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王曼曼听后点点头略有所思道,我说呢,我上次看见你画漫画确实蛮好的,不愧是天才,只可惜·····
我说,没关系的,我这个人不仅仅在画画方面是个天才,我在任何方面都是天才,因为我是个全才,哈哈。
王曼曼不屑道,去你的,诶,你还别说,你的画画水平真的很不错,你可以去参加比赛的。
我在心里想道,这还用你说,我一幅画就买了十万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曼曼接着说,陈晏泽,不如你参加滑板设计大赛吧。
我疑惑着,说,滑板设计大赛?
王曼曼说,对啊,你也不关注这些事情,我给你说吧,有一个滑板设计大赛的,奖金还蛮高的,好像第一名有三千块呢。
我说,内容是什么啊,不会是去比赛滑板吧,我的技术还不到水平呢。
王曼曼赶忙说,那不可能让你去参加滑板比赛啊,是滑板设计比赛。别说你了,就我现在的水平我都不敢去参加滑板比赛。你有自己的长处,要好好发挥,你只有用自己的长处去拼搏才有可能赢,你的滑板技术太菜鸟了,那是你的短处,你不可能赢的。不过你画画比较厉害,这就是你的长处,滑板上不是有图案吗,那就是别人设计出来的,你也可以设计一个图案去参加比赛,毕竟画画你很在行。
我说,哦,原来是让我去参加画画比赛啊。
王曼曼说,不是画画比赛,是滑板设计比赛。
我说,这都一样。
王曼曼说,怎么样,愿意参加不。
我说,嗯,还算可以吧,我觉得可以参加。
王曼曼说,那太好了,那现在你就得构思设计了,好像再有三天就要截止比赛了。
我说,哇塞,这么快。好吧,我抽空赶紧想想,对了,第一名是三千块是吧。
王曼曼说,是的,不过得不了第一也没关系的,第二和第三名都分别又两千和一千的奖金。而且好像入围的十个都可以送一块滑板的,拿块滑板也不错,况且你画画又那么好,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进入前三名呢。
我说,是这啊,嗯嗯,好的。
王曼曼说,你得赶快了哦。
我说,是的,那我设计好了怎么交过去呢。
王曼曼说,你设计好了就···就···诶,对了,你是会摄影吗,你到时候把你画的画照下来然后给我,我从网上给他们传送过去。
我一时纳闷,说,从网上,照片怎么能从网上传送呢。
王曼曼说,你真笨,看来你对电脑一窍不通了,你把照好的照片拷贝给我,我复制到电脑上,就可以从电脑上传送的。
我说,还拷贝,还要复制,怎么复制啊。
王曼曼是在气急败坏,大喊道,你太笨了。
我说,我实在不懂啊,我拍下来是把胶片给你呢,还是洗印成照片再给你呢。
王曼曼顿时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我,许久才说道,不会吧,你用的···你用的是胶片。
我说,是啊,不然还用什么呢。
王曼曼说,这也就是了,我说你干嘛一直不懂呢,好吧,那你设计好了直接给我就行了,我有一台数码的,到时候用的我就行了。
我“哦”了一下。
王曼曼接着说,嘿,先说好了哈,你如果只是入围的话得到的滑板就归你,但是你如果进入前三了,嘿嘿·····
王曼曼故意说了一半,我顿时明白,赶紧说,那是当然了,到时候我们七三开。
王曼曼说,哇塞,你太大方了,竟然给我七成。
我顿时石化,赶紧纠正说,是我七你三。
王曼曼说,不,五五开。
我执意说,七三。
王曼曼也毫不退让,双手叉着腰说,五五。
我只好退一步,说,那六四吧,不准再砍价了哈。
可王曼曼似乎得到了经常逛街买菜的老***真传,一步也不肯退让说,不,就五五。
我没有办法,思忖好久,看来我只有拿到第一名这画才算画得值当,可跟那个十万比就实在相形见绌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了,拿了钱我就直接中饱私囊了,反正老爸老妈又不晓得,那我就有足够的流动周转资金零花钱了。想到这里,便和王曼曼握手成交。
晚上留在王曼曼家用餐,这个时候王曼曼的父亲回来了,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带着一副很像是老花镜的眼镜。这种男人让我一看就觉得很像那种经常外遇出轨的,闷骚带着风流。出于礼貌,我对王曼曼的父亲打招呼报以微笑,可他却似乎对我很不在意,这使我愤怒地更加坚定了我对他一定有外遇的想法。
