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块琥珀
晚上,公寓电梯间。
刚刚下班的周廷刚走出电梯门,迎面碰上了一位盛装打扮的气质美女,正在等电梯的气质美女穿一身纯白小洋装,小露香肩,修剪整齐的长发遮掩下细嫩的脖子,洁白细嫩的脸蛋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清新靓丽。
周廷看到眼前一亮,下意识的打个招呼:“张小姐您要出门?”
气质美女礼貌性的含蓄一笑:“是呀,周先生刚下班?”
周廷心脏不争气的砰砰跳了两下,还是很有风度的把美女让进电梯,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美女身上清新优雅的体香扑面而来,又让周廷忍不住面热心跳,感受着这位跟自己住在同一楼层的芳邻一颦一笑之间,标准的都市丽人风情。
“砰”
周廷轻轻把房门关上,鼻子里仍满是芳邻张小姐身上的高档香水味,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位靓丽的张小姐芳名叫做张雨婷,是东航飞国际线的空姐,平时人家张小姐身边出入的都是财大气粗的老板,跟自己是八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和薪水,追到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晃晃脑袋,周廷努力把张雨婷的影子从脑子里赶走,然后给自己泡上一碗泡面。美美的吃上几口泡面,抽抽鼻子,周廷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公寓房间咧嘴苦笑,这个月的房租又涨了,看来,自己是该考虑要从这处公寓大楼搬出去,换个便宜点的地方住了。当初租下这里也完全是因为这里离上班地点近,住了几个月才知道这里每月三千多块的租金,对于他这样一个普通上班族来说,负担起来太吃力了。
要不是靠着家里的接济,周廷也早就该露宿街头了。
“张雨婷……”
周廷无意识的默念着漂亮邻居的芳名,有点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
晚上,公寓住处。
周廷轻轻关上笔记本电脑,闭上眼睛回味着热播电影《黑夜传说之狼族崛起》里面精彩的片段,仍沉浸在科幻电影带来的爽快感觉里。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如果自己能拥有狼族武士的超级能力,吸血鬼贵族的不死之身该有多好。
想法逐渐变的邪恶起来,如果自己拥有了超能力。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半夜摸进隔壁张小姐的房间,尝一尝气质东航空姐的鲜,反正到时候法律已经无法阻止自己了…….嘿嘿,周廷带着邪恶的笑意舔舔嘴唇,然后美美的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公寓楼下。
周廷才刚下楼,就看到电梯间里围了一大群公寓住户,一大群人正在对着一个蜷缩在冰冷地面上,衣衫褴褛的乞丐老人指指点点。乞丐老人表情很痛苦蜷缩成一团,住户们正在小声议论该不该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十几个人议论了好一阵,最终一个年轻男人看不下去,抓起电话想拨120急救。
却又被打扮时尚的女朋友,生生拦住了:“你干嘛,救护车来了怎么说,医药费是不是你出?”
年轻男人被说到表情凝滞,犹豫了一阵还是把电话收起来了。周廷也在犹豫,犹豫片刻还是抬腿走过去了,作为S市第一人民医院一名外科实习医生,周廷终究还是过不去良心这一道关,想想还是用力挤进人群,周廷蹲下来试一试老人的脉搏心里突然一沉,脉搏很微弱。
身后传来一个悦耳动人的女声:“还是叫救护车吧,周先生。”
周廷听到心里一热,回头看到芳邻张小姐娇艳的脸蛋,轻声回答:“我是医生,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身后包括张小姐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释然表情,也让气氛瞬间轻松了。救人如救火周廷也不敢怠慢,解开老乞丐的衣服扣子检查过后,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急症的迹象,应该是饿晕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廷稍一思索还是抱起老乞丐,送到对面社区诊所紧急输液,先挂上一瓶葡萄糖。忙了一阵忙到满头大汗,鼻子里突然闻到一阵清香,一条洁白的手绢递了过来。
身边穿一身空姐制服的张小姐,这时一脸的关切:“擦擦汗,累了吧。”
周廷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近看更不得了这美女皮肤之细腻,五官之精致简直能让人窒息。
“哎,谢谢。”
慌忙接到洁白的手绢,周廷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舒展开了。
片刻之后挂着葡萄糖的老人终于悠悠转醒,也让跟着来的几个公寓住户们都松了一口气。
有人心情转好随口开个玩笑:“哈,真没想到咱们公寓里还住着个大医生呢。”
