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认贼作夫

第2章 认贼作夫

等名唤流风的侍卫带着府医回来时,司徒彻早已不知所踪。

魏榕湘也没心思多问,只要不洞房花烛,司徒彻爱去哪去哪,横竖跟她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她这种置身事外的淡定,终究是没能维持到最后。

尤其是在府医把三七直接扔进药杵里捣碎,准备给她往胳膊上敷的时候,魏榕湘的心态彻底崩了。

翠萍看着一退三丈远的魏榕湘,急得直跺脚:“小姐,我知道您怕疼,可伤口这么深,再不止血会出事的啊。”

魏榕湘捂着胳膊一脸麻木:“……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会连个药粉都没有?受伤之后直接当面捣药可还行?

而且谁能保证这药杵里没细菌?谁能保证这么外敷不会发烧?谁能保证这么深的伤口不缝针不会感染?很显然,是她太高估这个朝代的医学发展了,就这水准……特么也就比蛮荒强了一点点吧?

医学落后到这个地步,怕是随便发烧发炎感个冒都得死一片。

亏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比司徒彻活的长,现在好了,真要是点背的话,她没准活不过一礼拜!

府医估摸是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病患,苦着脸道:“王妃娘娘,讳疾忌医可是大忌啊,您这要是有个好歹,王爷一怒之下非得摘了我脑袋不可,您就当是体恤体恤老奴,就让老奴给您把药上了吧。”

魏榕湘的神情登时更恍惚了。

她原本还想着就算到了古代,不方便做整形手术,但凭她的医术也是能治病救人,继续干回老本行的。

可看看眼前这位老大夫……

再想想电视剧里那些张口闭口要让太医给儿子、女儿、妃子、老娘陪葬的皇帝们……

这踏马什么人间疾苦?

“老先生,您能把药留下让我自己敷吗?”魏榕湘是真不忍心让老大夫因为她遭罪,只能试探着打商量。

府医摇头道:“王妃娘娘腕上伤口不浅,额头的伤口内又有木削,自己敷是肯定不成的。”

“那让我的丫鬟帮忙敷呢?”

“娘娘……”

魏榕湘全神贯注的跟府医讨价还价,全然没注意到守在门口的流风不知道何时没了踪迹。

偏偏这府医还倔强如牛,任凭魏榕湘说干了嘴都不肯退让半步,最终还是魏榕湘彻底败退,硬着头皮接受了药膏子糊血的悲惨命运。

“今天夜里只要不起热症,应当就没事了,娘娘且放宽心,老奴就先告退了。”

魏榕湘:……

娘娘不宽心,娘娘觉得自个今天夜里就要完犊子了。

“翠萍,你去给我找坛烈酒来。”魏榕湘见没了外人,总算松了口气,“记得要烈酒,越烈越好。”

“小姐!您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喝酒?”

魏榕湘默了默,她要是说她准备把包好的伤口给拆了,再用烈酒洗洗,翠萍怕是宁可她酗酒吧?

把到嘴的实话咽了回去,魏榕湘抓起袖子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翠萍,我心里苦啊,爹爹死于非命,我还要认贼作夫,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家小姐,让我好好醉上一回行吗?”

翠萍到底年幼,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被魏榕湘说的红了眼圈。

“那、那奴婢这就去拿,小姐您别太伤心了,老爷要是在天有灵,肯定舍不得怪您的。”

魏榕湘连忙点头,待翠萍快要迈出门去才又想起件事。

“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帮我拿点针线。”

翠萍愣了愣:“小姐,天都这么黑了,绣花怕是伤眼,要不……”

有了之前的经验,魏榕湘也算是轻车熟路,张口就来:“我心中有愧,想趁今夜绣一副请罪书烧给父亲,你就别再劝了。”

翠萍越听越心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奴婢都听小姐的。”

好在魏榕湘这个王妃虽然名不副实,但也是三媒六聘嫁过来的,府中下人并不敢为难,一听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要的东西,二话不说便给备齐了。

魏榕湘拍开酒坛子的泥封,凑近一闻便蹙了蹙眉。

这酒精度数未免也太低了。

她还以为本朝的发展应该与宋元时期类似,蒸馏酒也已经出现了,所以才让翠萍拿烈酒来充当酒精,可如今一看,本朝的科技发展怕是远远不及宋时。

科技发展滞后,医学发展也滞后……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魏榕湘佯装愁苦的将翠萍打发出去:“你且回房休息吧,今天就让我一个人静静。”

翠萍哪里放心得下?

“小姐,您就让奴婢陪着您吧,就算只是陪您说说话也好啊。”

可魏榕湘已经把准了翠萍的脉,神色哀凄道:“翠萍,我保证就这一次,就今天,让我再好好陪陪我父亲。”

古人重孝,搬出亡父自然百试不爽,魏榕湘虽然心中愧疚,但在性命面前,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胡扯。

“那……就依小姐的。”

魏榕湘苦笑,穿越果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了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说的假话都快赶上以前一年的份了。

“对了,今天晚上不管你听见什么声音都别过来,安心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她可不敢保证待会缝针的时候,不会疼的惨叫出声。

确定翠萍走了之后,魏榕湘才强忍着疼痛把裹伤的布巾拆开。

原身本来就常年娇养在闺阁,日常锻炼最多就是每天走个几百步,连刷微信步数都不配,在这种情况,身体哪里能结实的起来?

底子不好,又怎么敢指望不发烧不发炎?总不能全指望运气。

她将缝衣针别在桌面的缝隙处强行掰成弧状,又架在烛火上炙烤片刻,最后泡进酒碗里待用。

魏榕湘此时早已疼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怕是能直接昏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用蘸了酒水的布巾将糊在伤口处的药膏擦拭干净,冷汗顺着鬓发流进额角的创口,稍稍一皱眉就是钻心刺骨的剧痛。

“要是能有家医院就好了。”魏榕湘苦笑一声,“哪怕是我做练习用的实验室也行啊,好歹药物和器材都是齐全的,哪用遭这个罪……”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室内尘土飞扬,似有重物坠下,连屋顶的红瓦都掉了两块在魏榕湘脚边,墙壁更是坍塌下去,门板轰然倒地。

魏榕湘忙不迭的躲到一旁,回头一看就傻了眼。

不是吧?

她的嘴是开过光吗?真把她的实验室给念叨穿越了?这是什么神仙金手指?

魏榕湘心头狂喜,正要走近细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人影。

眼睁睁看着房屋天降的司徒彻:“……”

金手指一秒曝光的魏榕湘:“……”

别问,问就是累觉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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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每天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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