可李老师还算不错,对我这个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天才很是客气,还特地为我准备了丰厚的晚餐。晚饭期间,李老师还滔滔不绝向王曼曼和王曼曼之父提起以前我这个天才的辉煌史,听得我都不好意思抬头说话了,只好借埋头不住吃饭加以掩饰,因为我觉得吃这顿饭我是很好意思的,绝对不客气,因为我坚信以我给李老师做出的贡献,她当年拿到的奖金得值十顿这样的晚餐。
晚饭过后,林肯的歌曲和一些视频都已经就绪,我只好准备回家。就在我要踏出门的一刹那,天空突然闪出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不好,老天爷可能感冒了,已经开始打喷嚏了。李老师见状,很是担忧,许久挽留我说不如就留宿在我们家吧。我实在无意留在这里,况且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女孩已经不值得我留在这里了。我只好婉言拒绝。可李老师还是赶忙返身从柜架上拿出一把雨伞交给我并嘱咐我路上小心一点。我很感激,挥手告别,临出门一刹那听到背后王曼曼大喊“明天别忘了把雨伞带到班级上”。我没有作答,撑开雨伞一头扎进已经开始瓢泼的大雨之中了。
我抚摸着圆碌碌的肚子,今天吃得真饱。路上我看到一道闪电直劈下来,吓得我只想把可能导电的雨伞丢掉,最后闪电没有向我袭来,可还是劈到了不远处的一棵粗大的树木,顿时,树木被拦腰折断,上半截直直砸到旁边一户人家的房顶山,徒留下一个光秃秃的下半身,很像是枯了很久的朽木。不久,那家被砸人便跑出来了,看着房顶上一个庞然大物,惊恐万分,很庆幸中国的建筑终于有了结实的一天,房屋只被稍稍砸坏了一个角,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那家人看到并没有什么大事,就又赶紧跑回屋中避雨去了。我顿时感慨,有个家真好!
我准备转身离去,可突然脑中闪现出一幅画面,对了,这是一个设计灵感。
回到家中,我抽出一张白纸,大笔一挥,终于,一幅被我命名为《伞树》的画作成功问世。
第二天到学校,我把画作交给王曼曼,当然还有那把雨伞。王曼曼接手一看,大悦道,太他妈有意境了,保准第一。
在静静地等待中度过三天,又度过五天,比赛终于有了消息,被我一直认为能拿第一的作品最后遗憾退居第二。原来,第一名的画作***比我的还有意境,当我看到第一名的画作后我简直认为他是抄袭我的。
我的画作是一幅折裂的树木,下半身看上去已是朽木,可还与下半身相连着的上半截却浓郁青翠,在断折之处我插上一把雨伞,这就是那个太他妈有意境的作品。而第一名的画作是以人物为主体,一个人双手撑地倒立,下半身,不,应该是反着的上半身直挺着,下半身却拦腰弯成与上半身成九十度角,并且在人物的私密处插着一把雨伞,我看了这幅作品的名字顿时气火攻心,***《伞人》。
不管如何,拿到奖金,与约定一样,我和王曼曼各拿到一千块,我们把这个当做滑板到处游玩的经费。
其实任何旅途从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远。
《1988》中如是说道。
我们在路灯又眯开双眼的时候到达许昌市的最北面,我望着北方,不远处就是终点,我们在这个开始灯火辉映的时候寄居在这个灯火辉映的城市。明天,明天晚上,不,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结束这趟旅程了。
洗漱用饭一切结束后,我和韩叶懒洋洋地躺到床上,我翻动《1988》,这本书又被我翻到了结尾。他的旅程将要结束,我的旅程也终于将要结束。一路上的形形色色的人,一路上的大大小小的城池,一路上的此起彼伏的心情。这些也终于要像一个过客被我遗弃,但不可能被我遗忘,因为我此时已经坚信将来的某一天,或者就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便要开始靠着回忆这个旅程来延续我的生命了。
“你说这些人,一会儿要我装哥哥,一会儿要我装弟弟,一会儿要我装老爹,而我其实就一直在装孙子。”“做自己,多土的词,想生存下去,谁不都得察言观色,然后表演一番。”“娜娜把照片还给我,说,我认得她,她就是孟欣童。”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从孟孟的世界里消失了。”我读出这句话承受着多少的无奈叹息,这一切就想安排好的,虽然我们置身在被安排好的剧情中,但导演并没有告诉我们结局,直到最后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哦,原来是这样。然后陷入沉思之中,这一切来得那么无助却又那么自然,我们不得以接受既定的事实。