轻笑声接连响了起来,还有几个平时态度很冷淡的单身妹子,态度一下就转变了,人人脸上都带着善意的微笑,也让周廷的脸慢慢涨红了,自己只是个实习生,从实习生到大医生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咬牙再一想索性把嘴闭紧吧,这年头哪有不吹牛的男人,偶尔吹一回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午,社区诊所。
急着上班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连张小姐也在不停的看手表,好象有点着急了。
周廷看看床上神智模糊的老人,索性认了:“张小姐,您赶紧上班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张小姐娇嫩脸蛋上先是一呆,随即露出温柔表情:“行,那我先走了。”
眼看着张小姐窈窕的背影走的远了,周廷心里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一声,大骂自己乱出风头。大家都要上班这都九点多了,这回,免不了要被唐主任叫到办公室训斥一通了,转念再一想索性抓起电话打去医院,随便编了个借口就说自己父母从外地来了,顺利请了一天的假。
放下电话,周廷忍不住自嘲一笑,反正自己在医院里就是个小角色,没人会跟自己过不去吧。
中午,公寓。
周廷索性把心一横,好人做到底把老人领回家里,让老人洗了个澡又下厨房煮了点稀饭,做了一顿清淡的营养餐让老人吃了,又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棉衣,在棉衣口袋里放了二百块钱,自问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能力了。老乞丐倒也很识相,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精神也缓过来了,千恩万谢过后也就识相的走了。
周廷收拾床铺的时候心里一片闲适,自问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吧嗒,一块散发着晶莹光泽的东西从被单里掉了出来,一块琥珀。周廷拿着琥珀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有点感动了,这块琥珀应该是老人家有意留给他的吧,应该是老人家身上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了,这老人家倒是有几分骨气的。
周廷随手把琥珀收好,上班的时候路过一家古董店心里一动,把琥珀拿去找个专家鉴定一下。鉴定的结果又让周廷哭笑不得,古董店老板的说法,这块野生天然琥珀年份虽然很长有几万年了,纯度色泽品质却都很差,琥珀里面除了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昆虫还有许多杂质,不值钱,市场价大概也就二十块钱一克。
转念再一想倒也就释然了,一个乞讨为生的老人家身上,当然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突然,周廷发现琥珀里不知名的昆虫好象动了一下。周廷吓了一跳,擦一擦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死盯着小虫子又看了一阵,虫子的腿又动了一下,吓的周廷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叫一声赶紧跳开,呆了好半天,才又壮着胆子仔细观察,里面的虫子好象又不动了。
抬头看一眼天上大太阳,周廷用力擦擦眼睛,心想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眼花了。
上午,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住院部。
作为一名资历很浅的实习医生,周廷的工作还算清闲,就是给病人们量一量血压,术前血常规,尿常规之类的例行检查,工作虽然并不繁重却很枯燥。手里摆弄着血压计周廷自嘲一笑,从实习医生熬到转正,再熬到主治医师需要多久。
五年,十年,鬼才知道。
医院里也有一套潜规则,名医们都有自己的嫡系弟子,领导们都有自己的全盘考虑,象周廷这样无权无势的平民子弟想从实习期转正,比泡到张雨婷的难度小不了多少,堪比人类登陆火星的难度。
忙里偷闲的时候,周廷忍不住又躲在值班室里,把口袋里那块琥珀拿出来仔细的看。细看才发现琥珀里不知名的昆虫长的可真有点凶恶,有翅膀还有刺吸式的口器,应该是蚊科昆虫的一种,还是一只成年的雌性吸血蚊科昆虫。这么大的蚊子周廷还是第一次见,可怕的是,这只雌性吸血昆虫大大的复眼居然是血红色的。
好奇心起,周廷找来手术刀具,决定把这只大蚊子弄出来研究清楚。正是不值钱的便宜货。周廷很小心的用手术刀把琥珀从中间切开,然后用镊子把虫子夹出来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去拨弄几下。
桌上长相凶狠的大蚊子突然动了,狠狠一口刺进周廷的中指。
周廷大吃一惊疼的极了,随手抓起手边的病历本狠狠拍上去。
啪。
小虫子被厚厚的病历本拍成了一滩黑血,都被拍散了居然还能动,吓的周廷一边大叫一边狠狠的拍,一直把小虫子拍成粉末不可能再动了,才吸一吸剧烈疼痛的中指,中指上已经被刺破了一个小洞正在流血,太邪门了。周廷脸色惨白又呆了半天才找来干毛巾,把桌上那滩黑血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