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一、二、三

引子一、二、三

隋开皇九年(公元589年),晋王杨广率五十万大军,攻破南朝陈国建康城(今南京),活捉陈后主陈叔宝,天下重归一统。

消息传回京师长安,隋文帝杨坚亲自到后宫般若寺向

“养母”智仙老尼报喜。谁知老尼听了,满面愁容,一点喜色都没有。隋文帝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祥。

是夜,雷雨大作。闪电划破苍穹,一声巨响,般若寺遭到雷击,引发火灾。

智仙老尼秘养在玄武池的龟蛇惊失,不见了踪影。原来智仙老尼尘心不死,十年前施异术害死北周皇帝,帮养子杨坚谋夺天下,做了隋朝开国皇帝。

北周皇帝临死发了毒咒:“我诅咒杨家子孙不得好死,杨家天下四十年必亡!”

杨坚欺负孤儿寡母,从女婿手中夺得天下,做了皇帝,在皇宫修了一座般若寺,把智仙老尼供养起来,奉为国母。

智仙老尼在寺中建了一个水池,名曰玄武池,豢养一龟一蛇,以为镇国之宝。

智仙老尼受了雷火惊吓,自知业报已至,悔恨交加,从此一卧不起。

弥留之际,把隋文帝叫到床前,叹道:“那罗延,为母大违天意,擅自做法,使你得天下。今遭天谴,将不久人世......”

隋文帝闻言大惊,道:“阿阇梨,你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啊!”

“唉,龟蛇不见,大隋气数也不长了。得之,失之,都是命。那罗延,你不必太过伤感,你要早......早作安排......”

隋文帝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智老尼断断续续道:

“三十年后,大隋气数尽。亡......亡隋者,阿......阿......”话未说完,一口气接不上,脚一蹬,眼一闭,就此圆寂。

智仙老尼死后,隋文帝当即下旨尊之为

“圣尼”,按佛门最高礼仪,举行火葬。老尼火化后遗下舍利十三颗,隋文帝奉回仁寿宫,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后,令各地兴建大兴寺,分造玄武塔,供奉舍利。

密召隋朝第一御用风水大师宇文恺,命其精选天下巧匠,不惜人力物力,秘修地宫。

此后三十年,隋文帝外示节俭,内实收刮,金银皆铸成砖,珠宝分箱储藏,又将天下最名贵的奇珍器皿、典籍文物尽数囊括到手,藏入地宫,传之子孙万代。

隋文帝煞费苦心,重重设关,祭出玄武罩、青龙剑、白虎符、朱雀锁四大法宝,秘密派人守护。

宝藏所在,非但绝密难寻,而且固若金汤。江湖风传,宝藏穷极天下珍宝,若寻得之,富敌万国,千秋万代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蜀山绝顶,一间小木屋里,有个少年正伏案苦读。

透过窗牖,看到这一幕,一位老道士拈须微笑,意含嘉许。忽发现什么不对,脸色一变,大袖一挥,嘭的一声,门已洞开。

一阵风卷入屋中,抓过少年,往窗外一扔,口中骂道:“混小子,又来戏耍老夫!”原来少年竟是木偶扮成。

老道士怒气冲冲,转身出屋,向后山奔去。山谷坪地,一块巨石之上,几只猴子身穿戏服,头挂面具,正在演戏。

一群猴子围着巨石,皆翘首观看。

一个少年坐在猴群中,翘起二郎腿,一边吃果子,一边用假嗓替猴子对白。

“喂,我说二小姐,你今天就从了我罢。你若跟了我去,从今往后,有吃的有穿的,要什么有什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只公猴扮作一个富家公子,对着另一只母猴挤眉弄眼,花言巧语。

“呸,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是什么,你有什么?就凭你,又丑又瘦,长得跟猴子似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花二小姐不但年轻,又生得天生丽质,怎会嫁你这个穷光蛋!别做梦啦,给我滚远点,有多远就滚多远!”母猴双手叉腰,装模作样的,对公猴一顿数落。

“二小姐,你就别装了。我阿宝虽然生得丑一点,好歹也是富二代,家里有几十百亩香蕉地。你看,这串香蕉,才从我家地里摘的,够你吃几顿的呢。如今世上,兵荒马乱的,到处打饥荒,你爹爹不过是个靠倒卖假药发家的小暴发户,你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就别挑剔啦......”公猴手拿一串香蕉,摇了几下,引诱母猴。

这时,一只矮猴一拐一拐跑上来,手捧桃子,对母猴道:“二小姐,不要理他!俗话说的‘富不过三代’,这小子的爷爷是个种毒芭蕉出身的,家中不过积了几亩薄产,一个破落小地主而已,没几天得意的了。我阿贵虽生得不高,一条腿还有点瘸,可家里有的是银子。你若肯跟我好,包你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天天游山玩水,逍遥似神仙.......”