“这第一声,她既不喊爸爸,也未喊妈妈,只是对着这个世界抛下了一个疑问。”是的,这个世界有太多事太多人值得我们去思考,去质疑,以疑问的姿态挑战这个世界。可疑问终究只是一个疑问,我们即使思考得比太平洋还深也不可能想明白的,只能疑问着等到最后的结局上演,才会惊讶地挥去疑问。就在前一刻,我们还正在眉头紧锁着疑问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而这一刻就得惊讶无助地坚信,操,这就是***世界。
“我带着一个属于全世界的孩子上路了。”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吗,是的,我从一开始就一直认为这是另一个开始,只是又是很无奈地不知道结局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不久之后,也许就在几天之后,我也就将要带着属于我的女孩儿上路了。
张梦琪打来电话,我正好读完《1988》最后一个字。
我有气无力地接通这个我不是很在意的电话,我太累了。
张梦琪说,已经到了许昌吧。
我应了一声。
张梦琪说,哇塞,那你明天岂不是就能到了。
我接着应一声。
张梦琪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生病了,怎么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说,还好吧,只是有点累。
张梦琪说,累,再累也要坚持过来啊,可不要行百步半九十啊。
我说,嗯,不会。
张梦琪说,唉,告诉你啊,大肚回来了,现在真的就只差你一个了。
我淡淡一笑,说,是吗。
张梦琪说,是啊,而且大肚还带回来一个女朋友呢,蛮成熟的,大肚也成熟了不少,唉,都长大了。
我轻声说道,都成熟了,看看谁更成熟吧。
张梦琪说,你回来就知道了,要我觉得吧,我想给你透露一下哈,是大肚的女朋友最成熟,好像比大肚还要大呢,好像大了两岁还是三岁吧。
我起了兴趣,不会吧,大肚找了个这么成熟的啊。
张梦琪说,是啊,那女孩很成熟的,长得前凸后翘的,尤其是那个胸,我的妈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那么大啊。
我说,你呀,就知道比这个。
张梦琪说,这怪我吗,都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的吗,整天拿自己的女孩儿跟别的女孩比胸大,不然现在哪会有这么多女孩儿要丰胸啊。
我说,我不在臭男人之列。
张梦琪不屑道,臭清高。
我说,没你清高。
张梦琪说,呵,还来劲了不是,怎么了,生气了。
我说,哪敢。
张梦琪说,好吧,我不跟扯。
我说,那先挂了。
此时,韩叶正在抱着她的迷你笔记本认真地看着《灌篮高手》,说得具体一点,她是在看流川枫,和所有的女生一样,韩叶也是一个流川枫迷。樱木花道那个不正经的问题家伙可不怎么受欢迎。
我说,叶,这么大了还看这种东西,这是小孩子看的。
韩叶头也不抬说,恩,是啊,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一部动画,尤其是流川枫,迷死人了。那时候,我还很小,爸爸妈妈也都建在,还有姐姐,她一直是个好学生,那个时候她就一直在班级中是第一名,爸妈以她为荣。可那是个时候,《灌篮高手》的火热程度空前绝后,我一个女孩家也迷上了这部动画片。
韩叶一步步回忆着美好的从前,并且在我面前勇敢地说出来,而我的回忆永远都只是回旋在我的心中。我不以为然,说,你不是迷上了动画片,你是迷上了动画片中的流川枫了吧。
韩叶说,都一样,反正那个时候很痴迷,以至于每天放学后我都经常跑到我们附近的一所高中的篮球场,在那里看帅哥们矫健的运球,传球,上篮,他们和流川枫太相似了,帅呆了酷毙了。我还把其中一个最帅的一个幻想成为流川枫,一直为他在球场边默默加油呐喊······
诶,不对,韩叶。我打断韩叶说道。你呐喊出来了怎么能叫做默默呐喊呢,默默指的是你光呐喊不出声。
韩叶反驳说,我是在心里呐喊的,再说了,当时他根本不晓得有一个小学里小女生正在球场边为他呐喊,他根本不知情,所以只能算我单方面的默默呐喊。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你继续说。
