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风险本人没错了

第八章:风险本人没错了

至于打坐完毕的皓君,睁眼环顾四周,发现素帛不在,陪着自己的只有烛台,则深感无奈地皱起了眉。临行前,长清曾经叮嘱过她,说虽然她年纪小但是性格比素帛稳重可靠。素帛嘛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贪玩,让她多费心,照看着点。

当然,她作为教众,也觉得保护圣女周全义不容辞。所以自打来到这儿,她就十分警觉,尤其是对白天在火场见到的那几名可疑男子,更是抱了十二分敌意。她觉得想要不出差池,首先就要及时规避可能发生的风险,而煦和等人脑袋顶上恰巧就顶着“风险”两个大字。可是看素帛的样子,竟然还对他们挺感兴趣,这不是引火烧身又是什么?

皓君不敢多想,正准备拔剑寻出去的节骨眼上,素帛回来了。她一推门,看见皓君那张准备要跟人拼命的严肃面容,吓了一跳,赶忙堆笑解释道:“坐,快坐下。我就是太闷了,出去透个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皓君倒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气势有多可怕,只把剑放了回去,一脸不高兴地坐下来,道:“圣女长安。我只是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半夜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我知道。”素帛觉得这一天着实有点惊心动魄,是得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忙假装乖巧,温声细语道:“你放心,我乃三清教圣女,有天神庇护,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这里是太学,外头还不都是些书生。”

书生怎么了,没看见过书生炸房子吗?皓君心想,依旧阴沉着一张脸,道:“话虽如此,但你还是得多加小心,尤其是对那个姓许的。傍晚时分我听到他在院中与你说话,油腔滑调的,不像什么好人。”

油腔滑调确实,但说话不中听了些也未必就能跟人品好坏挂上钩。素帛心里这么认为,嘴上却乖巧地表示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注意再注意。皓君这才舒展容颜,露出一丝宽慰的模样。

那边厢,薛谦终于劈好了柴,发现杂役堆的柴火结构不太稳定,大小粗细排列杂乱,夜里风大很容易吹得散了架,便顺手将粗一些的挪到下面,细的逐层往上码,再用几根粗的在每排的两侧加固,摆成了自己满意的金字塔般的形状后才回宿舍。

同屋住着的煦和已经睡了,另有一个只着中衣,身形单薄的少年还在没完没了地修改博士布置的以“鲲鹏”为题创作的诗赋,为了当中一句“振翅一击两万里”的第一个字究竟该用“振”,还是用“展”,还是用“挥”愁得直揪头发,发际线肉眼可见领先年龄近两万里。

因为思绪紧张而专注,薛谦开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他冷不丁一抬头,通红的眼睛也让薛谦惊了一惊,脱口而出问道:“还没睡吗?”

他平常也并不愿意同薛谦和煦和扯上关系,只是自己入学晚,实在没什么住处可选才不得不与住到这间来,对于薛谦突然同自己讲话这件事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尴尬地支吾一声,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功课了。

对于室友的这种态度,薛谦见怪不怪,照常梳洗更衣后,走到煦和身边抬手拍了拍。

煦和睡得浅,迷迷糊糊感到受伤的肩部一阵刺痛,抬眼便看见面前骤然出现一张大脸,更是瞬间清醒,冷静一下,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薛谦压低声音道:“刚才圣女来找我,送了你一个符。”

煦和目光还有些涣散,长眉微微皱了皱,“哦”了一声,停顿半晌,见他没了下文,又问:“符呢?”

薛谦很淡定地回答:“我烧了。”

“……那还告诉我干吗?”煦和稍斜眼角,看了他一眼。

“毕竟人家是送给你的,我觉得还是应该知会你一声。”薛谦解释道,“改日若是被问起,你就说是丢了。”

煦和无所谓地点点头,道:“没别的事我睡了。”

说完他又要躺回去,没想到肩膀刚踏实落在枕头上,薛谦又拉住他道:“有。你有没有想好,管祭酒那边要怎么办?”

煦和身子顿了顿,连尝试起身的努力都没做,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薛谦想说人家平时挺照顾我们的,现在我们还把人房子弄塌了,怎么说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但是看煦和的样子是执意要继续睡了,再看看还精神抖擞的室友,又觉着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说,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也回去睡下了,打算稍后再从长计议。

深夜,单薄少年觉得有点冷,裹紧棉被的时候,二人都已经发出了均匀低沉的呼吸声。

他揉了揉困倦不支的眼睛,端起烛台来看了看,确定他们睡熟了,不会再起身烧房子什么的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瞬间敲定就是“振翅”了,而后落笔如飞,动作迅速收拾好笔墨纸砚,合衣睡去。睡着前,可怜的少年还在喃喃感叹和这两个会巫术的人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的命运怎么如此悲催。

他想过跟许靖交换,但是连去找人家提议的勇气都没有。而许靖几番主动提议自己要搬过来,也都因顽固劣习遭到薛谦的强烈反对。这种现状也就只得继续维持下去,艰难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好圣女来了,他想,不管煦和等人搞出什么幺蛾子,她应该都能保护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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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学霸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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