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渣的开场方式(下)

第十章 学渣的开场方式(下)

讲学台上受南祁国君令旨前来的南昭然与庆毓光做了简短开场。

美其名曰南昭然教授乐曲,庆毓光教授骑射,实则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们这些个别国质子。

北堂墨听着也不过脑子,毕竟对于学渣而言,重要的从来就不是老师。

有的人学习如温故而知新,有的人学习如女娲补天,而北堂墨别具一格,宛若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年年倒数第一的北堂墨从来不怨天尤人,更是正气到答案在自己眼前都不抄一下。

用她的话说学渣也是有骨气的!唯一次第二是因为原来的第二名生病没来,而她做对了一道选择题。

北堂墨脑子想着,目光也没闲着,寻得南昭然言语间不停看向自己左手边的帝无羁,再看那眉宇间按耐不住的爱慕之情。

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冲今日南昭然对自己的救场之恩,这对CP她粉定了!

至于庆毓光...

哟呵!

还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正当北堂墨看向庆毓光时,两人就毫不意外的对上了,北堂墨脑中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

确认过眼神,ZTM是自己要干掉的人...

四目相对间北堂墨于矮桌下十指成拳压在坐凳上传出“咯吱”细响,映入帝无羁眼中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而庆毓光故意停在北堂墨桌旁,低眸注视北堂墨,声似关心道。

“世子可得好好习惯”

北堂墨闻声扬眉挑眸,瞧着庆毓光端得是英武正气,恨不得手撕八块,忽而右眼一眨,冲庆毓光笑得邪魅异常。

“习惯习惯,就是长夜漫漫将军你不来看看人家,不习惯...”

“噗...”

“咳...”

学堂上北堂墨一语惊人,庆毓光不由得神情微裂,他如何也想不到北堂墨会给自己唱这出戏。

最重要的是南昭然还在自己身旁,而南昭然那张花容月貌上瞬息蔓延的绯红让北堂墨心下暗爽,看向庆毓光的眸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瞧得庆毓光双眸微凝,强压怒火沉声启齿。

“世子,可真会说笑”

“将军,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北堂墨以手撑起下巴将满腹深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看得学堂内众人眼皮直跳,偏生涉及其中的两人面不改色。

两人对视半晌,庆毓光率先转身离开了学堂,北堂墨见此回首就“呸”了一声,小声嘀咕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愣不死你,我是千年王八!”

“噗嗤...”

耳边笑声突如其来,北堂墨凭直觉转头看向身旁正抬袖掩笑的贺君诚,果不其然正中自己猜测,好在北堂墨也不在意。

既然庆毓光要玩狠的,那她就陪他玩得更刺激点,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她那辉煌的历史都已被庆毓光搅得稀巴烂。

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拉庆毓光下水把一切搅得越浑越好,如此才能浑水摸鱼。

与此同时台上老先生授教孜孜不倦,台下众学子洗耳恭听朗朗上口如一声声致命的催眠曲,哄着以书藏头的北堂墨逐渐陷入沉睡。

梦中她好像回到了曾经的学堂,那时她总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最后一座,也就是老师目光永远都不会触及的特殊角落。

讲台上高考倒计时似一道道催命符咒,时光一晃,临近高考的最后一天,她记得那日自己起得特别早,最先到达教室。

她静静坐在课桌前,翻开一本本依旧崭新的课本,心中顿生惭愧,再抬头时她向来最恐惧的数学老师正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

突然她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把拽住快要越过自己课桌的数学老师。

“老师,我可以请教个问题吗?”

“你说”

“这个8不对”

“哪里不对?”

“这书给印倒了...”

她指着书本上的“+∞”看向数学老师,那一刻她在数学老师眼中看到了一抹挥之不去的绝望,随后数学老师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她惦念至今的话。

“你就听天由命吧...”

梦中数学老师越走越远,她拼了命的也抓不住,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由远至近,而后如炮仗彻底在耳边炸开。

“北堂世子北堂墨!”

“老师!你别喊了!我知道了,那...那是正...正正无穷!”

