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战士的归途
牺牲的队友已经送达总部,朱容瑾和朱容琛亲自来看望,这一具具遗体让朱容瑾心痛不已。
“少爷。”
赵恒带着沈妙倾前来。
“妙倾,你怎么来了。”
朱容瑾迎上去,沈妙倾的目光却不在他身上,而是这些盖上白帆布的遗体,沈妙倾一个一个去查看,全是她曾经的队友,有些已经面目全非,只能在手上挂上牌子,记录他们的名字。
余光扫道一个熟悉的名字“秦屹”,沈妙倾颤巍巍的手掀开白帆,看清面目,瞬间瘫坐在地。
“哥,你怎么也。”
秦屹牺牲了,那个唯一对她好的亲人就这么没了,沈妙倾想放声大哭,却咬紧牙关硬生生把憋了回去。
“小琰,你要节哀。”
朱容琛上前安抚沈妙倾,她一直把秦屹当亲人看待,如今他牺牲,沈妙倾肯定很难过。
“什么时候的事?”
沈妙倾问道。
“两天前他带领小队遭到对方偷袭······”
朱容琛实在说不下去,沈妙倾强忍着泪水,给秦屹盖上白矾。
“秦屹哥,各位兄弟姐妹,你们一路走好。”
此刻沈妙倾便是他们的亲人,她跪在所有队友面前,沉重的磕了头。
在场牺牲的队友都是她出生入死的朋友,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南洲的帮助下送进学校培训,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就连死后也无法落叶归根,只能送往南洲。
遗体在送来的当晚就火化,沈妙倾为她们设了灵堂,为他们守灵。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初升,南洲所有首领将士聚齐总部,为牺牲的武士举行葬礼,将他们的骨灰葬入烈士墓园。
葬礼结束从墓园回来,沈妙倾靠着车窗发呆,一整天了,她水米为进,朱容瑾看着很是心疼,给她打开一瓶水。
“从昨天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再难过也不能把身体熬坏了。”
“谢谢。”
沈妙倾喝了一口水,淡淡说了一声。
回到小竹院,朱容瑾将秦屹的遗物交给沈妙倾,里面都是秦屹一些贴身之物,还有一封留给沈妙倾的亲笔信。
小琰:
我的妹妹,怀着称重的心情写下这封信,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已经判了刑,我恨自己太过无能,眼看着你被送进监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战事越来越激烈,或许关洲就是我生命的终点,你不要难过,死在战场是一个战士最大的荣耀。
此时此刻最挂念的人就是你,我们自小相识,犹如亲人,虽然时常身处水生火热,至少能相伴左右。
小琰,若你看到这封信,听哥的话,离开二少爷,离开那个让你压抑的牢笼,你本是个出色的女孩,优秀的战士,你的才华不因该埋没在别人的掌控之下。看着你为二少爷倾尽所有却换不来一句关怀,你的拼命守护始终不低另外一个女人的滴滴撒娇。我看在眼里却只能痛心。
小琰,你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你有权力享受自由,有权力向一切不痛快说不。你从没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走出来,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片天空,一片自由,充满温暖的天空。
另外,你如果有机会见到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请你告诉她,我一直等她回来。她的名字叫做秦雪。
看完这封信,沈妙倾泪水不受控落下,沈妙倾倔强的擦掉眼泪,信封里还有吊坠,沈妙倾认识,这是他失散的妹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沈妙倾紧紧的攥在手里。
“妙倾,你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
沈妙倾倔强的让人心疼。
“有什么可难过的,战士死在战场是我们的荣耀,也是我们的归途。而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沈妙倾吞下所有委屈和难过。
“不,这不是你的归途。”
朱容瑾厉声反驳,他不敢想沈妙倾也是这样的下场。
“大少爷,我也是个战士,如今关洲边境出事,战场就是我唯一的归宿。”
“不是的,这不是唯一的归宿,你还有其他选择。你还可以做南洲的大少夫人。”
朱容瑾反驳,沈妙倾清澈的双眼看着他。
“妙倾,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朱容瑾不在隐藏自己的心意,向沈妙倾表达,将她拥在怀里。
沈妙倾推开朱容瑾,平静的看着他。
“大少爷我不是你的良配,你的情意我接受不了。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也走不到你身边,我连给你做仆人的资格都没有。”
沈妙倾苦笑。
“你虽然是个孤儿,没有家世,可你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已经练就一身本领,这世间有几个女孩能做到,你的才华你的品行,哪一点比世家小姐差。我并不觉得你比任何人底一等。”
朱容瑾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过去有多不堪。就在一年前我被歹徒劫持,还被歹徒玷污了身子。又被云夫人许给秦屹哥做妻子。有一晚二少爷喝多了,闯进我的卧房,我们···,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个野种,为了洪洲府的名声,我被迫进了手术室。”
沈妙倾将羞于出口的秘密说了出来,朱容瑾大为震惊,不敢相信沈妙倾还发生这样的事。
“原本云夫人就嫌弃我地位,从哪以后,我不能在二少爷身边伺候,不能出现在前厅,任何他们看到的地方,我永远忘不了洪洲府大家同情的眼光,也忘不了云夫人嫌弃的眼神,忘不了见到她之后,她叫人来消毒擦地的态度,在他们眼里我是如此的而不堪。”
沈妙倾苦笑,每每想到这,就像一把刀在她心口剜肉。
听到这里,朱容瑾崩溃,瘫坐在地。
“你和容琛有孩子了?”
“是。”
沈妙倾坚定的回答,朱容琛一时间难以接受,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少爷,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别说了”
“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别说了。”
“你是四海最尊贵的南洲大少爷,我这样的女人我自己都嫌弃。你可以同情我,厌恶我,但绝对不能···”
“我让你别说了。”
朱容瑾大声呵斥道,沈妙倾任然送上自己的祝福
“但绝对不能喜欢我。”
说完沈妙倾抱手向朱容瑾深深鞠躬表示感激。独自回到房间。
朱容瑾冷笑,持地而起,失魂落魄的离开小竹院。
朱容瑾回到家里却没有向会长汇报情况,会长和三位夫人正打算去找人,却在途中遇见他,他如同行尸走肉办走在路上,赵恒一声不吭在身后跟着。
“容瑾。”
会长叫道,朱容瑾才反应过来,向父母问候。
“父亲,母亲。”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太累了。”
沈夫人关怀。
“没事。”
朱容瑾只是摇摇头。
“葬礼的事情,辛苦你了。我听容琛说那是队友曾是沈姑娘的战友,从小就是一个部队里,如今都没了,她因该很难过吧。”
会长问道,朱容瑾也只是点了头。
“那你多安慰她,难为他们武士为南洲抛头颅洒热血。”
会长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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