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在老嬷嬷的带领下,殷宁带着冬儿来到齐王府的主院,门顶上的牌匾黑的发亮,想必是下人们经常擦拭,上面的“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两句诗取自唐代著名诗人戴叔伦的《塞上曲》,铁骨铮铮,胸怀大义,也符合这位王爷的胸襟和气度。
“小姐今天真是明艳动人,连窗前的牡丹花和小姐一比都要黯然失色,殷宁那个土包子,根本和您比不了,一会儿王爷来了,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保证魂都丢了。”
“行了,就你嘴甜,快去小厨房看看给王爷准备的红高粱可烫好。”
“奴婢知道了,小姐,哦!不对,应该的王妃娘娘,您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奴婢一早便盯着小厨房让他们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王爷爱吃的菜,大婚之日就怪那个殷宁,非得闹幺蛾子,破坏了小姐与王爷的洞房花烛,这次王爷来,小姐可一定要抓住机会。’’
“你这死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放心吧!赶明儿个少不了你的赏钱。”
“妹妹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今天就打算在这里勾搭王爷,提前来观察地形的,还是这么肯定,我此番进宫必定回不来,所以早早来鸠占鹊巢。”
殷宁调侃一声,迈进屋子,殷荷正在梳妆台仔细的画着远山眉,见到殷宁进来,一脸惊奇,放下手中的画笔。
“殷宁,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妹妹的如意算盘怕是打空了,要让妹妹失望了,王爷没有与我和离。”
殷荷起身走到殷宁身边,眼神上漏出鄙视和不屑:“即使没和离成又如何,姐姐怕是忘了自己早已是一个残花败柳,王爷怎么肯能允许一个荡妇睡在自己的床上,妹妹劝姐姐还是识相点,乖乖的去睡你的柴房吧!我要是想住进这里,也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妹妹好大的口气,妹妹要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和脸面,怎么不让陛下直接封你为王妃?”
“哼!要不是你这贱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蛊惑太皇太后,抢了我的嫡女位置,齐王妃会轮到你?”
上辈子的是是非非,殷宁不愿与她争执,对于她这种人就是白费唇舌。
“殷荷!我没有空在这里与你争辩,只要我一天是王妃,我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以前在太尉府的事情我不想再翻旧账了,今后要是在王府,你还是这样没规矩,不遵守一个做妾的本分!别怪本妃对你不客气!”
殷宁的警告,殷荷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无情的嘲笑她“殷宁,你还真当你是齐王妃呀!你现在随便叫一个下人来,看看谁拿你当主子,你婚前私通,本妃没让王爷将你陈塘,你还敢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跟本妃耀武扬威。”
“你真的当我怕呀!你在大声点,尽管说出去,让整个王府都知道,齐王那么好面子的人,要是知道是你把他的丑事宣扬出去,看看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宠爱有加。”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要是逼急了我,我就一口咬定那个男人是齐王,他始乱终弃,薄情寡义,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看看陛下如何定夺,陛下会不会为了皇家声誉降罪于你,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反正黄泉路上有妹妹陪伴,姐姐也不会孤单的!”
一番话,怼的殷荷无话可说,她明白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要是真的惹火了殷宁,她破罐子破摔,很可能自己会引火上身,偷鸡不成蚀把米。
殷荷现在的狡兔三窟,就算殷宁什么都不顾及了,她也要顾及自己在齐王心中的形象,在没坐上齐王妃的位置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殷荷不愿意服软,狡辩道:“姐妹一场,妹妹也不能如此无情,会暂时帮姐姐保守秘密的。”
殷宁冷笑,用手指轻轻的抬了抬殷荷的下巴!眼神凌厉:“殷荷!现在我不是在求你,是想警告你,在我离开王府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
这张脸,分明还是殷宁的脸,这是总觉得她变了,她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凄神寒骨,头皮发麻。
殷宁坐在床上,拿起殷荷用过的被子,嫌弃的丢开,转身吩咐冬儿:“冬儿,把侧妃娘娘用过的东西,都扔出去。”
“殷宁,你什么意思,你敢侮辱本妃?”
“对,我就是羞辱你,怎么样,这是我的新房,我自然要把你用过的东西扔出去,要是不服,尽管去找齐王,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你管用的招数吗?”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王爷为我主持公道!”殷荷带着丫鬟气急败环的离开。
冬儿抱着殷荷用过的龙凤被疑惑的问:“小姐,这被褥也要扔出去吗?这扔出去了,晚上您盖什么呀!”
“扔,都扔出去,反正我陪嫁的嫁妆多得是,一天换一个都盖得过来。”
“小姐呀!你的陪嫁,早就被二小姐昧下了,别说是龙凤被了,现在怕是一根针都吐不出来了。”
“冬儿,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放心吧!我的嫁妆那么多,我怕她就算吞下,也没有那个福气消受,我会让她全部都吐出来的,到时候有了这些钱,就算将来离开了齐王府,买个宅院,也能有你我主仆二人的容身之处。”
冬儿眼神躲躲闪闪,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小姐,那日你晕倒后,二小姐偷偷的掀开了你的衣袖,冬儿看见您的守宫砂不见了,难道二小姐说的是真的。”
“没错,殷荷说的,都是真的!”
殷宁的话,显然是震惊了冬儿,她不知所措,一下子摊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冬儿自小伺候小姐,小姐的为人奴婢最清楚不过了,小姐自小就饱读女则,恪守礼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上次我带着崔妈妈去香山的尼姑庵上香,没想到却被殷荷和曹氏算计,她们让檀香炉中下了迷药,从外面找了男人,并且,”殷宁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冬儿发青的脸色,又加了一把火:“并且,我有了身孕。”
冬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怎么,怎么会这样!”
殷宁叹了一口气:“就是这样,而且我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想着齐王能接纳我,和我举案齐眉了,他不杀我都不错了,就算回到太尉府曹姨娘也不会善待我的,如果你还愿意跟我,我会尽快找到出路,带你离开的,若是不愿离再跟着我,依着殷荷的性子,你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冬儿握住殷宁的手郑重其事的说:“不,冬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冬儿要一辈子都陪在小姐身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冬儿也不后悔,但是小姐话说回来,你和二小姐姐妹一场,她怎么能如此狠毒,用这种手段害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冬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量保你周全的,至于殷荷,先别急,这笔账,我早晚要和她算。”
害死了一条人命,殷荷母女还能如此心安理得,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了一次,原主的债,就由她来讨。
主仆二人袒露心声,殷宁终于放下了戒备,摊在床上休息,冬儿知道她累了一天,特意去厨房拿些饭菜。
殷宁知道,齐王厌恶她,殷荷声也是厌恶到自己牙痒痒,欲除之而后快,前路茫茫,但是她也要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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