北堂墨从懵逼中醒来,口中嚷着梦里没说完的话,眼前是老先生气到吹胡子瞪眼的神情。

吓得北堂墨一把抓住用以遮挡自己偷睡的书卷,装腔作势的坐正身躯,看了眼书又看了眼老先生。

结果老先生不但没不解气,第一排南祁国的贵公子们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当北堂墨纳闷之际老先生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北堂墨,你的书都是倒着看的吗?!”

北堂墨猛的看向被自己360度倒了一圈的书卷,一时间五味泛滥一言难尽,突然开始同情起自己梦中的数学老师。

“北堂墨!你把我所教的全部背一遍!”

“不...”

...不要吧?!

...想当初她最怕的课后作业就是那句让所有学渣都甚觉痛恨的“请阅读全文并背诵默写”

...如今老先生让她背书,岂不是要她命?

老先生瞧着北堂墨半天无动于衷,气得手持戒尺直指北堂墨。

“你...你...你...”

北堂墨眼看老先生拿着戒尺就朝自己打来,赶忙右腿朝后一跨,左手往前一抬,仰头目光朝老先生一盯。

“先生!书我不会背,但能否给我次机会,让我给你展示下人类进化史上伟大的发现!”

“...”

“听闻北堂世子得了失心疯”

“可不是吗?这都胡言乱语了!”

“我看八成不假...”

学堂内众人齐望老先生,好奇着北堂墨口中的胡言乱语,更有甚者忍不住想要看北堂墨闹笑话,唯独贺君诚言语平静道。

“老先生,不若让北堂世子给大家展示展示,万一属实不妄给大家开开眼界?”

老先生环视堂上探头而来的学子,左右权衡下卖了贺君诚个面子。

“好,那就依贺皇子所言,北堂世子请!”

老先生一个“好”字顿时让北堂墨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贺君诚,贺皇子?不姓南,难不成同自己一样也是质子?

北堂墨虽是心中好奇,但也分轻重缓急,眼下她还是稳定度过这一关比较好。

思索间北堂墨朝四周环视一圈最后落到自己的洗墨缸上,这体积不大不小刚刚好,有了大的还差个小瓶子最好是透明的那种。

北堂墨拿起洗墨缸绕着众学子席位走了一圈,那面上紧绷神情硬是让众学子以为自己随时会被北堂墨提缸爆头。

一圈下来,北堂墨看向贺君诚左手旁的琉璃杯,呡了呡唇,正琢磨着要如何开口,便见贺君诚会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琉璃杯。

“北堂世子想要这个?”

“正是正是”

“好,给你”

贺君诚说着起身将琉璃杯递给北堂墨,趁机耳语。

“看好你哟!”

“有眼光!”

两人目光一对那敢情不谋而合,北堂墨左手提洗墨缸,右手拿琉璃杯,在老先生的注视下走上讲学台。

台上北堂墨先将洗墨缸放好,往缸里放入一半的水,再将琉璃杯杯口朝下放入缸中,到了这步,北堂墨抬头看向台下众学子。

“你们可知如何在不借助人为外力的情况下,让这洗墨缸里的水自动吸入琉璃杯内?”

“这...”

“开玩笑的吧?”

“有意思!”

贺君诚看得稀奇,帝无羁闻言难得抬头望向北堂墨,敛眸微眺颇具兴趣。

北堂墨在重重好奇中从讲台上的灯笼中取出一根长蜡烛,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燃蜡烛,放入琉璃杯中,琉璃杯一盖上。

神奇一幕在这群学子眼中发生了,只见洗墨缸内的水自动灌进琉璃杯中,直至杯中蜡烛熄灭且不往回倒流。

“这...”

老先生欲言又止,北堂墨心下得意,抬头便见贺君诚抬手双掌“啪”的一拍开启了第一声欢呼。

“好!”

“哇!好神奇啊!”

“就是就是”

北堂墨嘴角含笑,幸好自己记得那么几招,不然分分钟被碾压成渣,正当北堂墨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肖籁走了上来。

肖籁在北堂墨身边转了几圈,不屑一顾道。

“北堂世子,你这街边戏耍的玩意儿也配拿到太学堂上来?”

北堂墨心知肖籁故意也不见气,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她就再来一个,北堂墨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转,伸手于空中打了个响指。

“你们有谁知道如何用一张纸封住瓶口,在无粘合的情况下将杯中装满水,倒立杯子而水不往下流?”

