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者（求推荐，求收藏）

一夜无眠，刘武到了凌晨三点便爬起了床，皎洁的月亮还高悬在空中，四周寂寥，没有一丝声响。

凌晨的校园甚是寂静，偶尔会有兼职晚班的，有从网吧包夜回来的同学擦肩而过，刘武暗叹学校真是个大杂烩，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刘武慢慢的踱着步子，想要找到一个能够施展开拳脚的地方。虽然学校很大，但是真正的既僻静清幽又宽敞的地方却是不太好找。

刘武不住的四望，忽然一阵鸟鸣打破了寂静的天地，犹如天籁般悠然婉转。刘武赶忙向着鸟声寻觅而去。

等走了大概五分钟，刘武走到了一个小院子内，这个院子极其清幽，复古的雕饰彰显出相当浓厚的时代感。大概往里走了两步，刘武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

这时出现在刘武面前的是一个一袭白袍的老者，老者鹤发银须，却显得精神矍铄。老者似乎没有发现刘武一样，依旧打着那古朴的太极。这不大的院子此时彷佛与天地隔绝，而老者就相当于这天地间的唯一，那舞动的身影犹如一举一动都能够带动天地的律动，动时则天地生机勃勃，静时却是一片寂寥。老者时而化作劲松，挥手间怕是想将虚空打破，遒劲异常。时而又变做磐石，纵是愚公亦不能撼其分毫。

刘武看得痴了，便也跟着老者的身影看是比划起来。

那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阴阳相生，缺圆辅成的大道之理。已经让刘武如痴如醉。

当天地间重回寂寥，天空已经泛起了些鱼肚白，这时的莺啼燕叫已是声声入耳，而老人也已经背手站定，正有趣的看着刘武。看着刘武依旧满目精光，便也没有去打扰。

刘武此时彷佛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他彷佛天生就对着阴阳的大道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更是在看完老者一套拳法后产生了一股酸涩的感动，想着想着却是流下了泪水。

老者此时已经被惊讶的表情所充斥，他一生浸淫太极却是知道学拳易而悟道难，这黯然神伤的境界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感悟的，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摸着门道。”

已经从顿悟中醒来的刘武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对着老者抱拳一个深躬，久久不肯直起身子。

“好了，小友，相见即是有缘。你能从我这一套拳法中悟得各种大道也算是一种莫大的机缘，我只是将你领进来了，说到底还是你的原因，你不必谢我。”老者倒是十分随和，说话间带有些轻灵之音，听在刘武耳中却是比那天籁还要完美，如沐春风。

“小子刘武，不知前辈贵姓？”

“名字不错，你倒是有心了，你可以喊我扬老。”柳老笑着回答。

“扬老，还请受下小子一声谢。我虽未曾学过武功，但是也是知道今天的顿悟对于我心境以及日后的进步都是有很大的帮助的，而且当时如果扬老停下，只怕小子再也见不到融入天地大道的武学了。”刘武说完又是一拜。

这回扬老却是没有推辞，等刘武直起身子才略带奇怪的额问：“你以前没有学过武学吗？”

“是啊，我从前没有学过武学，今天想出来锻炼一下，强健一下身体，以便日后开始学习。”

“唉，可惜了啊，你现在再锻炼筋骨怕也是很难在武学一道有所大成啊，可惜了你的悟性。也罢，学得一些武学修生养性，强健身体也不错的。要是你再小一些岁数，老头子都想将你收下做弟子了。”

“扬老。小子斗胆恳请扬老传授些太极方面的招式。”

“恩，你也算是有心。以后每日的3点便来此处，跟着我练习。本来我是从不外传的，所以我不会给你指导，你自己看能懂多少都是你的机缘了，这样我也不会坏了规矩，两全其美。”看的出来扬老也是十分喜欢刘武，惜才之心作祟啊。

“小子谢过扬老，扬老虽不收我这个徒弟，但是小子已经将扬老当成了第一个老师，日后若我一事无成也就罢了，若是小子能够小有所成，入得您老眼了，小子一定行拜师大礼，重新恳求您老。”刘武表情认真不似作伪，眼神甚是坚定，精光毕露。

扬老眼神中满是欣赏，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有志气。我便等着那一天。本来我每天只演练一遍，今日我便再多演练一遍。”

扬老毫不做作，背身走到了院子的中央，缓缓的站定身子，没有做什么动作，而是闭目凝听。过的几秒，扬老犹如坐定的老僧般与天地浑然一体。扬老嘴巴翕动起来：“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这时扬老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起势，气势陡升。

风从虎云从龙，刘武这时就感觉自己站在云端，一览天下，胸中郁积在这一刹那全部烟消云散，生出的只有一种睥睨之感。

这简简单单的起势怕是天下学太极者都会，“身體自然直立，兩腳開立，與肩同寬，兩臂自然下垂，腳尖向前，兩手放在大腿外側，眼向前平看”，疾呼每个人都能说出来。但是像扬老这般浑然天成，自身化作太极者怕是世间能够做到寥寥无几了。

刘武看着扬老的矫健而又沉稳的身躯，心中却又是如砸翻了五味瓶，那股莫名的悲伤更加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前。一生的足迹彷佛放电影一般在眼前展现。从来只是听人说太极修生养性，却是没想到在这时却使得刘武生出了一股子豪气。20岁以前的道路平坦顺利但是暗中荆棘丛生，磨掉了锐气的大少爷却是栽在了毒刺之上，现在天地尽在眼前，而自己却是渺小异常掌握不住。这是中英雄不得际遇的嗟叹与悲伤。

扬老这时已经是演练完毕，太阳已经从地平线爬起，红色的天际甚是漂亮。

看着入魔般的刘武，扬老这回却是选择了打断刘武，拍了拍刘武的肩膀。刘武身形一颤，如做了噩梦一般，满身冷汗。

“小友，不要太过执拗，人生如同江海，纳百川方可成。与天地相比，你纵然渺小，但是也要记得心可比天高！”扬老意味深长的说。

“多谢扬老开解，若是不然，小子怕是要进了误区。心中创痕怕是再难以修复。”刘武已是第三次鞠躬。

“小友际遇不凡，悟性极佳，与我何干啊！”说完，扬老飘然而去，不带走一丝风尘。

刘武呆呆的看着扬老的背影，过了会儿也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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