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神秘的少妇
农历正月十五一过,人们便开始下地干活,地里的农活并不繁重,只是春耕之前的一些预备工作——准备农具,向田里运送基肥,对田地和水利设施进行一些修整和修补。
被冠以“专家”的小李渐渐地对妇女队伍中一个叫白玉皎的年轻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白玉皎是本村大地主儿子周文斌的妻子,年龄大约二十四五,是个白俊而丰腴的女人,话语不多,也不怎么合群。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年轻女人在生产队里享受着一种特殊的待遇,每天上工一个小时后她才姗姗来到,常常干不了多久,又早早收工回去了。没有人说她,也没有人扣她的工分,即使一向对妇女严厉的生产队长,对她这种散漫也好像看不见似的。
在这穿著灰暗单调的年代,在这么一个闭塞的山乡,居然有这样一个鲜艳的尤物,这让十七岁的少年激动不已,有一段时间小李几乎完全被这个年轻女子迷住了,只要她一出现,他就异常兴奋,他尽可能的接近她,并做出一些举动想引起她的注意。白玉皎对城里来的学生并不像对村上的男人那样疏远,有时也和他说些话,并淡淡的笑着。这让少年更加兴奋,他越的关注着这个女人,但不久他现了让人担心的事——他看到民兵营长陈德军和这个女人有点“那个”,在她的房子周围常常能看到这个汉子健壮的身影。小李惊讶、害怕、心里还有点酸;他嗓子痒痒的,很想找个人聊一聊,同干活的张梦才有幸分享了这个秘密,但可惜这小子还只是个没有“开叫”的小公鸡,对他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有一天,小李遇见了一件更让他惊惧的事情。那是一个上午工休的时候,当他回宿舍途中路过一片竹林时,看见了白玉皎的身影。他刚要上前,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压低的愤怒的吼声,住足细看,是民兵营长陈德军,正在凶狠的对待那个女子,好像叫她做什么事,她不愿意。他暴怒的楸着她的头,几乎要扭断她的脖子。在痛苦的呻吟声中,年轻女子终于屈服了,民兵营长轻蔑的骂了一句“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扬长而去。受到欺负的女子强忍着啜泣,慢慢的向她在村边一个小山岗上的家走去。小李悄悄的跟在后面,年轻人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偷偷的躲在山坡下的灌木丛中,观察着山上那间土屋。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民兵营长领着一个穿著整齐的中年男子来到那间土屋,他们进去关上门,再没有出来。
灌木丛中的**者被所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在这以后的几天中他都被这件事笼罩着。一天中午吃午饭时,他实在憋不住了,将那天所看到的事情转弯抹角地说出来,正好住在附近的社员陈德辉在他们宿舍聊天,听到小李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他们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当大家都竖起耳朵要听下文时,他却意味深长的打住了,“不过你们最好别谈这事”。
大家正听到兴头上,自然不肯放过,正在此时,他母亲喊他吃饭,他乘机溜了。德辉一走,小马便开始拿小李开涮:“专家,从什么时候又注意起白玉皎了?是不是和农村妹子混的还不过瘾,又要打小嫂子的主意了?”
李脸红了,他反击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白玉皎一直很严肃,从不和她说话,这点梦才可以为我作证”。由于这里张是大姓,喊小张容易喊重,而“张梦才”喊起来又不太顺嘴,现在组里的人都把少年的姓省略,只叫他的名字,这样叫起来又亲切又顺溜,时间一长,镇子上的人也跟着都这么喊起来。
原来只在一边看热闹的“梦才”插嘴道:“你和她没说过话?那天在地里你不粘着她!”
家伙已不像刚来时那么腼腆,话多了不少,脸皮也磨的渐渐厚了起来。
大家都笑了,小马更得意了:“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你李俊生在学校就是有了名的情种——对,他那个时候外号就叫情种。”他转过脸对着小金,“二呆,我说的对不对?你和他原来是一个班的,应该最清楚!”
“二呆”哼哼了两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愤怒地反击:“臭嘴,你还有脸说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下工回宿舍为什么要绕远路?还不是为了从白玉皎家门前经过?”
“你这个到处乱下种的交配专家,说你不服气,反过来血口喷人!”
“你***才到处乱下种……”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攻讦着,把大家逗的乐不可支。
鲁笑着劝道:“我看你们两个都不要去打那个女人的主意,小心陈德军扒了你们的皮,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那家伙的——”他突然停下不说,原来他看见组长丁建国进来了。
鲁不相信这个上海老知青,陈德军对一直他很冷淡,他疑心是丁把他刚来时的一次闲话传过去所致。
房间里的笑声停了下来,小丁挺不自在的看着大家,讪笑道:“你们正在谈什么?这么热闹?”没有人吱声,他更尴尬了,沉默了一会说:“上面通知,明天全体知青到县里集中学习”。有人问学什么,他回答:“批林批孔,要在县里待一个星期,都准备一下。”
到县里住一个星期,不用下地干活,还招待饭,这真是少有的美事!全组的人顿时又欢呼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