韩叶接着回忆说,终于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像我这边走过来,我看到他矫健的步伐,结实的肌肉,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他一路小跑到我的面前,伸出手对我说‘小姑娘,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刚才失了手用球打到你了’。就是这句话,让我勇敢的伸出我的小手,与他那只结实有力的手握在了一起,他把我拉起来,安慰我说‘不要哭啊,坚强一点,等会打完球,大哥哥带你去吃羊肉串。那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幸福的日子,虽然我的左半边脸被球砸得灼热,有点痛,但那是幸福的,因为那只篮球是他摸过的,沾着他的汗水,他的味道。令我更惊喜的是他真的在打完球后带我去吃羊肉串。你知道吗,他还会骑摩托车耶,那时候的初中生会骑摩托车的很少,而且还是那种大杠架摩托,马力十足,骑上去就是一阵风。我就坐在他的后面,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眯着双眼,在风流之中注意他的长发,他的发尖滴下汗水来,我轻轻接住,那是打球后的幸福快乐的神水。我在那一刻爱上了摩托车上那个让我有很大安全感的男生,当时我发誓一定会一辈子爱着他的。
我在此时笑了起来,说道,那时候你还是小学生耶,你懂什么是爱吗,还一辈子爱着他,不害臊。
韩叶急了起来,说,小学生怎么了,爱,是一种人的本能,那个时候爱很正常,因为小女生涉世未深,见到什么就爱什么。
我说,那后来呢,后来,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韩叶惋惜道,后来我再去篮球场的时候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了,我鼓起勇气向篮球场上每一个人询问他的去向,但都说不知道,终于有一个人对我说出他的消息,原来他已经被学校保送到市里面的重点高中了。那个时候,我有一种想跑到市里去寻找他的冲动,可是,当时我连我们那个县城都没有出去过,根本不可能跑到市里的。再后来,我依旧每天在篮球场上坐着,希望再次看到熟悉的身影,可是,最终徒劳无获,慢慢的我便不再迷恋《灌篮高手》,渐渐地把他从我的心中抹去。我开始喜欢上另外一部动画片——《四驱兄弟》。
《四驱兄弟》?我万分惊讶。
韩叶说,是啊,那时候这部动画片在我们那里开始热播,一时间火的不得了,几乎全城的小孩子都在玩四驱赛车,我也买过几次,而且还和一群小朋友们组建过一直赛车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呢。
我很惊讶,感慨这个世间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相似。说道,韩叶,不早了,不要老是活在过去,那些终究只是美好的回忆,我们赶紧睡吧,明天早上早点出发,我们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好好休息一宿。
韩叶说,好啊,可是我睡不着啊,我心里老想着会见到你的心里的那个一直惦记着的女孩子,我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可是见到她我该怎么面对她呢,我也很喜欢你啊,如果发现她比我优秀,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我安慰说,不要想那么多,一切自有定数。
韩叶说,可是还是会不自觉地想到,你说,你会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她,肯定是她,我早应该了解,你等她十几年,穿过九百多公里去见她,你肯定会选择她的。
我看看韩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被子往她身上掩了掩说,早点睡吧。
韩叶说,我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说一些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我的故事那么多,永远也说不完,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我的故事也得从《灌篮高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