少年捏着鼻子,正模仿得起劲,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咆哮声。

“混小子,几日不抽你,皮痒了么,你躲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少年顿时跳起来。

“不好,把戏让老怪揭穿了。阿贵、阿宝、阿花,你几个今天演的很好!我师傅找来了,你们快闪吧,咱们明天再来玩过。”

群猴好似能听懂他的话,面面相觑,凑到一块,不肯就走。

少年扔出手中野果,群猴一抢而光,四散跑开,窜上山崖,转眼不见了踪影。

少年正想转身溜走,突然身后一阵劲风,身子已被踢飞。离地三丈高,顿时上了树。

双手紧抱树干,活像一只猴子。老道士站在树下,怒不可遏。

“混小子,你一天到晚,经书不读,武功不练,就知跟猴子胡混玩耍,成何体统?”

“师傅!弟子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我马上回洞里面壁。”

“呸,你还想面壁!你自己说说,自从你上山入随我十三年,你面壁了几次?”

“八十九、九十一,一百零三次,不对,是一百零八次,嘿嘿......”

“哼,你小子倒还记得清!这一次,再不饶你!你野性难改,老夫也教不了你,不把你赶走,总有一天被你气死!你快滚下山罢。”

“不要!师傅,弟子知错了。”

“你这死不改悔的混小子,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从此后别叫我师傅,江湖上也不许提起我的名头,更不许说是我弟子!”

少年见师傅决心已下,只得回屋打点包袱,只拿了几个泥面具,仰天大笑三声,大摇大摆下山去了。

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年),北平郡,秦皇岛近海。

暮霭茫茫,残阳如血。一艘大船徐徐驶出港湾。

李元霸和高丽公主以手相扣,并肩站在船头。

高丽公主眼望海面,心潮起伏:

“当初也是这样晚霞满天,我和崔大哥渡海而来,从这里上岸,进入中国......”

“老婆,你手心又出汗了。”李元霸贴在高丽公主耳边轻声道。

高丽公主正自出神,蓦闻此语,心中触动,脸上一红,将手缩回,嗔道:

“你胡说,人家手心几时又出汗啦?”

李元霸哈哈大笑,一把抱住高丽公主,道:

“老婆,是我说错了。不是你出汗,是我出汗。”

高丽公主轻轻推开李元霸,似笑非笑,道:

“你手心出汗,想起什么人了吧。”

“哈哈,老婆,有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在身边,我还会想谁嘛。”

“口是心非!你想的人多着呢,自己心里最清楚。”

李元霸手指远天,道:

“老婆,你看大海茫茫,无边无际的,咱们几时才到得你家?”

高丽公主掩口而笑,道:“嗯,谁知道呀,若是遇上海流,把船吹来吹去的,一年半载也不定到得了呢。”

李元霸望洋兴叹,心道:

“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归来。唉,真是世事难料!短短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事。褒妹死了,小师妹做了尼姑,达达公主也回了北漠。美徒儿一人漂泊不定,浪迹天涯,阿夏那俏丫头更不知躲到哪里做什么青莲教母去了。最可恨的是,萱儿竟嫁了人......”一想到颜萱,不禁伤感,心乱如麻。

高丽公主见李元霸若有所思,幽幽道:

“李大公子,你现下若是后悔,要想下船,也还来得及。”说完,转身将去。

李元霸捉住高丽公主双手,道:

“后悔什么,本公子要去高丽国做驸马爷,天大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哈哈,绝不后悔。”

“你倒想的美,谁答应你做驸马爷啦。说好你只陪我回国的,别说做驸马爷,王兄肯不肯留你还不知道呢。”

李元霸轻哼一声,慨然道:

“什么王兄,管他肯不肯,只要你肯就成。嘿嘿,到时你哥哥若敢说个‘不’字,本公子立马动手,杀他个片甲不留,取而代之,当一回高丽国王过把瘾也好。”

高丽公主闻言一呆,嗔道:

“是,知道你厉害,没人敢惹你。你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神勇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风流浪子李元霸!可是,我不许你......”

其时,大船已挂起云帆,乘风破浪,朝东而去,渐行渐远。

二人说什么话,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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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争雄之李元霸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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