一语问出,台下无人回应,北堂墨见机看向肖籁。

“你知道吗?肖公子?”

“那你又知道吗?”

肖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由北堂墨说出,她怎可能不知道,果见北堂墨回首冲他就是一句。

“废话!”

“你!”

北堂墨无视肖籁举起的拳头,毕竟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得咬狗一口?

更何况学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要肖籁敢动手,那对她、对她背后所代表的北昭国而言,肖籁都没法解释清楚。

“让开!”

北堂墨一把推开肖籁,这人长得倒是有模有样就不是个好东西,琢磨着方才用的眼下也不实用。

她得找个瓶口小于瓶身的琉璃杯,可环顾四周唯有学堂中最安静之人的桌上才有,而此人毋庸置疑,便是正襟危坐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的帝无羁。

帝无羁感应到北堂墨目光,缓慢抬头看向北堂墨,四目相对间北堂墨下意识的小退半步。

此人俊逸是真俊逸,可高冷亦是真高冷,如掘地三尺的千里寒冰让人无法近身半尺。

“磨蹭啥呢?难不成北堂世子说笑的?”

“就是!就是”

身后幸灾乐祸的怂恿声此起彼伏,往前是帝无羁幽暗深邃的冷眸,北堂墨直觉自己一朝被逼上了梁山,横竖都是死。

北堂墨一咬牙,一步跨到帝无羁桌前,抬手直指帝无羁桌上的五彩焚香瓶。

“这个,可否借我用用?”

方才众人不知北堂墨蹉跎何事,眼下明了北堂墨目的更是喧哗一片,耳语四起。

“这北堂墨脑子有病吧?”

“那可是昭然长公主送给帝无羁的...”

“去惹帝无羁,怕是不要命了吧?”

“...”

...卧槽!

...不会吧!

...一定要这么巧合吗?

北堂墨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顿觉一万头草泥马朝自己狂奔而来,眼看快被践踏得尸骨无存时耳边清冷嗓音如天籁响起,成功解救了北堂墨原地爆炸的命运。

“可以”

帝无羁看了眼正盯着自己发愣的北堂墨,转眸瞟向五彩焚香瓶,示意北堂墨可以取走。

北堂墨见此赶紧拿过焚香瓶,侧目瞟了眼又继续看书的帝无羁,下意识蹙了蹙眉,转身走上讲学台。

从讲学台上抽出一张薄纸,撕下一小块正方形,再往五彩焚香瓶里装满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薄纸面从瓶口左边开始往右移动。

待薄纸覆盖完瓶口,北堂墨绕着瓶身检查了数圈,确认瓶内无任何空气侵入,险险松了口气,抬头对着台下众学子扬眉道。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话语同时众人屏住呼吸见北堂墨极慢极慢的翻转五彩焚香瓶,瓶口朝下仅凭一张薄纸便堵住了瓶内水流出。

一时间无人再多言,这几乎超出了他们所见所学,就连老先生都忍不住都上前来仔细观看。

北堂墨目光往下见贺君诚正朝自己比划着大拇指,心里别提多开心,再往右瞧帝无羁正看向自己手中的五彩焚香瓶。

忽然帝无羁嘴角一勾,北堂墨不由得眉心一颤,低头果见老先生正尝试着用力点拨那张薄纸。

吓得北堂墨握住五彩焚香瓶的手猛地一抖,薄纸瞬间被瓶内清水冲掉尽数落到老先生脸上。

而北堂墨手中的五彩焚香瓶也毫无幸免的坠落地面,“啪”的一声碎成一片,如同北堂墨此刻支离破碎的智商。

“北堂墨!”

老先生被水冲了一脸再也憋不住内心怒火,戒尺猛地打向北堂墨僵停半空中手臂。

痛致使北堂墨猝然清醒却又躲不过老先生的戒尺,于是看准老先生再次挥舞戒尺而来的间隙。

北堂墨用尽全力掀开挡住自己逃命生路的讲台,开启了她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钻桌逃命之旅。

好好的学堂内顿时被北堂墨搅得“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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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家的懵妻是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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