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蛭本空

第一章 蛭本空

东京,台东区,花川户町。

“嘟嘟。”

随着两声喇叭声响,一辆货车缓缓倒入一家鞋子批发店的车位中。

而在这辆本田标的大车停稳后,一个看起来仅有十四五岁模样的矮小少年从右侧驾驶舱跳了下来。

他身高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脱下鞋子量身高的话只会更矮不会更高,面容长得倒是挺白皙俊秀,即使不用怎么整理发型,身上还穿着土里土气的电气店工作服,但那股属于少年气的英俊却依然挡不住。

“又麻烦你了,蛭本君。”鞋帽批发店的老板娘看向蛭本空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那感激的目光在蛭本空的身上游走,最后定格在他有汗水流下的光滑脖颈上。

“啊,小意思,老板不在,正好我会开货车。”

“蛭本君才高中吧?就已经会开货车了。”

“以前和家里人学的,不过没有驾驶证也就只能开市场内的这一段路。”

蛭本空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再对着老板娘点了点头,快步朝打工的电气店跑去:“松田老板叫我了,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低头朝电气店走去,蛭本空无奈的笑了笑。

短短的对话,他说了两个谎言。

第一他不是高中生,而是初中生,按照日本法律规定,只有到了高中才有打工赚钱的资格,他谎报了自己的年龄和学校。

第二他开货车的本事也不是什么小时候和家里人学的。

而是上一世就掌握的技能。

反正各国的汽车操控起来都是那么几个步骤,除了跟华国汽车全都是左舵车不同,日本的车大多数都是右舵车,尤其是本土的货车,更是全部都是右舵车。

蛭本空,是穿越者。

穿越到此方世界的第五天。

幸好现在是日本学校冬假的时间,他才能用相对闲暇的时间融入这具身体的社会关系,不然要是猛一下子就进入学校生活状态中,他还真要好好适应一番。

还好,这具身体的颜值,至少还是很在线很能打的。

只是这个姓氏——蛭本。

怎么看都只会让人联想起水蛭这种恶心的生物,完全和美少年的身份联系不起来。

作为美少年,不该姓氏里面带着‘星’‘宫’什么的?

哪有帅哥的姓氏会带着虫字偏旁。

“老板,那我收工回家了。”

“走吧走吧。”电气店的松本老板坐在柜台后整理着桌子上的电器,“明天你就开学了吧,下午晚点来就可以了。”

“哦,对了,这是你冬假的工资。”

“好的,谢谢老板!”

花川户町是台东区这里的批发集散地,毗邻着隅田川和著名的浅草寺,面积不大,只有两个町目。

不过蛭本家却并不在台东区,而是要顺着隅田川的河道骑自行车朝北去。

越过今户町、桥场町,再越过明治通环状线,才到达蛭本家在的南千住町,也就是荒川区的范畴,平民区中的平民区。

常年位列东京二十三区倒数前三,或者第二。

第一是不可能了,那是属于足立区的宝座,别人抢不走。

“溜。”

每次骑自行车溜过明治通环状线,蛭本空都忍不住哼唱着‘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事实上明治通环状线的确是东京的五环,以此类推四环是外苑西通,三环是外苑东通,二环是外堀通,内环是内堀通。

“咯吱。”

钻入南千住町的一条逼仄的小巷子,蛭本空在最里一间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和很多人想象的东京人都住着一个小院加三层楼的一户建建筑不同,蛭本家住的是战后重建风格的两层平屋,第二层还只是个阁楼,车库是没有的,但有个小库房能放开自行车。

门牌上的蛭本二字也已经风化脱落,蛭本各少了一部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的一家是叫‘虫木’。

“像药材名一样。”

瞥了眼门牌,蛭本空敲了敲房门:“开门,是我。”

房间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所以用钥匙从外面也打不开。

等了三十秒钟,依然没有人开门,但蛭本空知道,‘义母’肯定正从猫眼后观察着外面。

不过平常都是等十几秒就有开门的动静,这次怎么这么慢。

在确认了外面是熟悉的蛭本空的面孔后,她方才打开反锁着的房门。

不光是房门反锁那么简单,还有门链门闩反锁。

这么多道反锁措施,这要是哪天室内起火了,不是在开门时被火烧死就是呛死了。

一濑映子将拖鞋工整的摆放到玄关处,小心翼翼的道:“你,你,你回来了啊,空……”

“嗯。”

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蛭本空瞥了眼这个便宜义母。

这个便宜义母,今天怪怪的。

虽然她平常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今天格外的怪,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

“我,我做好晚饭了,一一一起来吃吧。”

一濑映子姣好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好。”

面对这个原主的义母,蛭本空也很无奈。

按理来说,日本女性出嫁后自然要随夫姓,但一濑映子还没来得及登记改姓,蛭本空的父亲就撒手人寰。

不过按照那人渣父亲的秉性,估计也没想着正儿八经登记改姓这回事,全当一濑映子这个从乡下骗来的‘小姑娘’是免费的出气筒。

与人渣父亲四十多岁的年纪相比,现年才三十岁的一濑映子的确算得上是小姑娘。

不过除却丰腴的身材外,单看一濑映子那张脸,怎么也不像是三十岁的人,出去说是刚毕业稚气未脱的女子大学生都有人信。

稚气未脱。

蛭本空不想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一濑映子,因为一濑映子远远超出了‘稚气未脱’的范畴。

除却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收拾垃圾外,她基本保持着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与蛭本空说话也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就像是一个把自己封闭在窝里的自闭鹌鹑。

对,连买菜都得蛭本空自己去买。

这已经不是家庭主妇这么简单的词语可以形容的了,完全的不事生产、不与外界联系。

换而言之,在人渣父亲死后,这个家就失去了收入来源。

而为了维持这个没有男主人的家的生计,原主不得不以初中生的身份伪造成高中生,同时打着多份工,用微薄的兼职工资养活两口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攒下上高中的学费。

如果只是普通东京都立学校的话,如竹台高中、荒川工业高中,学费自然寥寥,但蛭本空想去的是环境、教育良好的私立学校。

但私立校,学费昂贵,一整年三个学期下来,算上杂七杂八的费用就是一两百万日元起步,这还是最一般的私立校。

“天文数字啊。”

掏出电气店老板结的工资,蛭本空走向家中的小储钱柜。

看着蛭本空拉开储钱柜,一濑映子刹那愣住了,恐慌从她的目光中爬出:“空空空空……空……”

只看了储物柜一眼,蛭本空险些心脏骤停:“钱呢?怎么少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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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骗我做东京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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