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0536冰雪天外来

随着一阵七色彩光突然亮起，随着哈列索斯再次徒然化为五色光球，并在古斯塔夫身后徒然显露，古斯塔夫内心才不由一个咯噔，如坠冰窟、狂意尽消。

尽管哈列索斯的这具量子分身，此刻真虚弱至极，正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悬浮在日耳曼和古斯塔夫头顶，闪烁、摇曳。

又尽管古斯塔夫知道，哈列索斯的本体真远在数亿公里外冰雪呼啸的夜谷星，连要通过不确定性跳跃瞬间跃至这附近都接近不可能。

更不要说是进一步穿透他周边狂暴的时空和更狂暴、也更可怕的滔滔混沌。

即使哈列索斯的这具分身能帮助精确定位。

可是，古斯塔夫仍是清晰至极地感受到，内心那刚刚还只若隐若现、在混沌中时大时小的危机，现已骤然膨胀，忽地就变得明确无比、直指眉心，更迫在眉睫、危险无比，令他心惊胆战、眉眼狂跳。

而实际上，在数亿公里外确风雪呼啸的雪京国会大厦楼顶，哈列索斯此刻，却依旧在耐心地打磨着一根貌似平平无奇的，冰棍。

至于他为什么要打磨那根好像随处可见的扭曲冰棍，缘由就得一直从数年前说起，暂且不表，先把时间往前推数小时就好。

实际上，数小时前，在第三次赞巴鲁克防御战这关系到卡缪拉生死存亡的旷世大战打得如火如荼、凶险异常、至关重要的时候，哈列索斯却一如既往，正俯首在国会大厦自己办公室的案牍间，在专心处理一些真与大战毫无任何关联的日常事务。

其中包括回复海瑟联邦某小邦国发来的公函、包括处理两军省间的将军酒后斗殴、包括批复《关于第十一使徒现身并毁灭佩莱特一事的处理意见》……等等，就是不包括哪怕一件和第三次赞巴鲁克防御战有直接关联的事务。

甚至，就是时间更往前一些，在哈列索斯的量子分身与第十二使徒肯伯力-休激战时，他亦表现得如此平常和淡然，好似真完全把自己的本体置身事外。

而且，那可不是什么要装神秘、装超然，是一种真淡然，是一种算力强到普通人望尘莫及后的正常姿态。

何况，和日耳曼、阿尼西娅、顾雷等人一样，关于这场关乎赞巴鲁克数千万百姓生死、更关乎卡缪拉兴亡荣辱、乃至是关乎整个星系上百亿民众未来的旷世大战，不管是能做到的、还是做不到的，或者是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哈列索斯都已豁出一切地去做过了，人事已尽、问心无愧，就真感觉没什么好再做的了。

甚至，哈列索斯所做的事情，虽貌似不明显，乃至很多从头到尾都是黑暗中悄然进行的，犹有甚者是永世不会被解封，后人可能根本无从知晓听到全部功勋亦根本不可能为此感激他，却真比日耳曼、阿尼西娅、顾雷等所有人做得既都多，又都重要得多。

那关于第三次赞巴鲁克防御战，他还有什么事好做的？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至于胜了该怎么做或败了该怎么做，不都得等结果完全出来后再说嘛！

就倒不如先把手头该做的其它事做完、做好。

那不管胜或败，到时就都能分出更多算力去更好地处理，也才可能做到效率最大化、结果最优化。

别说他还有分身在现场时时刻刻、清清楚楚地密切关注着战况的持续发展。

更别说，他的分身和他本体，即使在时空上相隔数亿公里的情况下，仍能通过量子纠缠紧密相连，仍能实时地共享一切信息和所有算力。

哦——，不对！

至少，他还真有一点点尾巴没处理完。

即关于第三次赞巴鲁克防御战，哈列索斯还真有那么区区一点点的事没做。

故当赞巴鲁克那边地面战场大获全胜的消息一传来，哈列索斯就在第一时间按计划放下了手中电子笔，并对身后的护卫队长杰克平静说道：

“杰克，把那东西给我！还有，注意，务必小心！”

而让哈列索斯都不得不如此慎重以待、极罕有地特意多嘱咐了他那好像能把所有事办妥、向来万无一失的杰克一句的，亦让备受尊重或敬畏的杰克，都不得不极罕有地，小心翼翼地，异常谨慎地缓缓递过来的东西，正是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冰棍。

准确说，是一根细长的、微微扭曲的、恍若冰矛的冰锥。

其内虽波光流转、晶莹剔透，在所有冰锥中却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且更奇异的、都奇异到有点怪异的是，哈列索斯一接过冰矛，反就好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起身便带着冰锥大步走出办公室，对比之前的过分谨慎来说又过分随意，真反差极大。

唯有整日穿戴全身装甲、好似现场防备最厚实的杰克，护目镜后倒依旧有貌似小心、紧张和防备的冷光在闪烁着。

这又好似，那不起眼的冰锥里，或真藏了什么可怕的、随时可能出来夺人魂魄的恶魔一般。

直到哈列索斯依旧相当随意地招呼了他一声：

“杰克，我们走！……呵呵，也该去把一切都做个了结了。”

杰克这才用机械沙哑的声音回了声“是”，并机器人般“咯吱咯吱”地跟在哈列索斯身后，随之走出房间。

而说来，杰克不仅常年都用墨绿色的冰冷装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听说连睡觉都不会脱去，导致从未有人见过他装甲下的任何一寸皮肤，简直就像一个因禁忌而不敢暴露的智能机器人，亦连言行都和机器人无异。

最重要和最可疑的是，杰克身为国会派领袖议长哈列索斯的护卫队长，其言行特点，以及装甲上的每一丝细节，却皆和另一个令所有国会派贵族、乃至是总统派的一些贵族都恨之入骨、真有血海深仇的，那位于总统派权力之巅上的，某一黑暗之人，一模一样。

那人正是贵族内务委员会极大概率上的实际控制人——零号特工，或者说是霍华德-邦古伯爵。

也就是那在“血京之变”中杀害包括1200多名国会议员在内的3000多名贵族的实际执行者。

只不过，17年前“血京之变”发生时，杰克又正是拦下邦古屠刀、救下塔夏监狱剩余被囚贵族之人，才纵使来历神秘、行为异常，不免一直饱受诟病和攻击，却未受任何国会派贵族仇视、反倍受尊敬和感激。

且他亦倍受国会议长哈列索斯的格外信任，比任何人都清楚哈列索斯手中之冰锥的来历和真正强大之处，或者说是，真正连他都要感到战栗的可怕之处。

这一秒，让至少应有见微境实力的星系顶级强者——杰克，都不由感到寒毛直竖的是：

随着哈列索斯手臂的随意摆动，那根冰锥，也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终于压抑不住般地渐露狰狞獠牙，正迸射出了越来越显眼的妖异雷光。

并且，顾雷若在此的话，必会让顾雷都大骇失色的是，那雷光，是紫色的，更不止是紫色的！

准确说，那紫色的雷光，其实是紫金之色的雷光，正和顾雷刚刚呼吸法临阵突变时出现的一模一样，还好像更妖异、狰狞，正不甘受缚地挣扎和扭动着，仿佛蕴含着更强大、也更禁忌、禁忌到惊世骇俗的力量。

就恍若，在阴暗中，又有邪恶的雷精灵在翩翩起舞，又在肆意地跳着那充满怨恨、能召来灾祸的邪恶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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