墨夷承微微思忖。
随后。
他看着段颎。
道：“段公，檀石槐其人某虽不曾见过，但还是了解一二！”
“哦？”段颎面色一奇，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无怪他会如此。
实在是。
墨夷承太牛逼！
他依旧记得，在凉州平叛之时，许多将领对于羌人的事情是一问三不知，可墨夷承却始终了解一二，能言之有物并说的头头是道，不知为他减少了多少麻烦。
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只是了解一二，但是就这一二，许多人都不及。
现在。
他又这么说了。
于是。
段颎感兴趣了。
他倒是要看看，墨夷承究竟还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话语来。
——
檀石槐，这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鲜卑原本只是个依附匈奴人的小部落，但是在他手上，鲜卑急速壮大。
而且。
其人极有远见。
少年时。
他就制定法令，审理诉讼。
一切。
悉如汉地汉人。
不过短短十余年，继承了父亲部落的他，就将自家部落发展壮大，在整个鲜卑之中都拥有了莫大名声。
随后。
他在弹汗山建立王庭，称王！
建立王庭之后，檀石槐率军四处征战，鲜卑东西部的部落都逐渐归顺，鲜卑逐渐在他手下趋于一统。
鲜卑一统之后，檀石槐向南劫掠大汉，向北抗击丁零，向西侵略乌孙，向东大败扶余，最后鲜卑全据了匈奴故地，成为了一朵东西纵横数万里，压在大汉头顶上的黑云。
为了瓦解鲜卑。
曾经。
汉帝。
向檀石槐提出和亲。
可是檀石槐怎甘心做汉人女婿？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当今皇帝陛下继位之后，檀石槐对于汉地的侵略更是变本加厉，几乎每一年都会发动一场侵略战争。
如今。
更是达到了巅峰！
而为了达到长治久安、持久操纵整个鲜卑的目的，檀石槐将鲜卑分割为东、中、西三部，各设大人管辖。
他的设置是有些的，东中西三部设立之后，檀石槐虽不说对于整个鲜卑都如臂使指，但是比原本要顺畅许多。
而且。
因为鲜卑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一起。
对汉人的侵略不但更加有力量，鲜卑人自己的内耗也由此减少到了最低。
可以说。
檀石槐。
他是鲜卑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代雄主！
——
当然。
这些东西。
墨夷承并没有全部都说给段颎听，他不会让段颎知道他之所以连檀石槐身上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完全是因为他那奇怪而特殊的经历所致。
他。
更不会让段颎知道。
就在今年（即181年），无论是现实历史还是这个世界中，按照檀石槐的天命，他都将在今年死去，而鲜卑会就此分崩离析，变成三个互不统属且互相攻伐的大部落。
檀石槐的帝国之梦，随着他的死亡，轰然倒塌在历史长河中。
说完檀石槐的过往。
随后。
喘了口气的墨夷承，又道：“所以，根据某对檀石槐的猜测，他在听闻段公到来之后，必定会率军北撤！”
“哦？”
“怎么这么说？”
段颎是真的惊了，他没想到墨夷承会这么突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
段玉冷笑了！
只见他站了出来，道：“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见识不大口气不小！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你如何能确定，那檀石槐就一定会像你说的撤兵北退？”
“闭嘴！”
听到段玉的话。
段颎。
顿如踩到了尾巴的猫。
瞪着口无遮拦的段玉，段颎恶狠狠道：“段玉，你若是再敢在某面前如此无礼，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哼！”段玉自然不会服气，但他还是不敢再多说了。
镇住了段玉。
段颎。
又看向墨夷承。
墨夷承只好笑道：“檀石槐此人，雄主也！为了应对你我的到来，他必定准备了诸多手段，所以，想要打破檀石槐对我们布置下的手段，就得出其不意！”
“怎么个出其不意法？”
“无他。”
“效仿凉州事！”
墨夷承的法，让段颎不由想到了墨夷承在凉州所作的事情。
于是。
他问了：“效仿凉州事不是不可以，只是子继你得告诉我，今次有多大把握？你可要知道那檀石槐不是滇布！”
“没把握！”墨夷承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有十全把握。
但是。
就是因为这样。
墨夷承的法，才显得更为真诚可靠，于是段颎挥退了其他人，大帐之中只剩下了他和墨夷承两人。
不久。
墨夷承离开了楼烦。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更没人知道他究竟和段颎说了什么，竟真的说服了他。
——
这日。
苍茫的北疆大地上，一道悲哀的声音掠过荒野，惊飞了几只鸦。
“鲜卑入侵后，某便知道这北疆会糜烂，但是从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黎庶，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哪！”
道边。
饿殍随处可见。
远处。
尚有行人南来。
这些，都是受到鲜卑人的侵害，在家乡活不下去，只得躲过鲜卑人的追杀，艰难向南迁徙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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